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小说吧 - 历史小说 - 重生步步芳华在线阅读 - 第26节

第26节

    殊兰抿嘴直笑,看着他吃了几个丸子,又吃了些别的菜,吃了几个馒头,又拿了一碗鲜藕汤放在他跟前:“这个是爷给的东西,妾身让人煮了汤,做的清淡一些,饭后喝了也觉得舒服。”

    胤禛便依言喝了几口,觉得满口的莲藕清香:“你这的厨子到是比大厨房的强的多。”

    其实未必就有多大的不同,主要是菜色搭配的得体,再个也看吃饭的顺序,就比如吃完了相对油腻的东西,在尝清淡的就会觉得格外可口。

    吉文听了接口道:“主子往常无事的时候常指点李厨娘,因此她做的才比以前好了。”

    殊兰瞪了吉文一眼,见胤禛看她又笑着侍候他在吃些,胤禛摆了摆手:“爷吃了不少,到见你吃的少。”将丸子给她加了几个,又捡她爱吃的菜放在她跟前。

    看她吃的差不多了,才跟她闲话:“爷上次见了你四弟,觉得那孩子实在不错,想教他来咱们府上跟着邬思道一起读书,也想着有他在,能督促弘昀好好读书识字。”

    “二阿哥已经很勤奋了,爷还要人督促?”

    洗了手,胤禛接过丫头手里的帕子擦了擦道:“爷跟鄂祈说几句话,实在觉得他不错,跟他比,弘昀就差了不少。”

    殊兰到惊讶鄂祈跟胤禛说了什么,听了胤禛将鄂祈的话说一遍,私心里觉得鄂祈确实不错,但还是道:“爷可别被那小子骗了,他那日来还专门问过‘二格格长的漂亮不’爷听听,那么小点的孩子说的什么话,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胤禛却不以为然:“他毕竟只有三岁,难道还能没有一点小孩子的天性?你只打发了人去问,若你家里同意了,就让他过来一起念书。”

    能跟着邬思道自然是好的,殊兰便应了。

    从炕上下去跟胤禛在院子里慢慢的走着消食,又跟他说起了自己反季蔬菜的事情。

    胤禛诧异的道:“你缺钱?若是缺钱告诉爷一声。”

    哪里会缺钱?胭脂脂粉衣裳首饰府里自有定例,她不但领着府上一月五十两的月例银子,还有朝廷给的侧福晋一月六十两的份例,每月里就是这些都未必花的完,更何况她还有嫁妆铺子的收益,实在不敢说缺钱。

    她拽着胤禛的衣角道:“妾身每月的月例银子就有一百多两又不用愁吃愁穿,福晋又宽和,有个什么好的都想着咱们,并不缺钱,只是想找些事情做做,妾身的陪嫁庄子那么多,若只是种些粮食,实在没有什么意思,看见爷送来的那些蔬菜才想起种些反季的来,一则咱们府上能得实惠,在则咱们府上有了宫里的主子们自然也要送,自己种的怎么都比外面买的放心,就是亲戚朋友也能得实惠,虽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但胜在心意。”

    胤禛好笑的握了握她的手:“不过问一句,你就有这样多的道理,即想种,那便种吧,爷给你派几个人给你打下手如何?”

    殊兰笑着道:“爷给了帮手,不若分爷两成的股?”

    胤禛不屑的道:“爷要你那点钱做什么,你只别亏了本找爷哭就行了。”

    殊兰笑着趁着下人不注意偷偷掐了他一把,只得了他云淡风轻的一眼。

    正说着罗红进来请安,行了礼就焦急的道:“我们主子肚子疼,求爷过去看看。”

    殊兰微挑了挑眉头,推着胤禛道:“爷快去看看,可别有个什么。”

    胤禛握了握殊兰的手:“让丫头扶着你在院子里走走在歇觉,别存了食。”

    殊兰应了一声,送着胤禛出去又对红罗道:“若有用的上我的,尽管来找我。”

    红罗垂着头应了一声,快步跟上了胤禛。

    吉文哼了一声低声道:“打量别人不知道呢!”殊兰看了她一眼:“你又知道什么?”吉文吐了吐舌头,扶着殊兰回了院子。

    殊兰打发了怜年和跟前的一个蒋姓的嬷嬷去家里说鄂祈的事情,冷眼看了这些日子,跟前的五个嬷嬷里,就这位跟后院里的谁都没有来往,殊兰决定用一用她。

    怜年去的时候正见着鄂祈和鄂弼在墙角掏蛐蛐,见着怜年来,头一扬

    露出一张抹花了的脸:“怜年,可是我jiejie让你来接我的?”

