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 花船良夜 (两个阿爸)慕容线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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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入夏好时节,夜晚,不少装饰花哨的船只游行在京师的丽河上,沿岸的街道人群熙攘,叫卖的小贩,一家大小出来游玩的,几个朋友相约而来的,好不热闹。 陈太傅的死在朝堂上泛起的涟漪并没有波及到京师的花船庆典,花船依旧光鲜靓丽,夜晚的烟花仍然璀璨夺人,几个孩童围在射箭的摊位前,好奇地簇拥着一个俊秀挺拔的异族少年。 又一箭射中靶心,孩童们欢呼拍掌,摊主则愁眉苦脸,“这位公子,你行行好,我今晚的生意都快做不下去了……” 曹德正适时上前,给摊主付多了一些银子,摊主立刻喜笑颜开,“我这就把奖品包好。” “不用。”苏维放下短弓,“我就要一个。” 苏维挑了一个做工精巧的走马灯,剩下的奖品送给围观的孩童,临走前,摊主好意跟他们透露,这走马灯出自京师新开的九转阁,若两位爷感兴趣,不妨去转一转。 曹德正道了谢,夫妻俩并肩离开摊位,重新融入人流。 丽河上,一只并不起眼,却比其余花船结实的船只悠悠划行,前头的船夫是个老手,游刃有余地与其余船只保持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宽敞的船舱内部,中间摆着一张木桌子,数人盘腿而坐。 “沈河?可是现如今陈太傅的人……” “毕竟陈太傅在朝中经营多年,从先帝的时候就……” “陛下的意思是,他们的主心骨虽然倒了,但不宜逼得太急,而沈河之前并没有和我们任何一个走得太近,所以……” “即便如此……” 白左相,许侍郎,黄尚书,李侍郎,慕容通政司,以及百无聊赖的曹镇,他们就着桌上的酒水、小吃,一落座就不曾停歇讨论了将近两刻钟。 陈太傅死得仓促,虽然对外宣称因急病去世,但那日参与过玉宴的人都心照不宣,陈太傅为了一个叫“冬云”的暗妓又吵又闹,状态亢奋,神似癫狂,也是死得其所了。 而那冬云公子,经此一役,名声在京师的圈子里传了开来,甚至有不好男风的人慕名去南风馆找冬云公子,想亲自会一会这个将陈太傅勾得晚节不保的狐媚子,遗憾的是冬云公子没再挂牌。 桌上酒水渐少,船只靠岸,讨论也告一段落,众人人鱼贯而出。白承修方才不知不觉喝了不少酒,白净的脸有点红,许枝默默地揽住他的腰,把人扶起来,白承修皱眉,推了推许枝,但推不开,而曹镇坐在最末尾,不急着动身。 白承修和许枝半推半就地一道走出船舱,跟在他们后面的是慕容忠良,曹镇看着慕容忠良伸手掀起船舱门的布帘,蓦地开口唤了一声“慕容”。 岸边的人群熙熙攘攘,慕容忠良已探出半个身子,应是听不到曹镇的喊声了。 曹镇心道罢了,正要起身一并下船,却不想慕容忠良转回身来,“将军你叫我么?” 船夫仔细留意着下船的客人们,心里估摸着船舱应该只剩下两个人了,于是船桨一撑,船只慢悠悠地远离渡口,再度混入丽河上的花船中。 内里,慕容忠良和曹镇隔着桌子相对而坐,桌子不大,两人相隔一个半臂的距离,桌上的小吃剩了一些,酒水倒还充足——方才上船的时候许侍郎额外带过来的烧刀子酒。 曹镇主动拿起酒瓶,给慕容忠良倒酒,这还是自玉宴后,两人初次单独相处。其实曹镇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一时冲动把这厮叫住了,不过既然把人叫住了,就应该找点什么来说说,这厮倒是先开口了:“将军若是忧心陈太傅的人……” “刚才还没说够么?”曹镇略感疲惫地放下酒瓶,陈太傅这老头子怎么死了比没死的时候还烦人。 慕容忠良轻笑出声,执起酒杯,浅尝一口,放下,“将军找我什么事?” “喝酒,聊一会儿。” “……这可真叫我诚惶诚恐,没想到终有一天,我能得到将军的赏识。” “……”曹镇憋了憋,没憋住,“慕容,你非得把话说得这么恶心吗?” “诚如将军所言,我装了这么多年,这习惯一时半会改不过来了。”慕容忠良坦然道,“而且依将军直来直去的行事风格,理应厌烦我这个狡诈之人,却愿意屈尊跟我聊天,我自然是受宠若惊了。” “……”曹镇语塞,只觉又好气又好笑,然而方才的烦闷却一扫而空。这老狐狸不但狡诈,还挺记仇的。曹镇瞥了眼桌上的小吃,转移话题道:“我见你刚刚没吃多少东西,你晕船了?还是说这些东西不合你胃口?” 这些小吃大多数进了黄尚书的肚子,而慕容忠良尝了一口就没再吃了,喝酒也是象征性地呷了几口。 慕容忠良微顿,莞尔,“将军多虑了,我在家用过膳了。” 一时无话,外边的嘈杂声似近似远,船只随着水流轻轻晃动,船舱里的人亦是,慕容忠良主动打破沉默:“将军不去看花魁选拔么?” 