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他不对劲 第24节
“这个……” 徐绵绵支支吾吾,似乎不太方便说。 姜元妙正想说“不方便说就算了”,忽然插入一个声音,挺不客气唤她名字。 “喂,姜元妙。” 她扭过头,看见来人,果然是宋烟。 宋烟先是盯着她看了几?秒,随后下?巴微抬,视线撇向别处:“这周六,来我?家吃个饭。” 她表情和语气都不情不愿,说的话却让人惊讶。 尤其是徐绵绵,她还不知?道两人放学后发生的事,此刻毫不掩饰地张大了嘴。 姜元妙则是莫名其妙:“我?去你家吃饭干什?么?” 宋烟语气别扭:“我?妈听?说你帮了我?,让我?请你来家吃个饭,我?……过生日。” 姜元妙:“哦,不去。” 宋烟瞪大眼:“我?都亲自来邀请你了你还不去?” 姜元妙也同样直言直语:“这周六我?要去看路黎的电影,我?票都买好了。” 她顿了下?,也像是挺不情愿,含含糊糊地说:“虽然我?人不去,既然你邀请我?了,但那句话还是提前带给你吧,生日……快乐。” 宋烟轻声哼哼,算是勉强接受:“行吧。” 虽然两人对话的语气别别扭扭,就跟刚吵完架一样,对话的内容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和谐。 不明?情况的徐绵绵早已目瞪口?呆:“你们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她话音刚落,姜元妙立刻反驳:“可别,我?跟她关系一般。” 宋烟也附和:“谁跟她关系好?我?们关系很一般。” 徐绵绵:“……” - 姜元妙不习惯一个人去电影院,所以周六的电影,提前买了两张票。 没约到徐绵绵,她换了个人选,在手机里约赵飞翔。 谁成想这人重色轻友到这地步,开始应得好好的,爽快答应,一听?是爱情电影,直接说跟她去看,太浪费机会,立刻改了主意,要去约他正在追的女孩看这部电影。 姜元妙给他发了十个狗屎表情都不解气。 赵飞翔还在手机那边说:找熠哥啊,熠哥铁定有空。 姜元妙当?然想过祁熠。 要找人一起看电影,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祁熠。 但考虑到祁熠不爱看这种?类型的电影,而?且……总觉得跟他一起看爱情电影,有点奇怪,所以她才没去找他。 姜元妙正想说“别找他”,消息还没发出去,赵飞翔就已经手快地“父与子”的三人群找上祁熠。 赵飞飞不高:熠哥,妙妙缺人陪她看电影,你周六有没有空?@。 。:? 赵飞飞不高:她找我?,我?没空,你要有空就陪她一块去呗。 。:。 就跟他惜字如金、让人难以琢磨的微信名一样,祁熠就只是在群里发了两个标点符号。 赵飞翔琢磨了半天,没看懂他的意思,私聊问姜元妙:他这是愿意去还是不愿意去? 姜元妙扶额。 祁熠在群里惜字如金,但是立刻给她私发了两句如同兴师问罪的消息。 她把祁熠刚发来的消息截图发过去。 气气:可以。 气气:谁都没空,才来找我?。 “……” 赵飞飞不高:他说可以。 赵飞飞不高:记得带盒薄荷糖去哄他。 姜元妙:“…………” 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要和祁熠一块去看电影。 订的是周六上午的票,她还欠着祁熠一顿饭,刚好看完电影,再?在外面吃顿午饭。 周六早上,本可以美美睡个懒觉,再?慢吞吞去找祁熠。 然而?,姜元妙不到六点就自然醒,睁眼闭眼就是看电影这事,既兴奋,又期待,甚至还有那么一丝……紧张? 翻来覆去都没能继续睡着,姜元妙鲤鱼打挺坐起来,烦躁地抓了抓脑袋,本就乱糟糟的头发被抓得更像是个鸟窝。 她自己?都莫名其妙,不就是一起去看部爱情电影吗,有什?么好奇怪的?