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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梁敬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看了扇面上那绣的栩栩如生的自己的画像,见了柳家小爷的痴汉作态,也只是垂眸喝了口茶,神态丝毫未变,真真是荣辱不惊。 没得到回应,柳小爷也不恼,“啪”地又将扇面合起来随手放在一边,将桌上盛着白玉团子的瓷碟往小梁爷手边推了推,一副主人作态:“是柳某失礼,一时高兴,竟然忘了介绍自己。” 说着,他将腰间挂着的一枚雕花玉佩放在桌上,展示给梁敬:“在下帝都柳家,柳河帮二少柳昀,倾慕小梁爷多时了。” 帝都有三个与梁家一般传承百年的大家族帮派,其中一个便是百年柳家。柳家祖上是皇帝世代御用的皇家园林师,得了圣宠积累了不菲钱财,后面在乱世也就顺理成章成了黑道上混饭吃的家族。 梁敬抬眼去看那雕刻精巧的玉佩,翠绿透亮的玉种中央镂空吊饰着柳树的模样,确实是帝都柳家的家纹不错。 小梁爷放下茶盅,微微一笑:“久闻柳家二少柳昀大名,在下江南梁家,梁帮少主,梁敬。” 被叫了名字,柳昀显然十分兴奋,眼睛都随着小梁爷的声音在发光,有些坐立不安地在椅子上动了动,又亲自给小梁爷添了杯茶。 小梁爷挑眉看了眼为他斟茶的柳昀,双肘放在桌上,十指交叉撑着下巴,勾着唇,微偏着头看着楠木小桌对面的柳昀:“柳二少千方百计通过胡东的手要见我,到底有什么事呢?” 柳昀眉开眼笑,“小梁爷果然通透。” 他推了推眼镜:“不错,扣了顾三娘一事的确是我的主意,说到底也只是为见亲眼见小梁爷一面。” “毕竟,小梁爷身边的人都颇有一番能耐,想要见小梁爷一面可是不一般的难呢。” 柳昀双手撑着下巴,摆出与小梁爷十分相似的姿势撑在桌上:“小梁爷,我是来向你投诚的。” “投诚?”小梁爷短促一笑,“我倒是没看到柳二少的诚意呢。” “听说梁家最近寻到了走失多年的梁家二少,也有些人站在了梁二少的队伍里。小梁爷可知道,这背后有谁在暗地里插了一手?”说着,柳昀伸指粘了粘面前杯子里凉掉的茶水,在桌上写下一个龙飞凤舞的“灜”字。 梁灜。 梁家老爷子唯一的儿子,也是梁敬的父亲,失踪已有二十余年,任梁家如何寻找再不见丝毫踪迹。 …竟然如今在帝都出现了… 梁敬眸色微微暗沉下来,却是抬眸紧紧盯住柳昀的眼睛,笑不至眸:“愿闻其详。” “实不相瞒,他的行踪我也是近日才获得,”柳昀又打开扇子装模作样摇起来:“令尊近些日子,可是一直在和帝都三大帮派帮主往来频繁,前日更是专门通过吴家,派了人去与梁二少接触。现在,恐怕两人正在相见呢。” “我啊,倾慕小梁爷惊才艳艳已久,如今更是一见倾心,愿为小梁爷驱使,和你那野心勃勃的爹,还有那石头里窜出来的梁二少斗上一斗。” 梁敬没答话,却是也沾了茶水,在柳昀写的“灜”字上慢悠悠画了个叉,抬眼笑到:“柳家家主,你的大哥若是知道你这般投敌而来,怕是要打断你的腿。” “所以啊,”柳昀眯着眼睛,握住梁敬伸出的手指:“小梁爷,我们一起先打断我大哥的腿,怎么样?” “我是你的,柳家也就是你的。” 梁敬挑眉充满兴味地瞥了一眼被柳昀握住的手指,又抬眼瞥了一眼柳昀,勾唇一笑,指尖却开始发力。 柳昀立刻就像被电到了一样迅速收回手指,抿着唇把痛呼吞回肚子里。 梁敬笑了声,拿起被柳昀放在桌面上的扇子,打开扇面细细端详,又伸手轻轻抚摸上面用金线绣的他的画像。 那如玉的手指扶在雪白的蚕丝扇面上也不曾有丝毫逊色,金线在那微微泛着粉色的莹润指尖下更像是被粉色珍珠映照,少了一份金子的尖锐,多了一份珍珠的温润。 这样的冰玉作骨,蚕丝为面,金玉为饰的扇子,倒像是特地为这双手而生似的,被小梁爷握在手里才是唯一的存在使命。 