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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给丑夫后 第1节

    《被迫嫁给丑夫后》作者:林沁人

    看透一切但仍然宠溺的稳重自卑攻x治愈系作精伪娇软大美人受

    ***

    柳西村丑陋的铁匠新娶的夫郎是个娇软大美人。

    成亲第二天早上,浑身酸痛、弱不禁衣的清言,依赖地抱住男人,用又香又白的手指细细摩挲他那半张满是疤痕的脸。

    邱鹤年浑身僵硬,闪躲地将脸撇开:“你先擦脸……。”

    清言软软地伏在他身上,吐气如兰:“要相公给我擦。”

    小夫郎又纯又娇,邱鹤年担心他受欺负,简直恨不得把人别在裤腰带上。

    直到有一天,他心急回去见夫郎,提前关门回了家。

    邱鹤年听见,他那不敢高声说话,见到陌生人就怕得发抖的楚楚可怜小夫郎……正扯着嗓子和邻居隔着篱笆对骂。

    “你肯定是上辈子缺大德,才嫁给这么个没用的丑男人!”

    “放你爹的狗p,你男人才没用!我男人一夜七次,我简直幸福得要死!”

    哐啷,邱鹤年拌了个跟头,一头撞开了大门。

    清言扭头看过去,一脸的心虚。

    邱鹤年大步走过来,抱起夫郎就往屋里走。

    清言不安:“你干嘛?”

    邱鹤年回答:“回屋一夜七次,太晚了时间不够用。”

    清言:“……。”

    ***

    清言穿来时,正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黑暗中,男人热烫的呼吸洒在他脸上,粗糙的手指落在他领口的盘扣上,声音低沉暗哑地进行最后的确认:“你爹说你愿意的,是真的吗?”

    清言呼吸急促,身体深处热到不行,脑中飞快闪过这具身体原主未来短暂而悲惨的一生。

    原主出发赶赴院试的前夜,被恶毒继母下药送到了貌丑如鬼的穷铁匠床上,自此不得不嫁给对方。尽管此事铁匠并没有过错,原主婚后却一直难以释怀,对丈夫的体贴温柔通通视而不见,甚至恩将仇报,为了攀高枝,诬告丈夫致其入狱。

    铁匠明知一切都是夫郎的阴谋,却还是如其所愿,沉默着走向了断头台。原主自己却也没风光几天,最后落了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现代世界被骗情骗财伤透了心的清言湿了眼眶,他想:“你不喜欢我喜欢,你不珍惜他,就让我来珍惜。”

    他勉力抬手,揽住黑暗中看不出面目的男人粗硬的脖颈,往下压,唇贴近对方耳边,乖顺地发出一声:“嗯”。

    阅读说明:

    1、攻前期丑陋,中后期恢复正常容貌。

    2、细水长流种田文,干活挣钱过日子生孩子。

    3、受身穿,与原主互换,但正文不涉及原主穿后相关。

    4、受虽然是现代穿越,但只是现代城市普通文科生,并不具备现代基本常识以外的专业知识。

    5、攻受无论情感和身体上,都是彼此的唯一。

    内容标签:生子 布衣生活 种田文 甜文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清言,邱鹤年┃配角:王狮、白邵┃其它:生子,种田

    一句话简介:丑男人的好,别人都想不到。

    立意:美好生活靠勤劳创造。

    第1章 冬夜喜轿

    隆冬,柳西村。

    天色将将黑,一顶陈旧的红色轿子在冰冻的河边小路上,被抬着快速往村西而去。

    轿子旁边跟着个上了些年岁的妇人,她相貌算是出挑的,只是眼尾高吊,嘴唇薄薄的两片,是明显的刻薄相。

    此刻她神色明显不安和焦急,手里不甚明亮的灯笼摇晃得厉害,她不时催促几个轿夫脚步快些,只是这些轿夫年龄都已老迈,身体也瘦弱,此时已累得直喘粗气,再怎么催,也快不得多少了。

