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五章 你现在,该体会到了吧?
吃完了饭,带土便只好往回走。 他不知道去哪里,倒是中午看到一些人住在二楼,但不是非战斗考核的,就是补考的,跟他完全不是同一个考核时间的。 而离天全黑,还有一段的时间,倒是可以看到…… “这夕阳……好美啊。” 带土放下刚看了会儿的书,望向了临时住宿间的窗外,只见那日落西沉间,霞光泛红的为大树披上一层纱衣。 好像,好像是…… 他忽的想起什么,忙跳下床穿好鞋的,往外跑了几步,才想起来的回去拿钥匙关上门,朝楼下狂跑。 “哈…哈…” 绕着楼走了一遍,才找到那棵大树,带土捡起一片绿色落叶,他有些好奇的摩挲了几下。 “这是枫叶?” 五裂,不,是七裂! 刚刚的,是幻觉,怎么像那披风上的? “那是枫叶,只不过是裂纹不同,但你是怎进来的?”一道身影,从树上探出头。 “咦?鹿角前辈?”带土吓了一跳,抬头看向他,在心中稍定后解释自己也就那么绕着墙过来的,后好奇地问道“前辈,为什么枫叶会不同样子,还是绿色的,不是红色的吗?” 鹿角懒懒的半倚在树上,往下斜睨了眼带土,冷漠道“枫叶本来就是绿色的,跟大多数植物一样,只是被染红了而已。” 带土挠头,他没听明白。 “那那个,为什么这树叶是七裂的?” 鹿角嘴角扯起,一丝嘲讽清晰的,让带土难以忽略的感到脸上火辣辣的。 晓组织的标识,一直是掌状五裂型的红枫叶,和军帽正面的飞鹰标志,但也没对其他人有过多的解释。 他以前问过,但勇一郎的回答是“你正式的加入了晓组织,自然会有人为你解答,现在没必要知道。” 但现在,却平白有一种无知的羞耻感,让带土不自觉的握紧拳。 “斩掉多余的,不需要的,那不就是五裂了吗?”鹿角那高瘦的身影,在站起来后就像是一道竹竿,又像是利刃般锋锐。 带土瞪大双眼。 他在说什么? “噗嗤!” 鹿角双手插兜,冷冷的俯视着带土,轻声开口道“绿色枫叶,它是怎么染红的,你现在该体会到了吧?” 带土怔愣的低下头,伸手摸向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一把尖锐的黑刺,穿透了他的身体,鲜红的色彩喷溅而出,淋在了他手中的那绿色枫叶上。 变红了! 紧接着,那黑刺分出两根枝杈,化为了利刃般,轻易地斩断了那红色枫叶的边角。 掌状五裂型! 这就是红色枫叶? 就像那霞光染红的树叶,不,更加的鲜红。 我……死了吗? 奶奶…… —— “哈…哈…哈…哈…!” 带土呼吸困难的喘起大气,躺在那大树底的地上,目光涣散的望着天空。 刚刚的…… 全都是幻想吗? 不,那犹如实质的刀刃,痛彻心扉的痛苦,以及发自灵魂的恐惧。 死亡,离自己那么近! “……” 什么时候天黑的? 完全想不起来,还有,前辈说过,绝对不要睡得太死了。 难道说,自己是回去后,睡得太死,梦游到这做的噩梦吗? “!!” 站起来检查了一下胸口,完全没发现伤痕的存在后,带土正要抬脚走回去时,在那幽静的月光下,他惊悚的发现自己脚边有很多树叶。 而且,全都是掌状五裂型! 不可能的! 这树叶,自己白天看过,全都是…… 带土有些头皮发麻,感觉到那熟悉的死亡气息,正像黑暗一样笼罩向自己。 动啊! 快动起来! “你现在,该体会到了吧?” 鹿角那冰冷的声音,在带土脑海再一次响起,令他惊惧的的全身细胞都在颤栗,叫嚣着快逃。 不,不对! 我不能逃走,我不想再当胆小鬼了! 带土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头,借着痛苦压制那恐惧感,猛地转过身来,却发现没有任何的身影。 只是那树影摇曳的,就像妖魔般让人恐惧。 “……” 带土吞噎了下口水,手颤了颤,硬着头皮离开。 虽然没什么人,但这才更令他感到恐惧,入夜后的晓组织总部,寂静的,幽暗的,就像是会吞噬他人的怪物。 “嗒…嗒…嗒…嗒…” 一路走,带土就越感觉手脚发软,头皮发麻。 好像前面有妖怪,后面有魔鬼,有无数的眼睛在盯着自己,异常的难受。 异常煎熬的回到住处,带土拿着那备用衣物,洗了个热水澡冷静一下。 他想用冷水的,但本就感觉异常的冷,再冲冷水,估计自己会动都不想动。 “那个是梦,还是幻术……” 带土将自己泡的暖了些,总算是恢复了思考。 自己是知道的,鹿角他是没什么表情,但也因此比那秋茨还难以靠近,就像是有一堵无形的墙,将他们分离在两个世界。 能看到他真实的一面,但想靠近,却是不可能的。 就像那些贵族,面上再怎么慈善,始终是有一些自傲,对平民的鄙夷。 而鹿角,他应该不是,但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假如,假如他接了暗杀的命令,那无论对手是谁,他都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即使彼此没有任何的仇恨。 那种冰冷,是刻在那外表懒散的鹿角他骨子里的。 这点察言观色,带土自然还是有的,就算是以前不会,在那不知道是梦,还是幻术的记忆中,他能体会到鹿角他内心的无情。 就像那第二回,那漠然的眼神。 冰冷、黑暗…… “铃铃铃——” “……” 正在思考时,一阵轻微的铃响,让带土回过神来。 十点了吗? 难道说,考核已经开始了? 之前回到寝室,为了能够准点起床,他是借用了前辈的,听说是早就没用的那闹钟定了个时。 也就是说,自己之前确实回来过,还看了一会儿书…… 带土快速的擦掉水渍,麻利的穿上衣服,冲出卫生间看向床上那精致的木质闹钟,以及那本记载着关于周边小国的风土人情,有青砖那么厚的书。 吃饭回来的那会儿是六七点,到现在的十点,他是在那树下躺了两个小时多? “……” 窗外的树影摇曳,沙沙的,就像是妖魔在低语。 “沙沙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