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小说吧 - 历史小说 - 穿成年代文男主亲妈在线阅读 - 第11节

第11节

    何晓芸看得好笑,问他:“是李子酸,还是杨梅酸?”

    “都好酸。”魏远航皱巴巴着脸,话是这么说,却又准备去拿李子。

    “只准再吃一颗,不然牙都酸倒了。”何晓芸给了他一颗,正准备坐下,忽然想起魏建伟还没吃到,于是朝他走去。

    “吃李子不?”她问。

    魏建伟正摆弄竹床,闻言只把头往她这儿偏了偏。

    什么意思?

    何晓芸看了他两秒,才慢慢反应过来,这家伙要她喂?

    他怎么想那么美呢!

    她转头就要走,眼角却瞥见王春花张婶她们正笑着看向这边,硬生生又把脚步挺住。

    在她们看来,年轻夫妻间往嘴里递个吃的,大概寻常得很,要是她就这么走了,才不太正常。

    而且魏建伟双手又没空,而且谁叫她自己多嘴跑过来问他,而且谁让她的行为被人看见了……

    何晓芸心里嘀嘀咕咕,最后不得不拿了颗李子塞他嘴里。她动作快得很,生怕被咬到指头似的。

    李子半青不红,魏建伟面不改色地吃了,怕他又要第二颗,何晓芸忙不迭端着盘子走开。

    晚上,魏远航抱着小被子在床上打滚,“mama,我的牙齿好蓝受。”

    “难受也没办法,”何晓芸没好气道,“谁让你偷偷吃了那么多李子。”

    那盘李子,她们聊天的时候就放在边上,哪想一转头,看到那两个小孩不知什么时候偷拿了,嘴里塞得鼓囊囊的,跟小仓鼠一样。

    他现在只是牙酸,不是肚子痛,已经算运气好了。

    魏远航瘪着嘴,可怜巴巴道:“再也不吃李子了。”

    何晓芸听得想笑,就他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本性,只怕明天一早起来,就把今晚的话忘了。

    魏建伟在外面洗漱完,也进了房,小孩又跟他诉苦,“爸爸,我的牙好酸。”

    听见这话,他走过来,捏着孩子的脸看了看他的牙,说:“没事。”

    魏远航在床上,何晓芸就坐在床边,床顶挂着蚊帐,四面床边只有一侧能坐人,魏建伟一走过来,她就觉得有些挤,正要走开,小孩拉着她的衣角,猴在她身上撒娇,“mama呼呼,mama呼呼……”

    何晓芸没办法,只得给这矫情的小胖子呼了两下。

    魏远航另一只手还扯着魏建伟,也不让他走,嘴里哼哼唧唧的。

    见状,何晓芸猜想他的身体应该确实有些不舒服,不然平时不会这样娇气。

    她换了个动作,把小孩抱着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微微摇晃,“肚子痛不痛?”

    “不痛。”魏远航摇摇头。

    “不管什么东西,都不能一下子吃很多,知道吗?”她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拿他的小被子,够了一下没够到,魏建伟俯过身,将小被子递给她。

    她接过来,将孩子包好,准备暂时抱着他睡。

    “我来。”魏建伟要接过小孩。

    何晓芸摇摇头,低头看了一眼,魏远航眼皮垂啊垂的,困意已经上来了。

    “就快睡着了。”她说。

    魏建伟并未走开,也坐在床边。

    两人都没说话,房里只有小孩子轻微的呼吸声,何晓芸盯着桌上的煤油灯微微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她回过神来,发现孩子已经熟睡,看神色也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才安下心,将他放到床上。

    外头的夜色有些深了,平时这时候,魏建伟早就铺好他的床铺准备睡了,今晚因为魏远航的缘故,现在他还杵在床边。

    何晓芸看他一直没有打算铺床的意思,心里忽的咯噔一下,砰砰跳起来。

    他今晚不会要睡床上吧?!

    如果他真要这么做,她是一点反对的权利都没有,毕竟这是他的家,他的房间,算起来连床也是他的,可是、可是……她就是慌啊……

    她四下看了看,看到床上睡得打呼噜的魏远航,心里欲哭无泪:儿子啊,你倒是睡得香,留下这么个大难题给你妈。

    魏建伟站了起来。

    何晓芸现在就像惊弓之鸟,他一动,她立刻也站起来,仿佛随时准备跑出去。

    动作之大,魏建伟不由看了她一眼,说:“我要去田头,跟爸轮换,明天凌晨再回来,孩子你留意一下。”

    何晓芸又惊又喜,说话都不利索,“你、你不在家里睡?”

    “嗯。”魏建伟点点头,翻出胶鞋换上,收拾好后准备出门,回头看见何晓芸还看着他,似乎有点眼巴巴的意思。

    “不敢睡?”他问。

    何晓芸瞪大眼,一口气噎着,半天才道:“不敢你个大头鬼!”

