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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一族乃魔族之源,也只有拥有天魔血脉的人,才能将破碎的真元重聚,但此举极耗心神。 “殿下,别勉强。”宿央站在一旁,拳心冒着冷汗。 “无碍。”钟未凌猛地再推灵力,额头渗出丝丝细汗。 钟未凌注入黎阙体内的灵力如一条线,在黎阙体内游走,四处寻找破碎的真元,并牵引,融合。 风迹吩咐守门弟子屏蔽闲杂人等后,放轻脚步走了进去,怕惊扰到钟未凌。 看着躺在床上,浑身都是血的黎阙,风迹眉头紧锁,这怕不是只剩一口气了。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钟未凌才疲惫收手,脸色苍白道:“只修复了一半,剩下一半被人下了封印,虽然不会从他体内散去,但也无法聚集。” 宿央焦急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有,找到澄心剑,折剑取出剑灵,将其注入黎阙体内,便可打破封印。”钟未凌把从黎阙怀里搜出的字条放在桌上,冷声复述出了字条上的内容。 宿央扫了眼那张字条,不解道:“澄心剑是何物,我从未听过。” 风迹注意到谢之钦脸色阴了下,好奇:“你知道?” 谢之钦嗯了声,这也是钟未凌告诉他的:“姑山一带的不悲山山体之内,藏着一把剑,剑名澄心。” 宿央双眼燃起希望,没等谢之钦往下说,便激动道:“我这就去取!” 正要转身,谢之钦道:“你拿不到。” 宿央一愣:“没试过,你怎能断定?” 谢之钦看了眼钟未凌,钟未凌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这是个圈套,一个逼着钟未凌不得不跳的圈套。 原文中,找到不悲山山体的隐藏入口后,是靠原主以自身的天魔真元为引,冒着险些丧命的风险才得以取出澄心剑。 经此一事,虽然没死,但在床上整整躺了一个月才勉强能下床。 如果钟未凌猜的不错,把黎阙伤成这样的人,就是那个跟系统交易,也在争夺主角位子的幕后之人。 他肯定看过原文,故而知道打开不悲山的方法,所以才故意闹了这么一出,只为了借钟未凌之手,得到澄心剑。 “宿央你看好黎阙,本座去取剑。”钟未凌刚说完,就被谢之钦拉住了。 “阿凌,就算你拿到了剑,你觉得那个人能让你带回来吗?”谢之钦道。 过河拆桥,卸磨杀驴,那人不可能真让钟未凌带着剑回来,然后把剑折断去救黎阙。 “本座没别的选择。”钟未凌不容置喙道,“能在魔族眼皮子底下搞出这种事,本座倒要看看,那是什么玩意儿!” “而且,”钟未凌顿了顿,隐忍怒火,“他应该不会真杀我,毕竟死境的修炼秘籍和海域龙骨都还需要我去拼命,他舍不得我死。” “可你以真元为引开山,万一出事怎么办?”谢之钦死死拽着钟未凌,少有的强硬了一次。 钟未凌沉默许久,扭头冷漠看着谢之钦:“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此事并非我个人之事,事关黎阙生死,也攸关魔族安定,我不能因为要顾全自己的安危而拿别人做牺牲。” 黎阙被人伤成这样,若自己不能给个态度与说法,消息传出后,必将引起不小风波,那些本就不服钟未凌的宗门指不定会借机闹事。 钟未凌是穿越过来的不假,可他现在终究是魔君,终究是承载着魔族众人寄托的人。 不问来历,只看当下,身在其位,便谋其职。 谢之钦叹了口气,温柔摸了摸钟未凌的头,莞尔:“我知你的想法,我也并不是要劝你,只是想跟你一起去。” 喜欢一个人,不是要把他死死捆在安全的地方,更不是以所谓的为他好的由头将其关着,而是他想去哪,想做什么,哪怕明知危险,自己也义无反顾的跟着。 钟未凌愣怔片刻后,一拳捶在谢之钦胸口,嗔怪道:“下次说话再大喘气,就不会下手这么轻了。” 谢之钦十分认真的嗯了声。 打定主意后,钟未凌吩咐宿央:“传令给长央宗宗主樊芜心,令其彻查长央宗上下,尤其是这几日在姑山巡守之人,本座倒是好奇,他长央宗的巡逻到底多松散,竟让魔君殿的左护法在他们脚底下出了事。” 宿央躬身到了句是,便出去了。 安置好黎阙,事不宜迟,钟未凌与谢之钦也即刻收拾东西,赶往姑山。 宿央按照钟未凌的吩咐,给樊芜心的传令中说三日后魔君去长央宗亲自调查黎阙遇害一事,让樊芜心提前做好准备,迎接钟未凌。 而钟未凌与谢之钦当夜便到了姑山。 魔君殿统率的二十五宗门中,樊芜心的长央宗向来不算起眼,倒不是他们不强大,而是樊芜心这人整日都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且因为十七年前大战,落了沉疴痼疾,整日病怏怏的,故而十七年间,从未来过魔君殿。 原文中,并没提樊芜心这个人,原本钟未凌也没注意他,可此次黎阙在他地盘上出事,让钟未凌一开始便难以对此人抱有信任。 月出中天,姑山脚下,钟未凌放眼望着安静到近乎死寂的村落:“大家好像都休息了,今晚怕是找不到住的地方了。” 魔族地盘上,魔族之人随处可见,为了不引人注意,钟未凌并没去镇子上投栈,而是先来了人烟稀少的偏远村落,准备随便找户人家借宿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