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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两人笑笑闹闹。有了过去几个月里其他人的实践,我又好好待在季宵身边,所以他难得放松。 棒棒糖很快被他吃完了。他把塑料管扔掉,再端详面前锁住的公司大门。 季宵沉思片刻,干巴巴说:“不至于这么快就开始‘逃生’吧?” 我说:“……想什么呢。咱们出不去的话,应该就是住宿舍,应该能从后门出去。” 季宵侧头看我,透出一点乖巧模样,点头。 我忍不住笑一下,揉揉他的头发。 他头发很顺,丝滑。我的手指插进去,顺顺当当地滑了下来。 我心里涌出一点奇妙感受:这里好像并不是一个会产生危机的游戏场地,而是我和季宵的蜜月。 我们走在黑暗的、不曾开灯的办公楼中。换了其他人来,这会儿总该谨慎些。 但季宵靠在我身上,问我:“宿舍——咱们是住一起的吧?” 我说:“不知道。” 季宵不说话了。 我看他。他嘴巴里没了棒棒糖,可两腮还是鼓起来,像是在思索。 我说:“想什么呢?” 季宵:“要怎么‘礼貌’地请其他人和咱们换房间。” 我听他的语气,觉得他这个“礼貌”应该与我所想不同。 我一顿,说:“没准呢?先去看看吧。” 季宵应了声。 办公楼里的路直来直去,我们顺利找到后门。 后门果然是开着的。推开之后,外间的小院子就落入我们眼中。 右侧是食堂,左边是空地,上面还有两个篮球架。正前方,则是一栋三层矮楼,想来正是宿舍。 因是冬日,空地旁边的树上悠悠地挂着落叶。风一吹,就慢吞吞地飘下来。 有了在车库里的一番耽搁,这会儿已经近十一点。大部分窗子熄了灯,只有少数几间还亮着。 其中一间中,一个年轻男子原本正在窗台洗漱。这会儿像是看到我们,便把窗户拉开,朝我们招一招手。 季宵低声说:“来打赌?” 我说:“什么?” 季宵:“咱们如果上去的话,那间屋子里有没有人?” 我了然,说:“我赌‘有人’——这应该是提示我们,咱们的房子就在他旁边。” 季宵说:“这样吗?”想一想,到底说:“好,去看看。” 我拉着他的手,晃一晃,说:“如果你赌输了?” 季宵:“邵佐先生,咱们不要满脑子奇怪的想法。” 我笑了声,未说什么。 倒是楼上那个年轻男子,这会儿似乎是看到了我和季宵握在一起的手,神色略有恍惚。 等到我们上到三楼。走廊左右各有五扇门,其中一扇门被推开,刚刚那个年轻男子从中探头,说:“邵佐,季宵,你们总算回来……了。” 他的声音一点点放低,使劲瞪着我和季宵,磕磕巴巴,“你们、你们?” 季宵看我一眼,放开我,说:“我们路上耽搁了一下。” 年轻男子,“哦……” 讲话的同时,我们走到年轻男子的身边。 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屋子中的布置。 一间大概二十平的屋子,摆了两张床,桌子、柜子一样是两套,角落里还有一个小冰箱。 外间是阳台。从年轻男子此前的行为看,盥洗池就在阳台上。 季宵问:“还不睡啊?” 男子回神,说:“老杜还没回来,我正琢磨着要不要提前睡呢。”一顿,又有点羡慕的意思,“还是你们俩好。我原本想着,既然这里这么多空屋,那能不能干脆自己住了。但主管不是说了吗,要么两个人住一间,要么自己去外面找地方。唉,现在租房子多贵啊,又没什么积蓄,就这么凑合吧。” 我听着,若有所思。 这一段话里,蕴含了数个信息点:这栋楼里很多空屋,与男子同住的人名叫“老杜”,我们三个人似乎都在同一个“主管”手下做事,男子囊中羞涩…… 季宵笑了下:“老杜要是没说的话,你就先睡吧。已经这个点,他没准就不回来了。” 男子说:“那倒是。” 季宵说:“对了,这里隔音怎么样啊?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别的屋子的动静?” 男子一愣,视线又在我们两个身上打转。 他一副有话想问的样子。到后面,却还是憋住了,含含糊糊说:“九点多那会儿,我好像还听到楼下有人看电视剧。老房子了,隔音大概,呃,不怎么样吧。” 季宵说:“我们可能还要一会儿才睡。打打游戏、看看电视什么的。要是打扰到你了,你给我们发消息说一声。” 男子面颊抽搐一下,到底点头。 季宵说:“行,那你早点休息,我们就先回去了。” 男子干笑着关了门。 走廊里空了下来,只剩下我和季宵。 两盏昏黄的灯照亮了这一小方天地。 方才与男子的那一番对话,好像已经让季宵得出结论。 这会儿,他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步子极轻,走到了男子隔壁一间房子的门口。 等到钥匙顺利插进锁里,他才松一口气。 门打开了。 季宵顺便开了灯。 屋子比外间亮很多。 他招呼我走进去,说:“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