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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外室后我只想种田 第372节

    贺严修却答了话,「拓跋端身边那个大巫师,似乎对药理极通,这东西大约也是他带了来的。」

    只是这大巫师……

    虽然方才见那大巫师戴了面具,将整个容貌遮挡的十分严实,可方才偷偷瞧见那大巫师怨怼的目光时,总觉得此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到底是在哪里呢?

    贺严修顿了一顿,眸中的光亦是晦暗不明。

    皇宫的一场纷争,至此算是暂时平息。

    拓跋余等人用了几日的时间将皇宫内外整顿了一番,彻底接管了皇城护卫,交给吐谷浑俊鸿暂且管理。

    又细细地审问了一番关键人物,拓跋余找寻到了拓跋宏的下落。

    如拓跋端所说,此时的拓跋宏的确已经过世,且拓跋端秘不发丧,只将拓跋宏的尸首置于那冰棺之中,藏在地窖之内。

    拓跋余着人将拓跋宏的遗体请了出来,而后将其薨逝之事昭告天下,着手准备发丧入皇陵之事。

    历来国主自继任皇位以后,便开始着人修建皇陵,预备各项事务,以防止不测。

    拓跋宏在位多年,一应东西皆是全的,即便期间出了拓跋端谋朝篡位之事,但大面上的礼节也都全,许多事情也不必过多cao心。

    且此时到底也算的上是非常时期,拓跋宏又薨逝多日,许多事情从简为上,以求其能够早日入土为安。

    也基于此考虑,拓跋宏殡葬之事只用了短短十来日的功夫,便彻底了结。

    忙活完了拓跋宏的丧事,拓跋余便登基为新的国主。

    仍旧是一切礼节从简,更没有过多铺张繁琐的礼节和装束,拓跋余召见了群臣叩拜,便算礼成。

    而登基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要清除拓跋端余党。

    但拓跋余深知自己离了西缙云国几近一年的时间,根基不稳,此时也不敢大刀阔斧地来处置,只将那些人细细做了区分。

    无任何反抗能力,为了保命不得不成为其党羽的,轻罚。

    碍于拓跋端权势,为部族前程着想,并未做任何贪墨屠杀无辜之事的,轻罚。

    为争权夺势,趁机想要攀附拓跋端,以求能够升官发财的,重罚。

    唯拓跋端马首是瞻,明知拓跋端所作所为伤天害地,却仍旧助纣为孽的,重重罚……

    分成三六九等,区别对待,以此来表明拓跋余的公正严明,却又有一颗仁善之心。

    罚的仔细,自然也要奖的得当。

    对于能够公开反抗拓跋端暴行,且拥护他之人,则是论功行赏,尤其对于慕容氏、吐谷浑、乞伏氏、侯氏、楼氏等,皆是予以重赏。

    奖罚分明,使得拓跋余很快在朝中树立了足够的威信。

    不过短短月余的时间,整个西缙云国上下已是焕然一新,彻底形成了以拓跋余为中心的掌权局面。

    拓跋余心中略略安定,这日请了贺严修,苏玉锦和陆雯静等人入宫。

    「几近除夕,几位也是该回了大秦国,早日与亲人团聚为好。」拓跋余道,「且西缙云国的事也不宜留到来年,所以寡人思量,不如三日后启程,我们一同前往雪岳府,与太子殿下和定国公商议议和之事。」

    「国主所言极是。」贺严修三人也觉得如此,皆是点头应下。

    拓跋余见状,便着人安排明日启程之事。

    此次离开北仑郡,为避免再次发生不利于朝政稳固之事,拓跋余特地将楼彦林留了下来负责处置大小事务,由慕容坚等人辅佐。

    吐谷浑俊鸿则是负责率领一队人马,负责护送事宜。

    一切皆是准备妥当,只等着明日一早出发。

    拓跋余在用过晚饭之后便有些坐立难安的,直到夜深之时仍旧是难以入睡,最终起了身,「来人!」

    「国主有何吩咐。」侍从上前拱手。

    「去天牢。」拓跋余披上了外衣。

    天牢,在皇宫外一处十分偏僻的地方,外面瞧着并不起眼,但实际上却是重兵把守,密不透风,饶是一只苍蝇都无法飞了进去。

    在吩咐人开了一道又一道的锁,推开一扇又一扇的铁门后,拓跋余在天牢的最深处,看到了拓跋端。

    此时的拓跋端,被关押了月余的功夫,早已蓬头垢面,面黄肌瘦,更因为早已被挑断了手筋和脚筋的缘故,正蜷缩在阴暗潮湿的青石板上。

    天牢之中放了许多稻草,但因为潮湿阴暗的缘故,早已发霉,散发着阵阵难闻的气味,让拓跋余忍不住连连皱眉,更是伸手捏了捏鼻子。

    「大哥就这般嫌弃这里?」勉强能够抬起头的拓跋端看到拓跋余这幅模样,嗤笑道,「看大哥这身衣裳,是已经成为新的国主了吧。」

    「国主这个时候星夜前来,不知有何见教?」

    拓跋端身体虚弱,在强撑着说完这句话后,一阵剧烈地咳嗽,到了最后,嘴角处竟是流出了丝丝血迹。

    拓跋余拧眉,「的确有一件事要问你,而这件事便是先前跟随你的大巫师,究竟是什么人,此时现在何处?」

    听拓跋余说罢,拓跋端笑了起来。

    笑得张狂不羁,许久才停下来,满眼都是狡黠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拓跋余,「我只当你会问出什么话出来,不曾想,你竟是与那些审问我的人一般无二,并未有任何新意可言。」

