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们还能回去吗
此时的哈维还在与中尉聊着天，alpha行军生活十分无聊，他们话题无非总是围绕着omega与星舰上难辨真假的八卦。 同时，绕不开的还有莫里斯，毕竟他外形最好，威望最高，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人应该还是能继续在灰熊掌权。 虽然大家都知道莫里斯可是不靠嘘寒问暖和表示友善才混到今天这个职位的，但是还是许多人顶着压力，把这个人跟婊子联系在一起，在梦中意yin莫里斯正用自己身体跟其他高层进行情色交易，自慰时从来没有障碍。 事实上，莫里斯确实刚开始试着做这样的事，以繁衍的目的。 听着话题越来越不对劲，哈维眯起眼：“您是又想向我打听莫里斯的事吧，中尉。” “哈，被你发现了吗？”赫加尔眉间坦然，大方地展示自己的企图，说，“你能指点一下吗？听说指挥官的生日到了，我也想准备点礼物呢。” “他从不过生日。”哈维心想，有一定概率是因为那个日期是假的，但真的哈维也从未察觉到。毕竟，莫里斯可是个宁愿在控制室静坐一天也不会想过纪念日的无聊的家伙呢。 “那也没有什么的。”赫加尔乐呵呵地说，“多过几次不就习惯了。” 哈维不动声色地瞟了对方一眼，这人还真是无比热情地往莫里斯床上爬呢。呵，如果他是赫加尔，估计只盼着长官赶快死掉，好让自己上位了。 “好吧，我可以给你一点建议。”哈维心中微动，凑到赫加尔耳边说了几句，让赫加尔露出明显的愉悦表情。 不过，很快，赫加尔奇怪地看了哈维一眼：“你跟长官朝夕相处，难道对莫里斯没有感觉吗？” 听了这话，哈维微愣：“我只喜欢omega。” “现在这世道，可没有omega了。”赫加尔揽住哈维的肩劝道，“兄弟，你认命吧，别总这么憋着。” 哈维冷淡地抬了抬眼皮，警惕地看了对方一样，却看到赫加尔大胆地凑近身，意味深长地说：“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帮你摸一摸。” 还没等赫加尔把这个冷漠的卫兵收入囊中，哈维便收到了长官的传讯。 他把赫加尔推开，在对方调戏的眼神下进了审讯室。 饶是跟着莫里斯见过了不少世面的哈维，看到审讯室内也是吓了一跳。只见自己的长官依旧衣冠楚楚，穿戴整齐，他倚在桌沿，整理着自己的袖扣，但克莱博士情况却复杂得多，只见他的脸上和身上全都布满了诡异的jingye，他正从地上爬起来，一副凄惨的模样。 哈维心中发突，看着莫里斯出了门连忙把门锁上，通过门缝，他看到赫加尔正疑惑地嗅着周围的味道，隐隐觉得不妙。 回到另一边，莫里斯却撞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麦迪。 麦迪似乎真是在堵他，见到莫里斯远远地停在了走廊里，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来，带着阳光的微笑，愉快得像一个天使：“嗨，莫里斯，你要去哪？” 莫里斯打量了对方一眼：“四处转转。” 没见到麦迪的莫里斯，天天都在心里生着闷气，恨不得把人撕碎，但见到了对方，莫里斯感觉自己胸口的某个器官在隐隐作痛，随着脑中麦迪的身影远离而抽疼。 “莫里斯，我想去工程船。”麦迪开了口，像每一次他对他提出需求般，毫不担心对方会拒绝，恃宠而骄。 莫里斯觉得自己不该，也不能这样，但是自己的手还是忍不住揉了揉对方的头发。是自己主动勾引他进入他的世界，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他留下来呢？ “莫里斯？”麦迪疑惑地看着他伤感的表情。 缓慢地眨着眼睛，莫里斯轻声问：“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呢？麦迪。以前的我们那么好啊，我们从来没有吵过架。” “我试着去改变你了，听着，我真的试过了。”麦迪瞬间红了眼，“但是，你是这么优秀，这么理智，这么……冷静，我们的分歧总是这么大，让步的总是只有我一个，为什么你从来就对这些问题视而不见呢？你说，你叫我如何才能拥有你呢？” “为什么不能给我一点耐心呢？”莫里斯感叹道，“或许，我们不应该分开。我真的很爱你，超乎你的想象。” 麦迪沉默地垂下了头。 “即使你伤害了我，我也觉得没有什么。”莫里斯抓住麦迪的衣领，“收回你之前的话，我们把一切都忘掉，重新开始，好吗？” “对不起，莫里斯。”麦迪低落地说。 莫里斯把人搂在怀抱里，轻声细语地哄着：“我知道了，你不喜欢孩子，是不是？那我们就不要了，好不好？” “但是……”麦迪推开人，搅着手指，纠结着说，“你已经是世间最后一个omega了，我怎么能自私呢？你迟早需要孩子的，即使与我无关，你也不能控制这点不是吗？” 莫里斯一窒，还没让他反驳，却听到麦迪绝情地对他说：“对不起，莫里斯，我可能更喜欢跟一个alpha在一起。” 