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阅读_第 8 章
里爱惜,将他荐与了徐知命。 不良诸人一锅臭鱼烂虾,彼此臭味相投,单什如鱼得水,干脆歇了再成家之心,成日只与一帮死生兄弟厮混,吃得半醉大笑:“色是刮骨钢刀,老单一好皮rou,舍不得刮了去,不如赤条条一人来得爽快。” . “贼他娘的贼,连根贼毛都无,老单我守了一天一夜,险些生出绿毛来,连个贼影都不曾瞧见。”单什骂骂咧咧地脱下脚上湿靴,抱着发白的脚拿刀刮着脚皮,“副帅,依老单看,此案有鬼,怕不是李府蒙骗你我,再说,纵有贼也早溜了。” 雷刹跨坐椅上,横刀在膝,苍白无一丝血色的脸上微有沉呤,他道:“李侍郎非蠢人,不至于错漏百出得凭空捏造一个贼来。” 阿弃撇嘴道:“李侍郎刚死了娘,还停灵呢紧跟死了婢女妾室,指不定是他为老不尊,后宅fu人争风吃醋,弄出人命,又不知怎么传出厉鬼索命之说,侍郎怕名声有污,因此编了一个贼人出来。贼犯充作小厮潜入府中,杀了一个如夫人,两个婢女,遁逃时让他们打个半死,竟还给走脱了?实是荒唐得紧,我如何也不信他。” 雷刹仍是摇头:“虽事有蹊跷,但李府上下与左右邻舍都有目睹贼犯踪迹。”又问一侧叶刑司,“可有查到李府为何有闹鬼之说?” 叶刑司见问,从怀中掏出一叠册,阿弃探头看了眼册上神鬼难辨的鬼画符,晕头晕脑地缩了回去。 “李府闹鬼之说起于老夫人身过之后,府中仆人与坊内近邻都道夜间常闻李府传来口婴泣似的猫叫声,令人毛骨悚然,有仆役私下也亲曾见鬼影移动,进了老夫人故居。” “老夫人装殓入棺,合棺钉盖漆彩时依礼亲眷应收悲声,不可啼泣,以免逝者不安。偏偏老夫人钉棺时,忽有哀泣声,那棺材钉怎也敲不进去,棺上彩漆怎也不干,李府请的漆棺人心中惧怕,跪地求去。李府本就忌讳流言,喝令仆役缄口,无奈其时亲友近邻在座,如何瞒得下去?不过碍于李侍郎颜面,只私下互道惊奇,恐老夫人身死不甘在那作怪。” 叶刑司又低头看了看册账,道:“直至大前日,李府一个名唤阿五的小婢女好端端的投了缳,这才引得闹鬼之说纷纷纭纭纭,再待如夫人与另一使女双双离奇被杀,闹鬼之说更是尘嚣四起,别说坊内,连他坊与二市都有流言 ,李侍郎不堪忍受,卧床不起。” 阿弃托着胳膊摸着下巴,道:“如夫人死状恐怖,不比寻常。” 叶刑司赞同点头,与雷刹道:“副帅,事出有因,凶犯进宅不外乎财、色、仇三样。为财,李府未曾丢失财物;若说为色,如夫人所育一女都已出嫁,早非青春;若说为仇,李府上下都道如夫人深居内宅,xing子平和,平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偶有出门也不过上山礼佛,身边仆环婢绕,不曾与人有过争端。” “叶十一,那女娘生得如何?”单什瓮声瓮气地问,看了看雷刹、叶刑司翻翻怪眼,“你们这些ru臭未干的毛头小儿知晓什么?不当青春又怎滴?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老单看如夫人与人有私才招为的杀身大祸,不然,她那脸,怎被切得稀烂?” 叶刑司嫌他粗俗,皱紧长眉,迟疑片刻才与雷刹道:“如夫人生前确有姿色,是否与人有私,不得而知 。” 雷刹想了想:“此案颇多异处,李府上下语焉不详,又多隐瞒,闹不闹鬼另说,心中怕是藏鬼。闹鬼也罢,命案也罢,都自老夫人去世之后起。李侍郎孝名在外,连圣上都有了表彰,李夫人亦有贤名佳话,李侍郎之子听闻聪敏好学,现跟着名师松涛山人读书。空xué无风未必无因,这样人有却有闹鬼之说,倒是讽刺。” 叶刑司与单什二人略有所思,阿弃则是连连点头,道:“义父曾道:名声越好之人,私下反污浊不堪。都说李侍郎侍母极孝,恨不得涤亲溺器、卧冰求鲤,结果老娘刚死就闹出事来,问他支支吾吾的,一会道贼人扮作小厮潜进宅中害他妾婢的xing命,一会又道假小厮曾扰乱他娘的灵堂,他家养的护院健奴莫非都是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