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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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公堂之上呼啦啦走进一群少年人,原本肃穆的公堂上平添了几分生气, 而柳洪也觉得自己手里的惊堂木有些握不住了。 这里头身份最小的那也是礼部侍郎家的小郎君啊! 一时间, 柳洪失语, 王员外更是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好家伙, 知道这小子摇人,没想到他这么能摇! 赵庆阳一来,先冲着柳洪拱了拱手,随后直接对徐瑾瑜道: “瑜弟,发生什么事儿了?一看你让你拿那块玉佩过来寻我,我一刻都不敢耽搁就过来!” 赵庆阳这话说的无心,可是围观之人却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镇国公世子竟与这徐家郎君相交至此吗?! 魏思武这会儿也是轻摇扇子,缓声道: “认识你这么久,倒是难得见你至此,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且说来与我听听,正巧舅舅这些日子颇为喜欢这些民间趣事。” 魏思武有一个皇帝舅舅,这是满朝文武都清楚的事儿,可他仍再度提起这事儿,怕也是在给柳洪施压。 柳洪:“……” 瑟瑟发抖! 于是,还不待徐瑾瑜说话,柳洪便直接代答: “不,不敢搅扰圣听,只是堂下那王员外以徐家竹香囊在其手中为由,言徐家女娘与其子有私……” 赵庆阳一听这话,直接脸色一变: “他说徐家阿姐和谁有私?” 柳洪再度咽了咽口水,镇国公世子都能称徐家女娘一声阿姐,只这句阿姐,人家就是嫁入官宦之家也是使得! “与,与其子……” 柳洪几乎颤着手,指了指一旁正因为王员外晕过去而哭的如同一座发抖的rou山一样的王聪。 赵庆阳等人:“……” “他怕是疯了吧?” 魏思武有些嫌恶的用扇子掩了掩鼻子,随即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王员外,冷声说道: “地上躺着的就是王员外吧?既然他敢这么说,不如先使法子让他清醒的说话!” 魏思武这话一出,柳洪摆了摆手,立刻便有熟练应对此事的衙役,直接用一桶凉水兜头兜脸的泼了下去! 如今虽是阳春三月,可这桶凉水一泼下去,便让王员外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哆嗦。 “谁!” 王员外一股脑的爬了起来,然后便看到不远处那群似笑非笑着的少年,这才恍惚中意识到自己昏过去之前所看到的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王员外,此前你口口声声说我家长姐将竹香囊赠予了令郎,那现下我便请庆阳兄,好好看看你手中的竹香囊究竟是何人的。” 徐瑾瑜说着,直接指了指被作为证物放在一旁的竹香囊: “庆阳兄,请——” 竹香囊一事皆是经由赵庆阳一手cao办,谁家定的什么样的样子,他基本心里都有章程。 是以,徐瑾瑜这话一出,赵庆阳便将竹香囊拿起来仔细端详了一下,他沉吟片刻,随后说道: “这副山水竹香囊,似乎是荣伯家的嫡次子马容真所定。” “京中勋贵郎君中,也就有他喜欢这些山山水水,说是要寄情于山水之中,也不见他一年到头去游山玩水几次。” 魏思武的话直接佐证了赵庆阳的话,只是观其那一脸轻蔑的模样,颇为不喜。 二人的话让王员外顿时梗在原地,过了许久他才说道: “若是如此,那竹香囊是女子提字的字迹,又如何解释?” 王员外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质问了起来,但下一秒,徐瑾瑜便冷笑了一下: “自我入读东辰书院之后,再无闲暇时间在制作这些竹香囊,是以竹物香囊所需的技艺,我全部都交教授于长姐。 长姐还特意为此学习练字,此是庆阳兄亦是知道的,不知王员外还有什么话要问?” 而王员外听了徐瑾瑜这话,直接便瞪大了一双眼睛。 要知道,这竹香囊技艺乃是如同摇钱树的存在,不管在谁家,都会被束之高阁。 却没想到,竟然就被徐瑾瑜这么轻而易举的传授给了家中女娘! “你,你,你!” 王员外手指颤抖着,整个人不受控制的便准备朝后倒去,但随后魏思武便直接说道: “王员外是吧,你若是想要装晕躲事儿,那本世子定不吝于再赏你一桶凉水!” “且安安分分给本世子等着吧,本世子已经派人请了马容真过来。 