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陈茉来到了周隽的办公室门口，她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该如何跟周隽开口，难道还是为十五班高勇求情吗？但是七班的孩子也是无辜的，肇事者也是高勇，七班的男生由做错了什么。 陈茉觉得良心受到了谴责，但是她和相处了一年多，并且是她带出来的第一届的孩子，到底是亲生的，也不希望这样恶劣的事情影响到他们。 “陈茉？”周隽清冷的嗓音从陈茉的身后传来。 陈茉转身，毕恭毕敬地朝周隽问好。 周隽扫了一眼，淡淡地开口道：“如果你是想谈昨天的事情的话可以出去了。” 陈茉呆滞，他怎么会知道？ 周隽不着急解释，拿起茶杯，今天喝的是花茶，云南的可食用玫瑰，前段时间刚加工完成就到他的手上了，上好的花朵，都还没有绽放，含着晨露，就这么被采摘走，送到了特质的模具里加工。 “啊，对不起周主任，是我们班的学生不好。”陈茉挤出了这么几句，手心全部是汗。 “你们班的男生是不是叫高勇。” “嗯。” “知道了。”周隽又喝了一口茶，看着茶杯已经喝了大半，拿出透明的茶壶，对着茶杯续上。 陈茉在周隽的身边，自然看到了。一般来说，喜欢喝花的大部分是女士，刘艳梅就很喜欢喝花茶，她没想到周隽也喝。 玫瑰的颜色鲜艳饱和度很高，一个大男人拿着透明的玫瑰茶壶，看起来却一点都不娘气，只感到他的矜贵和清冷。 “你不应该太心软。”周隽开口。 这句话像是在陈茉的头上打了一个棒槌一样，一下子就惊醒了陈茉。她本来说好要做出改变的，结果呢，现在呢，是在干什么？ 高勇呢，她接触过，难道忘记了他把未成年的女孩搞大肚子，流转于不同女孩之间，打群架，轻视，不尊重老师的事情吗？ 陈茉闭上眼，深吸几口气，朝着周隽客气地微笑：“是的周主任，受教了。” “等等。”周隽叫住了陈茉准备离开的脚步。“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事？” 陈茉脑袋转动的飞快，觉得当年高考考数学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努力思考过。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但是问话者毫无波澜，还在那里品茶。 “是不是新教师面试。” 周隽这才嗯了一声。 陈茉背过手，冲背包里抽出了一张纸巾，在手心出擦擦，纸巾一下就沁湿了。她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还有十分钟，新教师面试就开始了。 也许是周隽身上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了，陈茉在周隽面前在总觉得她宛若降智一般，什么话都要经过再三思考，才会说出口。 周隽喜怒不形于色，说话也是言简意赅，每次陈茉都要多琢磨一下。 得亏她是个语文老师。 “那一起走吧。”周隽开口，收拾桌上的相关文件，放在了手肘上。 “啊——好的周主任。“陈茉没想到，她亦步亦趋跟上周隽的步子。开新教师面试大会的地方是在大礼堂，周隽步伐很慢，但是步子很大，起初陈茉还能勉强跟上，等走了几十米后，陈茉就觉得有些吃力了。 她小跑，跟上了周隽的脚步。 周隽侧头，察觉到了陈茉的窘迫，放慢的脚步。 陈茉当然感受到了周隽的速度变慢了，正好跟上了周隽，和他并排走。她朝着周隽感谢笑了一下，周隽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两个人正好踩点到地大会，何佳丽看到了陈茉跟周隽一起进来，有些惊讶，不过情绪很快就被压下去了，她带着笑意跟周隽打招呼，周隽只是点头，表示知道了。 其他的领导都已经就坐了，看着周隽来晚了一步，都起身，给周隽让座，让他坐在最中间的位置。 陈茉不像周隽，她还要签到打卡，她正在签字，何佳丽就走到了陈茉的身边，道：“以后来早点，别这么晚了。” 那语气，有些埋怨，陈茉也不好反驳什么，人家说的在理，回了一句“知道了。” “对了，你跟周主任——”何佳丽刚问个开头，大会就开始了，主持人也上场了，何佳丽身为语文备课组组长，当然有面试权，就匆忙跑到座位上就坐了。 陈茉担心惹人注目，大会开始了就来回走动的，就挑了最旁边的一条路，绕了一大圈，找了给位置。 没想到来参加的老师还是挺多的，这样看来，还是有一百多号人的。 “小茉莉小茉莉~” 有人叫住了她，陈茉回头，发现是杨紫木，她坐在最后一排，招呼着陈茉过去呢。陈茉见状，也没有拒绝，就在杨紫木身边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 “你怎么坐这么后面啊？”陈茉放好她的手提包。 “还不是为了摸鱼啊……哎呀，你怎么跟周主任一起进来的啊，话说，今天是我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周隽啊，我靠他长得真的好帅啊，跟个明星似的。”杨紫木很激动，声音有点大，惊扰了前面的几个老师。 陈茉握住杨紫木的手，想要提醒杨紫木的手，没想到杨紫木豁然推开了陈茉，陈茉的后背撞到了柔软的椅子，还以为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这样突如其来的，陈茉揉揉撞到的地方。 “没事。”杨紫木不自在地摸摸她的短发。“小茉莉你看大会吧，倒时候有什么重要信息告诉我哈……” 杨紫木说完，就缩到了地板上，玩手机。 陈茉应了一声，将视线投到了讲台上。 新教师年龄差还挺大的，最大的听说都四十几了，最小的大学刚刚毕业。不得不说现在大家都是越来越卷，为了争实验中学的一个位置，上百个人参加师资的笔试，笔试前五名才能进入面试。 今天在大会上见到的都是笔试前五名的同志，本来应该是考官私下判决谁面试通过的，但现在关系户这么多，国家又明文规定了，入学校单位不可以攀亲代故的，强调的就是一个面试的公正性。 现在都改成民主选票了。 不过这几个竞选的老师，他们讲的PPT一个塞一个的漂亮，什么“紧跟时代脚步，扎牢立德根本”“枝繁叶茂——关于我国教育改革”“以哲学之窗看教育”…… 课题确实有创新，但是根本上还是枯燥的理论知识，陈茉扫了在场了几个人，就记住了一个教郭永清的人，主要是他也是教语文的，还是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