    路边另一侧,有人开了院门倒泔水,顺便好奇地伸头看了看这一行人,又抬头看了看天色,虽觉得此时迎亲时间明显晚太多了,况且轿前并不见本该骑着高头大马的新郎,更没有常见的吹拉弹唱的阵仗,但到底并不想多管闲事,也只是多看两眼,就缩回头去,将院门紧紧关上了。

    此时,轿旁的妇人还在急急催促,甚至不客气地低声叫骂起那几个轿夫来。

    眼看着越骂越难听,这些轿夫却只能忍着,他们上了年纪本就不好揽活,如今收了人家的报酬,也只能按吩咐,尽量快些。

    几人都累得满头是汗,寒冬腊月的,身上棉袍里头的衣服都湿透了好几层。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几天没下过雪,路上不算滑。

    轿子的窗子和轿门都被布帘遮得严严实实,没人注意到,在断断续续的叫骂声中,轿中的人紧闭着眼,脸色迅速灰败下去,嘴角流出鲜红色的血来,无声无息地,他吐出了在这世间的最后一口气。

    从镇上到柳西村的路途不算近,这一路下来就算壮小伙子也顶不住。就在几个轿夫快要坚持不下去,想要跟妇人说几句好话,让他们歇口气时,肩上沉重的负担却一瞬间轻巧了不少,竟好像抬了顶空轿似的。

    为首的老轿夫脸上露出惊异之色,他看向轿子旁边的妇人想要开口说些什么,那妇人却狠狠瞪了他一眼,恶狠狠骂道:“一群老废物!”

    那轿夫立时闭上了嘴,冲其他几个轿夫摇了摇头,就闷声不吭继续前行了。

    轿子轻了,几人的脚步也快了许多,没多久就来到柳西村西侧河边一处看着还算齐整的木门外,轿子旁那妇人的脸上终于现出松了口气的神情,她稍微拾掇了一下身上的衣袍,迈步向前,在那门板上拍了拍,抬高嗓门道:“开门啊,王家大郎,新娘子给你送过来了!”

    她声音刚落,院子里就传出开门声,紧接着是快速但沉稳的脚步声。

    轿夫们蹲下身体,准备将轿子放到地上。

    轿子随着他们的动作摇晃的幅度有点大,里面却并未传出任何哪怕一丝轻微的响动,实在是过于安静了。

    为首那老轿夫转头和其他轿夫交换了个眼神,又看了眼那敲门的妇人。

    他们抬了这么多年轿子,诡异的事也遇见过。轿子里现在有人没人心里更是都一清二楚。

    旁人不知道,他们这些轿夫都是看得真真的,那新娘从家里被背出来时,蒙着盖头看不到脸,但身上都是软绵绵的,一点气力也无,完全是被人强架上轿子的。

    这妇人一路上死催活催,估计就是怕半路出事。

    还有眼前这户人家,老轿夫虽不是柳西村人,但也听闻过这户主人的事情,这十里八乡就没哪个年轻的姑娘或哥儿会心甘情愿嫁过去的。

    等会轿子门帘一打开,说不好里面还是不是原来的那个大活人。

    到时候这苛刻的妇人说不得要闹到衙门去,老轿夫不想因为这事受连累,就准备放下轿子立刻跑路。

    因为那妇人给的铜板太少,他坚持跟她提前要了全部报酬,如今倒是方便了。

    院子里沉稳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内,眼前的木板门喀拉一声轻响,有人要从里面出来了。

