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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姀和许太太擦身而过,一个脑子嗡嗡作响走路踉踉跄跄,一个端着托盘神色疑惑。 小区建设的像座公园,有占地甚广的人工湖,错落有致的凉亭小桥,秋千果树鸟语花香。明姀迷失于此,过往人/流当她失心疯。胸前一大片黄水,本来素净的裙子辨不清原来模样,还有,她没穿鞋,光着脚跑出来的,像个无头苍蝇,在附近的走廊小桥绕了好几圈。 后来她的脚被玻璃碴子割破,坐在马路牙子上,耷拉着头,手陷进一旁的新鲜泥土里。 明姀情况很糟糕,看人都眼花。许悠然站在她面前,皱着眉,一脸怒容。 “你怎么在这?” 她睁着眼,一个人有好几个影分身,她晃了晃头,拽住许悠然的裤腿。 “许悠然?” “我问你,你怎么在这?谁带你来的?顾川?他大爷的,你见过我妈了?” 明姀听不懂了,许悠然是不是有病,说那么多一长串什么意思。 “许悠然……” “你给我起来!” 许悠然自认怜香惜玉,可在明姀身上,他没有一点怜悯,极为粗暴的把人拽起来。 明姀轻嘶了声,她的脚很痛,可是比这点疼,她脑子简直要炸了。 晕头转向的,兼之站不稳,扑到在地。 许悠然愣了,路人有看过来的有指点的,他丢不起这个人,心里烦躁还是蹲下身把明姀拉起来。 明姀脸上蹭破了皮,他这才看清,她脸色极其糟糕,嘴边还有黄色不明液体,紧接着,明姀的手拽上了他的衣角,软绵绵的,和她的声音一样,不仔细感觉不到。 “带,带我走。” 胸脯剧烈颤动,她似乎真的下一刻就要上不来气。许悠然百转千回,到底找回些许理智。她是顾川的老婆,顾川是他兄弟,冲这一点,他不该不管她。 至于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另算吧。 许悠然把明姀抱起,可很快又别扭起来。 上次见明姀还是送她去医院那次,顾川紧张又焦急,他顾不得其他,可手感上残留记忆,她还有rou。现在么,一身骨头。他低头去看,明姀闭着眼,脸颊凹陷,再看这身,排骨胸,筷子腿,太难看了,一副骨头架子。 许悠然很烦躁,他一直看不上明姀,这涉及到顾川、许自得,还有其他,于是明姀怎么样在他眼里都不顺眼。但许悠然说服自己,不要跟一个病人计较,不要跟一个女人计较,不要跟一个朋友的老婆计较。 把人塞到车里,烫手山芋得还回去。许悠然开车很快,速度飙到70,时不时按喇叭,副驾的明姀没有一声动静。 太赶巧了,他今天突然心血来潮想回家看看,虽然知道顾川和顾渊都来了,但依着顾川那性格,是断不会带明姀到他家跟前晃。许悠然瞥眼明姀,女人耷拉着脑袋,靠在一旁的车窗,似乎睡着了。他想了想,给顾川拨去了电话。 对面接的很快。 “有事?” 许悠然深吸一口气,状似无意的样子。 “顾渊呢?” “你找他?”顾川瞥眼一旁的顾渊,他手机就放在桌上,“你不给他打电话。” “你让他赶紧回来,公司一堆事,我又不管经营。” “你嘟囔他了?行了,我知道,一会叫他滚回去。” “嗯……” “还有事?” “……你在哪?” “许总,你可以不管经营,但公司有你一份,下次你不妨上点心。” 顾川说完就收了线。 许悠然的胳膊拄在了车窗一角,松了口气。 许自得是他们二人心照不宣的底线,顾川不会以身试险,他分得清谁是谁,他也尊重。这么多年,他嫌少回来,回来也只待几天,绝口不提更不想跟许家有关的一切。 明姀是什么都不知道,但她现在应该是知道了,是谁别有用心揭开这块遮羞布了。 许悠然打了个方向盘,拐到一边的停车位。 “明姀?醒醒!” 他轻轻碰了碰明姀,她没反应。 许悠然解开安全带,探过身子,去扒拉明姀脑袋。 “诶,你醒醒。” 明姀应该是睡着,可又在轻轻发抖。许悠然皱着眉,把手收回来, 明姀没有东西支撑,咣当倒向了前面,许悠然吓一跳,把人扶正了,又很快呆在原地。 他的手刚才按在了明姀的腿上,明姀不知道什么时候流的血,已经把身下的真皮座椅染红了。 许悠然突然头晕目眩,他颤抖着解开车锁,脚踩地的瞬间发现腿软了。他扶着车门闭了闭眼,然后才慢慢的一步一个脚印,挪到副驾驶那边。 许自得当初从救护车上抬下来时,医生已经确认死亡了,但许悠然坚持要再抢救下。他第一个掀开meimei身上的白布,全是血,鲜红的流了满头满身。 许悠然打开车门,明姀的腿上是鲜血蜿蜒的溪流,汇集在脚下,汪成小河。 许悠然一下把车门甩上,靠着车身才不至于软倒。 “120?我这里有个病人需要急救……现在?现在,在中心路兴业大厦旁的城顺街胡同口……嗯,对,就护城河边,病人?病人流了很多血,已经昏迷了……我不知道,不知道怎么止血,她应该是……应该是流产。” 顾川和顾渊见完风险投资人,准备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