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兄友弟恭,谢家宴会,醉后惹楚稚,遭教育; 彩蛋:贷款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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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高强度的脑力消耗,累得万雁一到家就倒头大睡,直到傍晚才醒来。 他抱着饿得咕咕直叫的肚子,凭着在这房子里生活了十几年的惯性,闭着眼往餐厅走。 才刚摸下楼梯,他就听见了哥哥与一个熟悉的声音相谈甚欢。 “……以后还得鸿哥多教教我……阿雁,你才睡醒么?”谢亭笑眯眯地望着睡眼惺忪的万雁,“还是像以前一样,小懒虫。” 你也一样,跟以前一样跟谁都能聊得开心——万雁默默吐槽。 万鸿转头,看见他皱了皱眉,沉声道:“阿雁,过来。” 万雁蔫蔫地看了两人一眼,尤其瞪了一眼对着他笑个不停的谢亭,笑什么笑! 万鸿本就气势冷肃,压低了声音时威势更甚,万雁不情不愿地蹭过去,顺手扒拉了两下头发,让自己的样子不要太傻。 万鸿让他坐下,不轻不重地责怪道:“光个脚像什么样子。” 万雁莫名挨说,心情不太愉快却又不敢跟他明着作对,低着头嘀嘀咕咕:“又不冷。” 万鸿略一弯腰,握住他的光裸的脚,入手果然一片冰凉,他挑了挑眉,斜眼看他:“不冷?嗯?” 万雁的冷脚被万鸿温暖而干燥的大手包在掌心,觉得熨帖又觉得怪异,他试图把脚抽出来,失败,嘴硬道:“嗯,不冷!” 大哥没跟他啰嗦,不顾他的挣扎,稳稳地握住他的脚,任精致可爱的脚趾在他手里不安分地动来动去,直到秦叔拿了一块毛毯过来才放开,亲自把他包得跟条美人鱼似的。 万雁:“……” 这兄友弟恭的一幕把谢亭都看呆了:“鸿哥和阿雁的关系越来越……好了。” 这一句话把两兄弟说得俱是一顿,兄弟俩默契地回想起那个荒唐而yin乱的夜晚,没有搭话,沉默而尴尬的气息蔓延。 他说完也觉得气氛莫名古怪,笑着调侃了一句:“也就鸿哥降得住阿雁,阿雁在外面可是小霸王。” 万鸿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是啊,当年多亏了你在旁边看着他,不然他不知道要闯出多少祸,还不谢谢你亭哥?”说后半句时他看了一眼万雁。 我谢他个鬼!叛徒! 万雁翻了个白眼,没跟他说话,自顾自问秦叔今天吃什么。 谢亭知道他的性格,并不往心里去。他见主人家要吃饭,不再多留,起身跟兄弟俩告别。 “鸿哥,请柬我送到了,现在得回去跟老爷子交差,就不打扰你们吃饭了。” 万鸿点点头:“谢老爷八十大寿我们一定到。” “阿雁,到时一起来玩。”谢亭歪过头,对万雁招呼道,微微下垂的狗狗眼清亮干净,被他凝视的人都会觉得他很真诚。 万雁见这叛徒还邀请自己这个众人皆知、众人皆不屑的狸猫去老爷子的寿宴,就算知道他这人有多八面玲珑,知道这可能只是表面功夫,他也被打动了一点,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送走谢亭,正好开饭。 万雁解开“人鱼尾巴”就要下地,万鸿一脸不高兴地走过来,双手从他腋下穿过,将他抱起来,还没等他抗议,就把他放下。 万雁脚底接触的却并非冰凉的地板,也不是柔软的地毯,而是带着温度的拖鞋。他低头一看,自己正踩在万鸿的拖鞋上,万鸿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他又抬头看了看对方不假辞色的脸,想到上次他给自己贡献的80点,缓缓勾起嘴角。 看来他完全把大哥迷住了。 万雁得意洋洋地穿上拖鞋,跟大哥一起去餐厅吃饭。 上了饭桌更闹腾。 “我要吃那个,你夹给我。” “怎么跟哥哥说话的?”万鸿把万雁瞪得脖子一缩,却在万雁要放弃的时候给他夹了他要的菜:“吃饭,不准作怪。” 经过试探,万雁确信他大哥是真的迷上他了,两条腿在桌子下面前后晃悠,蹬鼻子上脸的一会儿指使万鸿盛汤,一会儿又指使他给自己剥虾。 得意忘形之下,还拿脚轻轻踢万鸿的小腿。 万鸿眼神一暗,却没制止他。 他就像在接近警惕性极高的猫咪般,任劳任怨、予取予求,只为等待,最后可以肆意掌控、蹂躏他的时刻。 * 很快到了谢老爷子八十寿宴那天。 万雁本想跟万鸿一起去,好叫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瞧瞧,他现在还是万家掌权人承认的万家少爷。 奈何万鸿临时有事要处理,得晚些,他这几天被万鸿的有求必应惯得有些无法无天了,现在没得到想要的,就垮着脸,把不开心三个字写在脸上,万鸿正忙得焦头烂额,让他等着。 万雁黑葡萄似的眼珠滴溜溜一转,有了更好的主意,他提议道:“楚稚今天要去吗?我带他吧,他应该很少去这种场合,好歹也是万家人,得学学。” 万鸿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是个人都知道万雁和楚稚水火不容,作为大哥的他当然清楚这一点。