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3
沉大河好不容易能跟夜山亲热一回,快速做完一次,正想慢慢享受,外间紧闭的房门就被人敲了敲。 「沉总管,你可在里头?」 是秦婆子的声音。 沉大河不悦拧眉,夜山知道他这是动了怒,心下暗叹,家里有了旁人,自然不能像在山里那样不顾时间场合的欢爱。 沉大河穿好衣裳,走到外间,并不开门,只是淡淡地问:「有什么事?」 秦婆子心里奇怪,大白日的,总管跟公子锁着门在正房里做什么? 她挤出諂媚的笑容。「今日公子乔迁,晚上可要摆上一桌酒菜请客?」 秦婆子不知他跟夜山在城里没什么朋友,根本没打算设宴,但重点是,得让两个下人知道第三进不是能随便进来的地方。 沉大河冷着脸,出门训斥了秦婆子一番。 他一动怒便似凶神恶煞,秦婆子登时唯唯诺诺,脚底生风的离了第三进。 经过第二进时,只见李慧抱着孩子站在房门口,脸色寡淡,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秦婆子翻了个白眼,刚才她要去第三进,李慧就说了一句让她别随便到后头去,有什么事等总管出来再问,秦婆子不以为然,若真要宴客,她可得早早准备起来,这是大事呀,怎能不稟报总管? 这李慧惯会装相,瞧她秀气的脸蛋跟凹凸有致的身子,跑来这做养娘,说不定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呢! 被沉大河训斥一通,秦婆子不敢再生事,只狠狠瞪了李慧一眼,便灰溜溜地回了厨房。 夜山把金子的事都交给沉大河办,沉大河也想回山上收拾一些杂物,便自己驾着马车回沉家村。 村人看到他驾马车回去,纷纷上前探问,但沉大河只说跟店家借的车,随口敷衍过去,此次为了拿放在山上的猎物回来一趟。 沉大河平时就冷漠寡言,村民想探听什么也徒劳无功,他并没打算解释在城里要做什么,想着等村民发现他在城里定居再搪塞不迟。 上了山,把自己木屋的东西略略整理过,包袱捆在背上,便小心掩藏行跡去了存放金子的地窖。 夜山曾带他来过一次,当时他便吃惊夜山竟把这么多金子藏在这里,且数量只怕比城中首富的财產还多上几百倍。 也幸亏夜山藏了这么多金子,否则他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以人类的身分生活,没了沉大河只怕很快饿死了。 金子一趟肯定是载不完的,沉大河藉着平常装猎物的大麻袋,先在里头铺上一层厚厚棉布,装了金子后外观就看不出来里头是什么,以防万一,他在袋口还先塞了几隻山鸡掩饰下面的金碧辉煌。 这趟也只能先带几十块金子回去,而这还不到地窖的百分之一,沉大河心想,夜山说的那个黄金矿坑,现在恐怕因为根本没挖到什么金子而大乱了吧? 带着这些东西又驾马车回到城里,这城中只有两间钱庄的分行,他便分散存到这两间里去,心知外地人一下子存了这么多钱可疑的紧,便备了贵重的礼物与一千两银票,往衙门拜见县太爷,因他在外自居胡夜山的下人,所以县衙也只让县丞出来接待,县丞那自也得另外备上三百两银票,彼此廝见一番。 沉大河说明了是替主家来拜访,献上名刺,又说胡家现居衙门后头君子巷内。 县丞对城里来了富裕的贵公子自是感兴趣,问了不少问题,都让沉大河一一回了,县丞听到夜山还要准备科考,身子又弱,平时并不出门见客,便只好先打消上门拜访的意思。 至少这胡公子还算识相,先送了钱过来。 沉大河知道以后若要用这些金子做生意,这些是必要打点的,又託县丞务必为夜山的事情照顾一些,莫让一些有心人士打上坏主意。 县丞满口应承,这么挥金如土的贵公子,还不知道本家在京城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可千万不能得罪。 又提了胡月的事,只说路上捡到这孩子,夜山刚做了鰥夫,又悲天悯人,便收留了这小儿,还请县丞帮着遮掩孩子的身世,在他父母上门寻找前,只当做夜山的孩子。 这是小事一桩,县丞找来衙役又仔细吩咐,衙役也得了一些酬谢,两人便发誓绝不随便说起胡月的身世。 从县衙离开,沉大河又去了自己投资的食店拜访,这厨师姓唐,约莫四十多岁,沉大河称他唐哥,料理上颇有实力,食店虽不大,但位置好,生意火红,每个月给沉大河红利就有几十两,眼看越来越稳定,一个月能拿到五十两跑不了。 这对沉大河一个出身乡野的猎户来说,已是足够让很多人羡慕忌妒的身价了,但沉大河一想到跟夜山的财富一比,自己实在是不值一提。 本来打算先做硝皮的生意,但如今既忙着替夜山料理金子的事,沉大河心里就盘算起来,第一得开了铺子,不拘生意如何,好让夜山的金子能洗到檯面上来,这是最重要的。 他们俩人既有时间也有钱,倒是可以想想之后日子要做什么。 那唐厨子听到沉大河说日后就住在城里,忙问他如何挣钱,沉大河含糊说在胡家当马夫,唐厨子对君子巷宅子那一带不熟,只当沉大河是山上日子过腻了,想在城里安居。 又听沉大河在替主家找铺子,便笑说:「你看靠窗那三四桌汉子。」 一望过去,却见十几个留着落腮鬍,身材粗勇的男人们正大口喝酒吃rou。 「这是黄老大的镖队,每回到城里都来我们食店吃饭,他替人大江南北保镖,认识不少商人,你若要进货,请黄老大替你引荐最好。」 沉大河听到镖队,心中一动。 当即便请唐厨子帮忙跟黄老大引见认识。 沉大河这边忙着,却不知家里出了大事。 夜山在书房练习写字,练了一个时辰,放下笔,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腕,忽然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他内心一突。 微蹙了眉,他起身走回卧室。 掀开门帘,便见一个俊美的男人斜倚在榻上,高挑頎长,一身织金大红呢子披风流泻而下,长眉凤眼,鼻挺唇薄,肌肤光滑晶莹,如雪般洁白凝亮,唇瓣红灩灩的,乍看雌雄难辨,一股气质风流嫵媚,眼神望向夜山,冰冷中却带着点勾引人的意味,彷彿随时都在嘲弄睥睨眾人。 夜山眼中闪过惊异。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