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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找到了

    有些人的梦是欲望编织的乐园,而有些人的梦则是难以忘怀的记忆。

    贺秋来曾经尝试过把别人拥入怀中,用实实在在的rou体去替换仿若幻影般消失的人。但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他没有办法对任何除海水以外湿咸的味道提起兴趣。

    只能在梦里拥抱那片海。

    “其实我一直觉得维纳斯应该是个男人。”

    在贺秋来的梦里,这还是第一次听到黎清维说话。

    往日黎清维总是一言不发地站在画室中央,穿着那一套模仿古希腊神像的白色搭挂,永远闭着眼睛,任由贺秋来如何拥吻他,都不给一点反应。

    今天很不一样,贺秋来看到黎清维也看着他,就好像一直等着他,这让贺秋来感觉自己是在做梦,当然实际上确实只是梦,但在梦里也好,贺秋来觉得,这样也已经很好了。

    贺秋来比往日还要小心翼翼地走到黎清维身边抱住他,撩起他单薄的白色棉袍子,把头埋进他纤细的身躯,一边亲吻吮吸着他如冬青果实一样红色的乳尖,一边暧昧地问:“为什么?”

    “嗯……因为乌拉诺斯的yinjing被扔到海里之后生出了维纳斯……”

    黎清维的回答让贺秋来笑了起来,他轻咬着那颗越发红透的冬青果,双手勾勒着如珍珠一样洁净光滑的皮肤,手指像画笔游走在洁白纤薄的素描纸上,最后在两股间停住。

    一根、两根、三根,被情欲润湿的关节,一节、一节地被紧缩的内壁包裹,黎清维呻吟着不自觉释放着淡淡地信息素,情潮如海浪般拍打。

    贺秋来觉得黎清维也应该是海里出生的,黎清维身上充满了海风咸湿的清香。这样想着,贺秋来握住黎清维的yinjing,一边taonong一边抬头笑着说:“那维纳斯应该和你一样是个O。”

    贺秋来的话好像触动了什么,从前只被摆弄的梦有了意识。

    原本充满暖阳的工作室刹那间一片阴沉,黎清维挣开贺秋来的怀抱,伸出手托着贺秋来的脸,满眼悲戚地与之相对,冷声说:“我如果是维纳斯,你愿意和我一起被金网网住吗?”

    贺秋来被吓了一跳,他从来没见过黎清维这样,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在他犹豫不决时,一张巨大的金网从天而降,但只网住了贺秋来一个。

    那网越收越紧,黎清维对网里不知所措的贺秋来冷笑着说:“人们只带着rou体去见维纳斯,所以只能看到维纳斯的rou体。你呢?你带着什么去见她?如果你也是一样的,那你永远也得不到她。”

    当那网最终收紧嵌进贺秋来的皮rou时,他才惊醒过来。

    贺秋来一睁开眼睛,发现原来自己正趴在从前为黎清维画的素描稿上,困住他的不是金网,而是经纪人孟醒给他盖的鹅黄色绒毯。

    “怎么把自己搞得那么累,听说回来之后就一直住在工作室,你到底……”孟醒皱着眉才要唠叨,猛一瞧见贺秋来的脸又叫道“天啦,你的嘴怎么肿了。”

    贺秋来不知道怎么向孟醒解释在路边遇到黎清维的事情,只能苦笑着说:“…被维纳斯打的。”

    “维纳斯……你倒是选个好点的背锅,维纳斯又没有手。”孟醒一脸黑线。

    “我的维纳斯不但有手,而且跑得比兔子还快。”贺秋来说着有些懊恼地抹了抹嘴。

    自从贺秋来开始做毕业设计就变得越来越神神叨叨,没想到毕业三年竟然又发病了,孟醒总不知道他脑子里在盘算什么,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接下话题,眼睛扫到大门口的老鹰雕像才梦一拍脑门说:

    “诶呀,我找你有正经事要说来着。有好多人对你的作品感兴趣,你真的不打算卖吗?我从来没有看过开那么高价的,你每次都是挂个什么鬼‘阿瑞斯’这样的名字,那些人都肯出高价······”

    不等孟醒再说下去,贺秋来立马呵断道:“不卖。”

    “你这个作品都出展三年了,也该放下了吧。再说就算你不在预展的时候卖掉,所有作品也要参加慈善拍卖,你这个一定不会流拍的。”

    “我到时候会自己把他买回来。”

    孟醒被贺秋来气得哑口无言,那个作品是贺秋来的毕业设计,原本毕业展出后贺秋来就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工作邀请,但他居然拒绝了,而且开始带着那个作品到处流浪,走到哪里展览到哪里。

    为此还和本家闹翻,不过好在他的作品名声在外,靠着做富豪朋友们的订单就能随意地活着,但这在孟醒看来就是在浪费生命。

    “到底是为什么,一会儿放浪形骸,一会儿又和本家断绝关系。出国之前明明说永远不回来,三年前又忽然跑回来,到底是为什么?”

    孟醒边说边挠头,他一着急就挠头,贺秋来怕他把自己挠成秃子,抓住他的手笑着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比你更想知道为什么。”

    “哎,不管怎么样,你要振作起来,你爷爷那儿时日无多了,如果到时候你还是没有找到你想要的,就别折腾了回去吧。”

    孟醒说着不断叹气,孟醒算是看着贺秋来长大的,实在是不想看着贺秋来步他老爸的后尘。

    贺秋来没有答应孟醒,只盯着桌上散乱的素描稿说:“我大概回不去了。我已经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