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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尚书自己哪敢说一句不是,连忙应了。 第3章 心上人 其他朝臣也被宁衍和景湛吓了一跳,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 几位先前参与过这事儿的朝臣现下正心虚着,倒是一起沉默下来,只等着下了朝之后,要与几位要好的同僚约着一起聊聊这事。 剩下没参与的少部分人也大致看懂了形势,更加不敢触宁衍的霉头,贸贸然提选秀的事儿。 景湛按理来说不必上朝,也不必议事,于是在喝完了手边那盏茶之后,便由宁衍身边的近侍引着先行离开了。 朝中几位重臣心思各异,瞥着宁衍的脸色,谨慎地挑了几件不痛不痒的日常琐事奏了。 例如万寿节的章程,年终岁尾的祭礼,来年的科考,年末外调官员进京述职的事宜等。这些事都有旧例可寻,拿到朝上来说就表明都已有了章程,奏一奏无非只是走个过程,宁衍听听便罢,没什么需要费神的。 是以宁衍这个早朝过得很是清闲。 下朝之后,宁衍转回上书房,之前先一步离开的景湛正坐在外殿里等他,见他进了门,不由得挑了挑眉,放下了手中的书册。 陛下今日早朝时间倒短。景湛双手揣进一个雪白的毛皮袖筒里,也不起身行礼,只是靠在软椅中看着宁衍,平静地说:看来前朝风平浪静。 满宫内侍宫女倒是早看惯了他俩日常相处的模样,现下满脸习以为常。 前头哪一天不是风平浪静?宁衍一边迈步进门,一边反问了一句。 宁衍将手里凉透的手炉随意搁在宫女手中的托盘里,脚步不停地进了内室。他身边的贴身内侍何文庭忙把手中的拂尘塞进了小太监手里,跟着进去伺候了。 景湛与宁衍之间隔着扇厚重的屏风,虽然看不到屏风那一面的景象,但交谈上却没什么阻碍。 前些日子,那些人不还卯着劲儿想往陛下身后那一亩三分地塞人吗。景湛说:连国师府的小厮出门采买时,也被人明里暗里地打探着消息,直问最近红鸾星到底有没有动静。 宁衍在屏风后笑了一声。 上书房一直燃着地龙,屋内温暖如春。何文庭将宁衍上朝的外袍脱下来挂好,又替他换上一件玄色的常服外袍。 宁衍微微仰着头,何文庭伺候他拧上衣扣,又围上一条玉色的腰带,最后将他待久了的麒麟佩挂在腰带上。 绵延后嗣,也是帝王的责任。宁衍微合着眼,语气平静地说道:他们着急也无可厚非。 景湛掸了掸袖口,施施然说道:陛下若是这么说,那下次再有人来国师府打探消息时,我就告诉他们陛下红鸾星最近有异动,想必是好事将近了如何? 宁衍没说话。 他从何文庭手中接过手炉,走向了上首坐下。 原本立在一旁等候吩咐的小内侍们见他换好了衣服,自动走上来,将屏风撤了下去。 景湛见状,也不等宁衍吩咐人来请,便自己站起身来,走到了内室的下首落了座。 一位身着嫩粉色宫装的女子从后殿中掀帘走出,手中托着的的茶盘上搁了一只素白的茶盏,她走到宁衍身后,将茶杯搁在宁衍手边。 那茶盏中盛着的茶与素日里待客的不同,清苦味要淡一些,闻着有些不易察觉的甜香味。 这是今日膳房送上的牛乳茶。那女子说道:牛乳熬了三个时辰去腥,茶叶也是奴婢之前焙过的,不苦不涩的,陛下尝尝。 宁衍接过茶盏,小小地抿了一口便放在手边,嗯了一声。 玲珑见他如此,便自觉噤了声,手脚麻利地将宁衍书案上的几个奏折盒分类摞好,按紧要程度分别放在了离宁衍由近至远的手旁。 将手里的奏折放好后,玲珑又行至桌角,掀开焚香的铜炉,用银勺往里撒了半勺香料粉末,自觉退到房间角落里等着伺候了。 屋内伺候的小宫女低眉垂眼地躬身走过来,也给景湛换了一杯新茶。 景湛见宁衍半天不吭声,便知他的心意如何,于是只能换了个说法。 我倒是可以替陛下遮掩一二。景湛说:就说陛下流年冲撞,不利于婚配。若是强行大婚,或损姻缘长久,与日后帝后和睦有碍但陛下,这并不是长久之计,一二年尚可使得,长久了可就不行了。 宁衍一说起这事儿就头疼,他拧紧了眉,为难地揉了揉额角。 景湛说得诚恳,也确实是个好办法。天意这个东西,可以不信,但不能不敬,流年冲撞这种话要是景湛说出来,满朝文武也说不出个不是。但这事儿宁衍已经拖了有两三年了,满朝文武不死心,总要拿出来试探一二,他也烦躁得很。 先不必。宁衍说:治标不治本的法子,没什么大用。若是说流年冲撞,他们必定会上奏说可以先行选秀,纳妾不算在姻缘内,于此无碍云云。 宁衍驳了这个办法,景湛也没再说什么。臣子的本分是要替君王分忧,但若宁衍心里有自己的盘算,那自然用不上他了。 只是陛下因何如此抵触此事。这问题不光是外头的朝臣,连景湛偶尔也会不解,向来帝王后宫都是佳丽三千,还从没见过这样对姑娘们敬谢不敏的皇帝。景湛沉思了片刻,试探地问道:可是因为不喜欢舒家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