楚稚自己主动表明不愿回老宅住时,他还松了口气,两个弟弟,他偏心谁都不好,但他也知道,自己必然会偏心。 于是他更多地从各方面补偿从小流落在外的弟弟,甚至在万雁上次闹着“他不走我走”的戏码时,让万雁离家出走了足足1个月。 现在万雁突然装大度,很难不让人多想,尤其是经过那次绑架后,他应该更恨楚稚和强行按下那件事的自己才对,怎么可能这么好心,明明心眼比针尖还小。 “你什么意思,我难道会欺负楚稚吗?你搞清楚,每次都是他欺负我!”万雁被他拿怀疑的眼神打量,愤愤道。 确实,从结果上来看,每次都是以万雁遭罪结尾,但每次起头挑事儿的都是他。他的一套cao作总结下来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万鸿抵不过他纠缠,且看他这段时间实在是膨胀了,得找个人治治他,便同意他跟楚稚一起去,但得他自己邀约,要看人家楚稚的意愿。 “喂,楚稚,你跟我一起去谢老爷子的八十寿宴,等会司机来接你。” 就这通知式的邀约,没人听了会高兴,楚稚也是,他在电话那头眯了眯眼,吐出一口气,缭绕的烟雾模糊了他的神情,夹着香烟的手指在桌上轻点,声音很轻:“好啊。” 他才说完,万雁就把电话挂了,顺带把通话记录都删得一干二净,这才得意洋洋地向万鸿炫耀:“他同意了。” 万鸿想了想,还是提醒他一句:“别惹他。” 额外附加威胁:“不然回来收拾你。” 万雁哪管他,做个鬼脸就跑。 * 万雁坐在车后座等着楚稚出来,对他的迟到相当不满。 等楚稚来了之后,他就拉下车窗,朝副驾驶扬了扬下巴:“你坐前面去。” 楚稚好脾气地笑笑,坐上副驾。 司机小王看得直皱眉,这狸猫还真是拎不清,也不看看自己除了那张脸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仗着万总的宠爱,就这么作天作地,还踩在真少爷头上,哎,万总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小王正乱用成语为豪门争斗唏嘘,万雁打断他的思绪:“发什么呆呢?” “哎。”小王连忙应了一声,踩下油门。 * 车缓缓驶入谢家,此时宴厅内灯火通明,衣香鬓影间觥筹交错。 侍者为万雁打开车门,他从容地下车,看楚稚自己开门下车,只是这样就产生了微妙的爽感。 他还想看到楚稚更多屈辱的表情。 楚稚跟在他身后,扫过他被礼服勾勒出的高挑身材,意味不明地笑了。 “楚稚,你……”因为楚稚更高,谢亭一眼就看见了他,惊喜地迎上前来时才发现他竟和万雁一起来的,顿了顿,继续说道:“阿雁,大家都在等你们呢。” 万雁曾经也跟楚稚一起参加过宴会,他深知这人的魔性,永远被人喜欢,永远处在人群中央,而他只能在一旁干看着,永远插不进去。 于是他连忙对楚稚说道:“我饿了,帮我去拿点儿吃的。” 谢亭听见了,皱眉,心说万雁怎么还在欺负楚稚,刚想叫旁边的侍者过来帮忙,好让楚稚脱身。 楚稚却抢在他之前点头:“好。” 见楚稚走了,万雁才对谢亭笑道:“我们先过去吧。” 谢亭却肃正了表情,说:“阿雁,别再这样了,他不欠你什么。” “是啊,是我欠他,我抢了他的一切,包括你,如果不是我,和你一起长大的应该是他,所以你背叛我,和他站在一起,因为本该如此。”万雁面无表情地说,最后对他嘲讽一笑。 “阿雁……” “你什么都不知道。”万雁说完气冲冲地走了。 万雁顺手从路过的侍者手里拿了两杯香槟,一个人呆在黑暗的露台,一扇玻璃门轻易将室内的欢声笑语、璀璨灯火与他隔开。 他18岁前在门内,18岁时发现自己应该在门外,然后一眨眼,他就在门外了,再也进不去。 他大口灌下香槟,随手拿昂贵的礼服擦了擦唇边的酒。 楚稚、楚稚,都是楚稚! 他真的讨厌死楚稚了。 咦?怎么有两个楚稚? 露台的玻璃门打开,楚稚看了一眼歪歪斜斜靠在护栏上的万雁,挑了挑眉,反手把玻璃门关上。 “两、两个楚稚?”万雁数了又数,还是两个,疑惑又生气:“一个就那么讨厌,两个……” 借着玻璃窗透出的暗淡光线,楚稚看见万雁双颊带粉,一双本该想着坏主意滴溜溜转个不停的眼珠子呆呆地看着他,喝醉之后更蠢了。 楚稚双手抱胸,靠在玻璃门上看他要做什么。 谁知下一秒万雁就用喝醉的人不可能有的速度扑向他,拽住他胸前的衣襟,力气大得惊人,竟将他拽得弯下身。 被迫和醉鬼脸贴脸,楚稚极其不悦地皱眉,手已经抓上万雁的手,正要把他甩开。 就听见醉鬼万雁嘿嘿一笑,下一秒,楚稚嘴唇一凉,万雁一触即离,继续傻笑:“喜欢你的脸。” 楚稚一愣。 万雁补充道:“虽然你笑起来很恶心。嗝~”说着还打了个酒嗝。 楚稚差点气笑了,他捏住万雁上下两片嘴唇,让他别再叭叭叭:“真没礼貌啊,万家就这么教你的么?小少爷?” “唔像泥(不像你),装。”万雁就算嘴巴被捏住也清晰地说出那个最重要的字。 楚稚居然没生气,还挂着一如既往的“温柔”牌微笑:“那你想看我不装的样子吗?” 虽然是疑问句,手上却把万雁的嘴捏得更紧,不让他有机会说不。 或者说,楚稚认为,他在自己面前,没有说不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