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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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软床一侧裹着小毯的程粲显然还半梦半醒,浓密卷翘的两簇睫毛扇还在眼前一耸一耷的开合,胳膊肘在枕头下乱撞才摸到了手机,无意识地哼喃出声竭力回应。 脱力的掌心上一秒还在勉强抓着手机一角,下一个呼吸就完全放手,眼皮和下眼睑之间仅开的那道小缝也模模糊糊地又闭上了。 “程粲!晚上跟我去台球厅,八点不晚吧,要不还是早点,六点吧?嘿,周渊他妈的到底是不是今天巡场啊,打了好几个电话他不接,你跟我去蹲他,我给你开好酒,程粲,程粲!” 手机电话框闪的程粲头晕,那听筒都被刺的喷出点儿灰出来,他的眉头蹙的越来越紧,终于愤怒又无奈地睁开还带着星闪的迷糊眼,抱着手机恨不得吞进胃里,“祁天你大爷,大早上吵屁!周渊爱去哪儿去哪儿,管我屁事!” 沙发上仰卧的祁天熟练地把手机撩在茶几上,大口啃着半红半青的脆苹果,等到那边儿声小了才清清嗓子,用交叉搭在茶几面的脚尖把手机往回踢踢,伸手把自己喉结压下去,脆生的嗓音立马sao里sao气,“小粲~粲粲~粲哥~程粲~你就陪我去呗,再不成你给我整份周渊的详细工作日程表,那我保证不烦你了。” “你当我是沈恣呢?要啥都能搞到?祁少爷我可求你了,别再追小渊哥了,”程粲一个翻身扶着腰跪坐在床上,这下脑子是真的清醒了,咬牙切齿道,“上次我把小渊哥号码给你,你当是空号呢玩命打,害得我被抱摔了二十七次,二十七次!” 祁天笑的又憨又不羁,嘴角歪翘着,苹果汁混着口水直流下去,他抬手一指就有佣人替他奉上纸巾,皱巴的纸团在他掌心扔高把玩。 没想到周渊看起来温柔,其实还挺记仇的嘛,有个性的小美人,他更得追到手了。 “程粲,咱俩多久没见了,是兄弟就得保持联系,老是搞失踪是什么意思?”祁天开始打感情牌。 程粲沉默了一会儿,冷冰冰地开口,语调倒是有点像沈恣这个没感情的文件批阅机器,“上星期三下午刚见过。” “哎呀呀,我以为你脑子里只有你家凶老大呢,反正我不管,你必须来,”祁天接过一杯冰茶,漱了漱口又吐回杯里,眉梢挑上了悦色,“你车不是被扣了吗,我再给你整一辆,而且保证跟原来那辆一模一样,我下午就开过去接你,就这样说定了,六点别迟到!” “我得跟哥请示——喂?” 程粲给自己来了两个深呼吸,最后还是没忍住在心里把祁天第一千八百次定位为小王八蛋,还是个富得流油的咸鸭蛋。 程粲从床上爬来下踩着格纹印花拖鞋,小步挪到浴室对着大镜审视自己,脸色还行,被大耳刮子抽的指印只剩几个椭圆青团,他侧着身子低头,扒拉着脑袋后的碎发,怪不得他觉得后脖颈还是疼,原来都被掐出紫痕了。 他把两只手互搓了半分钟,等掌心热乎之后才敢小心地覆在两瓣臀上,倒是不怎么红了,就是还是肿的厉害,尤其是从上到下用窄头劈的五道平行的青楞,边缘还泛着白皮,幸好他昨天晚上还记得抹了药膏,不然今天肯定还是得往死里痛。 程粲刷牙时候对着镜子呲开嘴巴,口里的白沫流到一侧嘴角,两颗小虎牙隐约可见,他吸吸鼻子,闻到了草莓味儿的清香,这牙膏真不错,香味儿都快能以假乱真了。 沈恣喜欢草莓,他也喜欢,但是沈恣没有亲过他,不然一定会觉得他很香。 程粲随意地套了件短袖,披了暖白色外套,他的裤子大部分都是宽松的,用胳膊把裤腰撑的比腰再粗上两圈,两只脚踩进裤管慢慢往上提,不碰到臀瓣套了上去就算是圆满完成任务了。 这样怪异的穿裤子姿势,他一个星期最少得用三天。 “刘姨,”程粲打着哈欠到客厅里去,倚在桌边吞着温水,喉结滚动两下,透着杯壁折射看着端来早餐的刘姨,“您做的青椒rou丝最好吃,我得多吃两碗饭。” 刘姨笑的眯眼,用勺子在碗里摁压着,又添了一些香喷的米饭,“你喜欢姨明天还做,多放点rou丝,带着葱姜爆炒,那才入味儿呢。” 