    与此同时,轿子底部马上就要落在地面上,就在这一瞬间,老轿夫突地神色一变,腰不由自主躬了下去,其他几个轿夫更是忍不住趔趄了一下。

    嘭的一声,轿子几乎是砸了下来,幸亏离地面已经很近了。

    等在门口的妇人回头又是狠狠瞪了他们一眼,为首的老轿夫低垂着头,掩藏着自己脸上的惊骇。

    就在轿子落地的一瞬间,本是空空的轿子里,突然多出一个人的重量,始料不及的他们差点被压得摔倒在地。

    一阵冷风吹过,老轿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浑身的汗都变成了凉的,冰冷刺骨。

    喀拉,木板门被打开了,老轿夫下意识脸皮颤抖地抬头看去,只见一个格外高大的男子身影站定在门口。

    此时天已经黑透了,看不清这人的脸,只能看到这人身姿挺拔,宽肩窄腰腿长,站在那里犹如一座俊秀屹立的青山。

    这人一照面,那妇人便欢天喜地地迎了上去,絮絮叨叨地解释:“都是这几个轿夫不顶事,耽误了时辰。”又指了指那轿子道:“这孩子太高兴了,酒多吃了几杯,醉得不省人事了,大郎你多多包涵啊!”

    那男子向她所指的方向看来,尽管还是看不清脸,但老轿夫依然能感受到那犀利而沉静的目光。

    本来想跑的心思竟一点都不敢提起来了。

    老轿夫深深地低下头去,不敢与对方目光相碰,耳边似乎听到了男子声音低沉,说了些什么,但一个字也没听清。

    只用余光看到那妇人笑着伸手,接过男子递过来的一个沉甸甸的布袋,她低头打开一角看了看,顿时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老轿夫只看见一点银光匆匆一闪,那妇人就把布袋收进了袖筒,让开了地方。

    随即,脚步声响起,沉稳而冷静,最后,站定在轿前。

    他似乎有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就果断地伸臂掀开轿子门帘。

    那妇人忙小跑着过来,殷勤地提了灯照了进去。

    见状,老轿夫则目露骇然之色,蹭蹭往后退了两大步,却又难忍好奇地也跟着看向轿子里面。

    灯笼昏暗的光线中,一个瘦弱的身影瘫坐在轿内,他的身形比一般男子纤细得多,甚至在哥儿中也算是瘦弱的。

    大红色的盖头将他的头脸盖得严严实实,红色的嫁衣宽松地罩在身上,脖领处露出些白嫩的肌肤来,显得他更加羸弱。

    淡淡的酒味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混在轿子里相对没那么冰冷的空气里散逸出来,竟让这人看起来有种弱质风流的妖异味道。

    虽然如此,轿子里的人看起来确实还是个正常人,不是什么可怕的精怪。

    只是,当老轿夫疑惑的视线从对方身上,来到脚上时,身体突地微微一震,他记得清清楚楚,新娘子上轿时,脚上穿了双绣鞋,因为衣袍是新的,而那双鞋明显是旧的,差别明显,所以他印象极深。

    然而,那双鞋现在没了。他的目光在轿子内逡巡,根本找不到它的踪迹。

    而掀开门帘的男人在这时,已经弯下了身体,探身进入轿中,将那哥儿从轿子里毫不费力地抱了出来。

    之后,老轿夫只感觉面前一阵风,男人已经抱着新娘子转过身去,像来时一样,大步往院门内走去。

    从他的方向,只能看见新娘那一双只着白袜的脚。

    在妇人絮叨的“恭喜”、“早生贵子”之类的道喜话中,男人进了门,木板门也随之被关上。

    在门被关严的最后一刻,老轿夫看见一只洁白纤细柔软的手,蛇一般伸出,软软地无力似的攀附到男人被腰带束紧的劲瘦的腰上,紧接着,抓紧了那一处衣衫。

    老轿夫一惊,什么都顾不上了,忙叫上其他几个轿夫,几人抬起轿子,飞一般逃离了这里,不管那妇人如何叫他们,只当听不到,直往村外而去。

    本来想让他们捎带着自己回家,见状,那妇人气得直跺脚,恨自己报酬给得太早。

    不过等她摸了摸袖筒里沉甸甸的布袋子,又眉开眼笑起来,脚步都轻盈了不少,心满意足又担惊受怕地往来路走去。

    ……

    清言的头很痛,身上也很难受。

    他脑海中的最后一段记忆,是在从酒吧出来后的大道上,呼啸着迎面而来的重型卡车,还有风中夹杂的柴油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