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动物世界[快穿] 第1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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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们喜欢那个走道。”小熊老师没忍住笑了,“我这礼拜太忙了,本来托其他老师白天帮我看下咪子,结果都被这小混蛋糊弄过去了,竟然跑出去偷小玩具……等下我要跟你好好说道说道这件事。” 他指指大猫,脸上还是笑眯眯的,可是咪子却好像被雷劈了一样,一边露出绝望的表情,一边“喵喵喵”地叫个不停。 安澜立刻觉得神清气爽。 临走前他们又从小熊老师这里顺走了三四个羊毛毡玩具,这些好像都是他闲暇时亲手戳的,数量不是很多,送一只少一只,大猫急得跳到窗台上哈气,后来还抱住了主人的手臂。 “别理它。”小熊老师状似嫌弃地说,“它就是不高兴我给别的小动物做玩具了,所以每次放出去的时候都会到处去偷。” 去年给隔壁金毛织了脚套,本来是好好的四只,过一天少一只,过一天少一只,最后一只都不剩了,把人家狗狗郁闷得呜呜直哭。 看不出来啊。 竟然是会嫉妒的类型。 被这深厚的主宠情谊感动,安澜……扭头就问小熊老师又要了一个玩具,在咪子虎视眈眈的眼神中把羊毛毡小乌龟递给诺亚,让他叼在嘴里。 两只鹦鹉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看,发现小熊老师正坐在地上一边用手指点着猫猫的鼻子,一边说着些什么话,大猫往后躲了下,一不小心就被主人的腿绊得四脚朝天,小熊老师顿时大笑起来。 猫咪翻身起来,前脚掌搭在主人大腿上冲着他哈了一声,小熊老师就前倾过去和它蹭了蹭脑袋,一把把它熊抱在怀里,咪子马上合拢嘴巴,似乎是害怕牙齿勾到主人的手。 此后三四天咪子都被关住了没有出来。 安澜和诺亚“记仇”,每天都要到猫咪教室去“探望”被关住的大猫,然后蹲在窗台上晒太阳,有时候还会带着羊毛毡玩具一起去,就站在外面抓着玩耍。 咪子没法出来,只能无能狂怒,气得在玻璃窗上乱打喵喵拳,一边打一边呼呼呼地叫,还真有点像是只小老虎。 因为蹲的时间长,安澜还旁观了几次陪伴课。 对他们脾气不太好的咪子在小朋友进来的时候就会高兴起来,每每都会直接从窗台上跳下跑到门边去迎接他们。 这些孩子做的最多的动作就是抚摸、拍打和拥抱,看得出来咪子很习惯这些动作,甚至还会在被抱得不太舒服的时候自己调整姿势,像个放弃抵抗的巨型抱枕一样挂在小朋友身上。 有时候小朋友会哭,咪子就会用rou垫去拍他们,然后翻过身来让他们摸肚皮玩。 还有的时候他们只是抱在一起睡觉。 家长和做笔记的老师总会在这时候退出去,小熊老师轻手轻脚地给他们盖好小毯子,然后戴上眼镜坐在边上看两个小时的书,一直看到太阳落下,华灯初上。 咪子醒的时候就拱拱主人的手掌,把脑袋塞到他的掌心里,等待着被抚摸。 安澜看到了很多。 安澜……有点想家。 比说好的日子多过去两三天了,是家里有什么变故吗?还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呢?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没有来接她呀? 一直打第十天,她和诺亚蹲在走道上晒太阳,刚刚开始相互梳理羽毛,才看到老刘爷子和小陈从一辆黑色轿车上走下来。 老爷子挺潮流,戴了个墨镜,下车后打量一圈,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走道上的鹦鹉,顿时喜形于色,很高兴地叫了一声:”安安!大黑!“ 小陈瞥他一眼。 不知为何安澜总觉得这个眼神里饱含情绪,此时此刻她弄不懂,但并不妨碍她从走道上飞快地扑下去,直奔她的人类而去。 