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小说吧 - 玄幻小说 - 十三夜葬之夜夜笙歌(限)在线阅读 - 应曦撒泼

应曦撒泼

    在男人們和保姆阿姨小心翼翼、牽腸掛肚的照料關懷下,應曦已經順利懷孕五個多月了。此間除了懷孕初期妊娠反應大了點,有段時間吃什麼吐什麼外,其他的一切安好。這五個月來,她吃最好的,睡的時間也最多,身子倒是豐潤了不少。越發有‘孕味’了。

    可是就在這節骨眼上,問題來了。

    程功集團和令狐真父親令狐奘的食品公司戰略合作進展很快,業務已經涉及到日本,令狐真這個執行總裁少不得在兩地做起了‘空中飛人’,十天八天不在家是常有的事。

    程應暘想著最近國家常常提出要大力發展農村經濟,政府將對主動發展農村經濟的企業予以補貼和支援,所以他和奕歐商量著該如何cao作以便更好地打響集團品牌效應和名譽地位。奕歐笑著建議:“要不,在我鄉下修路怎麼樣?所謂路通財通,發展經濟第一要素就是交通。”

    程應暘一想:以程功集團名義修建一條由城市通往鄉村的道路,命名為‘程功之路’!非常好!准奏!

    奕歐也變成‘空中飛人’了。一連半個月不在家。

    這樣一來,程應暘徹底變成大忙人,很多原本可以分給兩位副總裁的業務都壓在他身上。

    應曦嗜睡,但是這些天來睡眠的品質並不好,總是渾渾噩噩半睡半醒的吊著神經。之前常常要男人們在床頭念書說故事哄著,才能勉強入眠,現在別說哄她,程應暘早出晚歸,忙得甚至幾乎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了。

    忽然之間的,她產前抑鬱了。

    胃口一落千丈,滿滿的一大桌她平日喜歡的膳食,現在,她能夾上兩塊便是給了劉姨莫大的面子。

    情緒多愁善感,陰晴不定,變幻莫測。有時候她坐在那裏看書看電視,看著看著,一雙眼睛撲眨兩下,突然眼淚就嘩啦啦地直往下掉。平常散步聽胎教音樂時,明明前一刻還歡歡喜喜好好的,下一刻卻突然唬著臉,看誰誰不順眼的模樣,整人煩躁不安得很。

    有事沒事她就拿起手機,打視頻電話給令狐真或者奕歐,說不上三五句話,眼淚嘩啦啦地掉,對著手機哭得一塌糊塗,把身在遠方的他們折騰得寢食難安,實在趕不回來,就打電話給程應暘,請求他馬上回家安撫這個‘宇宙級寶貝’。

    難得今天應暘早點回家。

    又是如此:應曦正在吃飯,幾十款甜的酸的菜肴擺在她面前,她皺著眉頭,筷子每到一處便擰緊一分,嚼了幾口食物後,她支著沉重的身子站起來,開始在屋內不停的渡步,劉姨膽顫心驚的跟在身旁候著,生怕她有什麼閃失。

    “小姐,你現在是一個人吃兩個人補,多少好歹吃一點嘛!”劉姨皺著一張臉,苦口婆心的勸著,樣子比應曦還抑鬱。

    “我吃不下……”她望了劉姨一眼,擺擺手,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然後無精打采的坐回飯桌前。

    劉姨見狀,立即動作利索的開始為她布菜。

    “小姐,您試試這個,這是酸甜豬腳……”

    “我來吧!”溫和的聲音響起,應暘走過來,坐在應曦身側,接手了劉姨的工作。

    劉姨一笑,立即悄悄地離開了。

    “聽說你今天一整日都沒怎麼吃東西,這樣不行了,來……多少吃點!”說著應暘夾了一小塊酸甜豬腳rou到應曦嘴前。

    她靜靜的看著他,然後乖巧地張口,默默的嚼食。

    慢慢的第二塊,第三塊……一碗湯,小半碗飯過後,她的眼睛又紅了,輕輕的吸了幾下鼻子後,滴答滴答的淚水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又落了下來。

