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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一点前戏

    38.

    望着小梁爷近在咫尺的睡颜,梁炔像是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不觉间竟想做什么大逆不道之事,下意识想要退后一步终止这堪称逾越的行为,却又不知哪里来的胆量将他的双脚牢牢定在原地,甚至连直起身躲开视线都不曾。

    自古以来,王者之塌岂容他人鼾睡。

    虽说小梁爷比起道上其他人总是对下属宽和得多,可但凡真正入了小梁爷眼的,便能从那份温和中品出隐在清澈琥珀眼眸深处的冷漠孤绝。

    梁炔与小梁爷从小便熟识,更是小梁爷一手带大的存在。可就算他花费十几年功夫去揣摩讨好,也对小梁爷的心思难以琢磨。

    小梁爷在他们这群人眼中像是沙漠中那飘飘浮浮的海市蜃楼,美好地近在咫尺,在你伸手探去时才发现原来远在天涯,怎么够也够不着,怎么看也看不清。

    这么多年来,无论是穆晨穆汐,秦大经理还是他人,从未有人探得清自己在小梁爷心中有着几斤几两,更不敢有丝毫越距,生怕在不知不觉中便被小梁爷悄无声息地厌弃。

    可……要是能再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就好了。

    梁炔只觉得自己此时已经疯魔,他壮着胆子,手捏着衣角不断发抖,一眨不眨盯着小梁爷的睡颜,越靠越近,就要将自己的唇贴在哥哥的脸颊上,却突然望进一双寒漠如冰的眸子。

    梁炔吓得差一点跳起来,赶忙后退一步低下头,心跳如鼓眼前发黑,身强体健的梁家二少爷居然差一点当场昏厥过去。

    可下一秒,他便被人揪着额前的头发强力拽上前,腿一软跪在了桌边。

    小梁爷一手撑着脸颊,暖色的灯光下笑容温雅和煦,只是紧紧掐着梁炔额发的手暴露了对方那并不好的心情。

    “哥哥……”

    梁炔害怕极了,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身体不受理智控制地微微颤抖,做出绝对臣服的姿态。

    “嗯。”

    出乎意料地,小梁爷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梁炔这声哥哥。

    也正是这一生模模糊糊的鼻音,给了梁炔一丝希望和勇气。

    “小梁爷,小雀儿知错了……”

    尽管头皮被拽得生疼,膝盖磕在红木雕花地桌子上撞得青紫,梁炔还是忍着疼尽可能放软了身体和声调,柔顺地贴在了小梁爷地手臂上撒娇。

    却听小梁爷嗤笑一声,“小雀儿,装少年孩童好些日子,莫不是真把自己当作小孩子了?”

    他的眼眸似笑非笑,不知喜怒:“孩童的年纪便不能因着年龄减少任何惩罚,是谁给了你装作孩童般撒娇卖痴,便能躲过惩罚的错觉?”

    梁炔浑身一颤,讨好的笑容僵在脸上,只觉手脚冰凉。

    虽说小梁爷偶尔会无意识做出些温情举动,叫他身心guntang,但实际在梁家的教育字典里自始至终只有斯巴达一般的严厉。除了严格到每分每秒的作息,梁家针对孩童的家规里甚至对每节课的具体安排和必须取得的分数,未达到目标的惩罚都有着明确的规定和标注。

    刚被哥哥捡回梁家时,从未接受过任何精英教育的梁炔几乎每天都浑身是伤,拖着疲惫的身躯应付及其密集的课程,又在老师一次次对哥哥曾经近乎完美的成绩的夸赞中自惭形秽。

    哥哥的确对孩童少年比成人更多些宽容,梁炔自发现这一点后便下意识调整自己的身形和行为方式来争夺更多的宠爱。可他却总是忘记,小梁爷从未因为他的撒娇卖痴减少任何应有的惩罚。

    梁炔不怕哥哥的惩罚,他只害怕哥哥生气,害怕哥哥再也不要他。

    可是一时之间,头脑一片空白的梁炔又实在是想不出什么能尽快让自家哥哥息怒的办法,惶惶然之间急得眼睛都开始发红,将唇直咬出了鲜血。

    梁敬便这样懒懒散散地撑着头看着眼前青年这般恍然无措地模样,像是在想着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

    屋里太过安静,衬得门口伫立的烛火噼啪作响的声音格外响亮,像是催命的魔咒。

    梁炔太过慌乱,面色白的可怕,紧紧咬住的嘴唇往外淌着鲜血,一双眼眸剧烈振颤着,竟然逐渐有些涣散。

    可是紧接着,唇上陌生又熟悉的湿润感又将他的神智瞬间抽回。

    梁炔的眼眸逐渐聚焦,接着便看见小梁爷嘴唇上一抹鲜红,和那舔着薄唇若隐若现的猩红舌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抹血色是来自自己的唇上。

    哥哥主动亲了他。

    梁炔的大脑“biu"地一声开始彻底罢工。

    梁敬舔了舔刚刚亲过梁炔的唇,尝到的都是属于对方guntang的鲜血味道。而这鲜血的主人盯着自己没几秒就脑袋开始宕机,那副呆傻的模样说是如今风头正盛的梁家二少怕是没人会信。

    “小雀儿刚刚偷偷想做的,不就是这个?”

