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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的马车上,李显成了个哑巴。 马车辚辚移进,他不时抬头,浓睫升起,露出一双泛着波光的眼眸正在看她,像落满金辉的湖面,车一晃,金辉也晃,投射出热热切切的羞怯。 他面如火炙,心跳如鼓,身上guntang烧着,香气骤然馥郁许多。 不蔓不枝的清芳不断被体温蒸熏出来。 他很香。 不是寻常的宫廷内府香。 灵玉没有说话。 却有种错觉。 从他衣袖衣襟里飘出的香气恍若一只只白鼬,很快填满车室,欢快地围绕她上蹿下跳,他哑着,身上香气不哑。 非但不哑,还很勾人。 方才在孟府,孟津极致那一刻,呼喊着嫂嫂快张嘴,邹氏张嘴应他,孟津拔出作乱的rou虫,一股脑怼入邹氏挂涎口中,立即传来女人伴着呛呕的吞咽声,孟津欢笑。 李显似乎对于这一幕万分憎恶。 将手横在灵玉眼前,阻止她看,他的手生得很美,犹如玉霞,暗夜里莹莹润润泛着微光。 “jiejie,我们走吧。” “怎么不看了?” 灵玉问。 她并不介意陪他看活春宫。 反而是李显难以启齿。 男子精水气味不好,他也是男人,心知肚明。这样白粘混浊,既腥又膻的东西,怎么可以投在口中,强迫妇人吞咽下去?孟津这厮,有欲无情。 只管自身爽快,不理对方死活。 与莽兽无异,哪怕披着一张绝好的皮子,哪怕才名在外,满口仁义道德,君君臣臣。 他厌憎,不是作为天子君父,而是作为李显,厌憎了孟津。更厌憎孟津这等腐rou枯骨堆成的人胆敢磨砺笔端,呈上狗臭屁的文章,指摘他的jiejie。 “那东西……不能吞咽。” 他憋了半日,总觉得要说些什么劝走jiejie。 心里还在盘算,嘴却自作主张,把话说了出去。 灵玉怔然。 没想到他竟然在意这个。 在她看来,要是两厢情愿,这不算什么。 思索间她的沉默,在这刻,多出来的这一瞬是如此微妙,像在寂静里铺开的引信。 李显若有所觉,不知是不是猜中她的想法,横在她眼前的大手忽地握紧,手臂上经络陡然凸起,似乎在一抖一抖跳动,拇指不断摸索指节,仿佛擦出火花来,灼热感使他问了一句勒不住的话。 “……jiejie喜欢……?” “谈不上喜欢。” 话说出口,灵玉才突然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和李显谈论床帏的事。 她只当作寻常问题来答。 而李显不这么想,他突然正襟危坐,一口气衔在嘴上一时进一时出,含混着,灵玉可以清晰听到他的喉头在滚动吞咽。 隔壁。 孟津才在女人嘴里射出一阵浓精,又很快振奋起来。这回,他背靠床栏,长腿伸展,哄诱邹氏坐到他身上来。 邹氏甫一坐上去,孟津又变得狂浪。 彼此对坐,他将妇人往后推,又引她看性器交合处,口里说着:“嫂嫂请看,鱼戏清波。” rou物把女xue塞得满满当当,撑大花唇,因为这个姿势顶得rou核好不酸胀。 邹氏被颠得娇喘连连,yin水不断涌出来,任他狂蜂浪蝶般采弄。 rou响此起彼伏。 孟津呵呵笑着,索性平躺下来,让邹氏双腿分坐,自个往他rou物上taonong,口里一直好jiejie地叫个不停。 李显又忽如雷击,坐立不安。 “陛下喜欢?” 她突然开口。 胯下崩得难受,听她平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时间脑子里全是不该有的污秽景象,衣物下的那根东西更是胀到要裂开般。 他心口发烫,摇头否认。 意识到在对她说谎,又忙不迭点头。 在他的梦里,最常梦见的便是她坐在他身上,取用他。 在梦里,他痛苦又欢愉地喊她“好jiejie”,求她动得勤快一些,疼疼他。 “陛下希望我这样待你?” 她看透的声音冷静到不参杂一丝意趣。 不是勾引。 不是邀约。 李显僵在原地,宇宙万物仿佛都在那一刻瞬息静止。 他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但又好像吞吞吐吐应了她一声。 那个嗯不像回答,像是他沾满情液的呻吟。 * 车外喧嚣渐衰,马车进到内城。 漫长的御道上只有车轮滚动声。 李显硬挺了一路,那根东西没有分毫疲软的意思,反而越来越兴奋,有时想看她几眼得些疏解,视线又不敢和灵玉对上。 他想要她。 想和她肌肤相亲。 这点他不能欺心说没有。 对她的欲望融在血液里,每日于周身行走,已经长达数年。 但他不想如孟津那般,他要的不是交媾的皮rou之悦,也不是超越伦常礼法的禁忌之乐,那是须臾就散,不堪一击的东西,他想要的,是比之更给恒久的温存。 他想要她爱他。 不奢望如他一样炙热,但至少别把他当作天子看待,只把他当成李显,一个彻彻底底的凡夫俗子。 天子是天下人的天子,而显是jiejie一人的显。 车驾进入宫门,禁卫跪伏在宫门两侧。 铁甲兵刃之声,暗夜愈寒。 他突然心生怯意,开始担心今夜孟府的一观会让她误会是自己对她蓄谋已久的计划。 以天子的身份,迫使她低头就范。 毕竟在他承认之后,她说了一声:可以。 不是这样的。 他带她进孟府,只是想让她看看,满口礼义廉耻的君子,脱下朝服,除却衣冠止一莽兽而已。 这样的人,文章再锦绣,才名再博大,也只是臭淤粪土,无权指摘jiejie。 但事态似乎不尽如他的意。 她自上马车之后,再也未同他说过一句话,不知在想什么,这让他惶惑不宁,一颗心七上八下总是落不到实处。无心去理会胀痛的rou茎,无心去遐想那声“可以”背后的旖旎。 他拥有世上最尊贵的身份,却总觉得自己像是个等待开斩的重犯。 雷霆高悬。 他的生死,全在她一念之间。 “jiejie,求你说句话,别不理我。” 李显长腿一迈,逼近对坐的她,膝头着下矮在她眼前。 一双淬火且明亮的眼眸,自下向上,如仰皓月一般仰望着她,润泽的唇瓣在抖,马车行进中,他腰间环佩亦在颤动。 托起她的手,将面颊送到她手里,如握暖玉。 灵玉睁眼。 最先感知到的,是他膝行贴近之后炙热guntang的硬物。 她坐着,他跪着,背脊挺立恍如高岭上凌霜的一株雪松,且视线与她几乎同一高度。北周文帝李显,这个名垂千古的头衔,像一尾灿光凛然的金龙,终于盘踞在雪松上。 历史回到它本该存在节点。 哪怕跪着,他也是威风凛凛的君上。 一个让通过无数测试集选出的最优模型一败涂地,叫几千年之后世上最精密机器束手无策的君上。 历史回到它的节点,又偏离它下一个节点。 她动了动膝头,隔着衣料还是能感受到他的性器有多凶恶。 她决定脱离模型,手动调整参数。 “陛下,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