    應暘見狀,連忙放下碗筷,用袖子輕柔的擦了擦她臉上的淚痕。

    “怎麼啦,姐?告訴我,你是不是那裏不舒服?”應暘輕聲的問。

    應曦搖搖頭,垂著腦袋,拿起桌上的濕毛巾印了印嘴角,便要站起來。

    應暘連忙起身,小心的扶住她,順著她的意思,把她攙扶到床邊,正想為她脫鞋的時候,應曦卻突然腳一踢掙開他的手,側過轉身去,不看他。

    應暘站了起來,轉到她的面前半蹲下身子,見她還是垂下頭不肯看自己,只得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和聲道:“姐,是不是見我次數太多了有點悶?令狐真和奕歐馬上就要回來了,你若是……想念他們,不想見我,我包機接他們回來可好?”說完便彎起身,準備打電話。

    “不要!”應曦猛的一抬頭,雙手一下子緊緊抓住應暘的手腕,淚光盈盈的望著他,半晌才輕聲說道,“我不是不想見你,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心裏就悶悶漲漲的,莫名的難過。我也不知道為何這樣……明知你們忙,但我老覺得自己很悶,想你們多多陪陪我……嗚嗚……”她嗚咽了幾下,哭聲更大,“要是,要是……以後寶寶知道了,也會瞧不起我的!他會說我自私的!”

    “姐,你真是個傻瓜……”應暘一聽,心裏微微一緊,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口被輕輕的微熨了一下,他抬起頭輕輕的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歎道,“你都在瞎想些什麼呢,確實是我做的不夠好,我應該多陪陪你的……”

    她   “哇”了一聲埋在他的懷裏便是嚎啕大哭起來:“我,我現在一定很醜,你們才會一個兩個都逃得遠遠的……”她的話說得亂七八糟的,卻越哭越起勁,眼淚鼻涕都往應暘身上抹。

    “怎麼可能!好好……乖……姐不哭,不哭……”應暘拿她沒轍,只得輕擁著她,手掌不停的順撫著她的後背,細聲安慰勸解道,“這天下的女人,只有你最美麗了!我們程家的女人,是最美麗的!”

    “你撒謊!”

    “姐,別人我不敢說。但對著你,我從來不撒謊。而且你知道,男人……”說到這樣,他話音一窒,便沒有了下文。

    “我知道男人什麼?”應曦止住哭聲,吸著鼻子,淚汪汪的抬眼望著他,語氣含糊地追問。

    “沒什麼……”應暘心頭一顫,艱難的穩住心頭湧上來的那份悸動的同時暗裏自嘲的一笑,他怎麼告訴她,他夜夜沖冷水給自己降溫、有意無意的避著她,就是怕自己受不了誘惑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她好不容易懷上,要好好照顧才行。不過目前看來,事與願違。

    他用袖子輕拭了一下她滿是眼淚的臉頰,不留痕跡地換了一個話題,“你看你,都快哭成小花貓了,要不,我幫你按摩好不好?”

    應曦摸了摸自己淚眼汪汪的臉,點了點頭。正要起身的時候,應暘卻腰一彎,在她的驚叫中,把她整個兒抱了起來。

    “應暘,我現在是不是很討人厭?”驚嚇過後,她摟住他的脖子,帶著濃重的鼻音在他耳邊問道。

    “不是!”

    “那麼,我現在是不是很重?”她又問

    應暘腳步一頓,手臂一緊,低頭吻了一下她的前額,柔聲道,“我的夫人從來都不會討人厭,現在也一點兒都不重,親愛的姐,你的小腦袋瓜子就別再胡思亂想了。”

    他把她抱到房裏,放在到床上,褪去拖鞋,像前幾個月那樣準備為她的雙腳按摩。

    她卻在此時使起性子來,腿一縮,抱著個鬆軟的鵝毛大軟枕,一拉被子把浮腫得跟豬蹄子似的兩腳藏了起來。

    “好醜,別看!”她嘟著嘴巴把臉埋在軟枕裏,喃聲道。

    “胡說,那裏醜了,你的腳是天底下最漂亮的,你看這小腳丫子,這腳趾頭……”應暘笑了笑,生澀的說著一些逗趣的讚美話語,同時探手入被,把她的藏起來的兩腿拉了出來,一隻手把她小巧的腳心托在掌上,一隻手按在她小腿的肌rou上,開始輕輕地按摩著。

