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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之钦摇头:“没有。” “那你还念?”钟未凌用手肘捣了他一下,“你先把你那些烂七八糟的想法给收收,待会儿给你弄。” 谢之钦眼睛瞬间瞪圆:“给我弄?” 搞什么?别以为本座不知道你上床那德行,装什么纯洁。钟未凌不耐烦道:“之前在死境不是跟你说过了么,等我们出来,你想怎样都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还能骗你不成?” 谢之钦哦了声,忍不住小声问:“那待会儿是多久?” “……”钟未凌努力保持核善的微笑,指尖微动,凝结出一把魔气刃,架在谢之钦颈间:“你再给本座多问一句,信不信本座割了你喉咙?” 谢之钦喉结上下滑动了个来回,不说话了。 钟未凌见他终于老实,继续翻起来那本书,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这上面并未提及自己曾在谢之钦十四岁时与其见过面的情节,反倒多了一个自己酒醉被樊芜心勾引,最后还被勾引成功的情节。 可是,钟未凌的印象里貌似并没有这段。 而且当初在姑山时,自己进入长央宗,窃听到的也跟这不一样。 樊芜心当时跟于饶说他爬上了自己的床,可自己却只是把衣服披在他身上,然后说了声自重,便走了。 事实与书里对不上。 “谢之钦,你现在的年龄是按照什么生辰算的?”钟未凌问。 谢之钦道:“是风迹师兄将我捡回来的那天算的。” “你十四岁下山的时候,是不是还有一个月便是你十五岁生辰?”钟未凌问。 谢之钦嗯了声:“怎么了?” 钟未凌掐了掐眉心,强行抑制住脑中不断轮回闪过的记忆碎片,皱眉:“无事。” 谢之钦大概是满月前后被风迹所捡到,也就是说,他现在过的生辰其实比真实的生辰晚了一个月。 而他下山之时,刚好是十五岁生辰前后,故而才会突然觉醒鬼界血脉。 而自己当时在干什么呢? 钟未凌突然头痛欲裂,过往记忆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姑山城内,长街两侧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钟未凌站在一个卖小木偶的摊位前,看着那只活灵活现的小兔子木偶,一时有些失神。 小球球好像很喜欢这种玩意儿,尤其是小兔子木偶,当年自己还给他刻了几个,只是刀工不太好,削出来的兔子奇丑无比。 一晃眼,小球球今日也十五岁了,也不知道长大之后,还喜不喜欢这种东西。 见钟未凌拿着一只兔子木偶走来,少年谢之钦茫然:“原来前辈还喜欢这种吗?” “不喜欢。”钟未凌把兔子木偶塞进怀里,挑眉道,“家里孩子喜欢。” 少年谢之钦震惊:“我看前辈也不比我年长多少,原来已经成婚生子了,恭喜恭喜。” 钟未凌嗯了声:“孩子差不多都跟你这么大了。” 小谢之钦:“……” 最近不悲山不太平,两人原本约好入夜之后,一起去不悲山看看的,但钟未凌心事重重的快走出城时,突然止步:“你自己去吧,我有点事。” 钟未凌把一块刻着奇怪纹路的令牌递给谢之钦:“这个拿着,遇上危险可以保命,我若是感应到,也会立刻去找你。” 说完,没等谢之钦接话,他便走了。 那天晚上,他喝了好多酒,原本是想缓缓心情,但未曾想,一下子喝多了。 他原本在城中的一家客栈落脚,醉酒之后,便下意识去了那里。 推门而入的时候,看见自己床上躺了一个人,被子盖到腋下处,双肩裸|露,貌似没穿衣服。 钟未凌以为自己走错了门,道了句失礼,便立刻退出去,去找自己的房间了。 可走了一大圈,再回来,床上还是有个人。 “谁?”钟未凌冷声问。 一声柔弱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公子,是我。” “樊芜心?”钟未凌眉头一蹙,疑惑间,樊芜心从床上坐了起来,后背裸露着,“我思来想去,我觉得公子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没想当公子的道侣,我只是想伺候公子而已,只要公子愿意,芜心就是公子的,哪怕只是藏起来也行。” 钟未凌此刻除了不爽就是不爽,但脑中却不断被灌入奇怪的意识,强制他走向樊芜心。 不过,没走两步,钟未凌眼前就出现了一行字,看见那句自己不胜酒力,终究完全走向樊芜心时,钟未凌蓦地回神,原地沉默片刻后,黑着脸脱掉自己的外袍,扔到樊芜心身上,冷声蔑然道:“我跟闻渊不一样,我不会对属下下手,也对你没兴趣。” “自重。”钟未凌抛下这两个字,便趔趄走了。 一个人躺在客栈屋顶,盯着那只小兔子木偶看了好几个时辰,才勉强被夜里的冷风吹醒。 之后,便是他之前做过的那个梦,谢之钦晕倒在山中,血脉觉醒。 至于帮谢之钦压制血脉,并将其送回云都的人,也确实是他…… 那次,好像是自己第四次突破控制,所以,一切是从那时发生的质变吗? 这次头疼的虽然厉害,但时间却不久,钟未凌看着正准备把自己抱出浴桶的谢之钦,失笑:“我澡还没洗完,你想抱我去哪?” 谢之钦一愣,担忧道:“阿凌,你没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