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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代文里吃瓜 第180节

    杨啸再次将宁县的东西翻出来看。

    说实话,他之前的视线一直放在药厂内部,从未了解过以前白马区的领导,

    但今天苏卫清来找他,却将他的目光投向了其他的方向,他当然不会怀疑苏卫清说谎,也不会觉得黎善有所隐瞒,毕竟没有人愿意往自己头上泼脏水。

    尤其还牵扯到男女关系。

    而且这个贺堂也着实太奇怪了点。

    关于白马县干部层的消息太少,杨啸将这个点给记下来后,又着重点了点滨城,关于苏卫清口中的贺堂前妻,杨啸也直觉有问题。

    怎么能那么凑巧呢。

    理清了思路后,杨啸掏出一个电话机,从角落里抽出一根电话线,拨打了一个秘密的号码。

    无论是不是有关系,但既然有了蹊跷,他都需要仔细观察。

    ——

    黎善惦记着麻烦杨啸的事,于是第二天特意提早去了训练基地。

    这会儿住在训练基地的同学们还在洗漱或者去食堂吃饭,教师宿舍这边一片安静,杨老爷子自从开学后就一直住在教师宿舍,根本没回过自己的小院儿。

    黎善一大早过去,给杨老爷子带了家里做的煎饺。

    芹菜猪rou馅儿的,饺子捏的挺大个儿,又用油煎了一下,油香扑鼻,光闻着就叫人忍不住肚子咕咕叫。

    杨老爷子本来还在装模作样的看报纸,闻见这味道也坐不住了,放下报纸就满脸控诉地看着她,可视线却不由落到铝饭盒上,透过密封的铝饭盒都能传出来的香味儿,要是掀开盖子得有多香啊。

    小老头的口水有点泛滥。

    “老师,早上好,你吃早饭了没?没吃的话正好我做了点煎饺,您老赏脸用点儿?”黎善语气有些小俏皮,但也透着熟稔,显然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杨老爷子跟她已经很熟悉了。

    杨老爷子立刻将报纸放下来:“没呢没呢,杨啸捏了几个包子,你吃了没,正好坐下来一起吃。”一边说一边还不忘将桌上的东西挪一挪,让黎善有地方放她的铝饭盒。

    他可不是那些拿乔的老东西,明明心里想吃的要死,面上却依旧一副臭屁模样。

    人生在世,吃喝拉撒。

    为了吃,不寒渗。

    黎善赶紧将铝饭盒放在最中间,然后将盖子打开,很快露出里面塞得满满当当的煎饺子,虽然塞的满,但由于是煎饺子也没黏成一团,正好杨啸熬的小米粥也有些凉了,立刻端着锅子从厨房出来。

    杨啸见到黎善也是满脸诧异:“你这么早?”

    “是啊,有点事找你,总要在你上班前过来才行。”

    这话一打耳朵,杨啸就知道是为了贺堂的事,正好他心里也有些疑惑,便点点头,问道:“你吃了没?没吃一块儿用点儿。”

    “我已经吃过了。”黎善连忙拒绝。

    “给小黎拿个碗,多喝半碗小米粥不妨事。”旁边正给自己舀粥的杨老爷子开口指挥杨啸。

    杨啸立刻转身回厨房给黎善拿了筷子和碗。

    黎善舀了个碗底慢悠悠地抿着。

    她的煎饺果然很受欢迎,父子俩吃的很开心,尤其杨啸在部队吃饭习惯了,速度快,吃的香,才几筷子下去,铝饭盒一角就空了,吃的杨老爷子着急坏了。

    “行了行了,现在不是在部队,慢嚼细咽动不动,养生之道,像你这样吃,不到五十那胃就得废了,你现在也就是仗着年轻……”直接啰嗦开了。

    杨啸就是在逗自家亲爹,见真急了眼,才收回筷子,就着咸菜吃旁边的馒头。

    黎善见他们父子俩相处有趣,笑道:“杨哥你快别逗杨老师了。”

    “逗什么逗?”

    杨老爷子被拆穿了有些尴尬:“我难道说的不是真的?”

    “好好好,是真的行了吧。”杨啸敷衍地哄了两句,便立刻转头看向黎善:“你是为了昨晚上卫清说的那件事过来的吧,你放心,我已经给几个以前的战友写了信,他们有的在宁省,有的在滨城,会帮忙调查的。”

    黎善顿时松了口气。

    “真是太谢谢你了。”

    “嗐,这有什么,要是你能再给我详细说说贺堂这个人就好了。”

    杨老爷子看看黎善,再看看杨啸,吃饱了默默地拿起报纸,走到窗口的藤椅坐下,看似不愿意听他们说话,实际上视线却落在窗外,注视着来来去去的每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贺堂的小尾巴藏不住了。

    第138章 调查2

    ◎“那姑娘不是已经结婚了么?”◎

    对于贺堂, 黎善也不知该怎么形容。

    她对贺堂其实了解并不算多,前世贺堂虽然经常来找她,但他的每次出现都是有目的性的, 好像都是为了让张悦吃醋。

    她和张悦从小学开始就是同班同学, 一直到初中, 她们俩都是很好的朋友,可进入高中后,张悦突然说她喜欢上了青梅竹马的哥哥,也就是贺堂。

    起初黎善也是为好朋友高兴的,还为她出谋划策过。

    可自从一次百货大楼的偶遇后,黎善和张悦的友谊便戛然而止了。

    “所以,这个贺堂在见到你第一面后,就跟他前妻说了想要追求你?”杨啸点了根烟, 蹲在旁边的扶栏上面, 微蹙着眉头‘吧嗒吧嗒’地抽烟。

    黎善不喜欢烟味儿, 干脆挪了一下脚步,站在了上风口。

    “对,我昨天夜里也好好回忆了一下, 这份喜欢来的太蹊跷,而且当初我的性格……说实话, 不是个讨喜的人。”黎善苦笑一声:“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看上我哪儿了。”

    “你再仔细想想,会不会是在不经意之间碰到了什么事, 导致贺堂过度关注你?”杨啸也不认为世界上有所谓的一见钟情。

    就算有,那也是被外表迷了眼, 哪有可能那么快的走入内心, 还一记许多年, 哪怕人家结婚了都至死不渝,恨不得拆散人家家庭当男狐狸精的。

    他也是男人,自然懂得男人的心思。

    所以他才说,这个贺堂身上绝对有鬼!