    然而,不管他口乾舌燥地說得多麼賣力,應曦依然愁著臉,絲毫都沒有要賣給他面子的意思,直到應暘快要按摩完第二隻腿的時候,應曦才抬起了頭,緊緊的望著他片刻後,才凝聲緩緩的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突然這樣……我這些天,覺得很彷徨,很害怕,心裏頭總亂糟糟的又煩又燥,我身體越來越笨拙,走路又沉又重的,腦袋也不好使,還總是丟三拉四的……夜裏睡的也不好,老是作惡夢,夢到你們嫌棄我……”說到這裏她淅淅瀝瀝的又開始抽泣起來。

    “姐,你怎麼總胡思亂想呢?我們怎麼會嫌棄你,寶貝都來不及!”應暘停了下來,一把抱住她,心痛地道。

    “可是你都不碰我!”應曦忽然的一吼,像壓抑已久的火山,砰的一下爆發出來,掙出應暘的懷抱的同時,連同懷裏的鵝毛大軟枕都狠狠地丟了出去,“五個月了,明明是可以的,可是你們卻一個跑得比一個遠,還有你,你更過分,總是半夜三更才上床,天還沒亮就沒影了,怕我怕得跟虎狼似的。電視裏、網上說過,你們這些男人平日都是這個時候到外面招惹女人的……”

    “我……”一個個硬塞下來的罪名,就這樣套在了應暘頭上,他張了張嘴,沒想到她會埋怨這個,更沒想到她會這樣亂想至此,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解釋才好。

    “你不要我我我的,我知道你沒有別的女人,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為了孩子好……我,我……”詞窮氣短的把自己都混亂後,她乾脆鼓著嘴巴,潑婦起來,“應暘,你回公司去,我不要你按摩了!”說到這裏,她漲紅了臉,一番情緒發洩後,她也覺察到自己的荒唐和胡鬧,整個人立即像是xiele氣的氣球,什麼底氣都跑光了,但她為了保存一點顏面,她頂著最後的一絲硬氣,端起jiejie的架子開始轟人。

    從來沒有過的事情。難不成因為懷孕,內分泌失調,她提前進入更年期?

    半晌。

    “好!”溫和的聲音和她暴躁的聲線形成鮮明的對比,應暘淡淡的應了一聲後,站了起來。

    “你……”應曦望著應暘漸行漸遠的身影,氣鼓鼓的嘴巴,立即癟了下來,在他退出房間,終於忍不住地喊道,“你真的走啊!”見無人應答,愣了半晌,她心裏一急,下床就要追上去。

    才落步半米,她身子一穩,奔跑的勢頭已經被忽然出現在眼前喘著大氣的應暘止住。

    “你不要亂跑!”他沉聲地道,一隻手還端著水。

    “你,不是走了嗎?”她抓住他的手,緊張的問。

    應暘歎了一口氣,無奈的道:“我只是想給你倒杯茶!”

    “你別走……我,我剛剛說的是氣話!”她垂下眼簾,絞著袖子為自己方才的失態解釋。

    “我知道!”他低頭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目光一柔,把她牽回到床上。

    “人家說,夫妻間就要吵吵鬧鬧的才像是生活。我們自小一起長大,除了小時候不懂事,其他的時候都是相敬如賓。其實啊,能與你像平常夫妻那樣偶爾拌個嘴,鬧個彆扭,我是求之不得!”說著應暘又多拿了幾個鵝毛大軟枕圍在應曦周圍讓她挨靠著,然後喂她喝了水,手掌輕撫在她肚子上,高高興興地感受了肚子裏的孩子幾個強有力的蹬腿後,開始貼著肚皮小聲的唱起歌兒來,“月光光,照地堂,蝦仔你乖乖睡在床……”

    這首粵語搖籃曲不知道他是哪里學的,沒什麼音樂細胞的他,七拼八湊的調子都要跑到天邊去了。他唱的越歡,逗得應曦越樂,悶著嘴笑了半晌後,她先前時晴時陰變幻莫測的情緒也隨著這曲子一掃而空。

    如此這般的一曲下來,小寶寶果真的不再亂揮動他的小手腳,乖乖的在捲縮在娘親肚子,安靜睡著了。

    他抬起頭,在應曦的含笑目光下抱澀的一笑,道:“孩子已經睡著了,不如……我們來做點別的!”