一个小人物竟然劳动我们这么多人来此,也算是你这辈子的荣幸了。” 魏思武这话说的不疾不徐,可却让王员外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汗毛都要在此刻炸了起来。 不多时,马容真来此,一眼就看到吃rou来扣抠裙舞贰四酒零巴依久贰了那成在公堂之上的竹香囊,那熟悉的配色,让他直接变惊呼道: “我的香囊!当初丢了它,我还上上下下找过多次,只是我一直未曾离开京城,怎么这香囊竟然在这里?” 马容真对于此事有些奇怪,道随着马荣真此话一出,此案已经可以盖棺定论。 柳洪也是面色难看,冷冽的看向了王员外,他们这么多的人竟是被这王员外戏耍了一般! 在众人的冷眼之下,王员外不得不将此事和盘托出: “是我,是我听说徐家郎君此番得中案首,因其曾拒过与我儿的婚事后怀恨在心,又正好捡到了这枚徐家才有的竹香囊。 于是,我在徐家女娘出门之际,特意指给我儿说那是给我儿定下的媳妇,想要生米煮成熟饭,来日也好,也好和徐家作为姻亲,有些便利……” 王员外说完这话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浑身的力气一般,面色灰败,耷拉的肩膀跪在原地,浑身上下还有水珠不停的低落,好不狼狈。 柳洪随即冷哼一声: “王员外公堂之上颠倒黑白,欺瞒本官,另有觊觎徐家家私之嫌,本官判其杖责五十,服苦役三年,王家家产尽数抄没,徐家可得一半。 王聪强掳民女未遂,更有擅闯民宅之嫌,杖责一百,囚一年!” 柳洪这话一出,王员外直接浑身一软,瘫倒在地,像一只死狗一样被脱了下去,重重责打起来! 而王聪随后也直接被绑在了刑凳之上,用臭袜子堵了嘴,狠狠的打了起来。 没过多久,公堂之上就见了血。 徐玉琬向来柔婉,可此刻看到这一幕,她只觉得自己心里一直憋着的那口气出了! 这一刻,徐玉琬只觉得心中大快,就连面上的郁郁之色尽数散去。 徐瑾瑜看到这一幕,心也放了下来。 至于之后,县令的处决会在七日内彻底处理妥帖,徐瑾瑜则先带着家人离开了公堂。 这会儿,徐老婆子,徐母,和徐玉琬心里别提多畅快了,徐瑾瑜也是面上含笑。 等家人去城门口等牛车的时候,徐瑾瑜理了理衣裳,这才走到赵庆阳等人的身旁,拱手长揖: “此番辛苦诸位走一趟了,瑾瑜在此谢过。” “谢什么谢,不过是抬抬脚的事儿!” 赵庆阳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反倒是魏思武折扇一合,瞥了徐瑾瑜一眼: “庆阳啊,你说什么呢?今日这事儿你可是扫了吾等宴饮的性质,后日我的迎春宴你也过来瞧瞧,帖子稍后送到府上。” 徐瑾瑜想着后日自己还在休假,便点头应下: “自无不可,不管怎么说,此番还是多谢魏世子了。” 魏思武闻言冷了脸,指了指赵庆阳: “庆阳你叫一声庆阳兄,到我这儿就是魏世子了?你徐瑾瑜还真是会分个亲疏远近啊。” “……思武兄?” 徐瑾瑜试探的唤了一声,魏思武动作一顿,随后摆了摆手: “行了,去吧去吧,后日记得过来,否则我便一直不开宴,等你过来。” 魏思武语气带着几分威胁,徐瑾瑜却颇有些哭笑不得,连连称是。 随后,徐瑾瑜告辞离开,赵庆阳与徐瑾瑜并肩而行,瞥了一眼魏思武的方向,嘀咕: “魏思武那人就是嘴上功夫不饶人,性子也喜怒无常些,但是没什么坏心。” 徐瑾瑜:“……” 毒舌,喜怒无常,你自己听听这像是没有坏心的样子吗? 赵庆阳被徐瑾瑜瞧的不好意思的轻咳了两下: “瑜弟这般瞧我作甚?你许是不知,这回科举补给被动之事,也是他捅出来的,他素来可不管这些琐事。” 成帝这一月可没少处置人,菜市口的血就没有干过,哪怕徐瑾瑜在东辰书院也是颇有耳闻。 可是,庆阳兄这话…… “难道庆阳兄的意思是,魏世子是因为……我?” 徐瑾瑜这话一出,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赵庆阳摸了摸脑袋: “我也不知,他那人的性子我从未猜透过。不过,他既然请你赴私宴,也是心里看重你的,你那日可千万要早点来,不然他真能做出等你来才开宴的事儿!” 徐瑾瑜:“……一定。” 赵庆阳与徐瑾瑜嘀咕一阵后,送徐瑾瑜到家人身边,又和徐家人说了两句家常话,这才挥手告辞。 “庆阳啊,你可算过来了,哪里有那么多话要说了?” 魏思武皱了皱眉,赵庆阳只笑呵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