    「你只当是你亲自来问,我便会和盘托出,将实话告诉了你?」拓跋余讥讽道,「别做梦了拓跋余,我平生最恨的就是你,做梦都想杀了你。」

    第585章 猜测

    「可现在成王败寇,我杀不了你,但我可以留下一个能够让你担忧不已,夜不能寐的钉子,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痛苦。」

    「做钉子的前提,是他足够硬。」拓跋余眯了眼睛,「可是你这个大巫师,自你被擒住那日起,便急匆匆逃离了西缙云国,你觉得这样的人,能够成为让我头疼的钉子?不过就是贪生怕死之人罢了。」

    「不瞒你说,自我回西缙云国月余,这个大巫师可从未有过任何动作,甚至在离开的时候,连府邸中都没来得及收拾,将许多的毒药、神水皆是留了下来。」

    「可他又将所有的东西收拾的整整齐齐,而底下还压了一张空白的信纸,那信纸上有一张北仑郡最知名的纸铺的笺子,这其中的用意,也就不言而喻了。」

    眼见西缙云国即将有新国主,便迫不及待地生出攀附之意。

    大巫师并非只对他一个人效忠,而是为权势和荣华富贵而效忠罢了。

    拓跋端紧咬了牙,想起大巫师到了他身边之后的种种行径,不由地自嘲笑了笑。

    是了,大巫师自到了西缙云国之后,从未说过对他乃是西缙云国尽忠效力的话,只是对他提及,手中有能够帮扶他上位的东西。

    仔细想上一想,他这般不遗余力地帮他,大约也是将他推上国主之位后,享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荣吧。

    只要能享受如此的荣华富贵,至于国主是谁,他又怎会在意?

    拓跋端想了许久,最终看向拓跋余,「我若是如实说了,你可能将他抓住,送到我的跟前?」

    这样的人,与他一起上黄泉路,是最合适不过了。

    「倘若我能抓到,自然如此。」拓跋余十分痛快地应了下来。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再隐瞒。」拓跋端又是一阵地咳嗽,许久后才平复了气息,道,「只是这大巫师来历神秘,我知道的也是有限……」

    ……

    拓跋余从天牢出来时,月亮已经落了下去,天上的星也比着先前稀疏了许多。

    带着nongnong的倦意,拓跋余起驾回宫,在马车上满腹心事。

    方才拓跋端交代的所有话,似还在耳边回响,让拓跋余此时颇为烦闷。

    大巫师来到西缙云国的时间是一年半以前,当时护送大巫师来的是当时大秦国越王爷部下。

    拓跋端一直与越王爷暗中勾结,互通情报,对越王爷十分信任。

    而据送大巫师来的人交代,大巫师乃南疆人,善制毒用药,能够帮助拓跋端成就大业。

    拓跋端当时略试了试大巫师的能力,见其的确是有本事之人,这才将其留在身边,而大巫师在而后的时日发挥了极大的效用,拓跋端也对其十分尊重。

    只是大巫师平日一直戴着面具,从未以真面目示人,拓跋端并不曾见过真容,亦不知到底是怎样的人,年岁究竟几何。

    且这大巫师虽然是越王爷送来的,但究竟其是不是大秦国人,也并不知晓。

    但拓跋端却提及了一件极为重要之事,便是这大巫师在西缙云国和大秦国的边境处,有一处落脚的宅院,是拓跋端早先派人悄悄查探得知,大巫师大约并不知道他知道此事。

    此时大巫师出逃,有明哲保身之意,大约会藏身在那里。

    到了翌日晨起,一众人出发之后,拓跋余便将有关大巫师之事,告知了贺严修。

    贺严修闻言,点头道,「原来如此。」

    见其并无太多惊诧和意外,拓跋余反而有些讶异,「贺尚书此时的反应,倒是让寡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他起初听闻此事时,心中十分惊讶,而贺严修身为大秦人,在得知大巫师是大秦的越王送过去时,竟然并无太多震惊之意……

    「不瞒国主,我心中对此人的身份原有猜想,只是不敢确定,眼下听国主如此说,倒是让我越发肯定了几分。」

    贺严修道,「但此事还是十分蹊跷,需得等抓到这大巫师,见了其真容才能确认。」

    毕竟他怀疑的那个人,早在一年半多以前,就已经死了才对。

    眼下竟是还活着,甚至还有这样的本事……

    未免蹊跷。

    「嗯。」拓跋余点头,「需得尽快派人前往拓跋端所说的那处住所,看看那位所谓的大巫师是否还在。」

    贺严修不敢耽误,只唤了杜松带领一队暗卫,按拓跋余所说的地方去找人。

    而他们一行人则是按照原计划继续赶路前往雪岳府。

    此时的天儿,比月余前送拓跋余前去北仑郡时的天气还要寒冷,途中遭遇天降大雪,不得不停歇了几日,待天晴雪化时,才继续赶路前行。

    这般赶了十来日功夫后,路程不过才走了一半。

    为早日抵达雪岳府,待雪融化能行走之后,一众人皆是昼夜兼程,不敢有丝毫延误。

    为方便赶路,一行人没有赶马车,皆是骑马而行,这样高强度的赶路,使得苏玉锦满脸皆是疲态,大白日里亦是哈欠不断。

    「还撑得住吗?」贺严修有些担忧。

    「还好。」苏玉锦道,「马匹行走的不算快,倒也不算特别累。」

    嘴上这般说,苏玉锦已是又打了一个哈欠。

    贺严修笑道,「素日里你总是说我执拗,今日到是也轮得到自己这般,眼皮子都要闭上了,竟是还要嘴硬说不妨事。」

    「你既是困成这个样子,还是赶紧歇上一会儿才行。」

    歇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