    在男人们和保姆阿姨小心翼翼、牵肠挂肚的照料关怀下,应曦已经顺利怀孕五个多月了。此间除了怀孕初期妊娠反应大了点,有段时间吃什么吐什么外,其他的一切安好。这五个月来,她吃最好的,睡的时间也最多,身子倒是丰润了不少。越发有‘孕味’了。

    可是就在这节骨眼上,问题来了。

    程功集团和令狐真父亲令狐奘的食品公司战略合作进展很快,业务已经涉及到日本,令狐真这个执行总裁少不得在两地做起了‘空中飞人’,十天八天不在家是常有的事。

    程应旸想着最近国家常常提出要大力发展农村经济,政府将对主动发展农村经济的企业予以补贴和支持,所以他和奕欧商量着该如何cao作以便更好地打响集团品牌效应和名誉地位。奕欧笑着建议:“要不,在我乡下修路怎么样?所谓路通财通,发展经济第一要素就是交通。”

    程应旸一想:以程功集团名义修建一条由城市通往乡村的道路,命名为‘程功之路’!非常好!准奏!

    奕欧也变成‘空中飞人’了。一连半个月不在家。

    这样一来,程应旸彻底变成大忙人,很多原本可以分给两位副总裁的业务都压在他身上。

    应曦嗜睡,但是这些天来睡眠的质量并不好,总是浑浑噩噩半睡半醒的吊着神经。之前常常要男人们在床头念书说故事哄着,才能勉强入眠,现在别说哄她,程应旸早出晚归,忙得甚至几乎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

    忽然之间的,她产前抑郁了。

    胃口一落千丈,满满的一大桌她平日喜欢的膳食,现在,她能夹上两块便是给了刘姨莫大的面子。

    情绪多愁善感,阴晴不定,变幻莫测。有时候她坐在那里看书看电视,看着看着,一双眼睛扑眨两下,突然眼泪就哗啦啦地直往下掉。平常散步听胎教音乐时,明明前一刻还欢欢喜喜好好的,下一刻却突然唬着脸,看谁谁不顺眼的模样,整人烦躁不安得很。

    有事没事她就拿起手机,打视频电话给令狐真或者奕欧,说不上三五句话,眼泪哗啦啦地掉,对着手机哭得一塌糊涂,把身在远方的他们折腾得寝食难安,实在赶不回来,就打电话给程应旸,请求他马上回家安抚这个‘宇宙级宝贝’。

    难得今天应旸早点回家。

    又是如此:应曦正在吃饭,几十款甜的酸的菜肴摆在她面前,她皱着眉头,筷子每到一处便拧紧一分,嚼了几口食物后,她支着沉重的身子站起来,开始在屋内不停的渡步,刘姨胆颤心惊的跟在身旁候着,生怕她有什么闪失。

    “小姐,你现在是一个人吃两个人补,多少好歹吃一点嘛!”刘姨皱着一张脸,苦口婆心的劝着,样子比应曦还抑郁。

    “我吃不下……”她望了刘姨一眼,摆摆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无精打采的坐回饭桌前。

    刘姨见状,立即动作利索的开始为她布菜。

    “小姐,您试试这个,这是酸甜猪脚……”

    “我来吧!”温和的声音响起,应旸走过来,坐在应曦身侧,接手了刘姨的工作。

    刘姨一笑,立即悄悄地离开了。

    “听说你今天一整日都没怎么吃东西,这样不行了,来……多少吃点!”说着应旸夹了一小块酸甜猪脚rou到应曦嘴前。

    她静静的看着他,然后乖巧地张口,默默的嚼食。

    慢慢的第二块,第三块……一碗汤,小半碗饭过后,她的眼睛又红了,轻轻的吸了几下鼻子后,嘀嗒嘀嗒的泪水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又落了下来。