柳昀看小梁爷的手看呆了,又听小梁爷温柔里带了几分冷冽的话语在身边想起: “我这个人啊,喜欢坦诚忠心的,却不喜欢那奴颜媚骨的人。” “尤其讨厌,自以为是,东施效颦的家伙。” “梁家如何,我自是有数。帝都的浑水,还恕梁家不予奉陪。” 说着,梁敬双指并拢在茶水里轻轻一沾,慢悠悠在楠木桌上写了什么,再“啪”地反手合上了扇子,将扇子敲在桌上:“那么,梁某告辞了,柳二少。” 柳昀像着了魔似的,就这么愣愣地看着梁敬出了门,待彻底看不到背影了,视线又转回小梁爷刚刚握过,随意放在桌边的扇子上。 那扇子斜压在用茶水写的字上,而那字,正是梁敬刚刚说话时写上的,一个劲瘦有力的“柳”字。 那扇子斜斜压在茶水写成的字上,看似随意一放,却是恰好像一柄利剑,将那水写成的“柳”一分为二。 柳昀一愣,接着便是朗声大笑。 笑过,又视若珍宝地将那扇子拿起来,掏出雪白的真丝手绢吸净上面沾着的茶水,又擦的干干净净,视若珍宝般妥帖放在胸口处的衣服里。 末了,还隔着衣服,在那扇子上拍了拍,笑道:“我本以为亲自设计了你,便是你的主人。” “看来,我错了。” “你想成为他的东西,我又何尝不是。” ========= “什么?!” 梁炔快步走到来人面前,目呲欲裂,面色阴沉:“你是说哥哥亲自去了寻虎堂?!” “是的二少,”来人眼珠一转,对着梁炔一行礼:“这事说是和顾三娘的手下卖白货有关,明眼人却都看的出来,这怕是寻虎堂借了这个由头和小梁爷见面,恐要结为盟友…” 来人还想在详细分析分析他的猜想,展示他的谋略与忠心,却听梁炔极不耐烦地打断了他,问道:“穆晨穆汐跟着么?” “跟着,那二人可是小梁爷养的狗,到哪里都跟着的。” 听到这样的答案,梁炔才是偷偷松了口气。 与这人想的相反,梁炔并不在乎梁敬有没有和别的势力结盟,甚至并不在乎顾三娘到底是故意纵容了手下还是疏忽,他所在乎的,只有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中怕化了的哥哥有没有人保护,是否安好。 成为梁家二少,对梁炔来说与曾经改名换姓为伊全做小梁爷的护卫来说没有本质区别,只不过他这次换了真正的名字,执行更加特殊的任务。 可是,如果不是小梁爷的命令,他更想永远都做守在小梁爷身边的护卫伊全,跟随小梁爷左右,亲自护他安全。 现在,却只能寄望于那一对死双胞胎,能称职地保护起他的哥哥了。 真不甘心啊。 等这次任务结束了,重新回到小梁爷身边了,他定要找机会宰了那对双胞胎。 想到这里,梁炔的面色更加阴沉,让旁人看来却是他对小梁爷找了盟友的不甘与愤恨。 正当此时,却听外面有人进来,递上一个蓝色烫金的帖子:“二少,有一个自称吴家的人送来这帖子,邀您择日一叙。” 梁炔接过帖子,摸到纸上浮刻的花纹,眉头一挑。 ……帝都吴家? 哥哥果然料事如神。 他打开帖子快速看了一眼,顿时面部表情轻松了许多,道了一声好,当下提笔回贴,约了四月三日花芸酒楼见。 门外报信的人接了贴子快速跑出,黑暗之中,也有一位隐秘人士将这一切收入眼中,悄悄离去。 …没想到,他那个空有野心的人渣父亲,倒是和吴家的女儿勾搭在了一起,借吴家的势力来试图与他往来。 挥退了所有人,孤身坐在房中的梁炔轻轻扣了两下桌面。 熟悉的男人无声无息在角落出现,梁炔冷冷看了对方一眼,弹指间,手中指甲盖大小的纸团便如子弹一般射出,直直朝向角落里的男人。 男人一把将纸团牢牢握在手里,挑衅的眼神对上梁炔,接着便像来时一样无声无息消失。 “陆祺啊陆琪。我希望你可永远不要背叛小梁爷…” 梁炔的声音低不可闻,最后几个字更像是含在唇间的柔软,就是连重声些都舍不得。 这陆琪,便正是小梁爷当初罚作在梨园唱青衣的那位,在梁二少的身份正式公布后,便以“小梁爷叫他当戏子是欺辱了他”为由投奔梁二少身边,这是梁帮人尽皆知的。 可是,只有梁炔知道,陆琪始终效忠的人只有梁敬。 也只有陆琪知道,梁炔始终效忠的人,也是那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