花船庆典也是青楼花魁选拔的日子。 “穷折腾的玩意儿,不去。” 慕容忠良扬眉,似是想到什么,笑道:“将军若是去了,潇湘院一定会很热闹。” “能不热闹吗?我若去了,那些所谓的文人墨客对美人都不感兴趣了,矛头一致对准我。”曹镇回道,自那以后,他从不在花魁选拔之日去潇湘院。 “谁叫将军把柳公子的画给撕了。” “还不是他先找茬?不然我没事撕他那破画做什么?”曹镇顿了顿,“……你在场?” 慕容忠良态度稀松地“嗯”了一声,“我恰好在二楼。” 约莫十几年前的事了,当时的曹镇意气风发地从边境返回京师,去潇湘院找乐子,刚好撞上花魁选拔之日,也是众多文人相聚的日子,那柳公子不知哪根筋不对头,硬是拽着曹镇,让他评价谁的丹青画得最好。 “只是这柳公子着实可怜,画叫你撕了,即便闹到了先帝跟前,就连亲妹子也叫你娶了回去。” 曹镇一哂,“怎么,连你也要讨伐我?” “岂敢。”慕容忠良笑着摇头。 “怎么不敢?你三番五次招惹我,胆子不是挺大的么?” 融洽的气氛凝滞了一瞬,慕容忠良慢慢端起杯子,呷了一口,才道:“将军这话何意?” 这只松懈下来的老狐狸复又警惕起来,曹镇感到可惜,他看着老狐狸那贴住杯身的圆润指甲,没由来地悟出老狐狸为什么喝这么少了—— “你不喜欢烈酒?” 慕容忠良怔了怔,随即轻咳一声,“只是不习惯。” ……真的不喜欢烈酒?曹镇心感意外,还以为这厮会否认呢。 “慕容,其实你大可将你和我三儿子勾搭的事一直隐瞒下去,但你偏偏要自找麻烦,还故意向我透露我的两个儿子去了玉宴,你到底想做什么?” 慕容忠良轻叹一下,故作失望道:“原来将军留我,是为了逼供。” 曹镇失笑,这就叫逼供了?这厮看样子就没吃过苦,哪顶得住那些逼供的手段?而且这么好看的千金手,他怎舍得……咳,扯远了。 “我劝你实话实话。”曹镇沉声道。 慕容忠良又叹了口气,语调无奈,“是我对曹三郎见猎心喜,这孩子可口诱人,我禁不住就……我之前的试探就是为了征得将军的同意,好让我和曹三郎继续往来。” 换作以前,曹镇听了后会火冒三丈,但他已着过老狐狸的道,冷静地反问:“这事非要征得我同意么?你那么能装,我不一定会发现。” 慕容忠良面不改色,“将军,我虽是能装,但毕竟不禁揍。我就是怕有朝一日东窗事发,将军一怒之下做出不可挽回的事,要不是上次有陛下在场周旋,恐怕我今天就不能坐在这里和你说话了。故而我才有意透露,看你会不会容忍这事。” 曹镇眉头皱起,是了,当时若是皇帝不在……所以,这厮是故意引他到南风馆的么?就是算准了皇帝不会袖手旁观…… 这厮口口声声说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接近正儿,但曹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若我不同意你和正儿往来呢?” “既然将军不愿意,那我只好作罢了。” “当真?这般轻易就放弃了,和你之前的言行不一致。” “我连两个儿子都可以送到将军床上作为赔偿,但将军仍是不允,我再死缠烂打,不是自讨没趣么?”慕容忠良无奈地笑笑,指尖摩挲杯身,“我记得将军在玉宴的时候说过我们两家‘互不相欠’,这事本该了了,将军忽然这般穷追猛打,我不明白这是何意?” 曹镇不仅没得到满意的回答,慕容忠良还把问题抛了回来,曹镇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继续问下去,这厮能口若悬河地说一晚上,但甭想听到半句真话就是了。 虽然早知慕容忠良口才了得,但曹镇从未被慕容忠良如此对待过,他心底又涌起那股奇怪的不爽,老狐狸在提防他。 曹镇微顿,有什么好提防的? 右手伸出,掌心抵住桌沿,往左侧推动,杯子随着桌子的移动而摇晃,洒出来的酒水沾湿了那圆润的指尖。 横隔在两人中间的桌子被推向一侧,那张泰然自若的脸微微变色,“将军?” “满口胡言,我看你要下去河里泡会儿才会老实点。” 两人中间没了桌子阻挡,曹镇伸长手臂,作势要拽他,慕容忠良本能地想往后退,然而他迅速意识到万不能在曹镇面前做出任何躲避的举动,于是任由曹镇扣住了他的手腕,曹镇眼神锐利地盯着他,“慕容大人这是怕了?” “……还请将军三思,毕竟我不会水。” 曹镇笑了,带着痞意,“会不会水,扔下去不就知道了?” 船身摇晃了一下,内里传来了奇怪的磕碰声,而前头的船夫当做什么也没听到,继续优哉游哉地划动船桨。 上回在南风馆,即便面对盛怒的曹镇,慕容忠良尚能应付自如,因为事先有准备,并且仗着皇帝在场,但这一回…… 扣在手腕上的手收紧力度,曹镇拽动的时候,慕容忠良到底没抵住本能,稍微挣了一下,而曹镇好像就瞅准了他这点露怯的反应,竟是改为抓住他的小腿,一把把他拖到了身下。 曹镇压在慕容忠良上方,看到慕容忠良惊愕的表情,不禁甚感轻快,他发现之前的自己太傻了,竟然被这只老狐狸绕了这么久。