    应旸见状,连忙放下碗筷,用袖子轻柔的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

    “怎么啦,姐?告诉我,你是不是那里不舒服?”应旸轻声的问。

    应曦摇摇头,垂着脑袋,拿起桌上的湿毛巾印了印嘴角,便要站起来。

    应旸连忙起身,小心的扶住她,顺着她的意思,把她搀扶到床边,正想为她脱鞋的时候,应曦却突然脚一踢挣开他的手,侧过转身去,不看他。

    应旸站了起来,转到她的面前半蹲下身子,见她还是垂下头不肯看自己,只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和声道:“姐,是不是见我次数太多了有点闷?令狐真和奕欧马上就要回来了,你若是……想念他们,不想见我,我包机接他们回来可好?”说完便弯起身,准备打电话。

    “不要!”应曦猛的一抬头,双手一下子紧紧抓住应旸的手腕,泪光盈盈的望着他,半晌才轻声说道,“我不是不想见你,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就闷闷涨涨的,莫名的难过。我也不知道为何这样……明知你们忙,但我老觉得自己很闷,想你们多多陪陪我……呜呜……”她呜咽了几下,哭声更大,“要是,要是……以后宝宝知道了,也会瞧不起我的!他会说我自私的!”

    “姐,你真是个傻瓜……”应旸一听,心里微微一紧,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口被轻轻的微熨了一下,他抬起头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叹道,“你都在瞎想些什么呢,确实是我做的不够好,我应该多陪陪你的……”

    她   “哇”了一声埋在他的怀里便是嚎啕大哭起来:“我,我现在一定很丑,你们才会一个两个都逃得远远的……”她的话说得乱七八糟的,却越哭越起劲,眼泪鼻涕都往应旸身上抹。

    “怎么可能!好好……乖……姐不哭,不哭……”应旸拿她没辙,只得轻拥着她,手掌不停的顺抚着她的后背,细声安慰劝解道,“这天下的女人,只有你最美丽了!我们程家的女人,是最美丽的!”

    “你撒谎!”

    “姐,别人我不敢说。但对着你,我从来不撒谎。而且你知道,男人……”说到这样,他话音一窒,便没有了下文。

    “我知道男人什么?”应曦止住哭声,吸着鼻子,泪汪汪的抬眼望着他,语气含糊地追问。

    “没什么……”应旸心头一颤,艰难的稳住心头涌上来的那份悸动的同时暗里自嘲的一笑,他怎么告诉她,他夜夜冲冷水给自己降温、有意无意的避着她,就是怕自己受不了诱惑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她好不容易怀上,要好好照顾才行。不过目前看来,事与愿违。

    他用袖子轻拭了一下她满是眼泪的脸颊,不留痕迹地换了一个话题,“你看你,都快哭成小花猫了,要不,我帮你按摩好不好?”

    应曦摸了摸自己泪眼汪汪的脸,点了点头。正要起身的时候,应旸却腰一弯,在她的惊叫中,把她整个儿抱了起来。

    “应旸,我现在是不是很讨人厌?”惊吓过后,她搂住他的脖子,带着浓重的鼻音在他耳边问道。

    “不是!”

    “那么,我现在是不是很重?”她又问

    应旸脚步一顿,手臂一紧,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前额,柔声道,“我的夫人从来都不会讨人厌,现在也一点儿都不重,亲爱的姐,你的小脑袋瓜子就别再胡思乱想了。”

    他把她抱到房里,放在到床上,褪去拖鞋,像前几个月那样准备为她的双脚按摩。

    她却在此时使起性子来,腿一缩,抱着个松软的鹅毛大软枕,一拉被子把浮肿得跟猪蹄子似的两脚藏了起来。

    “好丑,别看!”她嘟着嘴巴把脸埋在软枕里,喃声道。

    “胡说,那里丑了,你的脚是天底下最漂亮的,你看这小脚丫子,这脚趾头……”应旸笑了笑,生涩的说着一些逗趣的赞美话语,同时探手入被,把她的藏起来的两腿拉了出来,一只手把她小巧的脚心托在掌上,一只手按在她小腿的肌rou上,开始轻轻地按摩着。