    “不可能,我那时候上得高中时住宿制的,一个月只有四天月假,我妈死的早,我爸很快再婚后,我就跟着我舅舅舅妈过日子,因为怕麻烦他们,月假我是能不回家就不回家,都在学校里窝着。”

    要说唯一出去的时候……

    “总不能我出去买生活用品的时候遇上吧,那我去的地方也没男同志去啊。”

    她去买月事带和草纸,贺堂去干什么?

    杨啸也想到了这一点,连忙咳嗽几声,一副被烟呛到的样子:“那除此之外,其他地方你都没去过?”

    “没有……”

    曾经的记忆已然有些褪色,但黎善依旧能打包票自己是真哪里都没去,那时候她自怨自艾,只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多余的那个人,黎红军家里容不下她,大舅家几个孩子前途未赴,恰好又得知童玲想要算计她的婚事,她本就慌不择路,又听说知识分子需要大规模下乡,她更觉得自己该自觉点,别留在家里叫大舅为难,这才听了张悦的话去填了下乡的申请书。

    她还记得,她那时候填了申请书后,一直到要走的那天早上,才急匆匆地回家收拾行李,然后在大舅和大舅妈震惊不解的眼神中收拾行李,老两口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连后棉被都没来得及准备,只能从家里拿了两百块钱给她带上,让她到了乡下置办。

    黎善坚定摇头:“我哪里也没去。”

    “这就怪了。”杨啸沉吟。

    难不成世上真有这种一眼万年的爱恋?

    随即打了个冷颤,可别恶心人了,人家结婚了还要往前凑的,简直不要脸。

    黎善见杨啸若有所思,当即也不再说什么,而是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快要到杨啸上班的时候了,他那工作,哪怕再清闲也是要按时点卯的,所以黎善开口道:“你帮咱家这么大的忙,我和卫清也没啥能够报答你得。”

    杨啸:“……”

    啊这……

    “我还没查出东西来呢。”

    “你愿意管这事就帮了咱大忙了,尤其小楼,要不是你帮着接,我们两口子肯定要有个人停下来照顾孩子的。”这句话黎善说的十分真诚,她不是喜欢麻烦人的性格,也做不出为了孩子让老两口分开,所以若不是有人帮忙接苏小楼,要么就是托付给邻居,要么就是她和苏卫清两人中的一个放弃学业,留在家里。

    原本黎善想的是让苏卫清先上大学,她等两年后考医学院。

    如今她机缘巧合之下已经进了培训基地,自然不愿意放弃,到时候估计就得苏卫清委屈自己了。

    杨啸还是头一回被这么正式的感谢,顿时也有些不自在了,他从水泥扶手上下来,拍拍手上粘的灰尘,语气带着笑:“你要是愿意拜我家老头为师父就不需要感谢了,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

    “那还是我占便宜了。”黎善笑。

    “老头别扭着呢,心里想收徒弟嘴上不敢说,怕被人说封建呢。”

    杨自鸣一辈子没出过国,但祖上阔过,曾给老太后当过太医令,后来纷乱起,为了救人才学了西医,那时候也是刻苦钻研,但要说根本,还在中医上。

    但也正因为这个祖上的传承,导致他不认学校里教的学生,反而更认同磕头奉茶的徒弟。

    可偏偏,经过那十年,还有谁敢受这一跪啊。

    这万一碰上个丧良心的,受这一跪不要紧,扭头再给报上去,说他一个封建余孽,那才叫愁人呢。

    “封建也是要分事情的,这流传千年的礼总归有它的道理。”黎善这话一出,一直坐在窗户口的杨自鸣顿时高兴了。

    只见他从窗户口探出头来:“小黎这话说的在理。”

    “只要老师愿意收我当弟子,我可是很愿意磕头奉茶的。”

    杨自鸣这下子是真感动了。

    收了黎善,苏小楼还会远么?

    “那好,我就收你这个徒弟。”

    也不全是为了苏小楼,这黎善悟性高,一点就通,又很刻苦,有时候提出的方案连他都觉得耳目一新,而且擅长使用一些常见药作为配药来治病,这样的大夫对于老百姓来说是好事,至少人人都能吃的起药。

    趁着这句话,黎善提出请客吃饭的事。

    “这师父师父,便是如师如父了,以后老师想我的手艺了,便直接跟我说一声,我保准儿立刻给你办了。”

    杨自鸣自然满口答应,尤其听到这最后一句话,更是高兴的不行。

    ——

    杨啸得了更多的细节,愈发地怀疑起贺堂的身份来。

    倒不是他疑心重,实在是这个人身上的违和感太强了,以前被迷雾遮住了眼睛,再加上他们的人到白马县的时候,知青们都已经下乡了,自然想不到那么多,可如今一听,才觉得这人身上有蹊跷。

    虽然黎善说这人对她痴心不改,纠缠的厉害。

    可当初他都能去下乡,还在乡下娶了妻子,可见他并没有黎善所说的专情,可为什么就那么恰好,高考恢复前妻子死了,他到了京城还能继续纠缠黎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