不过,这厮虽然受制于人,但神色很快就恢复了镇定,曹镇欣赏他这点,但又讨厌他这点。 慕容忠良主动开口:“将军问了那么多,我能说的都说了,不知哪里得罪了将军?” “哪里都得罪了。” 慕容忠良微怔,似是被曹镇弄得哑口无言了,曹镇兴味上来,伸手轻拍慕容忠良的脸颊,“说话,招惹我做什么?” 慕容忠良皱起眉,稍稍偏头避开曹镇轻佻的举动,似乎在竭力忍耐曹镇的冒犯,语气也略显生硬:“刚刚我都回答过了。” 曹镇挑眉,不会吧,居然生气了? 他只是想吓唬吓唬这厮,并没……啧,这老狐狸不单止手好看,这张脸也…… 曹镇顿住,才意识到两人姿势暧昧,于是直起身,拉开距离,“你放心,不会把你扔水里,我开玩笑的。” 慕容忠良沉默地撑起身坐起来,曹镇伸手,想帮忙拉他起来,慕容忠良却避开了,不是因为害怕,更像是厌恶他的触碰,“不劳烦了。” 曹镇感到惊讶,老狐狸鲜少这般情绪外露,这是真翻脸啊? 慕容忠良闭了闭眼,深呼吸一下,似是调节自己的情绪,“坐了这么久,确实有点晕了,我去叫船夫靠岸。” 他站起身,正要往外走,曹镇却再一次伸手,抓住了他的小臂。 慕容忠良滞了滞,尽量压抑着不耐,“将军还有什么事?” 船身又轻轻地摇晃一下,摇船的船夫依旧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甚至哼起了小曲。 短暂的挣扎很快归于平静,慕容忠良放轻呼吸,他被迫岔开两腿坐在曹镇胯部,曹镇眯起眼盯着他,并且一手按着他的后臀,一点一点往前压,勃起的那物避无可避地抵住曹镇腹部。慕容忠良压抑地喘息一下,双手不得不搭在曹镇肩膀,上身尽量往后倾,试图保持距离。 ……贴太近了。 “能放开我么?”慕容忠良轻声问。 ——傻子才放人! 曹镇一想到险些让他溜了,更大力地按着慕容忠良的后腰将他往怀里压,使得两人身体愈发贴合,曹镇清晰地感觉到慕容忠良的那物兴奋地动了动。 曹镇道:“你先解释……不,你狡辩一下,为什么你有反应了?” 事情败露,处境危险,慕容忠良倒也不慌,有条有理地狡辩起来:“将军,我说了,我晕船,而且还被你威胁扔进河里,惊慌之下,身子难免有些不协调。” “可我也硬了,这又怎么说?” “将军这是酒喝多了,应该下水泡一会儿。” 曹镇失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厮竟是这么有意思? “是啊,酒喝多了,容易做些出格的事。” 曹镇说着,意有所指地抓了抓慕容忠良的臀rou,慕容忠良身子僵滞,仿佛被人揪紧了狐狸尾巴,施不了法术做不得乱,“……将军,我年纪大了。” “少来,你最多比我大两岁。”曹镇回道,心里清楚这厮快绷不住了,居然连这种理由都搬出来。曹镇故意上手摸了摸慕容忠良的脸,戏谑道:“慕容大人生有一副好皮囊,瞧瞧,这皮肤又白又滑,何必妄自菲薄?” 慕容忠良微微蹙眉,却没回话,也没躲开曹镇的手。那粗糙的大拇指偏了偏,擦过唇角,自然而然地来到下唇,指腹轻轻摩挲,慕容忠良呼吸重了一些,曹镇的手太糙了,刮得他有点疼。 那手慢慢往下,抚过颈侧,稍稍用力,慕容忠良垂眼,顺从地循着按压的力道颔首。 好近。 刚刚临出船舱前,他就应该装作没听到曹镇的喊声,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他不该冒险留下,与曹镇独处一室。 太近了,近得可以闻到香醇、灼热的酒味。方才众人讨论陈太傅死后的事宜时,他就注意到,曹镇断断续续地喝满了两瓶烧刀子。 慕容忠良的确不喜欢这酒,过于辛辣,淌过喉咙时有种灼烧感。 那双搭在曹镇肩膀上的手动了动,曹镇莫名屏住呼吸,感受着这双手缓缓搂住脖子。 慕容忠良亲上来的那一刻,好像所有的疑问都有了回答。 不过,慕容忠良虽是主动,却并不急切,慢腾腾地勾得曹镇心生不满,曹镇干脆按住他的后脑勺,近乎粗暴地加深这个吻。 相识几十年,头一回尝到彼此的味道,竟生出一种干柴烈火的失控感。曹镇的大手在慕容忠良的背部和腰臀来回抚弄,正要把人放倒方便行事,慕容忠良突然推开他,两人皆是气息凌乱、意犹未尽地看着对方。 “将军想听真话么?” “……”曹镇真是服了这只老狐狸了,该说的时候不说,不该说的时候偏要说。 “我接近曹三郎,是为了你。” 曹镇并不意外,“你大可直接点接近我。” 慕容忠良“嗯”了一声,算是认同曹镇的说法,“我也是没办法,起初你对男风并不感兴趣……” 曹镇不听他废话,凑过去亲他下巴、前颈,老狐狸身上有种淡淡的竹叶熏香,很好闻。 慕容忠良被亲得晃了神,只是,曹镇扯他腰带的时候,他下意识按住曹镇的手,唤了一声“曹镇”。 曹镇心里一动,这是老狐狸第一次直呼他名字。 “这里准备不全,要是伤着了……”慕容忠良顿住,只见曹镇从怀里掏出一个木制小盒,“啪”的一声放到旁边的桌上。 “你随身带着这种东西?”慕容忠良神情微妙地问。 “巧合罢了,原本白左相和我约好了,等正事谈完,我们就……但他刚刚不慎喝多了,被许侍郎搀扶走了。” “……”慕容忠良沉默一阵,忽而叹了口气:“白大人的精心布置竟被我半道拦截,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 “是么?”曹镇忍着笑,学着老狐狸的调调“嗯”了一声,“截都截了,那不如好好享受。” 说着,他又把慕容忠良的腰带扯松了一些。 “曹镇。”慕容忠良又喊他的名字,并且抓住他的手,想让他停下。 方才的侃侃而谈只剩下这一声“曹镇”,曹镇还是头一回见慕容忠良紧张成这样,不禁笑道:“慕容,聊也聊够了,亲也亲了,你我都有意,就连东西也齐全了。你说,我们再不做点什么,合适吗?” 一介武将耐心地给读书人讲道理,竟把诗书满腹的读书人驳得口不能言。 曹镇发现,老狐狸说话的时候烦人,不说话的时候更是恼人,于是干脆凑过去,亲了亲慕容忠良的下唇,这张诸多借口的嘴巴在某方面来说倒是实诚,欣然回应曹镇的亲吻。 直到光裸的腰侧被粗糙的指腹摩挲,意乱情迷中的狐狸终于回过神来,懊恼地松开嘴边的诱饵。 慕容忠良垂眼,自己的腰带已经被扯落到了一边,衣襟大敞,曹镇的手已经探了进来,侵略意味十足地在他腰间徘徊。 慕容忠良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然而曹镇像是看透了他,“还有什么要狡辩的,趁早说了吧,不然等会没机会了。” “……将军这般,我百口莫辩。” 曹镇“啧”了一声,“平白无故招惹我,你就没想过会有这一天么?” 慕容忠良怔了怔,随即哂笑道:“想过。” “想过”这二字有股认栽的味道,曹镇心中一动,抱着慕容忠良的腰,慢慢把人放倒。 “若我说我是第一次,将军能让我少受点罪么?” “你想得美。”这老狐狸搅得他心烦气闷,现下好不容易逮到手里,难不成还要哄着供着? 慕容忠良笑了笑,伸手勾着曹镇的衣襟往下拉,曹镇顺从地低下头,唇瓣轻轻碰了碰,四目相对,慕容忠良轻声道:“换作是我,我定会好好疼惜将军。” “你……”曹镇顿住,那勾着衣襟的手伸了进来,另一只手则向裆部摸去,曹镇呼吸变重,干脆直起身,褪去外衣,两三下解了腰带,而慕容忠良不需要指示,相当自觉地伸手,帮曹镇掏出性器。 曹镇垂眼,看着拇指抹了抹腥红饱胀的guitou,指尖沾了马眼渗出的yin水,缓缓往下,曹镇喉咙耸动,那细长的手指色情地抚过青筋凸起的茎身,圆润的指甲碰到根部的黑卷耻毛。 慕容忠良一边帮他手yin,另一只手拉下自己松垮的裤头——腰带早被曹镇扯掉了。 “将军。”慕容忠良轻唤一声,曹镇回过神,依着慕容忠良的力道,挺胯向前,两根勃起的yinjing贴到了一起。 慕容忠良肤色偏白,男根的颜色比曹镇的浅了许多,乍看之下比曹镇的要秀气,但尺寸并不逊色,那双惯常执笔的千金手裹住颜色不一的阳具,细致地勾勒yin欲的形状。 曹镇喘息一下,如果慕容忠良在玉宴对他做这种事,他们早就…… 他忽地顿住,狠心扣下这双销魂的千金手,“光用手可射不出来。” 啧,果然不能掉以轻心。 曹德正和苏维随着人流漫无目的地逛动 ,路过一个卖甜汤的摊位,摊位摆了数张桌椅,曹德正瞥到一张熟悉的面孔,顿时喜道:“青阳!” 的确是慕容青阳,他旁边还坐着一人。曹德正和苏维顺理成章地加入这俩人的桌子,摊位的小桌子方方正正,四个人恰好一人坐一边。 曹德正坐定后,后知后觉地认出青阳旁边的是李荣,奇道:“李荣?你瘦了好多,差点不认识你了。” 李荣憨厚地笑笑,说是因为换季导致胃口不好,随即转头叫老板加多两碗甜汤给新来的客人。 曹德正看了看明显不在状态的慕容青阳,“你平时不吃摊边小吃的啊,今天兴致这么好?” 青阳的嘴唇动了动,却又不知说什么好,他神色郁郁,不见平日那股颐气指使的神气,倒是有种楚楚可怜的脆弱感。 李荣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对曹德正说道:“哎,你应该听说了吧?原本跟青阳订了婚的容家小女进了尼姑庵,青阳这不就……还没缓过来呢。” 曹德正挑眉,恍然道:“噢……这样啊。” 李荣在搪塞他,而且李荣这副知道内情、和青阳独享秘密的得意模样,令曹德正略感不爽,以往自己和青阳最要好,青阳有什么事都是先跟他说的。 老板端上两碗甜汤,李荣殷切地叫他们尝尝,宛如尽地主之谊。甜汤是凉的,里面的豆类和药材煮得软糯,曹府没有吃甜汤的习惯,曹德正兴致缺缺地尝了一口,而苏维吃进第一口,琥珀色的眼睛亮了起来。 曹德正觑着苏维的表情,“喜欢啊?以后叫厨房做多一份给你。” 青阳蓦地抬头,看了眼曹德正。曹德正竟然一边和小娘子说话,一边在桌下用脚蹭他脚尖。青阳被好友的大胆弄得又好气又好笑,他还记得好友之前腿伤卧床的时候说过要修心养性,看来到底是本性难移。 青阳警告似地踢开曹德正的脚,转眼打量那突厥质子,越看越诧异,这异族人长得也太快了吧,和德正成亲那会儿还是瘦瘦小小,现在看着已经和德正一样高了。 