    然而,不管他口干舌燥地说得多么卖力,应曦依然愁着脸,丝毫都没有要卖给他面子的意思,直到应旸快要按摩完第二只腿的时候,应曦才抬起了头,紧紧的望着他片刻后,才凝声缓缓的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这样……我这些天,觉得很彷徨,很害怕,心里头总乱糟糟的又烦又燥,我身体越来越笨拙,走路又沉又重的,脑袋也不好使,还总是丢三拉四的……夜里睡的也不好,老是作恶梦,梦到你们嫌弃我……”说到这里她淅淅沥沥的又开始抽泣起来。

    “姐,你怎么总胡思乱想呢?我们怎么会嫌弃你,宝贝都来不及!”应旸停了下来,一把抱住她,心痛地道。

    “可是你都不碰我!”应曦忽然的一吼,像压抑已久的火山,砰的一下爆发出来,挣出应旸的怀抱的同时,连同怀里的鹅毛大软枕都狠狠地丢了出去,“五个月了,明明是可以的,可是你们却一个跑得比一个远,还有你,你更过分,总是半夜三更才上床,天还没亮就没影了,怕我怕得跟虎狼似的。电视里、网上说过,你们这些男人平日都是这个时候到外面招惹女人的……”

    “我……”一个个硬塞下来的罪名,就这样套在了应旸头上,他张了张嘴,没想到她会埋怨这个,更没想到她会这样乱想至此,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

    “你不要我我我的,我知道你没有别的女人,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为了孩子好……我,我……”词穷气短的把自己都混乱后,她干脆鼓着嘴巴,泼妇起来,“应旸,你回公司去,我不要你按摩了!”说到这里,她涨红了脸,一番情绪发泄后,她也觉察到自己的荒唐和胡闹,整个人立即像是xiele气的气球,什么底气都跑光了,但她为了保存一点颜面,她顶着最后的一丝硬气,端起jiejie的架子开始轰人。

    从来没有过的事情。难不成因为怀孕,内分泌失调,她提前进入更年期?

    半晌。

    “好!”温和的声音和她暴躁的声线形成鲜明的对比,应旸淡淡的应了一声后,站了起来。

    “你……”应曦望着应旸渐行渐远的身影,气鼓鼓的嘴巴,立即瘪了下来,在他退出房间,终于忍不住地喊道,“你真的走啊!”见无人应答,愣了半晌,她心里一急,下床就要追上去。

    才落步半米,她身子一稳,奔跑的势头已经被忽然出现在眼前喘着大气的应旸止住。

    “你不要乱跑!”他沉声地道,一只手还端着水。

    “你,不是走了吗?”她抓住他的手,紧张的问。

    应旸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道:“我只是想给你倒杯茶!”

    “你别走……我,我刚刚说的是气话!”她垂下眼帘,绞着袖子为自己方才的失态解释。

    “我知道!”他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目光一柔,把她牵回到床上。

    “人家说,夫妻间就要吵吵闹闹的才像是生活。我们自小一起长大,除了小时候不懂事,其他的时候都是相敬如宾。其实啊,能与你像平常夫妻那样偶尔拌个嘴,闹个别扭,我是求之不得!”说着应旸又多拿了几个鹅毛大软枕围在应曦周围让她挨靠着,然后喂她喝了水,手掌轻抚在她肚子上,高高兴兴地感受了肚子里的孩子几个强有力的蹬腿后,开始贴着肚皮小声的唱起歌儿来,“月光光,照地堂,虾仔你乖乖睡在床……”

    这首粤语摇篮曲不知道他是哪里学的,没什么音乐细胞的他,七拼八凑的调子都要跑到天边去了。他唱的越欢,逗得应曦越乐,闷着嘴笑了半晌后,她先前时晴时阴变幻莫测的情绪也随着这曲子一扫而空。

    如此这般的一曲下来,小宝宝果真的不再乱挥动他的小手脚,乖乖的在卷缩在娘亲肚子,安静睡着了。

    他抬起头,在应曦的含笑目光下抱涩的一笑,道:“孩子已经睡着了,不如……我们来做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