海浪小说吧 - 历史小说 - 妻妾成群在线阅读 - 第78节

第78节

    下人道:“吴先生,公子的爷爷去世了!”

    吴行闻言也是一惊,沐刃在梁山捉拿萧元乔的时候,吴行也在场,当时见沐刃虽然年近古稀,但是身体十分见状,而且沐刃也是习武之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吴行本来是听说沐临风被人捉住,准备潜出扬州,后又被救出,这才赶回来看看,谁想却遇到了沐刃去世,不过吴行还是强定了一下心神,连忙吩咐下人道:“你们立刻去准备准备,该用的东西一样也不能少,这是沐公子唯一的亲人,后事一定要做的体体面面!”

    吴行说着给了下人一张百两的银票,随即自己亲自出门给沐刃置办棺木,同时还吩咐下人去通知扬州内的各级官差,没半天时间,沐府上下已经到处挂起了白灯笼与挽联。

    而整个扬州府至沐刃去世不过半个时辰,就已经传的是沸沸扬扬,王之桢率着一干扬州的官吏,纷纷先是送来花圈挽联。

    吴行也派人去另行通知了军营的史可法,史可法因为暂时走不开,蛋也令陈大寒送来花圈与挽联,还捎话,让沐临风节哀顺变。

    陈大寒捎完话后,对沐临风道:“沐帅节哀顺变,扬州大事还要等沐帅决策,军营还有事,大寒就先告辞,晚上再来!”

    沐临风点头道:“军营的事要紧,这个时候,大寒你要紧密配合史大人,此刻万万出不得乱子!”

    陈大寒点头道:“大寒知道,沐帅尽管放心!”说着便离开了沐府,直奔军营而去。

    沐临风看着陈大寒的背影,突然想到了他的结拜二哥龙清云,此刻也不知道在哪,但是他师傅沐刃之死在扬州已经是无一不晓,若是龙清云还在扬州,也应该听说这事了。

    想到龙清云,沐临风有想到了他的另外一个结拜兄弟孔武,自上次听说他们冯家一夜之间在金陵消失后,就再也没听到任何消息了,也不知道此刻如何。

    自沐刃去世后,沐临风突然觉得自己身边的人很重要,也许正是沐刃的死,才让沐临风感到自己在这个时代是孤独的,正如吴行所说,在这个时代沐刃可以说是沐临风唯一的亲人了。

    傍晚之时,沐府上下已经吊客满院,什么人物都有,有扬州的各级官员,也有各地方的乡绅地主……

    这些乡绅也不知道是哪里听来的消息,平时想要巴结沐临风,却没有机会,如今沐临风的q去世,还不乘此机会与沐临风套套近乎,更带何时?

    除此之外,沐府外的围墙堆满了扬州百姓自罚送来的花圈和挽联。

    沐临风这些日子在扬州,虽然表面上不问世事,但是却被扬州百姓带来了一线希望,从前从来没想过,自己能有田种地,还不用向地主大户们纳粮,这些粮食除了每年上缴的国粮之外,剩余的粮食足够他们吃上两年。

    而第二年还有新粮,如此每年就可以有两年的粮食,多于的粮食还可以卖出去,换出钱来,这些可是以前做梦都梦不到的事情。

    如今在扬州都实现了,而实行这套政策的人,就是刚刚攻打下扬州不久的沐临风,如今沐临风的亲人去世,他们如何不纷纷前来祭奠?

    这时沐临风与刘万世,苏独秀等家臣,陈圆圆等内妾都已经换上了孝服,而沐刃的尸身也已经装入了棺木,沐临风等人则跪在沐刃的灵前。

    吴行还请来的乐队,演奏着哀乐,满院吊唁的宾客不断道堂上为沐刃上香。

    王之桢对沐临风道:“沐帅节哀顺变,沐老爷子逝世我们全扬州的官员与百姓都表示惋惜,但是沐帅您一定要振作……”

    沐临风点了点头,道:“有劳王大人与各位大人百忙之中还来寒舍吊唁,临风感激不尽,还请自便,稍后酒微菜薄,还请吃了再走!”

