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阅读_第 139 章
椅子给对方,“挂坠正抛光呢,等会儿就好。” 那客人说:“年前到现在多长时间了,竟然还让客人等着?” 尹千阳应付道:“家庭成分比较复杂,年过的比较曲折,您多担待,但他绝对认真给您做了,这我能保证。” “你保证?”那客人瞥他一眼,“抄答案等于作弊,我不信你。” 他俩正聊着,聂维山从后院进来了,手里拿着成型完工的弥勒佛像,笑着说:“让您久等了,抱歉。打孔穿链还是挂银环?” 那客人没答,直接伸手要东西,他接过一看,大拇指指腹在上面摸了两下,问:“小子,我当时提的要求是什么?” 聂维山答:“只一条,要比他的链子强。” 那人又问:“你觉得强吗?” 聂维山稍顿片刻,实话实说道:“不确定。大爷,您要是刻长命锁,一个给陌生人,一个给自己亲儿子,您能保证给陌生人的那个更好?” 尹千阳急得拍桌子:“你怎么占我便宜呢!谁是你儿子!” 那位客人也急:“谁是你大爷?我也没儿子!”急完把弥勒佛往柜台上一拍,“做这行,眼里心里最重要的就是那块料,甭管是儿子还是陌生人,也甭管是权贵还是老百姓,手艺人只能盯着这块料去琢磨、去鼓捣,不能越过去想别的!” 聂维山心头一动:“料在手,出的东西都得一样好,心思感情都得在料上,在刀上。” “算你有点儿灵xing。”那人长出了一口气,好像在败火,“这弥勒佛你放店里卖了吧,我要你重新给我做,和田籽料观音像。” 临走,那位客人问:“小子,你叫什么名儿?” “聂维山,双耳聂,维度的维,山川的山。”聂维山答完见对方还看着他,会意后说,“我师父叫聂烽,烽火的烽。” 那人思忖片刻:“聂松桥是你什么人?” 聂维山说:“我太爷爷。” “千万家财被他折腾没了,可又留了手艺,你说是怨他还是不怨他?”那人大笑了两声,掀开门帘准备离开,忽然又是一顿,“我叫丁五云,行内称我白爷。” 尹千阳半天chā不上话,这会儿高兴了:“真有缘,我们住一二云胡同,您叫五云,不过名字里也没‘白’字啊,怎么称白爷?” 眨眼的工夫白爷已经走了,聂维山攥着弥勒佛,克制着激动猛亲了尹千阳一口,解释道:“小时候听我爸讲过,这行有一大家姓丁,想拜他为师的人无数,但他只给五个高徒赐了名,其中既是大徒弟又是长子的丁五云最厉害,赐名丁汉白。” 尹千阳有点儿懵:“汉白玉?” “估计是。”聂维山带着笑意,他还捧着尹千阳的脸,甚至把尹千阳的脸都捧变形了。 尹千阳问:“他和聂叔谁厉害啊?” 聂维山相当为难:“你真会问,还不如问你和我妈掉水里,我救谁呢。” 尹千阳哈哈大笑:“救阿姨吧!我想冲个浪再上去!” 在店里窝了一天,聂维山给弥勒佛配了条链子放进柜台,尹千阳继续抄答案,各自忙完又凑一起给聂烽写信,主要是求教,顺便八卦那位白爷的身世。 放假以来还没锻炼过,尹千阳说:“我没长rou吧?别开学以后跑不动了。” 聂维山把纸叠好装进信封:“长什么rou啊,屁股不撅都是扁的。这样吧,等会儿寄了信陪你跑几圈,坚持到开学。” 放下卷闸门腿儿着去寄信,然后到附近的体育馆跑步,年后天长了,五点多钟还很亮,两个人在起跑线内准备,尹千阳耍赖抢跑,没几步被追上薅住了帽子。 他们俩在跑道上你追我赶,一会儿横穿cāo场,一会儿蹦上看台,聂维山站在主席台下张开手臂,说:“你小时候不是喜欢站在小石狮子上往下蹦么,还让人接着你。来,蹦吧,我接着你。” 尹千阳站在主席台边沿处:“我怕砸死你。” 聂维山拍拍胸膛:“朝这儿砸。” 尹千阳咬着下嘴唇笑,幸福劲儿快要兜不住,他后退两步助跑,整个人在空中划了道弧线。重力加速度,他狠狠砸在聂维山身上,聂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