    鄂弼不满的撞了他一下,鄂祈对他做了个鬼脸,怜年和蒋嬷嬷都被逗得一笑。

    将殊兰的意思向家里的主子说了:“主子说,邬思道确实是有真才实学的人,二阿哥虽然在家也就只念一年了,但若五爷念的好,就依旧让留在贝勒府上读,有她照应着,必教五爷吃不了亏。”

    老太太笑着道:“有侧福晋照看着,咱们自然放心。”

    马尔屯氏抱着自己一岁的小儿子笑着问道:“四贝勒爷怎的一心要鄂祈这孩子进府去读书?”

    怜年笑着道:“也是五爷有造化入了主子爷的眼,直说比家里的二阿哥还聪明,我们主子的意思,主子爷怕是起了惜才的心思了。”

    马尔屯氏摸着儿子的脑袋若有所思,能进四贝勒府上自然是天大的造化,也可见姑奶奶在贝勒府上确实受宠,她脸上不自觉的就有了笑意。

    又客气的跟怜年和蒋嬷嬷说了几句,问了问殊兰的事情,又让下人陪着去吃酒,给殊兰带话说:“只三日后叫他老子带着鄂祈亲自去贝勒府上拜师。”可见是同意去的。

    额尔瑾听得胤禛特意接了鄂祈进府读书少不得又要安置一番,看着万儿备了笔墨纸砚和要用的书本,想了一会道:“鄂祈你们是见过的,觉得如何?”

    福儿想起鄂祈就有了笑意:“那位小主子实在是个调皮可爱的。”

    额尔瑾到来了兴趣,问了原因,自己也笑了起来:“还真是个孩子。”笑了几声又索然无味起来,想起了弘晖,她的孩子若还在一定比别人的孩子都聪明都懂事,她坐在窗前怔了半响……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发现十三福晋跟最开始的形象有点不同?她绝对是个强悍滴美银~~~~~~

    ps:四四现在才一个儿子,他肯定很重视子嗣的,这个毋庸置疑~~~

    那个琉璃珠玑是我从满汉全席上摘下来用的,妹子们要是有什么好的吃食,还有什么自己家乡有名的吃食给咱推荐一些上来,我需要啊~~谢了

    我看一份资料显示,牛奶在清朝几乎是每一位皇室必备的份例,一个人一天有几头奶牛供应者那都是有定例的,也难怪皇子阿哥们起早贪黑的能撑得住,牛奶功不可没啊~~~~

    30、真像

    嘈杂的声音又传进了屋子,赫舍哩氏烦躁的睁开眼,看一旁坐着看书的佟国维:“你也不管管他,整天的闹得家宅不宁。”

    佟国维将书一放也有些烦躁:“我哪里管得上他,如今翅膀硬了,早不把我这个阿玛放在眼里了。”

    赫舍哩氏抿了抿嘴,垂了眼眸不再跟他说话,吩咐丫头:“去打听打听是怎么回事?”

    又一会小丫头进来道:“四贝勒府上的西林觉罗侧福晋要接了大格格过府去说话,姨奶奶不答应,说是大格格身子不好,怕过了病气给侧福晋,二爷也不答应,说难得侧福晋赏脸,让大格格过去说句话,怎么就不行,两下里说的不好就吵了起来。”

    赫舍哩氏听了到先笑了:“他们好的连个针都插不进去,竟然也有吵架的时候。”想起孙女又叹气:“只可怜了如玉那丫头,侧福晋怕是知道她在家里艰难,所以故意叫过去说话,外人都知道护着她,我这做玛嬷的…..”

    她又让小丫头去打听,看看到底结果如何。

    四儿端了凳子坐在佟如玉的房门口,看着隆科多,哼笑道:“我如今就是不许她出门,又如何?”

    隆科多搓着手在原地转圈,唉声叹气的跺脚:“祖奶奶,你就行行好吧,贝勒爷宠着侧福晋,不过请个人都请不去,要怎么想我?我的事情旁人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你可想过得罪了四贝勒的后果?”