    梁敬又凑上前去,揪着对方的额发在那仍然冒着鲜血的唇上轻轻舔过,舌尖一卷将鲜血卷入自己口中,“怎么?心想事成了,却是这样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梁炔张了张嘴,脑子一片空白地只会阿巴阿巴。

    小梁爷依旧是笑着,一手极其强势地揪着梁炔的额发,逼着他跪在自己桌旁,一手却极其温柔地顺着梁炔的脸颊轮廓慢慢描绘,像是对不安情人的抚慰,冰凉的指尖落在什么位置,那里的肌肤便会轻轻震颤。

    梁炔被小梁爷的气魄压制着绷紧了神经,又被他抚慰情人的温柔迷惑心神,一时之间好像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对面前的人畏惧拘谨,另一个只能恨不得立马能扑进面前人的怀里,对他百依百顺。

    夜已深,书房里昏黄的灯光模糊了光明与黑暗的界限,越发显得那光明柔软,黑暗深邃。

    “……舒服吗?”

    梁炔听到小梁爷轻柔呢喃般的声音,感到自己的衬衫正在被轻轻剥离,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微微战栗,胸口的茱萸被冰凉的手指捏住,毫不留情地铁站揉弄旋转。

    “嗯啊……舒,舒服……”

    梁炔的眼前蒙着黑色的绸布,透过的光线稀薄又朦胧,鼻间独属于小梁爷那一份甜胡椒香气忽远忽近,就像那游走在他炙热身体上的手指般若近若离。

    “……痛苦吗?”

    刚刚还如羽毛般温柔碰触的双手在话落的瞬间紧紧扼住了他的喉咙。强烈的窒息感和被压迫喉咙的痛苦立即在黑暗中将他死死缠绕,来自小梁爷身上那熟悉的冰冷又危险至极的淡淡杀意叫梁炔的身体瞬间紧绷,却又被主人强迫着慢慢放松,保持着最驯服的姿态。

    “……痛……”

    梁炔的嗓子沙哑,脸色因为窒息憋的通红,未曾被束缚的双手却是平摊在身侧,不做任何反抗。

    “痛就对了。”

    甜蜜如刀剑的声音带着如梦似幻的笑意,若近若离:“惩罚怎么能不痛呢。”

    掐在脖颈处的手沉稳无比,力道渐渐加深,越收越紧,像是要把人类身上最脆弱的地方都一一掐断。

    意识逐渐模糊,通红的脸颊转向青紫,手脚不受控制的开始痉挛。就在梁炔以为自己今天势必要死在哥哥手里时,脖颈上的压迫感又骤然消失,空气突然涌入,让他无法自制地佝偻了身躯,一边剧烈咳嗽,一边疯狂喘息。

    小梁爷懒懒靠在椅背上,垂着眼眸看着梁炔面色涨红,满头大汗地伏在桌面上剧烈喘息。

    那副高高在上且淡然无比的模样,好像刚刚的施暴者另有其人。

    桌上的人坚硬如小刺猬一样的黑发被汗水打湿,柔软又驯服地贴着脸颊,正如他现在这副模样,面色苍白两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嘴唇红眼仿佛要滴出血来,眼睛上蒙着的黑色丝绸已被汗液染的斑驳却不敢摘下,只知道跪伏在红木桌上,微微探出身去下意识寻找小梁爷的方向。

    这副要多惨有多惨,落汤鸡一般的模样很好地满足了梁敬的恶趣味。他又看了惶惶无措的梁炔好一会,才终于上前一步,让梁炔探出的手碰触到他的衣角。

    青年骨节分明的手像是终于抓住浮木的溺水之人,小心翼翼地将小梁爷的衣角握紧了,攥在手心里。

    听见哥哥的一声轻笑,梁炔一颗茫然无措的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紧接着,只感到天旋地转,双腿被轻轻打开,有什么冰凉的金属物贴着他的裆部,沿着会阴和股沟慢慢划过。来自下身的威胁让他浑身汗毛战栗,脑子里却自动开始回忆起这贴着他下身,划开裤子的是什么。

    哥哥虽然有贴身带着匕首的习惯,却从不会将匕首对着自己人。那么就近唯一能获得的金属器物,只有之前拆信用过的拆信刀。

    梁家密信信封使用的是特制的硬质纸,拆过必留痕迹,因此梁家使用的拆信刀都是特制的开刃刀,划破布料都是轻而易举。

    冰凉贴着鼻梁而过,蒙在眼上的黑色绸带随即断开掉落。眼前骤然恢复光亮,梁炔有些不适应地眯了眯眼,模糊的视线恢复时,便看到哥哥在晕黄柔软的背景下,那双熠熠生辉,充满性味,弯起似星空皓月的眼眸,带着几分孩童一般纯真而残忍的好奇:“小雀儿,不如我们来玩个特别的游戏?”

    梁炔看着那双弯弯写满好奇的眼睛,听着那懒洋洋却亲昵的语调,只觉得就是叫他现在当场用刀自裁,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听命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