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 第4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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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山河和龙行云倒是有些意外,不知什么东西的怪叫。 这叫声,龙行云倒不是第一次听到,听着有些耳熟,稍一琢磨便想了起来,当初刚进小云间不久,他也曾听到过三人身上有此鸣叫。 “有毒!”南竹一声紧急提醒。 其实也不用他提醒,又不是跟“大头”头一次历险,金口难开的“大头”突然发出惊叫,意味着什么都很清楚。 “闭气,避开!”庾庆亦一声紧急招呼。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龙行云刚才为何会渐渐安静了下来。 师兄弟三人迅速排出肺腑气息,屏住气,结队紧急撤离开了现场,快速退远到了一处地势较低的地方。 目光急闪的龙行云顿又显得气急败坏了起来,奈何如同被攥住了脖子的鸭子,发不出任何声响来。 见到这一幕,依然在吧嗒旱烟的银山河的脸色再次阴沉了下来,烟嘴也慢慢从口中移开了。 没错,他这吞云吐雾的烟气里确实暗藏了玄机,可以是正常的旱烟,也可以是追魂夺魄的“迷魂烟”。 他搞不懂刚才的那声惊叫提醒是怎么回事,但那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的企图被对方给识破了。 他也不能坐视少阁主就那样被人带走,一个闪身追了过去。 于是双方很快又换了个地方再次对峙在了一起,银山河自然也很自觉地灭掉了烟锅里的烟火。 而此时的龙行云已经半耷拉着脑袋昏迷了过去,无疑印证了刚才那烟气确实有问题。 不但有问题,而且药性利落,连一点前奏都没有,龙行云突然就昏迷了过去。 庾庆明显愤怒了,“白头佬,你竟敢玩阴的,当我不敢杀他吗?” 事已至此,明抢不了,也没了下暗手的机会,银山河也干脆不再掩饰了,开诚布公道:“拿阁主清白咒誓,恕我不能答应,你就算杀了少阁主,我也不能那样做。首先是我没那个资格,更不能玷污阁主,其次是少阁主不能辱及自己的母亲,他也不能答应。” 眼神和态度很坚决,不容置疑。 庾庆顿感觉到了危险,推搡着龙行云,手中剑略晃,严厉警告,“你最好想清楚了,你确定要玉石俱焚?” 银山河自说自话,“年轻人,不管是什么人,也不管是男还是女、是妖或是人,彼此双方若真想要有个合适的结果,就不能单单是你想要什么,也要考虑一下对方的需要,你不能只一味想要满足自己的需求,那样是不对的,最终也只能是谁也不好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我能做到的交代,你不妨考虑一下。” 所谓玉石俱焚,那只是不得已的选项,庾庆费这么大的劲自然还是想谈的,闻言道:“什么交代?” 银山河:“你和少阁主之间,谁是谁非,谁对谁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咱们眼前就事论事解决矛盾才最重要。 你让我咒誓,我虽不能接受,却也明白你的担忧。少阁主的性格我也知道,想让他事后不找你的麻烦,我做不到,但我可以向你做一些保证。 回赤兰阁后,我会将事情的整个经过详细禀报给阁主,包括我们现在说的话。 我用我个人的人格向你保证,会力劝阁主揭过此事,不再为难于你。 事实上,你在阁主眼里也算不上什么,阁主也从未把少阁主所谓的什么结拜兄弟的死活当回事,到了少阁主这个身份地位的人,结拜本就难以纯粹,只有少阁主自己年轻义气,当了真。 所以赤兰阁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跟你过不去,是你自己太看得起自己了,说什么让赤兰阁保证不报复你,颇显多余。 你和少阁主之间的破事,纯粹是你们的私人恩怨,不是什么天大地大牵涉太广的事。只要不干系少阁主的生死存亡,赤兰阁为对付你要倾巢而出、要不择手段什么的,那种可能性是不存在的。 