    她四儿之所以能在这佟府的二房横行霸道,除过隆科多宠她,最大的原因是隆科多跟了四贝勒,所以二房的事情,佟国维从来不插手。

    见她脸上的神情松动了,隆科多又接着道:“你前几日看上了四红楼的那套头面,爷一会就让人去给你买回来。”

    四儿的脸上这才见了笑意,伸出指头点了点隆科多的脸:“这还差不多。”起了身,扭着腰回了自己的屋子,折磨一个佟如玉她多的是手段,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隆科多长长的了一口气,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吩咐丫头:“快去侍候大格格洗漱,去了贝勒府不许丢脸。”他大抵还怕佟如玉会向殊兰告状,进了屋子在外间坐下,向里面的佟如玉说话:“你放心,以后必不能叫你二娘在欺负你,只要你听话,阿玛以后护着你。”

    佟如玉由着丫头们侍候着换衣裳,听看这话冷笑了一声:“阿玛当侧福晋为何要来接我?我便是不说,外面的人难道就不知道,需知,‘纸包不住火’,不过阿玛放心,女儿不会乱说话,可阿玛可能说到做到,做了姨奶奶的主?”

    隆科多被佟如玉抢白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拍着桌子站起来,呵斥道:“放肆!”说着拂袖而去,听着隆科多走了,佟如玉用袖子猛擦了一下眼泪:“快点收拾,能在这少待一会就是一会!”

    赫舍哩氏听说佟如玉可以出去,念了句佛,顺着就想起了殊兰,皱着眉头低声对佟国维道:“你也别笑我杞人忧天,若那位…”她用手比例个八“不仅命妇不好过,外头的大臣也好不到哪去,后宫里难道只要一位娘娘?”

    佟国维瞪了她一眼,却没有反驳,他实在看好八阿哥,为人处世让人挑不出一个错,只是那位八福晋确实让人心寒。

    殊兰正坐在炕上教这丫头们将茉莉花籽研碎了做胭脂,见李福庆家的进来,就让丫头们自己下去琢磨,让小丫头端了凳子让她坐下,又上了茶。

    李福庆家的问候了殊兰几句就说到了正题:“夫人已经找见了种反季蔬菜的把式,共寻了三个,都是知根知底的人,按着主子的意思都送去了京郊的小汤山的庄子上让看了地方,我们家那口子也跟着去看了,听着说的到觉得是有些本事的,他们几个的意思,一百亩的地种菜若单单天冷了在种是有些浪费,过了冬天依旧能还能种,暖地里种的东西总比旁的时候种的能早上十天半个月,就是早的这十天半个月那也是大利润,就是不知主子是什么意思。”

    殊兰道:“听他们说话,确实是有些本事,他们说的我也知道,自然是过了冬天还要种,告诉他们若是这一料种的好,他们的月钱要翻倍,干得越好自然得的越多,还有李书那孩子,让跟着好好跑跑,以后若做的好,这一桩事情就让他管着。”

    李福庆家的听了这话忙跪下磕头,儿子能领了这样的大差事赚钱不说更多的是体面,如今贝勒府里的人有几个不羡慕她跟了好主子。

    她又将预算的账本拿了出来,买种子雇佃户,盖暖房,种种的都在列,殊兰看了看觉得都算合理,也不过是一百三十五两,就让这么办,预支了银子给她又让签了字,又叮嘱道:“还要记着咱们是四贝勒府的人,这身份富贵做事就要多想一层,宁肯吃了亏也不能主动生事,惹恼了爷我也救不了谁,但若你们真的吃亏了,回来与我说了,自能为你们做主。”

    李福庆家的重复了一遍就退了出去,出了门又叮嘱了喜丫几句:“好好的侍候主子。”

    喜丫笑嘻嘻的将她老子娘送出了门:“主子待我可好了,mama放心家去。”她看女儿果然比在家里出息了不少,啰嗦的叮嘱了几句才出了后院,自去找丈夫商量事体。

    额尔瑾逗着二格格玩着,孩子满了一岁,嘴巴越发利索,“额娘”“阿玛”张口就来,她欢喜的又亲了几口,又有些失落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家里的老嬷嬷又来见额尔瑾,她收回思绪,让奶嬷嬷照看二格格,自己出去见人。