走廊里顿时变得安静起来，连平时换气声与电流声都在一瞬间消失不见，令人恐惧的寂静笼罩着他，让麦迪害怕地发起抖来。莫里斯在公开或是私下里都没有动过粗，但每次莫里斯生气，他都觉得很恐怖，那是顶级精神力的无形压力，即使非战人员已经非常克制，但页同样令人窒息。 忽然深吸一口气，莫里斯静静地看着麦迪，自己握住对方的手腕都隐隐发红。突然，莫里斯觉得麦迪在这一刻变得陌生起来，或许这段时间，对方变得不一样了，也或许只是对方不愿隐藏自己了，但无论是什么，他都不敢确认。 下定了决心，莫里斯叹了口气，说：“我会安排你转到工程舰上的，你不会等很久。” 麦迪被莫里斯绝望的眼神所刺痛，身体剧烈颤动，他忽然想哭，却憋住了没有哭出来。 “谢谢你，莫里斯。”他哽咽道。 “不用谢。”莫里斯体贴地说，“如果你有什么需要，记得联系我，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在你身边。” 听到这里，麦迪捂住脸，几乎泣不成声地离开。明明是他犯了错，莫里斯却把一切都轻飘飘地翻页了。 他是错过了一个多么好的人啊。 与麦迪分开的莫里斯在走廊里游荡，但他的脸上可没有刚才的浓情蜜意。 莫里斯感觉整个世界被一层密不透风的膜包裹着。 其他人跟他完全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他总是缺少信息，就像所有人都在明目张胆地私传一个共同的秘密，只有他没有资格知道。 莫里斯知道，从出生开始，他就是全民公敌。 只因为他不需要有个人为他祈福，给他依靠，或者献上令他觉得微不足道的爱。 什么时候不需要这些无聊的感情也是一种异类了？ 莫里斯回到房间，看到有一个人正在窗台上看书，那些被他压制得不能再压制的怒火顿时爆发。 他脱下常服外套，丢在床上，动作慢条斯理：“哈维，交给你的事情你都处理好了吗？” 任人一见面就被精神力当头棒喝，都叫人很不爽，哈维脸色苍白地从窗台上跳下来：“是的，长官。” “很好，下一个任务，帮我找一个人，一个找死的人。”莫里斯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嘴角露出残忍的微笑，“你猜我在麦迪身上闻到了什么？” 哈维哪里敢猜测，只是合上书，无辜地瞅着对方，盛怒的人总会不厌其烦地补充自己的话语。 这么多年来，他跟莫里斯说的话少得可怜，一般是长官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他没有资格问问题、提建议，莫里斯也懒得解释。 不过这时的哈维还是没有见到长官失控的好戏，因为莫里斯很快就冷静下来，如同千万次对自己情绪做的高效管理一样。 他坐在了椅子上，烦恼地敲击着桌面，这件事不比任何一件军事行动复杂，却让他更加烦闷。最终还是化悲愤为平淡，莫里斯说：“请他过来，我要好好认识一下他。” 哈维叹了口气正想出去，却被长官叫住了。 他回头一看，莫里斯正静静地望着窗外的星穹，眼底已被满目的星光浸满。哈维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男人的空虚和悲哀。 “哈维，刚才你在看什么？”忽然，莫里斯幽幽地说。 迟疑片刻，哈维从怀里掏出来册子，恋恋不舍地放在了莫里斯的桌上。 莫里斯瞟了一眼，失笑地摇摇头：“是赫加尔贿赂你的吗？如何制作一架竖琴？他可真是无聊。” 看哈维神色，虽然隐蔽，但也不难猜。 好不容易见哈维对什么感兴趣，莫里斯把册子推给对方，无奈地说：“我知道你分寸，但也别太过分了。” “感谢您。” “别看我这样，我也是差点从omega学院毕业的呢。”莫里斯勾起嘴角，他的表情不乏炫耀姿态，“真是可惜，帝国因为我突然的想法少一个优秀的音乐家呢。可以说，omega的艺术课程可不比指挥作战简单几分呢。” “这世上没有人比您更有资格这么说了。”哈维收好书，一双黑色的眼睛苦恼地看着他，“您为什么不继续当一个omega了呢？” “因为……”莫里斯的表情染上几分困惑，“当一个omega太无趣了啊，我有时也会想，做个alpha是不是更加有趣。” “只是这样？只是因为您能做到，您就去做了？”哈维若有所思。 “我能做一个优秀的omega，做一个alpha又有什么难。”莫里斯自豪地说，“要不是闻到我的信息素，谁能知道我的性别呢？” “可是，为什么要做omega或是alpha？做个morris不就好了。”哈维语气嘲讽至极。 一股疲倦涌上心头，莫里斯觉得哈维简直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为什么他从不喜欢跟哈维说话，因为每一次聊天，哈维的回答都能踩在他的火线上。 莫里斯揉着眉心，摆了摆手：“我今天不想见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