    可惜对方取笑完她,早就走远了。

    第15章 .  015   生日

    第二天,直到天快亮了,魏建伟才回来,他没有回房,直接合衣在刚修好的竹床上睡下。

    早上王春花起来,看见堂屋里躺着个人,还吓了一跳。

    她一进门,魏建伟就醒了,揉着太阳xue坐起,“妈。”

    王春花知道他几乎没睡,有些心疼,“睡在这里着凉怎么办?你先休息一下,我熬好粥你喝一碗,回房去睡。”

    “现在不困了。”魏建伟道。在部队,有时演习任务,连着几个夜晚不能睡觉,只能白天见缝插针地眯一下,刚刚他睡了一会儿,精神已经很足。

    他起身到院子里,舀了水缸里的水洗漱,之后拎着水桶扁担去挑水。

    他爸和他哥没这样好的精力,虽然比他早些从田头回来,现在都还睡着。

    房间里,何晓芸正梳头,魏远航也醒着,过了一晚上,他又变得生龙活虎,抱着小被子在床上翻跟头。

    何晓芸收拾好自己,拿衣服给他换上,“别滚了,快过来穿衣服。”

    “mama,我的牙好啦。”魏远航一骨碌爬起来,高兴得咧着嘴,冲她露出一口小白牙。

    “是啊是啊,”何晓芸很不客气地嘲讽,把衣服往他头上套,“今天多吃点李子,牙就更好了。”

    “不要不要,不吃李子了。”小孩的脑袋裹在衣服里,连连摇头。

    何晓芸将衣服往下拽,把他的头露出来,又牵着他的手塞进衣袖里,上衣穿好后,剩下的裤子比较好穿,就让小孩自己来,她去厨房帮忙做早饭。

    王春花已经在厨房生好火,见何晓芸进来,说:“建伟早上躺在竹床上,我猛一见还以为咱家进小偷了。”

    “他回来了?”何晓芸有点惊讶,她今天起床时,特地把魏远航也叫起来,就是为了等下魏建伟能安安静静地补个觉,刚才在院子里没看见人,以为他还在田头。

    “天快亮了才回来的。”

    那回来也有一二小时了,现在天虽然开始转热,大早上却还很清凉,竹床更是凉飕飕的,又没被子盖,肯定睡得不舒服,他大概是怕吵醒她们,才没回房。

    何晓芸得承认,那家伙除了有时蔫坏,大多数时候都是很可靠的。

    王春花从瓦瓮掏出两个鸡蛋,边洗边说:“小航今天生日,给他做碗面条吃。”

    魏远航今天生日?

    何晓芸再次惊讶了,怎么到昨天晚上,都没听她们说起?

    但认真想想,似乎又很正常,现在这样的年代,不少人一年干到头,也才勉强填个肚子而已,哪有功夫管什么生日不生日的,也就魏家情况好些,王春花又不是小气刻薄的人,才会特地在家里人生日这天做面条。

    今天是五月初四,原来那小胖子是端午节前一天出生的。

    何晓芸印象中,她那个时代孩子的生日,总是充满蛋糕、礼物、气球和新衣服,而现在,魏远航的一碗面条、两个鸡蛋,已算得上是顶好的了。

    看王春花又准备去舀面粉,她心里一动,有了个想法,便和王春花商量:“妈,今年可不可以不做面条?我想给航航做个小点心,也是用鸡蛋和面粉。”

    王春花瞅她一眼,点点头同意了。虽然在她看来,过生日吃面条,就和端午节吃粽子一样,都是老一辈留下的规矩,但是儿媳有别的主意,她也不好说什么。

    做完早饭,魏建伟也把水缸挑满了,何晓芸在院子里叫住他,“等一下吃了早饭,你去房间睡吧,我让航航别去打扰你。”

    “不用,我不困。”魏建伟道。

    何晓芸上下打量他,看他确实精神不错,便道:“那我跟你商量个事呗。”

    上一次她这么说,是为了让他给孩子做积木,之后魏建伟被王春花念叨了好几天,今天的语气跟那天一模一样,连表情也是。

    魏建伟看着她,“什么事?”

    何晓芸也想到了上回的状况,摆摆手道:“放心吧,是妈已经同意了的事,她不会再念你的,等下吃完早饭来厨房,我再跟你说。”

    魏远航完全不知道今天是自己生日,早饭过后就管自己在院里玩,何晓芸也不跟他说,免得来捣乱。

    厨房里就她跟魏建伟两人,她把鸡蛋的蛋清跟蛋黄分离,蛋清放在一个干净的大碗里,滴了几滴醋,加入一勺白糖,又拿出三根筷子,对他道:“帮我把蛋白打起来,打得跟棉花那样蓬蓬的。”

    怕他不理解,她还把筷子分开夹在手指间,在蛋清里搅了几下,画面看着有些好笑。

    魏建伟微微挑眉,没动。

    “哎呀,真的是正经事。”何晓芸把碗往他怀里一塞,筷子也塞他手上,手里做着搅拌的动作,不停催促,“快快,你快搅嘛。”

    最终他还是动了,筷子飞速搅动蛋液,很快出现大的鱼眼跑跑。

    何晓芸看了一小会儿,满意地点点头,“就这样一直打。”

    她自己处理另一部分,往蛋黄里如面粉、白糖、还有一点油,应该还要加牛奶,但现在根本没有,只好不加。

    她一边把蛋黄和面粉拌均匀,一边时不时转头去看魏建伟。

    几根筷子在他手中,搅动得几乎出现幻影,而且打了有好一会儿了,他的速度依旧那么快,不曾放慢。她刚才猛一晃眼,瞥见他手指夹着筷子、手臂肌rou突显的场面,感觉有点像金刚狼用他的利爪在打蛋,而且越看越像,越看越越像。

    怕真的笑起来,对方会撒手不干,何晓芸急忙转开眼,假装专心地盯着自己面前的蛋黄糊,可方才的画面在她脑子里不停回放,她只好死死抿住嘴,努力不笑出声。

    她不知道,自己憋笑憋得直抖的背影,早就被魏建伟看在眼里。

    两人忙活的时候,王春花、冯秋月都因好奇进来看过,围着逐渐成型的蛋白看了好一会儿,才出去。

    “他们这是做什么呢?把鸡蛋打成那样子。”王春花小声跟大儿媳嘀咕。

    “是蛋糕,我们上次去县城,在商店里看见了,小小一块好几毛,卖得可贵了。”

    王春花便问:“那在自己家能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