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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生面前性瘾突发

    “不用再跑一趟了,三百字检讨,让你师兄今天下午门诊结束送到办公室来。”傅书来轻轻摇了摇头,看着眼前似乎做好挨骂准备的实习生,嘴角牵起了一抹浅淡的笑意。

    陆寄云看着主任微勾的唇角,那人右眼下的泪痣生得刚刚好,便是不笑,看起来也是很有亲和力的,天生的好样貌,若是真的笑起来,只怕是粉面含春、笑意盈盈,勾人得紧。

    真是昏了头了,之前也没有特别关注过谁,怎么还对这个只有两面之缘的主任联想了这么多。

    陆寄云愣神也不过一秒钟的间隙,完全没有被眼前人察觉,答应了一声,又弯了弯腰道别,这才轻轻带上办公室的门出来。

    傅书来看着青年规规矩矩道别,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门,心底颇有些感慨。

    北大医学院今年送过来的好苗子啊,还真是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来,若非有什么吹毛求疵的,大概就是老医生们最看不惯的这头头发了。

    他反倒还觉得挺配这人的气质。

    听到三百字检讨,一早上不苟言笑的齐师兄瞬间就笑了,站在一旁给病人换完药,推着治疗车过去的护士也笑了起来,打趣他道:“得亏今儿是主任签字,换了别人,检讨至少一千字呢。”

    上回在彭主任跟前,齐书白可是挨了好一顿骂加一千五百字检讨,这么简单的小事都出错,像个协和医生的样儿吗。

    齐书白收好单据,心里反而没有表面看上去的这么轻松。傅主任脾气确实一向好,从来没听他骂过人,但是对学生要求格外严格,检讨不重要,主任以前连这个习惯都没有,只是下午门诊结束,还要跟他详细汇报情况应对提问呢,若是答错了,可就要连着这次错误一起受罚了。

    陆寄云在医院里待了两天,基本上是摸清楚心外科的大致情况了。他敢说这两天跑的腿比上学期学校附属医院的两周都还多,协和是综合性大医院,心外科占了一整栋楼,一共九层,有六层就是病区,他在甲片区,二楼和三楼跑得多一点,跟着副主任上过一台手术,印象最深刻的不是对无菌苛刻到要把所有衣服都脱光才能穿刷手服的要求,而是他第二天下午就在科室写病历的那一个小时,丢了接连七支笔。

    他就出去了一趟,回来放在桌子上的笔就不见了。

    “我笔呢?这才不到二十分钟?又丢一只。”

    找了一圈也没看到,硕果仅存的最后一支笔,就这么不翼而飞了,之前就算是丢笔,频率也没这么高,陆寄云看了看没写完的病例,深深意识到了藏好笔的重要性。

    “小陆,你还是年轻了,下次出去记得把笔别胸口,不然准被顺走了。”齐师兄看着他转了一圈回来没借到笔,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师弟才来了两天,就已经跟心外除了老资历医生以外的大部分医护们混熟了,能被人这么爽快地精准顺走笔,人缘真不错啊。

    至于借不到笔,这是正常的。借什么都行,除了笔,谁不知道协和心外科丢笔频率是最高的,有借无还而且还经常被顺走,关系再好那也是不行的,顺走是一回事,借走那是另外一回事,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

    傅书来今晚值班,刚才就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了,看到青年抓了一把头发,拿着病例本一脸无奈,忍不住招了招手:“我的笔先借给你,用完记得还啊。”

    陆寄云错愕地回过头,他这两天跟傅书来没什么交集,这位年轻俊美的主任似乎只带了一个研究生,已经研三了,在医院的时间不长,多是去实验室做实验,听说还带了学术博士,基本上学生的重心都在实验室那边。

    傅主任的排班安排得很紧,一周里有三个门诊和两个夜班,他没见主任做过手术。

    为此陆寄云还特地问过一起值夜班的护士,她只是告诉他,主任去年手受过伤,打那以后就再也上不了手术台了,医院给他安排的工作也就相对倾斜了,他的更多精力还是放在了科研上。

    具体怎么受伤的,大家都闭口不谈,大主任做不了手术,协和心外科元气大伤,一年了都没缓过劲来,现在的这几个主任分担了他原本的手术工作,傅主任的门诊和夜班也就安排得相对多了。

    那只戴着白手套的手拿着笔递过来的时候,陆寄云笑着感谢了一声,恭恭敬敬接过了笔,写病历的时候,脑海中却总是忍不住浮现出那只完好的右手。

    他跟着上过几回手术台,得益于细致的观察力,从前待的附属医院也好,现在协和心外科也罢,真的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手。

