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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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事可大可小,我对宗明远替我在外人面前隐瞒实情的办法多少有些好奇。不仅要编出全套的谎话来,还得要让宗安昶那多疑的性子不胡思乱想。 前后问了怀瑜江涟几次,他们都语焉不详地糊弄,只说是太子与我饮酒时遇刺,我为了替他挡剑,被歹人刺中了腹部。 这样的伤势确实可以解释我长久的休养,可随之而来的问题又有很多。 行刺太子是重罪,不是简简单单抓到犯人或是当场击杀就能结束的。是谁要刺杀太子?棋走险招选择行刺,究竟所为何事?更重要的,为了圆上这个弥天大谎,必定要搭进去几条无辜人命。 种种问题在我脑海里汇聚,宗明远的手段歹毒我是亲眼目睹,为了达到目的,搭上几条在他看来如同草芥一般的人命,或许他连眼皮都不会多眨一下。 最重要的问题,是谁要刺杀太子?这样大好的去除异党的机会,宗明远会用在谁身上?一个模糊的答案呼之欲出,我决定亲自去求证一番。 “久未出府走动,本王瞧着今日天气难得暖和些,到三皇子那儿坐坐吧。”我唤来怀瑜,叫他去厨房打包了几样糕点,准备进宫看看宗明修。 前几日听闻宗明修母亲玉嫔,原本囚在宫里好好的,却突然在太子大婚前几日上吊自尽。顾家倾颓、母亲离世,太多打击压在他肩头,如今我身上大好,心里到底还是惦念着他,也该去宫里看看他了。 想起上次相见时的不愉快,毕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历来都是娇生惯养着的皇子,突然遭了这样灭顶大祸,口不择言我也不会放在心上。 太久没出府了,就连进宫这条走过千万遍的路,都变得鲜活起来。 宗明修如今搬去了太后坤宁宫的偏殿居住,我先去给太后请了安,虚情假意地寒暄了几句,就让宫女领着我往偏殿走。 宫女在偏殿前低声禀报,半晌,池柳迎了出来。 “给禹王爷请安。”他朝我恭敬行礼,我挥了挥手让他起来说话。他起身只低垂着头,站在我面前默不作声。我朝身后微一颔首,领路的宫女识趣地退下,池柳才抬起头,凑上来。 “王爷您气色瞧着的确好了许多。”池柳脸上的笑容像是刻在脸上,僵硬不堪。嘴巴张张合合,又说道:“王爷您刚受伤的时候,三殿下急坏了,去您府上许多回,可惜回回都叫太子殿下赶出来。好不容易等到太子殿下不在的时候才混进去,三殿下瞧您昏迷不醒的,着急上火的,好几日都没吃下东西……” 竟有此事?我竟一点都不知。是宗明远下令让人不许告诉我的? “知他历来心系本王,这不刚一能出府,就过来瞧瞧他,也不知这些日子瘦了没?给他拿了些喜欢的糕点,走吧,咱们进去说话。”我不解,不明白池柳为何执意要站在门外说这些给我听。 “王爷您莫怪!”池柳听说我要进去,扑通一声跪在我跟前,给我磕了个头,才带着哭腔断断续续说道:“玉嫔娘娘薨逝之后,殿下心绪一直不安稳,时好时坏的,有时候、有时候还……”他低头不语,不敢说。 “有时候怎么?”我追问。 “有时候还、还会咒骂太子殿下和王爷您……王爷!王爷您千万别跟殿下计较,他不是有意的,他不是有意的!”说着又给我磕了几个头,生怕我要发火似的。 “起来吧,领本王进去。”我的猜测八九不离十,听池柳的述说,宗明远那畜生定是利用我的事嫁祸到宗明修头上了,玉嫔嫂嫂为了保全孩子,揽下了所有罪责,然后自杀。 闭上眼,胸中一阵翻涌,无数往事浮上心头。说不出的恶心,像吞食了苍蝇一般。 第二次了,上回便是拿我做由头对顾家开刀,这还不做罢,原本是我送给宗明远刻骨铭心的大礼,竟生生叫他利用起来,借力打力,转到宗明修头上了? “王爷,仔细脚下。”怀瑜扶着我的小臂暗中用力,稳住我的步伐,低声唤我。 回过神,深呼吸一口,悲剧既已发生,如今我能做的,大抵就是让宗明修别再走上我的老路。建功立业也好,远走封地也罢,总之不要再像我一样,被困在这逃不掉的囚牢里,整日面对仇人,只得隐忍不发。 “给三殿下请安。三殿下,王爷来看您了。给您带了最爱吃的糕点,您出来尝尝?”怀瑜站在里室门口,把手里包裹好的糕点摊开来放在小茶几上,高声道。 池柳说,宗明修在里室或许还未起床,我坐在外室,等他出来。 过了半晌,他肩头罩着一件青灰色的外袍,也未系好,披头散发地从里室走了出来。 “池柳,替殿下把衣服穿好,外头凉,别着了病。”我放下手里的茶盏,抬头去看他。 蓬头垢面,一脸死相,哪还有半点我熟识的三皇子宗明修的影子。这副模样,就算是燕州街头的乞丐,也比他有朝气的多。 “你倒有脸来看我?你,宗明远,你们根本就是狼狈为jian、沆瀣一气、一丘之貉!虚伪!恶心!我原先怎会着了你的道,我还以为你是真的关心我,假的,通通都是假的!你们都是一路货色,虚伪!虚伪!”他力气大的吓人,一把推开要帮他系好衣领的池柳,两三步走到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王爷!王爷您息怒!”池柳吓得跪在宗明修身后,一个劲儿地磕头求情。 “都下去吧。”真正听见这些话,反倒心平气和了许多。我摆摆手,让怀瑜跟池柳都下去。 “王爷?”怀瑜担心我身体,我朝他摇摇头,他克制地收敛起情绪,拉着同样不肯走的池柳下去了。 “子桓,这段日子你受苦了,六叔明白你的痛苦,若你觉得骂一骂我能让自己好过些,六叔不会怪你的。”我慢慢起身,走到他面前,试图去握住他的臂膀,谁知他“啪”地一声打开,向后退了几步,一脸厌恶地看着我。 “明白我的痛苦?呵,笑话!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你怎会明白我的痛苦?你是父皇最喜欢的弟弟,是宗明远最敬重的老师!哦对了,这还远远不够,甚至你还是太子床榻上的娈宠!像你这样罔顾人伦,欺君瞒上的小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明白我的痛苦?!”他骂的激动,刺耳的话像无数把利刃,笔直地没入我的身体。 “别在这惺惺作态了!为了毁掉我,你不惜用自己的性命去做筹码,宗安歌,我从来不知,你原来竟是这样的人!你和太子二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从前你处处对我假意关心,实则是贬低我来抬高太子。可笑我竟还以为你是为了保护我,如今想来真是可笑!可笑啊!” “顾家早就在你们联手策划下万劫不复,这还不算,我母亲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父皇将她囚禁在宫里,她能做什么?她能对你们做什么?!为什么要赶尽杀绝!为什么!!你们竟为了除掉一个女子,用上这样歹毒的苦rou计!我原以为你与太子luanlun都是太子逼的,如今看来,是你,是你为了他,连命都能舍弃了!你这个、你这个令人作呕的怪物!不择手段的疯子!” 一阵眩晕,未曾想过,有朝一日曾经那个总是脸上带着明媚笑容的宗明修会对我说出如此恶毒的话来。虽他说的这些没有一件是真的,可像这样被从头到尾的彻底误会,心里也是真真切切地疼痛着。 我能明白他的出离愤怒,谁又能理解我的切骨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