程粲把两边嘴角刻意翘起来,接过了饭碗之后,用余光扫视转身盛菜的刘姨,又提了句,“昨天晚上的蒜苔炒rou也香,下次刘姨一起做吧。” “蒜苔炒rou?昨天没做啊,昨天沈总交代不用来做晚饭,”刘姨先在桌子上垫了隔热垫,戴着手套把几盘菜逐一摆在程粲面前,“今天沈总也吩咐要晚些再来,我看你屋子里面有声了才炒的菜,热着呢。” 程粲的笑意收了些,抬眼问了句,“哥没吃早餐吗?刘姨用餐盒先分出来些,我待会儿给哥送,用白色那个盒,挺保温的。” 刘姨转身离开的瞬间,程粲便彻底冷掉笑容,提起筷子夹菜,放在冒尖的米饭碗里,嗓音却不合脸色地甜起来,单听会觉得煞有感情,“我记错了,好像是前几天做的,太香了所以一直念着呢。” 程粲的饭量不小,又总是喜欢把自己吃撑,摸着鼓囊的胃满足地仰靠在椅子上,眼睛被亮光晃的睁不开,客厅的吊灯是上下两层的裁剪荷叶块儿形,看起来像玻璃的材质,也可能会更名贵些吧。 程粲不懂,但他知道沈恣很有钱,所以他可以每天都把自己喂的饱饱的,跟着沈恣真是幸福。 程粲起身把椅子踢回长桌底下,站定一会儿后又把椅子抽了出来,然后用两只手掌端着椅子不发出任何响声地重新塞进去,就像沈恣在家里那样。 其实他更喜欢给沈恣拉椅子,因为沈恣坐的时候后脖颈会漏出来,他就不知羞耻的用鼻尖去嗅,很香,而且沈恣从来不把脆弱的地方示人,只有他能闻到。 出了别墅区之后他才拦了辆车,跑这附近的司机都有共识,谁也不会冒昧和乘客搭话,这让程粲感到安心舒适,把饭盒塞进小肚子里用衣服藏起来,侧目望着路上的车龙长队愣神。 到了商厦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忘带了工作卡,压根儿进不了门,他还不认为门口的腰间扣着电击棒的保安会放他进去,毕竟沈恣从来没有给他什么明面上的身份。 程粲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不敢给沈恣打电话,转身要走的时候,恰巧碰到了周渊。 “小渊哥,”程粲踮脚摆摆手,扯着大步挤到了周渊面前,其实他不用这么着急,因为十点的时间没有哪个工作人员会在商厦门口乱逛,“小渊哥,你带我进去吧,我没带卡。” 周渊看着架着胳膊把饭盒提的平平稳稳的程粲就觉得好笑,他也确实笑出声来了,走近之后一眼就注意都程粲脸上的青团,不自觉地笑意就淡了,他揉了揉程粲的脑袋,领着他往里走。 程粲看见门口的黑衣保安朝他们鞠躬,心里就不舒畅起来,大家都认识小渊哥,但自己没带卡就得被堵在门口。 “来给沈总送饭?” 周渊把程粲揽进电梯,一些同事识趣地退了出去,还有懂眼神的替他们刷了卡,周渊也没谦让,电梯合上前冲众人轻点了下头,淡淡的笑意始终挂在嘴角。 “小渊哥,”电梯升的越高程粲的心就越慌,他一直以为自己有幽闭恐惧症,后来才发现他只是见沈恣前会紧张,“我惹哥生气了。” “沈总今天心情不错。” 周渊只提了一句,略去了原因,工作上的事情沈恣一向不许程粲有太清晰的了解。 程粲的心始终不能安定,嘴角翘起又急落,跟过山车一样,实在是有些牵强。 他看周渊提前下了电梯没跟他一起去顶层,不由得为刚才自己的妒忌而感到愧疚,周渊是在给他和沈恣单独一起的机会呢。 小渊哥总是温柔体贴,和他的本职工作实在不符合。 程粲着意把腰背挺直,舒了口气准备敲门的时候,一声清冷的“进”就传进他耳朵里,他踌躇着不知所措,因为他不确定沈恣是不是知道是他,万一是刚约了别人,他闯进去一定会惹的沈恣不快。 沈恣突然打开了门,不悦道,“要我请你吗?” 程粲被吓了一跳,小嘴略略张开,不知道说什么好,侧身进门之后乖巧地把门关上,指腹千斤重一样摁落了锁,“哥,我给你带了饭。” 沈恣抬腕看了表,刚好十点半,并未接过,转身坐回的办公桌前,对照着文件开始按顺序回邮件。 程粲自觉的在门口曲膝跪了下来,小脑袋委屈地垂低,手里的饭盒不敢放在地上,就只能捏在背后的双手里面,不多时就渗了汗珠,是他总觉得自己没有把饭盒拿稳拿平,他觉得难过,他用青椒摆出来的心形肯定混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