    天生就该是拿手术刀的。

    也难怪主任眼底再也没有笑意了,这样的落差,应该很难接受吧。

    电脑屏幕看得久了,不免觉得眼睛疼。

    傅书来捏了捏酸痛的后颈处,按照惯例看向窗外,就恰好看到了坐在床边办公桌处写字的人,蓝灰色头发在晚间办公室的灯光下格外吸引注意力,青年低着头奋笔疾书,半开着的窗户里吹过来的晚风把书页翻得哗哗作响,他伸出手压了压书页,抬头的那一瞬间,晚霞映红了半边的侧脸,凌厉的下颌线似乎都软化了几分。

    若是不说话,没有什么表情的话,的确是十分有攻击性的样貌,跟普通的浓颜系不太一样。

    察觉到自己的注意力从一开始的远望休息转为了青年的身上,傅书来抿了抿唇,移开了视线。

    看了看时间,应该是差不多了,他关掉了电脑,拿起病例记录和期刊,就站起身走出来心外的办公室。

    查了一圈房回来,确认病人都没有什么问题以后,傅书来才回到了值班室,连腿都是打颤的,他差点撑不住自己的身子,跌坐在地上。

    “幸好……差点就赶不上时间了。”

    傅书来哆哆嗦嗦地撑起身,拿起桌上的药瓶,取了四片,喝了一口水,全咽下去才放下心来。

    腿间已经感觉到了湿意,痒意从尾骨席卷而上,他真是恨透这幅身子了。

    之前明明没有这么严重的,这一年越来越严重了,他明知道剂量已经超了,可是却已经没办法收手了。

    傅书来无力地往后一靠,把头靠到椅背上,低喘着气,医院里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跑,刚才走得急了,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罢了,能撑到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往后的事,往后再说吧……

    晚上十一点半,陆寄云又把各个病房查了一遍,这才放下心来,轻手轻脚推开值班室的门时,正对着门的办公桌前坐着的人抬起头来,表情有些错愕。

    陆寄云也没想到会是傅主任,进来的时候没有敲门,想着都是男医生的值班室,旁边那间已经锁了门,他还以为给自己留的就是这间。

    “老师,抱歉打扰了,请问我的床位是哪个呀?”

    傅书来皱了皱眉,看着青年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柔声问道:“这是我的个人值班室,寄云,你是不是走错了?”

    一起值班的医生没告诉他吗?这种规矩性错误,不应当啊。

    他不过是想着待会可能还要出去一趟,看看监护室里躺着的那位危重症病患的情况,这才没有锁门,以寄云的性子,也不该犯错的。

    陆寄云瞬间红了脸,顿了一下,才开口解释道:“老师,对不起,旁边那间已经上锁了,向老师应该已经睡了,我以为两间值班室都可以休息的……”

    傅书来皱着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一下,他口中这个向老师,应该是那位五十多岁的向副主任,他没有告诉这人倒还真情有可原,向副主任年纪大了,一向又睡得早,估计把这小年轻给忘了。

    “罢了,这边正好有两张床,你今晚就在我这里休息吧。”傅书来沉默了一会儿,起身从一旁的柜子里抱出来一床被子,递给了陆寄云。

    因为身体原因,傅书来其实很抗拒有人来他的个人值班室,多余的一张床也是隔壁值班室不用暂时放在这里的,一直没时间找人搬出去,也不太影响他工作,就一直这么放着了,哪里想到今天还能派上用场。

    这么晚了,再叫醒老主任也不合适,晚上若是有急诊,向老师还有得忙呢。

    向主任也没把备用钥匙给寄云,他第一次值夜班,出点意外都是情有可原的。

    陆寄云知道自己打扰了老师,心里万分抱歉,但是迫于实际情况,今晚也只能睡在他这里。

    老师的表情好像不太好看,准确点说,是完全没有表情,微勾的唇角更像是天生的微笑唇,挂在他脸上,像是一块加了亲和力魔咒的面具。

    跟这两天见到的不一样,主任待人一般没有这么冷漠的。

    万万没想到,半夜会出现意外。

    傅书来是被升腾的情欲给硬生生折磨醒来的,冷汗浸湿了后背的衣服,衬衫紧贴在了皮rou上,腿间湿漉漉的,双xue的痒意折磨得快要失去理智了。

    该死的,晚上才吃过药,怎么能这么快就不起作用了,已经超了一倍剂量了!