青阳瞄了瞄放在桌上的走马灯,主动找话:“这灯哪里买的?看着有趣。” 不待曹德正回答,李荣抢道:“这走马灯我在九转阁见过,青阳,九转阁在京师新开没几天呢,里面尽是些新奇玩意儿,明儿我带你去转转……” “我问你了吗?”青阳斜了李荣一眼。 李荣讪笑着住了嘴,心里又高兴又不是滋味,他高兴青阳恢复了些许精神,但恢复的原因却是曹德正,而自己怎么讨好都不奏效…… 丽河上,那艘不起眼的船只依旧混在锦簇的花船中,船夫撑得有些累了,干脆盘腿坐在船头,让船顺着水流慢悠悠地漂泊——反正里面的两位客人不在乎。 舱内,被推到一边的桌子上剩余着聚会的残羹和酒水,靠近桌沿的地方,放着一个打开的小盒。小盒里面的软膏被人舀了一大块,正被粗粝的手指送入毫无经验的地方。 不习惯异物入侵的rou壁一惊一乍地推挤、缩动,徒劳地想把这根不怀好意的手指赶出去。被押高的左腿一直煎熬地紧绷着,大腿内侧冒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软膏融化成粘腻的液体,随着进出的手指溢出洞口,弄得股间湿粘一片。 手指抽出,却不是结束,汗湿的大腿根被人按着推高,双腿大敞,比手指威胁更大的rou刃抵住紧皱的屁眼儿,湿透的xue口紧张得不住翕合,似是躲避,又像是主动嘬吸这根可怕的性器。 外边的喧闹声衬得舱内愈发静谧,两位客人一同缄默,却是截然不同的心情。 一个在劫难逃,一个势在必得。 占了上风的客人哑着嗓子轻笑一声,粗黑狰狞的柱身慢条斯理地上下磨蹭可怜的后xue,而处于下风的客人难堪似地别过头,一副不堪受辱的样子,可腿间的rou茎却始终精神奕奕,精窍口溢出的yin液淌湿guitou和柱身,急需抚慰,却偏偏被主人置之不理。 曹镇心道,老狐狸的皮肤确实又白又滑,而且身材修长匀称,腰是腰,腿是腿,最重要的是,这副窘迫的样子比平时挂着笑容的脸顺眼太多了。 在玉宴的时候,这厮尚能够气定神闲地抱着小倌调情,如今身上只余挂在手肘处的里衣,被迫敞开最隐秘的地方,难以维持体面与尊严,然而曹镇清楚这老狐狸最会审时度势,知道求饶无效,抵抗无果,不如安分地受了这份折磨。 虽然窘迫得脸到脖子都是红的,但未到崩溃的地步。 曹镇讨厌他这点。 “慕容,在玉宴那间厢房里,如果你早对我这般张开腿,怎么着也轮不到白左相。”曹镇说道,不过慕容忠良反应不大,而且不打算回话。曹镇俯下身,嘴唇贴近那红透的耳朵,“或是在潇湘院,若那个拽我看画的人是慕容公子,我直接掳他到花魁的房里,cao得他叫得比花魁还要浪。” 慕容忠良喘息一下,眼神莫名地看了眼曹镇,随即搂住曹镇的脖子,亲了上去。像是受不了这人的胡言乱语,只好用嘴堵住。 他忽地滞住,难受得眉头皱起,“曹镇……” 曹镇安抚地亲他唇尖,下颌,喉结,然而腰身却强硬地缓缓下沉,硬胀的rou具撑开软弱的小口,虽然事先铺了软液,但紧致得过分的内里并不欢迎曹镇的性器。 “放松……”曹镇粗声道。 然而慕容忠良已经无暇听他说了什么,即便设想过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但真刀实枪的东西到底不一样,加之他万分不适应雌伏于他人,身心的抵触对双方来说都不好受。 曹镇伸手握住那根被冷落多时的yinjing,慕容忠良一阵战栗,舒服是舒服,但他不想被曹镇完全掌控。待曹镇又低头亲过来,慕容忠良克制地避开了。 曹镇滞住,这老狐狸还跟他较劲呢?明明都躺在身下任他宰割了,但他仍有种无从下手的烦躁感。 曹镇张了张嘴,想叫他“慕容”,忽又觉得叫“慕容”生分了些,可他实在叫不出“忠良”二字,因为这人跟忠厚和良善完全不搭边。 曹镇凑过去,用牙齿磨了磨红透的耳垂,“良哥哥,放松些。” 慕容忠良僵住,眼神恍惚地盯着曹镇。 “……你叫我什么?” “良哥哥。” “……”慕容忠良表情复杂,怔忪、不可置信。 曹镇了然,“喜欢我这么叫?早说啊,良哥哥。” 慕容忠良一瞬不瞬地盯着曹镇,旋即意识到什么似地移开视线,“我不喜欢。” 身体的沦陷叫他难以维持清明,他不该在曹镇面前那么短促简洁地否认,并且脸上有掩饰不了的狼狈。 等他回过味来,已经迟了。 曹镇仿佛摸到窍门,语带笑意、调侃地在慕容忠良耳旁叫了好几声“良哥哥”,直把人叫得忍无可忍:“你闭嘴。” 曹镇怎可能罢休?接连叫了几声“良哥哥”,趁机轻浅地挺胯抽动,慕容忠良的身体反应仍是生涩,但抵触已没那么强烈,显然比刚才投入了许多。 慕容忠良自己也察觉到这一点,两人连接的部位原本只有滞涩和痛楚,然而曹镇的roubang进出得越发顺畅,并且渐渐增大了幅度,这根在他身体里恣意捣弄的jiba不再是曹镇对他的折磨,而是交欢中的享受。 小小的船舱内,不久前还是朝中重臣谈论机要之事的肃穆氛围,如今却响起了yin靡的水声,不同于船身起伏于河水的潺潺声,而是更加的密集、激荡。 