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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里接过来略带疑惑的看了林礼一眼,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一仰头就把水喝光了。

    “哎你,”林礼有些着急:“你怎么都给喝光了?”

    克里错愕的抬头看着林礼,难道这杯水给自己不是让自己喝而是让自己拿着的吗?

    “抱歉。”克里为自己的理解失误而道歉。

    “不是,”林礼突然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连忙解释:“我是想让你吃药的时候喝的,你现在水喝多了,一会儿吃药的时候会咽不下去。”

    克里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他把水杯放在桌上,拿着刚刚还没来得及扔掉的包装盒,说:“已经吃了。”

    “已经吃了?”

    “嗯。”

    “没水你怎么吃的药?”林礼十分讶异,那么苦的药不喝水能咽的下去吗?

    能咽的下去吗?克里觉得这个问题很好笑,他淡淡解释道:“能有药吃就已经很好了,怎么会咽不下去呢?”

    在皇宫的时候,被打的半死也没有一点药的时候,那才真的是奢求。

    可是他讲的这样平淡,林礼却很不开心,非常的不开心,他佯装声势的说道:“以后喝药必须要喝水,不然对胃不好,”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以后喝药我都会给你端过来。”

    他说的十分没有气势,语气也从命令逐渐变为商量,但却十分坚定。

    克里现在已经无谓喝不喝药,有没有水喝,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又道了声谢。

    “不,不用,你先吃饭吧。”林礼不喜欢克里跟他道谢,在克里身边,他总是慌乱的。

    克里的伤势其实不重,李景连道具都没有用,只是心理作用让克里不想出房门。

    从前作为皇帝的雌侍,不管皇帝对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也就无所谓委不委屈。

    可李景。

    李景是他唯一的朋友,信任了那么多年的虫,他委屈的不是李景要了他,而是李景觉得他是为了权势才屈身于皇帝,李景觉得只要自己有权有势,克里一样会对他言听计从。

    这不是爱,这是侮辱。

    为了云峰,他会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但心理到底还是委屈的,也许林礼是见证了他最不堪的虫,他对林礼,还是有一丝依赖的。

    因此林礼让他喝水他就喝水,让他吃饭他就吃饭,除了出去,别的林礼让他做什么他都答应。

    当然林礼也不会让他做什么,且一直在尽职尽责的照顾他,甚至在答应不告诉云峰之后主动担起了照顾他的任务。

    其实完全不必这样的。

    但克里没有推辞,他现在真的很需要有个虫能陪陪他,再让他一个虫待下去胡思乱想,他会疯掉的。

    “给,吃吧。”

    克里收回思绪,接过林礼递给他的勺子,一勺一勺的吃着。

    4、

    林礼已经照顾了克里一个多月了,之前上将回主星的时候他本想去找上将说要跟着回主星,上将却告诉他想让他再待一段时间,说自己的雌父要在元星留一段时间,希望他能照顾照顾。

    那当然,求之不得。

    林礼没敢去问克里怎么跟云峰说的,克里能留下就已经很好了。

    他照顾了克里一个多月,克里已经可以去院子里转一转了,在没有其它虫的情况下。

    林礼思虑再三,还是决定今天去找克里坦白。

    三十多个日夜让他确定了自己的心,从而也知道了那一丝慌乱的由来。

    林礼照常敲了敲门,手都有些抖。

    “进。”

    林礼推开门看见克里正趴在茶几上整理文件,那都是自己让克里帮忙弄的,不得不说克里实在是一个很好的军雌,之前的岁月埋没了他。

    林礼忐忑又坚定的坐在克里对面,像谈判似的,极为正式。

    克里看他这样以为他有什么正事要跟自己说,便也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做出倾听的姿态。

    “克里,我有话对你说。”林礼第一次有这种忐忑的时候,慌乱而又极为坚定毫不退缩。

    “您说。”克里自从帮林礼处理文件之后便一直称呼您,毕竟林礼是中将官,是这里的驻扎将领,而他只是一个来借住的。

    “我家里还缺一个雌君,你愿意吗?”林礼鼓起勇气一口气说完,然后紧盯着克里,生怕漏掉了一丝一毫的神色变化。

    克里听完,只意外了一瞬便笑了出来,然后重新拿起手边的文件,边整理边说道:“中将,您是雌虫。”

    所以哪里来的雌君呢?莫不是太无聊了来逗他吧。

    林礼见他丝毫不在意也不相信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急切:“如果,如果我是雄虫呢?你愿意吗?”

    他说完不等克里回答便又开始解释:“我,我不是说如果,我真的是雄虫。”

    “我是主星林家的雄子,但我雌父早亡,我雄父的雌侍们也都不太安分,我雌父还没把我生下来的时候就遭了几次暗算,所以在我一出生的时候就告诉雄父我是雌虫,一只小雌虫是不会引起注意的,做雄虫虽然待遇会好一些,但麻烦也会更多。”

    “雌父说,雄父对一个雄虫的宠爱并不能让我平安长大。”

    “雌父不得宠,雄父也不会在意,雌父说我是雌虫以后他都没有来看过我一眼,我雌父一直用药控制着让我看起来是一只雌虫。”

    “他本来计划待我长大后便告诉雄父我其实是一只雄虫,但,我还没长大,雌父就已经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