老爷子“哎哟”一声把她接住了,又“嘶”了一声,戳戳她的胸脯,问道:“是不是胖了点啊,怎么感觉抱着重了很多……怎么啦,不高兴啊,说说你还不高兴了……” 安澜最近听了太多关于长个头的事情,已经不愿再笑,闻言就用嘴巴轻轻地去叨他的脑袋,翅膀也跟着扑扇了一下。 “反了你了!”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在这里日子过得可逍遥,雅芳每次通电话都会给小陈拍照片的,到时候我给你打印出来排一排你就知道自己胖了多少了。” 诺亚有点想笑。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笑出声,小陈已经像拎鸡一样拎着他的脚爪掂了掂,然后露出了一言难尽的神色:“你也该减肥了。” 走出来的雅芳奶奶“噗嗤”一声笑了。 两个老年人凑在一起说了会儿话,老刘重点向她吐槽了他们共同的老朋友老陈是怎么干坏事的,说舒服了之后才想着要辞行。 司机师傅把车开得很平稳,平稳得让人犯困。 安澜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老爷子抱怨了几句“小没良心”之类的话,本来想反驳他,再问问他“你去哪啦”,“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呀”,可是困意像潮水般涌了上来,拖着她往下沉没来得及说什么就陷入了睡梦之中。 算啦。 反正明天也可以问。 她要回家了。 第215章 老刘在车停稳后把安澜戳醒。 才刚走进家门,她就发现家里的格局有了很大的变化,原本被用来当储蓄间和客房的地方统统改造成了可以供大鸟游玩的室内花园,后院和房间直接打通,除了承重墙之外的很多墙面该拆的都被拆光了。 这栋房子现在看起来已经不太像是给人住的别墅了,反而像是专门为鹦鹉设计的鸟房,只是因为功能齐全碰巧装了人类的居住区一样。 安澜走之前所有个头大的鹦鹉都生活在后院里,现在它们到处散落着,有恋旧的待在院子里,有习惯探索新鲜事物的在房间里找到了自己喜欢蹲的木桩,还有的在地上跑来跑去,轮流用嘴巴拱击着一枚汽水瓶盖,好像在踢足球。 这场面……她还真没见过。 所以老刘和小陈延后几天才来接他们是因为家里还没装修完毕?到底是为什么突然兴起念头要把住了十几年的房子完全改头换面? 仿佛看出了她的疑惑,小陈使了一个眼色,手在嘴边做了个封锁的姿势,大意是这事有点复杂,不适合在老爷子面前说,等下再悄摸摸告诉她。 这天晚些时候,老爷子非要亲自下厨庆祝一下,小陈独自坐在沙发上,终于找到机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个清楚。 他首先讲了这几个月来老刘对他们两只鹦鹉的思念之情——“但是千万别在老爷子面前说,他是半个字都不会承认的!”——然后才说到一个月前老爷子家里发生的冲突。 刘洪亮知道自己过来不受欢迎,所以这次他没有选择自己来,而是带上了妻子和刚刚毕业的女儿,一家三口整整齐齐在别墅外面敲门。 他赌得很对。 就算老爷子对他在探病期间做的事说的话很有怨言,后来更是气到连遗产都不想给他留下半分,但对隔着一辈的孙女到底是狠不下心肠。 把人放进来,又指挥小陈把提过来的保健品营养品都放到门边上等下让带走,老爷子才面无表情地请他们坐下,泡了茶,准备听听这次兴师动众地过来看他这个糟老头子是为了什么。 一顿僵硬的问候之后,刘洪亮看向了妻子,后者把茶杯放下,开口说道: “是这样的,爸爸,天骄不是毕业了吗,最近也没什么事情做,前两天一直说想爷爷了……之前您老人家生病那事多凶险啊,洪亮跟我都担心坏了,我们想着小陈一个人照看也辛苦,不如让天骄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既能跟着您学点东西,又能给您帮帮忙……” 她说着说着,语气就坚定起来,声音也变大了,好似觉得这些话非常有道理,而且非常有说服力,正常老人一听就会答应似的。 说实话—— 老爷子差点被当场气死。 这是什么事啊! 