硬胀的jiba毫不怜惜地捣开屁眼,长驱直入,畅通无阻,腰身挺动的力度粗野而有力,胯部频频撞在臀rou上,悬在半空的长腿随之晃动。 慕容忠良仰起头,张了张嘴,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曹镇的手伸了过来,手背轻轻抚过他的侧脸,这手的力度轻柔得像是细赏什么珍宝一般,但他仍是控制不住地颤了颤。 疼,里面疼。 那手经过不住吞咽的脖颈,锁骨,来到胸口,粗糙的拇指按着rutou揉了揉,弄得他胸膛拱起,忍不住喊了声“曹镇”。 “嗯?”曹镇声音暗哑,“怎么了?慕容哥哥。” “疼。” 他的示弱换来对方的嗤笑,那手继续往下,握住他兴奋得直淌水的性器,恶劣地揶揄道:“可是良哥哥这里不像是疼啊。” 他摇摇头,“里面疼。” “疼也得忍着。”曹镇毫不心软,“良哥哥不要装可怜了,这不是你自找的么?” “……曹镇。” 曹镇低下头,柔声道:“到底怎么了,慕容哥哥?” 慕容忠良眼尾微红,怔怔然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人,似是在看遥远的梦境。 他又喊了一声“曹镇”。 很久,很久之前就想叫这个名字了。 曹镇亲了上去。 这老狐狸藏得可够深的。 慕容忠良的自制力悉数崩塌,鱼水之欢,云雨之乐,什么说法都好,他终究掉进了追逐欢愉的情潮里,没有克制,没有压抑,这双带有粗茧的手蚕食他的rou身,这根可怕的硬物毁掉他的神智。 唯有亲吻是这位掌舵人给他的怜悯。 曹镇感到握着性器的手沾到了精水,于是直起身,放缓了顶弄的力度,专心taonong慕容忠良的性器,一小股一小股白浊的jingye射出,溅到痉挛的腹部、起伏的胸口上。确定射干净后,曹镇松开手,慕容忠良喘息着,还未完全缓过来,就被曹镇撞得急喘一下。 曹镇呼吸粗重,他也快高潮了,慕容忠良有所觉察,不假思索地抬腿,勾住曹镇的腰。 曹镇抽插的动作一滞,赶忙拔出yinjing,仓促地泄到了慕容忠良身上。 “你不射进来吗?”慕容忠良感到不解。其实他并不想要曹镇的jingye,只是在他的认知里,曹镇应是不管不顾地射进来的。 “……”曹镇心情复杂,他念着这厮待会还要下船、回府,外面人那么多,总不好含着精水走动吧。 他觉得自己射得有点憋屈。 又有一人走近卖甜汤的摊位,叫了声“青阳”。 青阳抬头,是他的大哥,慕容鼎寒。 慕容鼎寒瞥了眼李荣,李荣一个激灵,迅速站起身,挺直腰板,“大哥,真、真巧啊。” 慕容鼎寒冷淡地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大哥你也要吃甜汤吗?”李荣紧张地问。 “我来接青阳回去。” “哦、哦……好,好的。” 李荣干站着,沉默数息,慕容鼎寒皱眉,李荣总算反应过来,“啊!我还有事,先走了。大哥,青阳,德正,苏公子,下次……我们下次见。” 李荣让出位置,临走前还不忘给这桌结账。 曹德正对李荣的狗腿叹为观止,怕青阳也就算了,怎么连青阳大哥都怕成这样? 慕容鼎寒泰然自若地坐到李荣原来的位置,逐一和曹德正、苏维问好,然后转头问小弟:“这些东西吃得惯么?” 小弟说还好,慕容鼎寒不着痕迹地看了看小弟那吃了不到一半的甜汤,心里暗暗发愁。自玉宴以后,陈太傅的死给小弟落下了阴影,搅得小弟常常夜半惊醒,所以李荣来找小弟去花船庆典散心的时候,他准许了。 可是收效甚微。 慕容鼎寒开始认真考虑让小弟去严家住一段日子了,或许换个环境会有所帮助。 曹德正刚想找个借口离席,青阳大哥却主动道:“我方才碰到许侍郎,他说慕容通政司与曹将军还在船上谈事。曹公子,苏公子,不如和我们一道去接他们?” 或许比起李荣,小弟更应该和曹三郎多走动走动。 慕容鼎寒认为这不过是很正常的一个邀约,然而坐在对面的曹三郎面露迟疑,“我爹他……和慕容伯伯谈事?就他们两个吗?” 慕容鼎寒说就他们两个。 曹德正表情古怪,自己和慕容伯伯的事被爹知道后,爹气得又是掐脖子又是打断腿的,而现在这两个人独处一室谈事?谈什么? 曹德正心底冒出不好的预感,“不、不了,我……” 把甜汤吃到碗底的苏维抬头,疑惑地看着夫君,直问:“为什么不去?” 桌上三人都看向曹德正,曹德正额头冒汗,正要找个借口,忽然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拍,“巧了,三弟!你居然在这。对了,你见着爹没有?他回去了吗?” “……”曹德正没回头,巧什么巧!二哥你—— 慕容鼎寒认得来人是曹家的二公子,于是非常自然地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曹德辉爽快地应了:“好啊,咱们一起,庆典不就是要热闹吗?” 坐在船头消磨时间的船夫终于等到客人叫他靠岸的吩咐,船夫迅速拿起船桨站起身,拍胸脯说很快就能靠岸了。 