以前又不是没跟他一起看过。 反正睡不着,姜元妙干脆起床,想着去看小猫,走出卧室才想起来,小猫在前两天就被送回了祁熠家。 它喜欢爬桌子,老?姜同志嫌它影响他写?稿,不让它进房间,又舍不得它在门外老?叫唤。 姜元妙在客厅转了圈,又回了卧室,继续回床上躺着,刷手机杀时间。 下?棋使人沉淀思考,她在手机上玩了几?盘象棋,想着以此缓解心里的焦躁。 但今天这几?局棋,被她下?成狗屎模样,要么估错步数,要么眼瘸下?错地方,反而?越下?越躁。 没下?几?局,姜元妙就丢了手机,再?次从床上爬起来,抱着衣服去浴室洗澡。 洗澡果然是冲掉乱七八糟想法的好办法,从浴室出来后,她感觉从头到脚都轻松很多。 坐到梳妆台前吹头发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却又冒出了个新念头。 距离上次剪头发,已经过去大半年,不知?不觉,她头发都长到肩膀,可以扎起来的长度。 姜元妙捻了搓头发比划,要不然…… 扎个辫子试试? 她向来想一出是一出,说干就干,把头发吹干,就从手机里搜了个短发编发的教程,一步一步试着扎辫子。 已经几?年没扎过头发,再?怎么跟着教程,手残仍旧是手残,折腾了快一个小时,辫子没扎成,头发倒是扯下?来不少根。 姜元妙长长地叹气,果然不该对自己?的动手能力抱有任何幻想。 屋外传来门铃的声响,她垂头丧气去开门。 祁熠站在门外,也像是早上起来刚洗过澡,白衣黑裤,一身清爽。 他垂眸扫了眼她乱糟糟的头发,眉梢一抬:“新造型?” 姜元妙正因为扎不成辫子而?烦躁着,没好气说:“扎辫子呢!” “辫子呢?” “扎死了。” 听?出他是明?知?故问,姜元妙愈发没好气。 祁熠却笑了,朝她伸出手。 姜元妙莫名:“干嘛?” “不是想扎辫子?”他勾勾手指,“头绳。” 姜元妙一脸怀疑:“你还会这个?” 虽然她是手残,但她好歹还有头发可以练。他一个不需要扎头发的男生,怎么会这种?事情? 祁熠也没说会不会,只是问:“你要不要?” “要要要!” 对他的信任已经成了习惯,姜元妙也管不了这么多,赶紧推着他往她卧室走。 她拉开梳妆台的抽屉,一抽屉各式各样的头绳和发夹。 虽然剪了短发,虽然手残,但她有一颗把头发编的漂漂亮亮的爱美心,路过饰品店总要进去看看,出来的时候绝对不会空手。 姜元妙乖巧坐到椅子上,双手做了个恭敬的“请”的手势:“随便挑随便用。” 祁熠也没客气,拿起桌上的梳子,站到她身后,先给她梳头发。 他人高腿长,站在她身后给她梳头时,需要低着头,并不怎么方便。 姜元妙双手捧着镜子,从镜子里看他,边热情地问:“你要不要搬个椅子坐着?或者我?站着?我?这有教程,你要不要先看看教程?” “不用。” 他拒绝得干脆,另只手搭在她头顶,固定她左右乱动的脑袋:“乖乖坐好,别乱动。” 姜元妙立刻一动不动端正坐好,从捧着的镜子里看他的动作?。 少年的手指从她的发间穿过,细致且灵活地给她扎辫子。 他手指很长,指骨的线条带着利落的力量感,落在她头上的力度却很轻柔。撩起垂落到她脸颊的头发时,指尖偶尔蹭过她颊侧,柔软,微凉。 这感觉陌生又熟悉。 姜元妙不只自己?很久没扎过头发,也已经很久没让别人给她扎过头发。 她小时候每天早上最开心的事,就是抱着镜子乖乖坐到小板凳上,等?mama来给自己?编个好看的辫子,漂漂亮亮地去上学。 mama的手总是很灵巧,也很温柔,从来不会扯到她的头发弄疼她。 后来,mama去世,姜元妙就把扎头发用的小板凳收回柜子里,也不再?留长发。 她收回思绪,调整镜子角度,视线从少年修长的手指,移到他脸上。 祁熠一旦开始做什?么事,就会很专注。 就像此刻,他低垂着眉眼,薄唇微勾,心思完完全全地在给她编的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