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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彻底暗下来后,沈凝才急匆匆地赶回了正意观。 正意观大部分地方都终年积雪,所以夜幕一落下就显得有些肃穆。但所幸门下弟子众多,大多时候很热闹。 “师兄回来了,这一路可好?”师妹孙长青站在门口,等候沈凝的归来。 两人自小就在一处,现在沈凝做了华山掌门,孙长青自然也成为了门派里的中流砥柱。 “唉,”沈凝的表情算不上好,“说来话长。” 他谨慎地关上门,转身把丹药收进抽屉。 接着,沈凝向孙长青大概说明了事件的始末和穿越的方式、禁忌。 他眉头紧皱地在最后补充了道“这太危险了,黄金万两也抵不过我门下弟子的性命。” 听完师兄的话,孙长青笑得很温柔,她轻轻晃动着拂尘,语气和缓。 “你也不要太悲观嘛,孩子们都需要历练。这对他们来说,也许是个好机会。” 沈凝显然还在担心着回来的方法,他愁眉不展,对于师妹的安慰也听不进去。 孙长青被对方的神情逗笑,她调侃起来:“师兄可要记得把丹药放好,万一把它当成自己的药,误食了可就不好了。” 听到这句玩笑,他紧绷的脸稍微放松了一些。 孙长青离开之后,沈凝在屋里呆坐了半晌,直到寒风灌进屋内,才想起去关窗。 谁知,外面竟下起了小雪。 被雪浅浅覆盖过的地面上,除了孙长青,还有第二个极新的女人脚印,只不过一小段距离后,便消失了。 不知怎的,沈凝总觉得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第二天早上,他离开房间不过一刻,丹药就被人偷走了。 和丹药一起消失的人,是孙长青唯一的弟子林暮隐。 就在全纯阳因为这件事陷入混乱的时候,她已经吃下丹药,离开了这里。 林暮隐再睁开眼,发现自己坐在一个客栈的屋顶上。 此时正是冬季的黄昏,即使没有下雪,温度仍有些低。 林暮隐庆幸自己穿的足够厚,否则被冷风一吹,一定要流鼻涕了。 她暗自运了运气,发现丹药并没有吞噬自己的武力,才放下了心。 林暮隐正要从屋顶上跳下去,却听到屋内有动静。 她悄悄挪开房顶的石瓦往里看,发现屋里坐着两个男人,他们正在喝酒。 “你想说动西门吹雪,不如先把胡子剃了,他兴许还会听你的。” 说话的男人穿着一身茶白的长衫,脸色温柔沉静,举止斯文。 “在他这里,一招鲜吃遍天是不行的。” 另一个男人留着两撇胡子,披着鲜艳的大红披风,他饮酒的样子非常享受,仿佛从未有过烦心事。 但最让人无法忽略的是,是他们胸口散发的粼粼金光。 那天晚上,林暮隐偷听到了掌门和师父的谈话。服下丹药的人,能够看到芙蓉杯碎片的有缘人,特征是胸口会闪烁金光。 眼前这两个人,就是她的目标。 谨慎起见,林暮隐决定再听听两人的对话,判断一下身份。 “你要怎么告诉他,江湖上出现了一个冒牌的西门吹雪。”花满楼晃着杯子里的酒,询问陆小凤。 “如果是一个冒牌的陆小凤,我大概会觉得很有趣。”陆小凤苦笑, “但西门吹雪,我想不出他会有什么反应。” 看到他的表情,花满楼笑了起来,“我看,你还是应当准备一把刮胡子的好刀。 两人正说说笑笑,突然被一阵破窗而入的巨响打断了聊天。 两个蒙面的黑衣男子从窗口闯了进来,一人拿着斧头,另一人则手持九节鞭,看起来气势汹汹。 看到来人,陆小凤不慌不忙地把手里的酒杯放在桌上。 “只有野狗才会不管不顾地从窗户跳进来,”他挠了挠头,“你们想做人,好歹也得懂得先敲门。” 被嘲讽的两人倒也不恼,“要是能在这里把你杀了,莫说是狗,是鬼也心甘情愿。” 手持九节鞭的男人身形瘦长,他快速地将鞭子狠狠抛向花满楼,看来是打算先干掉一个看起来无害的,再来解决陆小凤。 谁知花满楼面色不乱,轻松地躲过了攻击,反而害得身后的花瓶遭殃。 见他敏捷无比,黑衣人反而有些犹疑,迟迟未出第二招。 陆小凤被他的反应逗得大笑,“他虽然看不到,但听力和武功都是天下一等一。你们要找软柿子捏,却也弄错了人。” 黑衣人被陆小凤嘲笑了一通,恼怒无比,他气急败坏地照着花满楼又抽下去一鞭子。 却不料对方迅捷地伸出两根手指,直接将九节鞭夹断了。 看到自己的同伴没了胜算,一旁举着斧子的黑衣人也不再冷静,他照着两人的面门就狠狠地劈了下去。 这一劈力道极大,若是常人中招,只怕要筋断骨折。 万幸,陆小凤和花满楼都闪开了,而他们身后的墙面直接裂开一条大缝。 林暮隐蹲在屋顶上,只能靠石瓦下面的空隙勉强看清战况,她听到斧头的声音,开始有些紧张。 “若是这两个人被杀,我要如何去找那个西门吹雪?” 局面实在紧张,容不得她犹豫。 林暮隐想也不想地迅速凝聚内力,对着房顶施展了一招混元内功,强大的伤害直接将其打穿一个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