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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心渡鬼 第25节

    转向带来的离心力让他心头一喜。

    “转弯了?”

    齐木楷以为终于出了轮回,顿时喜出望外。

    白文姍沉着眼,盯着对方手机屏幕上的目的地。

    果然,这广播中的声音是在引他们过去。

    导航声环绕在车内播报。

    【目的地已更换,终点已变更为旌阳乐明冻兔厂,预计行驶12分钟。】

    第16章 深夜电台

    凌晨2点41分。

    夜幕下一辆纯黑的专车在荒凉的厂区门口停了下来。

    从后座下来的齐木楷打了个寒颤。

    “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齐木犹豫:“反正都从车里下来了,要不然咱们调头先撤吧。”

    白文姍步入厂区门口,抬手将悬挂在栅栏门杆上的铁锁举起,好生打量了会儿。

    “撤?你不怕再碰到鬼打墙?”

    齐木楷盯了眼身后那漆黑的车行道,有些犯恘。

    他可还是个病人,怎么就这么倒霉被污物给盯上了。

    摸了下铁锁的质地,虽然锈迹斑斑,但链条却有半个手臂那么粗,把冻兔厂锁得死死的。

    透过栅栏缝隙朝着厂内看去,整个厂区乌漆墨黑,看不到一点生气。

    建筑物有些老旧,厂子里蓝色棚子都已经掉成渐白色,看来已经运营许久了。

    白文姍横着手,将手臂悬成一柄手刃,利落地朝着铁锁链条的连接处劈出。

    “哐当”一声,铁锁应声断裂开来。

    “我去,”齐木楷木讷道:“文姍姐你太暴力了,这边不是可以进吗?”

    说完朝着铁栅栏另一侧指去,栅栏下方留出了个一人出入的侧门。

    隙了条缝,看起来并没有锁。

    “哦,我没看见。”

    白文姍将铁栅栏拉开一条缝,凑身率先进了厂区。

    齐木楷跟在身后暗叹:文姍姐可真霸气,有门不走非要自己开道。

    她抚了把刚才砸栅栏的右臂外侧,有些轻微的刺痛感,但应该没有受伤。

    看来这玉石躯体比她想象中要坚硬得多。

    “这……”齐木楷小心跟在身后,小脑袋探了出来左盼右顾。“咱们这是去哪啊?”

    白文姍没有回头:“找人。”

    “找谁?”

    “还能找谁,”她紧接道,“电台的主持人,钱波。”

    钱波不是已经死了吗?

    还找什么,难道找他的尸体不成?

    齐木楷心里直嘟囔,但又不敢发声。

    这幽寂的厂区安静得可怕。

    一路上只能得听见他们二人轻微的脚步声。

    他识趣地闭上了嘴巴,生怕出声将其他脏东西给引了出来。

    冻兔厂内的加工区并没有上锁,走到门口就能把内部的模样看个七七八八。

    白文姍夜间视野极好,打量了圈小声说:“这厂子……像是停产了。”

    加工区外侧一般是做真空包装、消杀的区域,虽然现在cao作台上还摆放着不少没用完的包装工具。

    但都落了一层灰,应该是有段时间没有生产了。

    齐木楷捂着鼻子,直觉得这厂棚里面充斥着刺鼻的腥味。

    不知道是兔rou的腥臭还是其他的什么,直钻脑门。

    继续往里面探了些许,直到体感温度下降了好几度。

    白文姍往那贴在墙体上的大字扫了一眼,只觉眼皮子跳了好几下。

    “冷藏区……入内请穿防寒服。”

    跟着那字体下方,是紧闭的厚重铁门。

    看来那寒气应该就是从里侧传出来的。

    “啊嚏,”齐木楷不免打了个喷嚏,“文姍姐,我们不会要进去吧?”

    瞧见那冰冷的铁门齐木楷就有些打退堂鼓。

    “开门。”白文姍没有废话。

    齐木楷将那紧闭的铁门拉开,一股带着白烟的寒气沿着门缝冒了出来。

    内外压强不同导致的寒气外泄,透心的寒意瞬间席卷两人的身体。

    “唔,好冷……”

    齐木楷蜷缩着身子,跟着对方踏进了冷藏区。

    和外面的作业区完全不同,这冷藏区温度极低,怕是一般人都待不了多久。

    刚进入冷藏区没走两步,一柱粉红色的□□就抵在了他的额头。

    冰凉的触感附带着莫名的恐惧感,吓得齐木楷跳得老高。

    “妈呀,文姍姐有鬼。”

    等他跳了好两下,那粉红色□□都没有继续“追击”,齐木楷恨不得将脑袋埋进身侧人的胳肢窝里。

    白文姍拍了下正晃动个不停的粉色□□,“是冷冻兔rou,别一惊一乍的。”

    齐木楷定了定神,才仔细打量那粉色物体。果然是挂在半空中的冷冻兔rou,而且不仅是那一件。

    兔rou连成一排,悬挂在冷藏区中,一眼竟是望不到头。

    齐木楷缓了口气:“这厂子不是都没生产了吗?怎么还冻这么多兔rou。”

    这些密密麻麻rou色的裸兔看得他有点密集恐惧症发作。

    暗暗抱怨还真不该跟着进来。

    “哪知道呢。”

    白文姍抬眼往前望了望,入眼处一片白花花,看不到其他的颜色和设施。

    心想难道是找错地方了?

    细细想来,钱波在电台中还故意提示了句好冷。

    应该没有找错地方才对。

    没等白文姍想明白,一声惊呼打断她的思索。

    “文姍姐!你看。”齐木楷低着眼,蹲下身子手指着地上的冰碴。

    白文姍顺着对方的眼神瞧去,是一团乌紫色的冰渣子。

    “血迹?”

    这冻兔厂里兔rou都是半成品,在外面用沸水消毒处理过的。

    进入这冷藏区的都是处理好的无菌兔rou。

    不应该在冷藏区里留下血迹的。

    沿着这摊冻成渣滓的血迹四周搜寻了片刻,果然在不远处又找到一摊。

    “跟上去。”

    白文姍顺手摘了一支冻兔在手中,把兔rou撇在地上,抽出那根半米长的铁挂钩。

    虽然不知道他们所将遭遇的是什么。

    但抓点东西在手里还是更有安全感一些。

    一路上的血迹变得越来越密集,从最开始的三四米远一处,到此时的半米距离三处。

    齐木楷低着头数着地上的血印,一个不留神撞到了白文姍的背上。

    “文姍姐?”瞧见对方不动了,齐木发出困惑的唤声。

    可对方并没有回答,他探出头透过对方的肩膀往前打探。

    入眼处,仍然是一片白花花的裸色。

    但悬挂着的,并不是那只有半支手臂长的冻兔。

    而是一眼望不到底的巨型“rou兔”。

    齐木楷从下往上打量。

    一边瞧一边暗叹,这“rou兔”可真特么的长。

    直到掠视到半个头高的脑袋,他才紧抓着前方人的肩膀退了好几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