    王之桢这才点了点头,送上帛金,随后扬州的各级大小官员,纷纷上来安慰沐临风,送上帛金,之后是各县镇乡绅……

    扬州城好久没有这样的场面了,各级、各种大人物汇聚一堂,要说沐临风自己还不知道自己面子竟然如此之大。

    晚宴之上,各人申请都显得悲愤万分,沐临风自然知道,有些人是真心的,有些人只是假装成这样,不管如何,人家人来,就是给你面子。

    沐临风立刻斟满一杯酒,站起身来,对众人道:“今日是我沐府吊丧之日,沐某的师……沐某的爷爷撒手人寰,离临风而去,还好众人盛意全权,这份心意,沐某千言万语不足以表达,只有微酒一杯,聊表心意!”说着一饮而尽。

    众人见状连忙纷纷起身,道:“沐帅太客气了,沐老爷子是沐帅的爷爷,就是我等爷爷,也是我们全扬州人的爷爷……”说着众人也纷纷将酒一饮而尽。

    正在这时,府外冲进一人,神色慌张,沐临风见此人正是陈大寒。只见陈大寒走到沐临风身旁,附耳道:“沐帅,不好了,淮安军向我们扬州这方进了!”

    沐临风闻言一惊,低声问道:“是刚刚进,还是就在扬州城外了?”

    陈大寒低声道:“离扬州城还有不足百里之地,足有十余万人马!”

    沐临风又低声问道:“估计什么时候能到扬州境内?”

    陈大寒低声道:“最迟明日清晨便可到达!”

    沐临风立刻道:“此时不得外传,你咪咪去城楼调度,务必提高警惕,一切待我酒宴散席之后再说!”

    陈大寒闻言,立刻道:“那么南郊的五万人马如何处置?”

    沐临风闻言,暗忖道:“这五万人马怎么处置?是啊,吴行方便的工厂刚刚起步,火枪还未来的及生产……”想到这里,立刻对陈大寒道:“你去对史可法说,让他调度五万人马前去迎敌,但是之做诱敌,主要目的是千万不能让华南均现铁厂,让史大人将敌军直接引到扬州城下!”

    陈大寒得令后道:“好!”这才慌忙离去。

    本 书   。

    第57章【沐刃辞世,淮安战事】二

    众人见沐临风面色沉重地与陈大寒在对话,陈大寒又慌忙的离去,显然是出了什么大事,不过沐临风在此刻有强使自己镇静,不是有心人根本看不出什么。麒麟

    吴行却就是这个有心人,他不但看在眼里,还记在心里,乘空闲之时,走近沐临风,低声问道:“沐哥,是不是有大事要生?”

    沐临风点头道:“不过,方才大寒来报,说淮安方面已经出兵了,明晨便可到达扬州!”

    吴行沉吟一会,道:“如此也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他若是不来,我们时刻要防御着,心底倒是没数,如今来了,倒是踏实了!”

    沐临风点头道:“本来王承恩到了淮安就可以了兵来攻我扬州,可能还有一线希望,如今拖了这么久,只能说明几点问题,一,王承恩调不了兵,即便他是崇祯身边的大红人,二,即便如此,淮安的总兵也应该知道扬州的事,也应该听说了老子手里火情的厉害,如此迟迟不肯出兵,定是心中畏惧,三,就是朝廷对我们的态度,四,就是淮安号称的十万精兵究竟是个什么玩意,据我估计,应该是急招的人马……”

    吴行闻言不住地点头道:“原来沐哥已经想的如此透彻,吴某还真怕沐老爷子的死,对沐哥打击很大,会影响沐哥的判断……”

    沐临风沉声道:“师傅他老人家临终前,还不忘为我图谋未来的展,我又岂能掉以轻心,师傅的一番话,让我颇有感受,待师傅丧事完了,我要再定一份未来展的方案!”

    吴行闻言,微微点了点头,道:“虽然吴某不知道沐老爷子与沐哥说了什么,不过沐哥做什么,吴某都一定,就犹如二十一世纪时,沐哥统一边城黑道一样,总是有道理的……”

    沐临风拍了拍吴行的肩膀,轻叹道:“如今在这个时代,我们应该是最贴心的人了,有些话,我也只能对你说,而你也只能对我说,吴老弟,你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听说你最近为了兵工厂的事,忙了几天几夜,都没怎么睡,如今又亲自cao办师傅他老人家的丧事,真是有劳你了,临风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吴行连忙道:“沐哥说的这是哪里话?你不是也说,如今在这个时代,只有我俩才最贴心么,沐老爷子尽然是沐哥你的师傅,也就是我吴行的师傅,办这点小事算得什么!”