曹镇跟船夫说完,转身回到舱内,慕容忠良已经穿戴整齐,曹镇见他面容沉静、双手抱胸坐在桌旁,不禁怀念起他不能自持的sao样。 刚才就应该射进去的。 之前两人对峙时,是面对面坐着的,如今关系不一样了,曹镇挨着慕容忠良坐下,手臂支在桌上,毫不客气地打量这只道貌岸然的老狐狸。 老狐狸似乎被他盯得受不了,“将军还有什么事吗?” “我在想,下次我们……” “下次?”慕容忠良挑了挑眉,“今日之事只是意外,不会有下次。” ……生气了。曹镇憋着笑,“慕容哥哥,几十年交情,不好这么绝情吧?” 慕容忠良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不喜欢的烈酒,才道:“如果是镇弟弟让我cao,那我很乐意有下一次。” “等等,你叫我什么?” “既然我是慕容哥哥,那你就是‘镇弟弟’,礼尚往来罢了。” 这回换曹镇受不了了,“能别这么恶心吗?” “好说,那你也不要叫什么‘慕容哥哥’,‘良哥哥’。” “少装了,你明明很喜欢。” 慕容忠良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然而两人目光相遇,不约而同地意识到他们的对话很幼稚。 慕容忠良率先别过脸,轻笑出声。 “慕容。” 慕容忠良转回头,两人的鼻尖轻轻蹭过。 双唇即将碰到的时候,船夫在外边喊道:“老爷,到岸囖!” 慕容忠良稍微退了退,然而曹镇硬把他拽了回去,两人的唇瓣碰了碰就分开了,几乎算不上亲吻。 曹镇看着老狐狸脸上来不及收敛的讶然,笑道:“走吧,慕容老爷。” 说着,他站起身,把这位矜贵的慕容老爷扶了起来。 船只靠近人来人往的渡口,两位客人先后从船舱出来,下船的时候,后一个下船的客人腿脚不利索,差点掉进河里,船夫急得“哎”了一声,幸好先下船的那个较为强壮的客人一手抱住同伴的腰,把人捞进怀里,船夫松了口气。 两人有惊无险地站稳后,曹镇抱着慕容忠良腰的手改为搀扶,因为他们还要走几步台阶才到上面的街道,而老狐狸的腿软和他脱不了关系。 可他的手被挣开了,对方不冷不热道:“不劳烦将军了。” 曹镇感到好笑,这人真是又记仇又好面子。 “那你走慢点。”曹镇提醒道。 一阵突兀又剧烈的咳嗽声突然从台阶上方传来。 两人同时抬头。 街道边,并排站着几个人,从左到右,一脸状况外的突厥质子,拼命咳嗽的曹德正,惊讶的曹德辉,神色平静的慕容鼎寒,以及睁圆了眼的慕容青阳。 苏维担忧地拍了拍夫君的后背,“德正,你怎么了?” “咳,呃,刚、刚刚的甜汤伤嗓子……”曹德正语气虚弱。 曹德辉意味深长地瞟了三弟一眼。 青阳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没看错吧?!爹对曹将军甩脸色?爹怎会……而且,而且曹将军对爹的态度也怪怪的……像、像是…… 青阳求助地看向兄长,然而兄长好似没看出任何端倪。 几个孩子中,最先动的是鼎寒,他下了台阶,走到两位父亲面前,礼数周全地打招呼,随后伸手托住父亲的手臂,将他往身边拉近一些,再对曹将军道:“家父喝多了,我先带他回去,失陪。” 鼎寒稳稳当当地扶着父亲上了台阶,还不忘叫上小弟,“青阳,走了。” 青阳愣愣地“噢”了一声,跟着兄长走了几步,忽又转过头来,瞪了好友一眼。 德正是不是早就觉察到了?所以一直很不自在的样子…… 曹德正接受到青阳的目光,自觉心虚又无辜,虽然我爹疑似上了你爹,但跟我没什么太大关系吧…… 慕容家的人乘坐马车回府,而曹家的人走路回去。 苏维感到奇怪,这一路走着,怎么个个都不说话? 曹德正捏了捏苏维的手,对他摇摇头,示意不要开口。 走到人比较少的地方,二儿子突然道:“爹,你里面的衣襟穿反了。” 曹镇闻言,低头,并没有穿反。待他反应过来,才发现三个孩子都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低头查看衣襟的举动。 一阵诡异的沉默,曹镇轻咳一声,“不要告诉德英。” 二儿子语气夸张地“哦”了一声,“原来爹还知道这种事不该告诉大哥啊?” 曹德正钦佩又害怕地望了望二哥。 果然,父亲皱起眉头,然而二哥上前一步,转过身来,对父亲抬了抬下巴,“帮你隐瞒可以,我的封口费呢?” 父亲愣住,随即不轻不重地斥道:“胡闹。” 曹德正抿了抿唇,二哥轻轻松松就抚平了父亲的怒气…… 苏维狐疑地来来回回观察这几个人,总觉得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他对那慕容通政司并不熟悉,只知道这人是德正好友的父亲,也是将军的熟人,可是二哥为什么会生气?德正也是,怎么就…… 不过是一起坐了会花船……大哥知道了又如何? 苏维猛地刹住脚步。 曹德正最先注意到苏维的异样,问他怎么了。 苏维意义不明地看了曹德正一眼,看得曹德正莫名紧张起来,甚至危机感十足地挺直了腰板。 “德正,我不吃甜汤了,我要多吃rou。”他还要长得更高大,更强壮。 曹德正不明所以,“啊?可你喜欢的话,叫厨房做甜汤也不难……” 二哥笑着插话:“三弟,这你就不懂了,甜汤伤嗓子,弟媳也是为你好。” 苏维认真地点点头,罕见地赞同二哥,“德正,咳嗽不好。” 将军偷人,德正掩护,这样不好,非常不好。 曹德正:“……”他的小娘子好像变聪明了。 另一边,车厢里。 青阳紧紧闭上了嘴巴,他和兄长并排坐着,而父亲坐他们对面。 父亲身上有股酒味,像是累了,正闭目休憩。 兄长主动打破沉默:“父亲和曹将军聊了什么?” 父亲睁开眼,神色如常,语气平静:“聊了一些陈年旧事,兴头上来,不小心贪杯了。” “父亲还是要保重身体,刚才若不是曹将军出手相助,恐怕我要从河里捞你上来了。” 父亲笑了,似乎对大儿子的关心感到欣慰,“你说得对,今后我会注意的。” 接下来,没人说话,青阳坐如针毡,大气也不敢喘一下。马车好不容易抵达慕容府,青阳头也不抬地和父兄道完别,立即脚步匆匆地回自己院子了。 ——大哥太可怕了!相较之下,青阳甚至觉得噩梦里的陈太傅还挺慈眉善目的。 慕容忠良见小儿子走远了,才道:“青阳今天的精神不错。” “是啊,青阳应该和曹府的人多多接触,这对他有好处。”大儿子顿了顿,语气不变,“今日碰到的那两位曹公子实属人中龙凤,他们的父亲也是,我没料到曹将军的脾气这般随和,帮了你后,得不到道谢也没关系,被你推开了居然还笑脸相迎。” 慕容忠良摇头失笑,“鼎寒,爹喝多了,难免失态。再者爹与曹将军认识这么多年,这点小事不至于令我们翻脸。” 大儿子沉默了。 慕容忠良轻叹一声,“这么晚了,你也累了,回去歇息吧。” 大儿子没动,“父亲,今晚你要沐浴吗?” “当然,爹可不想带着一股酒味入寝。”慕容忠良觉得儿子多此一问,“好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他转身要走,手腕却被抓住,箍得很紧,慕容忠良不得不回过头来,“怎么了?” 鼎寒目不转睛地盯着滴水不漏的父亲,“……他强迫你了么?” 父亲啼笑皆非,“什么强迫不强迫,爹不就喝多了几杯酒吗?” 鼎寒抿紧唇,没说话,但也没放手,父亲大概觉出他的执拗,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鼎寒,爹不知你在想什么,但曹将军并没有做任何强迫我的事。” 鼎寒感到心尖被人拧了一把,父亲今晚说了这么多话,只有这一句是真的。抓着父亲的手无力地垂下,父亲和他道了晚安,转身走了。 鼎寒站在原地,不甘地看着父亲离开的方向,须臾,他张开嘴,喘不过气似地大口呼吸。 撒谎!撒谎!撒谎! 心口的酸涩和惊愕兜来转去,末了竟是化作凶横的邪火,统统窜到下腹,找不到宣泄的出口,怒气冲冲地鼓胀起来。 曹将军那话儿尺寸应该不小吧?父亲吃得下么?父亲道貌岸然地和亲生儿子说话的时候,后xue是不是一直含着曹将军的jingye? 他想冲到父亲的寝室里,扒下父亲的虚伪,他想扳开父亲的双腿,亲眼看看那后xue是否被人使用过—— 鼎寒攥紧拳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其实以父亲的样貌、身材、地位,在外边有个把情人是再正常不过了,何况父亲与曹将军相识多年,或许他们早就暗通曲款也不足为奇。 再说了,父亲有自己的过往,没必要向亲生儿子坦白一切,所以父亲的回避亦是合情合理,可是—— 可是父亲待曹将军不一样,就连小弟都看出来了。 鼎寒想,哪怕自己钟情于江燕,也不曾对父亲和小弟刻意隐瞒。 他到底忍了下来,毅然转身回自己的院子。 天色已晚,慕容大少爷说要擦身子,小余端着水盆和毛巾进了卧室,发现大少爷沉着脸,只披着里衣坐在床边。 小余瞥到大少爷胯间直挺挺的yinjing,把水盆放好后,不用吩咐,直接半跪在大少爷跟前。 温暖湿润的口舌让沉思中的大少爷身子一颤,他才发现埋头在腿间的小余。 舔舐声和稍显粗重的呼吸声持续了一会儿,大少爷忽然想起什么,问他:“你被青阳买进府的时候,是不是还有一个双生哥哥?” 小余松开嘴里的roubang,老实回答:“是的,当初小少爷一次买下我们兄弟俩,我哥在小少爷身边伺候过一阵,后来被转送给曹大公子了。” “曹大公子?”大少爷微讶,“不是三公子吗?” 小余摇摇头,“是曹大公子,曹三公子……已经有一个叫‘陈三’的下人了。” 小余等了一会,见大少爷没再问话,于是继续埋头含弄jiba。虽然大少爷问的话很奇怪,但他只要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好了。 鼎寒伸手,若有所思地摩挲小余的脸颊,那个长着同一张脸的下人,也是这般伺候曹大公子……曹德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