    他那会儿也不是故意给寄云甩脸子的,药里含有多巴胺抑制剂,能高兴起来才怪了,这性瘾真是一次比一次来势汹汹了。

    “啊哈……”傅书来咬紧了唇瓣,难耐的呻吟声还是忍不住从齿间泻了出来,他跌跌撞撞地下了床,连脚步都是虚浮无力的,啪地一声打开书桌前的台灯,拿起药瓶,犹豫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该吃几片。

    吃几片才能起作用啊?已经超剂量了,时间也才过去没多久。

    医者不自医,这句话放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了,他已经对这场旷日持久的抗争厌倦了,从前还有心理支柱撑着他往前走,现在就是连这个支柱也化为了齑粉,烟消云散了。

    陆寄云在傅书来下床的时候就已经醒了,晚上值班他不敢睡得太沉,稍微有点动静就想着是不是病人出了问题,翻起身就看到傅书来跪坐在书桌旁,仰头吞了两片药,单薄的脊背弓起了一道优美的弧度,单手撑在地板上,身子抖得不像样子。

    “老师,您没事吧?”

    陆寄云走过去想要扶起他,就听见那人带着哭腔低吼了一句。

    “别靠近我!”

    傅书来害怕极了,生怕被发现身体的秘密,裤子腿间几乎被止不住的春水浸透了,才吃的药还来不及起作用,或者说他自己都不清楚还能不能起作用,铺天盖地的情欲快把他整个人都淹没了。

    好痒……好难受……

    腿软得站不起来,左手本身就只有基本的抓握能力,现在身子一抖,连药瓶都拿不稳了,直接从手中滑落了下去,咕噜噜滚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青年脚边。

    陆寄云被吼了一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想违背他的意愿,只能直挺挺地站在那里,看到药瓶滚了过来,才捡起来看了一眼。

    这不是……临床上普遍用来治疗性欲亢进的药物吗,而且,更多针对的是女性,副作用很大,以一个月为疗程,一般吃三个月就要停了,极少数的非激素类药物,对身体的伤害性,已经算是最小的了,药效也是相对温和易见效的。

    还真没见过这个药的实物,这是第一回,之前在书上学的时候见过例图,这个算二级管制药,有成瘾性的。

    老师为什么……会吃这个药?

    看他现在的表现,应该是已经有耐受性了,成瘾性……暂时不清楚,针对人群的问题,跟他学的也不一样。

    课本是几年前的老版本了,还没来得及更新,到了医院,大多数时候,用药和治疗,还是要听高年资医生们的话,陆寄云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按理说,应该是老师的私事,他不该过问的,这样狼狈的一面展现在仅有几面之缘的实习生面前,对傅书来而言未尝不是一种残忍。

    可是……好心疼他啊……

    陆寄云看着那人颤抖的身子,双手软绵绵地撑在地板上,凸起的脊骨甚至能看清每个骨节,他低着头,细碎的黑发垂在额前,遮住了眼睫,身上的衬衫几乎快被冷汗浸湿透了。

    “唔……”

    跪坐在地上的人呻吟了一声,身子一软就要往下倒,陆寄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长腿一迈直接往前一步扶住了傅书来,身体是guntang的,后背几乎湿透了,湿淋淋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这人无力地靠在他的怀里,紧咬着下唇,不肯再发出声音,身体却颤抖得不像样。

    “老师……”

    陆寄云叫了一声,有些手足无措,傅书来,他真的不需要帮忙吗?这个状态看起来也太糟糕了。

    他眼角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眉头紧皱,美眸半睁着,眼神似乎都快涣散了,被抱了个满怀,扑腾着挣扎了几下,还是无力地跌落在了青年怀中。

    傅书来知道自己不该碰他的,在这种时刻,碰了就有可能收不住手,青年身上极富有侵略性的气息似乎给他又添了一把火,凛冽的幽香在鼻尖蔓延,被环抱在怀里,他甚至想要把自己整个人都送上去。

    失策了……今天让陆寄云睡在值班室,是他做出的最错误的选择……

    “老师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需要学生做什么,只要是力所能及的,我都会尽力为您办到。”

    陆寄云抱着傅书来,怀中温软玲珑的身躯让他有些心猿意马,老师身上好香……脸颊潮红、美眸含泪的样子也好漂亮……

    傅书来的美是男女通吃的那种,清俊又高冷,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卸去了温和的面具伪装,清冷和疏离才是真实的他,敏感又戒备,不愿意被触碰,哪怕就是此刻眼神涣散,神智都不太清晰了,还是抗拒着他的拥抱。

    挣扎的时候,左手戴着的白手套褪了一半,陆寄云忍不住想要碰碰他的手,傅书来身子就猛然绷紧了,连挣扎都顾不上了,快速收回了手,重重跌落在了青年怀里,右手把手套拉了上去,四指并拢,与拇指环握住了手腕处,满脸都是戒备的神色,以一种对抗的姿态注视着青年。

    陆寄云收回了想碰他左手的那只手,举过了头顶:“老师不愿意,我不碰便是。”

    为了显示话语的可信度,甚至做出了发誓的手势。

    老师眼底的情欲还在升腾,眼角绯红,粉面含春,但是对待这件事,却戒备敏感成了这个样子,陆寄云哪里还敢触碰他的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