所以,只要少阁主安全回去,我基本可以向你保证,赤兰阁今后不会再有人助少阁主找你麻烦。 至于少阁主今后会不会找你麻烦,我只能保证一点,我会看管他一年,让他好好养伤,不让他离开赤兰阁。一年后的事情,我的身份做不了太多的主,多说无益。 这就是我给你的交代,你若答应,我就帮你把青牙给抓来!” 庾庆沉默了,陷入了思索。 见他还有些犹豫,银山河再次徐徐提点,“拿阁主清白咒誓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年轻人,江湖这碗饭我比你吃得多,听我一句劝,不要逼人做没底线的事,没了底线,咒什么誓都没用。我为救人,真若没了底线,你敢放人吗?没人愿意找死,你也不想死,是不是?” 一番话在情在理的样子,搞的南竹和牧傲铁面面相觑,感觉这人好厉害。 庾庆沉思良久后,深吸了一口气,忽道:“青牙,我要活的!” 第526章 斩草刀 话里意思简单,认可了对方的交代,答应了对方的条件。 他痛快了,银山河也不废话,盯着昏迷中的龙行云看了看,然后指着庾庆警告了一句,“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 话毕转身就要离开,去兑现交换条件,一命换一命。 对他来说,青牙的死活显然是不重要的,远不如龙行云的性命,甚至懒得去考虑其中的是非道德,试问茫茫修行界,谁是该死的,谁又是不该死的? 然庾庆却担心有失,喊了一句,也可以说是提醒,“青牙应该没那么容易对付。” 银山河顿住身形,背对着回应,“断了条腿的混混而已。” 他越这样说,庾庆越担心,没见过也听过,自古事,多少坏在轻敌上,他可不希望眼前事功亏一篑,不顾对方的不耐烦,再次紧急提醒道:“海市的情势对比赤兰阁如何?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能在海市这鱼龙混杂的地方坐上头号地头蛇的交椅,绝不会简单,我觉得硬碰硬不可取。他现在应该还不知道眼前变故,前辈可从容近其身。” 多余的就不说了,对方不傻,相信应该能听懂自己话里的意思。 “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cao心,去去便回。” 银山河扔下话就闪身而去了。 目送制造巨大压力的人离开了,南、牧二人皆重重松了口气,却依然不敢放松对周围的戒备,得防范银山河会虚晃一枪绕过来偷袭,另外还有那个钓鱼的老头也让人搞不清路数。 庾庆看了看昏迷中的龙行云,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烟毒,一直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应该没有性命之忧,否则银山河也不会不当回事。 他也拔剑了,不拔不行,时间久了龙行云非得失血过多而亡不可,拔剑后还得紧急为其处理了一下伤口。 对这种人还要帮忙救治,他自己心里也不爽,换了早年他怕是要直接一剑给捅死才能泄心头之恨,然这些年也确实经历了一些跌跌撞撞,渐渐面对了现实…… 一条人影从天而降,青牙等人抬头望,借着紫澜岛那边的光影,隐约看出了是银山河的身形,眼睁睁看着对方落在了崔游那条船上。 崔游等人看了看四周,没发现龙行云的影子,顿感奇怪。 青牙已忍不住问道:“银兄,龙少阁主呢?” 暗暗用力握了握手中烟杆的银山河不语。 他虽没太把青牙给放在眼里,当庾庆的面也颇为自负,然在这动手的关口还是犹豫了,审视了一眼背把刀瘸了条腿却依然是优哉游哉轻松模样的青牙,到嘴的“与我一战”之言慢慢憋回了肺腑之中。 于是他起身略一跳,离开了崔游这条船,跳到了对方的船上,上前靠近两步,看向一方海面,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声,“少阁主来了。” 青牙立刻顺势看去,结果什么都没看到,顿莫名警觉,脑海中几乎是瞬间闪过了对方刚才到自己船上的画面。 尽管这一趟冥海之行的路上,他和龙行云、银山河一直是同乘一条船的,三人经常近距离近身,靠近在一起说话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他此刻还是根据一些迹象意识到了风险性的异常。 