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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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徐大人的脉像已是死脉,便是大罗金仙来了,只怕也无法了。” “不错,不过徐大人今日还能如常上值,怎会突然……”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只不过,徐大人今日这事实在奇也怪哉!” “短短一晌,便能要人性命,实在可怖!” 而刚匆匆赶到的成帝听了太医们的话,直接双腿一软,扶着冯卓站直这才道: “你们说徐爱卿他如何了?!” 太医们哪里会想到成帝会在这儿,一时大惊失色,连忙要跪下行礼: “参见……” “这个时候就别拘礼了,徐爱卿到底如何了?” 太医们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下,太医院正这才低声道: “圣上,臣等且为徐大人诊脉为油尽灯枯之像,事发突然,来的迅疾,臣推测,徐大人是中了毒。” “中毒?可有解法?” 成帝急急追问,太医院正摇了摇头: “依徐大人的脉像,只怕今日子时尚不能……” “胡言乱语!一群废物!” 成帝直接打断了太医院正的话,一边走一边吩咐: “冯卓!传令下去,召集民间大夫,若能救治成功徐爱卿,赏金千两!” 国库无银,成帝这话显然是准备从自己私库出了。 而冯卓听了这话后,也是直接应下,身后的太医们直接看的目瞪口呆。 成帝大步走进屋内,这座宅子还是徐瑾瑜当初在翰林院时成帝赏的,今日冷不防挤这么多人实在有些拥挤。 成帝刚一进去,便与准备出来的魏思武、徐母等人撞了个正着,还不等几人行礼,成帝便直接免了: “徐爱卿现在如何?可醒了?” 徐母正着急的心口疼,一时话都说不出,徐钰琬在一旁帮徐母顺气,故而魏思武代答: “舅舅,瑾瑜现在还没有醒,陈大人正在为瑾瑜诊脉。” “陈大人?宫里几时有姓陈的太医了。” 魏思武表情顿了顿,随后道: “是翰林院修撰,陈大人。他曾经随瑾瑜北上凉州。” “他?他懂医术?” 成帝说着便皱着眉要直接进里面瞧瞧,连忙拦住: “舅舅,您别急啊!这都是瑾瑜安排的,您知道的,瑾瑜看人不会错的。 方才太医院的太医们都诊过脉,可却一个个没有见识,连个所以然都说不出口。” 魏思武有些讽刺的掀了掀唇: “倒是陈大人,那是瑾瑜亲口盖章,可以为他清除身体隐疾之人!” “哦?那……” 成帝正要说话,正在这时,小石子进来禀报: “呃,圣上,太夫人,有客上门!” 小石子这话一出,屋内顿时一静,随后,成帝语气淡淡道: “来者何人?” 小石子挠了挠头: “是,是临安侯。” “他来作甚?” 徐母紧张的抓紧了徐钰琬的衣袖,显然对于临安侯的目的戒备不已。 而成帝看着徐家女眷的惊慌模样,索性直接坐了下来: “徐爱卿还未清醒,朕在这里替徐爱卿见他一见。传他进来——” 第240章 成帝来的匆忙, 并未大张旗鼓,是以临安侯一路而来,只觉得徐府今日看起来倒还真有几分勋贵之家的气势。 但同时, 临安侯眼中飞快的闪过了一丝不屑。 一个土里刨食的泥腿子,就算是站起来,不也靠的是他们楚家的血脉? 不过,今日之后,这些不属于他们的东西也该收回来了。 临安侯这会儿心中也有些复杂,若是早知道那个孩子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成就, 他…… 临安侯神情一晃, 随后定了定, 大步朝前走去。 小石子瞧瞧抬头看了一眼临安侯有些衰老的面容, 纵使如今年岁长了,可临安侯容貌亦是不俗, 甚至眉眼间与他们大人确有几分相似之处。 可是, 临安侯今日在大人出事后上门,究竟所为何事? 临安侯只绷着脸朝前走去, 门子窥探的视线他自然有所察觉, 如此不规矩的下人, 他日瑾瑜回了家,定要将其发卖。 临安侯一面想着,一面看向了不远处的一干太医, 足足有十七位太医! 圣上这怕不是将太医院的太医都派出来了吧? 好大的声势! 临安侯心里又酸又妒, 可最后都化为一个温和的笑容: “诸位为何在此?平海候如何了?” 太医们也没想到在这里会看到临安侯, 他们对视一眼,随后只道: “吾等为平海候诊脉的结果并不乐观, 故而……在此重新议一议。” 临安侯听了这话,笑意加深。 如若这些太医当真有几分用处的话,爹他也不会英年早逝! 随后,临安侯更加自信的朝屋子走去。 而此时,徐远山得了信,才从城外营地赶回来,正好与临安侯擦肩而过。 徐远山一路疾行,到门口更是直接弃马狂奔,整个人脸上汗渍沾着湿发,看上去狼狈不堪。 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前面的临安侯,直接绕过他冲进屋内。 临安侯有些嫌弃的别过脸去,口中斥了一声: “莽夫!” “大郎如何了?昨个好端端的,怎么会出事儿?!” 徐远山说着就想要往里屋去,被徐母拉住说了两句,这才看到上首的成帝,正要行礼,却被成帝直接抬手拦住。 正在这时,临安侯大喇喇走进来,一边走一边道: “我儿为你徐家争得百般荣耀,你徐家就是这么待我儿的吗?!” 徐母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徐远山有些按耐不住,可成帝却率先道: “哦?徐爱卿乃是京城小石村徐家祠堂族谱之上,白纸黑字所书的徐家子,朕倒是不知道他几时成了临安侯的孩子。” 临安侯没想到成帝竟然也在,一时脸色一变,连忙跪下行礼: “臣叩见圣上,圣上万安。” 成帝淡淡的看了临安侯一眼: “临安侯明知今日徐家人心惶惶,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临安侯被成帝盯着,这会儿手心里结结实实捏了一把汗,他忙道: “回圣上,臣此前便说过,平海候乃是臣的孩子,盖因,我楚家儿郎一直都身带奇毒,今日平海候奇毒发作,臣……” “你待如何?你可有解毒之法?” 成帝这话一出,临安侯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 “并,并无。” 如若他有解毒的法子,又何必为了保命过毒,害的自己此生无子? “那你来此又有什么用?” 成帝毫不客气的话,让临安侯不由脸色一白。 他承爵后,一直没有建树,在朝中也多是虚职,更未有今日这般和圣上面对面说话的时候。 临安侯下意识的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冷汗不知何时悄然滑落,临安侯这才道: “此,此毒虽无解药,可,可臣这些年一直找大夫钻研此毒,故而,故而有缓解之法。” “东西呢?” 成帝听了临安侯这话,当下也不含糊,直接开口索要。 临安侯闻言一时哽住: “圣上,此物价值,价值不菲,臣,臣只准备留给自己的孩子的……” 临安侯这话话音落下,一直在阴影中跪着的楚凌绝直接起身走了过来: “那,请爹爹将此物交给儿子。” 楚凌绝垂下眼帘,明明本该亲昵的称呼被他唤的波澜不兴,仿佛眼前只是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