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生毕业之后几个月不出去找工作,也不想着自己创业或者做自由职业,竟然要住在祖辈家里啃老,怎么着,有一个小陈还不够,家里现在是什么青年改造所吗? 而且……儿子是他养大的,屁股一撅他就知道对方要放什么屁,叫孙女住在这肯定没有那么简单,图什么东西他还不明白么,不就是怕他被小陈“哄得找不着北”,“便宜了外人”? 为了钱财,脑子拎不清,断送孩子的前程。 无语至极! 可惜他不知道遗嘱都已经立好了,老爷子每每想到这件事都会觉得自己当初真是有先见之明,要不然今后哪天说不定就得心软,把家当留给了这个钻钱眼里了的玩意。 “爸爸?”刘洪亮叫道。 “叫老子干嘛?”老爷子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毫不留情地说道:“不行。” “为什么?”刘洪亮很惊讶,“您老人家还在为上次的事生气吗?那事是儿子做错了,这不是担心您的身体吗……” 担心没把我及时气死吗? 老刘本来有一万句斥责的话要说,可是看看因为介入家事尴尬到不知道手往哪处摆的小陈,又看看羞耻到满脸通红的孙女,最后还是摇摇头,没把话说得很难听:“我说不行是因为这边不方便。因为这边很快就要……就要……” 他看了一眼小陈。 “装修。”小陈灵机一动,接了下去。 “啊对,装修,装修队我都叫好了。”老刘说,“到时候这边一楼都要动土,全是灰,我们两个挤挤睡二楼卧室没问题,就是小陈要打地铺罢了。你想想,哪来的地方给天娇睡?” 刘洪亮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 但他也知道自家老爸跟个老小孩一样想一出是一出,对鸟是掏心掏肺的好,有时候比对人都好,也不知道是为的什么。 鹦鹉除了逗趣还有什么用? 像上次那种训出来的能有几只? 真是说不通。 刘洪亮心里不满,脸上的表情还是保持得很诚恳,想要做做最后的努力,就在这时,终于听不下去的刘天骄隐秘地拉了拉父亲的衣角,眼睛里流露出一些恳求之色。 见父亲没有动摇,她又看向母亲,艰难地说道:“mama,爷爷这里不方便就算了,我有个学长在很好的单位工作,正好可以回去给他邮简历,说不定过阵子还会很忙呢。” 比起父亲,母亲显然更心软一点。 她们对视了一会儿,年长的女性撇撇嘴,终于还是架不住女儿哀求的目光。 接下来的对话是小陈这辈子听过的最尴尬的对话,好像大家都在尽力不说出些什么难听的东西,以免伤害到在场年纪最小的人的感情。 好在对话持续的时间不长,要不然他真担心自己会用脚趾在地上抠出三室一厅,硬生生给别墅加一层地下室。 刘洪亮和妻子离开的时候脸色都不太好看,刘天骄低着头跟在他们身后,穿鞋的时候磨蹭了一会儿,又借着帮忙拿保健品的借口磨蹭了一会儿,落在了很后面。 老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 “爷爷要注意身体。”刘天骄声如蚊蚋地说,“之前一直都没法过来看爷爷……其实今天爸爸开车载我过来我很高兴。” 小陈想说那你可以打的。 但是想想刘洪亮那家伙在家里估计也不会表现得特别尊重孩子的意愿,指不定还会盘问她一天到晚人在哪里,就没说出口。 老刘叹了口气。 “爷爷不是不喜欢你住在这里,只是爷爷更希望你能早点找到工作,能够独立地生活。你爸爸……算了,不说也罢,你这么用功考上好大学,不是为你爸爸考的,也不是为我考的,是为你自己考的,路得你自己走,明白吗?等你找到好工作了,有假期再到爷爷这里来住吧。” 刘天骄抬头看他。 老爷子也不指望她能一下子改变,这些年她的教育他从来也插不进手,哪怕这次直接把人留下,儿子肯定会借此机会一天三趟来回跑,指指点点、指手画脚,还是得自己立起来才行。 “天骄,你的名字是我起的,你知道为什么要给你起名叫天骄吗?”他温和地问。 刘天骄摇摇头,顿了顿,又点点头。 “那就好。”老刘说。 他伸手想摸摸孙女的头发,又怕把她梳得平平整整的发丝弄乱,最后只是摸了摸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