不管有没有问题,也不管是不是自己多心了,立刻就要闪身挪位到另一艘船上去,准备先避开一点再说。 然就在他身形欲起的刹那,已经是惊的汗毛乍起,感觉到了身侧突兀爆发出的强大攻击气机,立刻连看都不看,就毫不犹豫地顺手挥臂狠狠砸去,不管对方死活,先打倒再说。 可终究是仓促之下慢了一步,加之距离太近了,反应没能来得及,何况出手的人也是高手。 咣!一声震响。 旋身挥臂的青牙整个人飞了出去,被银山河突兀一记重拳给轰飞了出去,“噗”凌空狂喷出了一口鲜血。 紧跟着反应过来的庞成丘立刻一拳轰出急救,奈何银山河却是有心算无心,早防了身后人的反应,挥手就是一掌,以超越庞成丘一个境界的修为将其给击飞了出去,出手留有余地,伤了青牙反而没有伤他。 三人脚下船只四分五裂,已被震碎,船夫鲛人惊慌落水,两边渡船直接被掀翻,另两名鲛人也落了水,崔游则弹起升空,亦惊疑不已,不知怎么回事。 被击飞出去的青牙未做什么反抗,顺着飞出去的落势,一头钻入了水中。 一掌击飞了庞成丘的银山河主要盯的就是他,哪能让他跑了,一个闪身而去,并翻手弹出了一颗萤石,人赶到后便是凌空一掌轰在了水面,萤石爆开成了光粉,追随掌力轰向了海面,光景煞是漂亮,如星云。 轰隆! 海面并未炸起大量水花什么的,只是如同一个巨大的锅底,猛然如小山般沉陷进去了一大片。 他的目光也敏锐捕捉到了海水中一个人影的去向,迅速倒栽而下,紧急追去。 其实这一招还是他之前因那在紫澜岛两侧的动静想到的,还没来得及使用,却在此时使上了。 陷入的海面很快反弹,将一前一后的两个人影给吞没了。 震落海面的庞成丘,还有飘落海面的崔游,皆一脸惊疑地看着这一幕。 庞成丘旋即快速冲去,知道青牙被偷袭打伤了,恐有不测,欲赶去助一臂之力,哪怕明知不是敌方对手,也要义气在前。 崔游见他有了反应,都有各自阵营和立场,自然也不遑多让,欲要去拦截。 然两人刚先后冲到浪起澎湃的海域,便惊的迅速后撤,且身形连连闪避,惊吓得不轻。 只见汹涌波浪下突然闪烁出片片如冰片之物,如参天冰刀,声势凌厉,绞杀出的乱影似要将这块海域给搅个底朝天一般,甚至把海面给搅出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哪怕是此时身在紫澜岛的师兄弟三人也远远看到了这一方的令人惊骇的动静。 庾庆更是忍不住嘀咕自语,“还是硬碰上了吗?这白头佬怎么就不听劝。” 三人都意识到了,应该是银山河和青牙交上手了,已是一个个心弦紧绷。 紧急躲避参天冰刀绞杀的庞成丘和崔游闪远了点后,才看清了那似要摧枯拉朽绞杀一切的参天冰刀是什么东西。 其实就是某人修为和御刀境界到了一定地步迸发出的凌厉刀气,正常情况下应该是近乎无形的,之所以呈现出冰刀形态,是因为海水的卷入,加之紫澜岛那边的光芒折射。 巨大漩涡中迸发出的凌厉声势和刀光并未持续多久,很快便骤然消失了。 漩涡也在快速搅动着缩小,海水却渐渐呈现浑浊状态,显然是海底的泥沙被搅动了起来。 两条倾覆的摆渡船已翻转了回来,两名鲛人船夫推着船奋力从惊涛骇浪般的漩涡周围脱离,谁知海中却突然蹿出人影,闪身飞落在了船上,不是别人,正是银山河与青牙。 青牙明显已经萎靡了,披头散发状,被银山河拎在了手中。 而银山河自己明显也好不到哪去,身上有一道长长的血口子,斜划过胸口的,顺着角度划过了脸颊,中分的半边垂发也被斜切掉了一小半,脸上伤口鲜血半淌,有血滴滑落在了下巴上。 两位高手的身上都湿透了,正常情况下以他们的修为足以辟水,不至于遇水就变成落汤鸡般,可见二者在水底下争锋有多激烈,已经破了防。 庞成丘和崔游见状已经是紧急赶来。 推着船的鲛人船夫大叫,“你们不要乱来,你们要打换个地方,不要在我船上。” 没人理会。 近前的庞成丘一见青牙惨状,顿惊呼大喊,“青爷!” 就要冲来拼命状。 银山河另一手上的大刀骤然挥指向他,警告:“我不想杀人,最好不要逼我。” 他手上的刀是青牙的刀,此时如同战利品般落在了他的手中。 有气无力的青牙也努力抬手推掌,做了个阻止的动作,艰难地摇了摇头,示意庞成丘不要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