    沐临风看着吴行,长叹一声,心道:“若是多几个像吴行这样的人在自己身边多好!”

    沐临风正想着,却听府外一阵喧闹之声,沐临风心下一凛,连忙走出府门,只见一个人满身酒气,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正躺在沐府大门口呼呼大睡,下人正在驱赶着他。

    沐临风连忙喝道:“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么?如此大呼小叫?”

    那下人连忙道:“这人喝的醉醺醺地,非要进府说是要祭奠老爷,他还是说公子你的结拜兄弟!”

    沐临风闻言心下一惊,连忙蹲下身体,仔细看着那人,只见那人正逼着双眼呼呼大睡,满脸全是污泥脏渍,加上满脸的络腮胡子,早已经看不清原来样貌,不过沐临风自知,自己只有龙清云与孔武两个结拜兄弟,这人绝对不是龙清云,龙清云的身形要比此人要魁梧许多,莫非这人是孔武?

    沐临风想到这里,不禁伸手擦了擦那人脸上的污渍,这才看出此人正是沐临风结拜兄弟,冯府护院孔武。

    沐临风连忙叫道:“孔大哥,大哥!”却见孔武躺在地上哼哼两声,打开沐临风的手,继续睡着,沐临风见状连忙站起身对下人道:“快将他扶进府中,找间厢房给他住下,等他醒后找人替他洗澡,换上干净衣物!”

    那下人听沐临风如此说,知道这醉汉定是如他自己所说,正是沐临风的结拜兄弟,慌忙将孔武扶起,两人挟持着孔武进了沐府。

    沐临风却在心中寻思道:“怎么孔大哥会变成这样,莫不是生了什么事?”

    吴行却在一旁道:“莫非那个传言是真的?”

    沐临风奇道:“什么传言?”

    吴行道:“据说冯家是东瀛派在金陵的间谍,其实冯仁岙是日本来,多年来一直潜伏在金陵做情报搜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冯仁岙似乎与龙清风的青龙会有什么过节,所以自金陵沦落到龙清风手中后,东瀛官方就让冯仁岙立刻结束金陵的间谍生涯,举家回国……”

    沐临风闻言心下一凛,道:“难怪之前田川美子每次与冯仁岙见面,都搞的那么机密,之前我就怀疑过冯仁岙的身份,如此看来这并不是什么传言,而是属实的。”

    吴行闻言道:“不过,日本一直以来都喜欢在各国派遣间谍,化妆成商人等身份,潜伏在各国的各城,这也是有史可鉴的!”

    沐临风长叹一声,随即道:“这也难怪,孔大哥委任正直不阿,莫非是孔大哥知道了冯府的秘密,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这才……”

    吴行点头道:“不错,依照孔大哥的性子应该是这种人,不过这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若是想知道真相如何,还要等孔大哥醒来再说。”

    沐临风点了点头,对吴行道:“我看你还是先去铁厂照看一下,淮安军很快便到,若是让他们知道了铁厂所在,定是要攻下,那是我们就功亏一篑了。”

    吴行道:“如此也好,不过只有吴某,恐怕也不能保住铁厂!”

    沐临风道:“吴老弟放心,沐某已经让史大人赶赴东郊,到时候会尽量牵引着敌军直接来扬州的,到时吴老弟令工人熄火停炉便可。”

    吴行这才点头道:“那么沐老爷子的丧事……”

    沐临风拍了拍吴行的肩膀道:“吴老弟你尽管放心去吧,这点小事沐某还能办妥!”

    吴行闻言这点道:“如此便好!”说完便赶赴铁厂而去。

    沐临风则回到府中继续招呼着宾客,直至宴散后,沐临风这才将众人送去,却将王之桢留了下来,道:“王大人,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王之桢道:“沐帅果然有事,但听吩咐!”