    老嬷嬷年纪大了,眼皮子总是耷拉着,看上去极其没有精神的样子,见了额尔瑾忙堆上一脸的笑意,照例寒暄了几句,掀起眼皮子四下一看,额尔瑾知道她这是要说私话,就让侍候的都下去,让福儿在外头守着。

    才听得老嬷嬷低声道:“福晋让家里查得事情已经查出来了。”她浑浊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声音越发低了:“那位侧福晋果真是在钮钴禄家里当了五年的二等丫头,说是买进府的,不过前因后果却没查来,年岁太久了,到底为什么西林觉罗家的大格格怎么忽然就进了钮钴禄家当丫头,这个并不知道。”

    额尔瑾甚是吃惊:“可是,那一位的气度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在丫头堆里长大的,那个钮钴禄氏还不及她。”

    老嬷嬷道:“福晋是不知道,人的气度也有天生的,在说她估计也当了七年的主子,骨子里本来就是这样,如今又成了主子自然什么都就回来了,那事情错不了,果毅公夫人是见过的,钮钴禄家里的下人也都知道,这事情可不严实。”

    额尔瑾信了这话,脸上就有了笑意:“也不知道爷知不知道?”

    老嬷嬷也笑:“哪里能知道,若知道了心里指不定怎么不自在呢。”

    额尔瑾脸上笑意更甚,老嬷嬷就说起了家里旁的事情:“夫人给二爷看上的是四品典仪凌柱家的嫡长女,叫做敏珠,样貌不错,那位伊尔根觉罗氏给的陪嫁甚是丰厚,看样子也是极其宠爱。”

    额尔瑾皱着眉头:“她是咱们府上钮钴禄格格的jiejie。”

    老嬷嬷道:“这有什么,嫡庶之别就是云泥之别,在说,嫡女嫁给了咱们二爷,难道他们就不该向着福晋,跟着谁有前途他们难道看不出?捏住了府上这位钮钴禄格格的家里人,还怕她不听福晋的话?福晋可是白白多了一个帮手,也是因为有这一层,夫人才觉得这事情好。”

    额尔瑾半响才道:“这事情我跟爷在商量商量,让我额娘先缓一缓。”

    老嬷嬷就应了是。

    老嬷嬷接了赏钱走了,万儿进来在在额尔瑾耳边低语了几句:“西侧福晋如今一门心思的在自己的庄子上种反季的蔬菜,如今人都找全了。”因殊兰的姓氏前带有一个西字,又住在西面,旁人私底下都称呼她西侧福晋。

    又道:“李侧福晋上回肚子疼了一次,这下越发胆小起来,主子免了她请安,她便一门心思的关起门养胎。”

    额尔瑾笑了笑,转口问起了钮钴禄:“她在做什么?”

    “主子不要她在跟前时候,她就一心一意的做针线,奴婢进去看,全是给主子做的东西,鞋子,袜子,荷包,帕子,摆了半边炕,只说做完了手上的荷包就给主子送过来。”

    额尔瑾思索了一会道:“你看她这个人可堪用?”

    万儿想了想,慎重的道:“旁的奴婢不敢多说,但她对福晋恭顺,几乎是言听计从,主子爷摆明了是不喜欢她那样看着木讷的,她也只能靠福晋,若福晋都不把她当回事,她在这院子就过不下去了,因此她也只能跟着福晋。”

    钮钴禄的前路和后路都被断了,也只能一心一意的跟着她。

    万儿看着额尔瑾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未能说出口。

    额尔瑾想到这,点了点头,抿了口茶水轻笑着道:“到要瞧瞧,咱们那位西侧福晋的菜能种成什么样子。”并没有瞧见万儿刚刚的神情。

    万儿也跟着一笑。

    殊兰在门口迎了佟如玉进门,看她出门作客也不过是半旧的衣裳,头上的首饰想来都是镀金的,人也瘦了一圈,气色看着不好,到是眼睛依旧明亮。

    殊兰自己到觉得心酸,拉起要行礼的如玉道:“快起来,看你都瘦了。”

    佟如玉笑了笑,跟着她往里走:“也只你还记得我。”

    殊兰叹了口气,天气还算暖和,让丫头们将茶点摆在外面的石桌上,又搬了两张椅子出来,两人晒着太阳说话,不过随意的说些自己的见闻,始终都说不到正题上。

    殊兰拉了她的手试探的道:“你如今…”

    佟如玉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垂了眼眸道:“我如今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想着要是能离了那个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