    沐临风闻言,知道王之桢早就看出了扬州要有事生,也不隐瞒,道:“淮安来军十余万,正向扬州进,我希望王大人此刻立即去扬州东郊,将野外的村民都组织起来,将他们暂时迁至城内,待战事结束后,再回去。”

    王之桢道:“如此百姓的天地如何处置?”

    沐临风道:“将可运的粮食全部运道城内,不可运的粮食全部就地毁灭,你告诉那些百姓,他们的一切损失都由我们官方负责!”

    王之桢这才领命道:“好,王某这就去办,但是有句话王某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沐临风连忙道:“王大人有话尽管说!”

    王之桢道:“如此并不是长久之计,若是淮安军长久不退兵,那么百姓如何安置?”

    沐临风闻言略一沉吟,点头道:“王大人所言甚是,不过王大人尽管放心,沐某早有打算!”

    王之桢这才拱手道:“如此甚好,那么王某现在就去办理此事!”说着便离开。

    沐临风心道:“王之桢说的一点不错,如此只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

    却在这时,下人跑过来道:“公子,孔大爷醒来了……”

    沐临风没等下人说完,立刻跑去孔武的房间,只见孔武坐在地上,正摸着自己的脑袋。

    沐临风连忙上前道:“大哥!”

    孔武闻言抬起头,见沐临风后立刻大笑道:“沐老弟!”

    沐临风连忙上前扶起孔武道:“自从知晓金陵冯府之事后,小弟就一直担心大哥,不想大哥却自己找上门了!”

    孔武长叹一声,道:“此事一言难尽!”

    沐临风道:“也罢,大哥先去沐浴更衣,一会我们在慢慢聊!”

    孔武却拉着沐临风道:“为兄一直觉得沐老弟你跟随龙清风起兵反明如不对,不想自己却做了冯仁岙那老匹夫的走狗!”

    沐临风连忙扶着孔武坐下后,才道:“大哥是说冯仁岙是东瀛间谍的事么?”

    孔武微微点了点头,叹道:“我一直以为冯仁岙是一个简单的商人,而且我也一直很佩服冯仁岙的为人,不想他却是东瀛人,在金陵一直不断地给东瀛人提供金陵的资料,做的如此秘密,那日金陵被龙清风攻下,东瀛派人前来令冯仁岙回东瀛,恰好这些被我听见了,冯仁岙既然就人追杀于我,枉我追随他这么久……唉……”

    沐临风拍了拍孔武的肩膀道:“大哥不必难过,东瀛人一直如此,他们做事向来不择手段,别说是你,即便是最亲的人说杀时,也是眼睛眨都不眨一下!”随即问道:“那么大哥是怎么逃脱的,又怎么会在扬州?”

    孔武道:“那日我本也逃不了,却恰好惜玉姑娘出现,施以援手,我才得以逃脱,谁知惜玉姑娘却被那些人捉住了……”

    沐临风闻言惊道:“什么,惜玉她被捉了?”

    孔武却没有回答沐临风,继续道:“我只好继续潜回去,想找机会救惜玉姑娘,不想却被他们现了行踪,我奋尽全力才将惜玉姑娘救出,本来我们想南逃,但是对方似乎知道我们要向南逃,早在哪里设下了埋伏,我与惜玉姑娘只好一路北上,却在江边被那些忍者打伤,爽爽掉落江中,待我醒来,也就在扬州了,而惜玉姑娘却不知了行踪……”

    沐临风心下一凛,道:“之后就一直没有惜玉的下落么?”

    孔武道:“我醒来后一直沿江寻找,却一直没有消息,如此我便每日都去江边,随即就在扬州酒楼买醉,今天正在喝酒间,听人说沐府的老爷子去世了,我这想到原来扬州已经被沐老弟攻下了,前些日子一直听人在说,扬州在沐老弟的政策下如何如何地好,可能是我一直担心惜玉姑娘,根本没注意去听。所以我听到了这个消息,便赶来这里了……”

    沐临风听到这里,这才点头道:“原来当中还有这些曲折事情,孔大哥尽管放心,临风这就派人前去江便继续寻找,你还是先去洗澡换上干净的衣服,以后就留在沐府吧,这里就是大哥的家!”

    孔武站起神,看着沐临风,叹道:“为兄之前那般对你,老弟一点都不怪为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