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高中过往 偷试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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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了,两个人没说一句话。 顾风生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回去,中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也会很自然地坐在其他人旁边,不说话,安静吃完就走。 他从来就是这样,之前因为纪云起才变了很多。旁人早习惯他的性格,大约是想起之前的传闻,也没不识趣问他和纪云起怎么了,考试每周排名,压的大家都有点喘不过来气,他一个已经基本确定前程的人坐在其中,分外格格不入。 纪云起会不自觉地偷偷看顾风生。这人给他发了条恭喜的消息后就像变了个人,变成他们刚认识时候那个在云端飘着的没有人气的顾神,冷硬有余,拒人千里之外。 上课时心无旁骛,看着黑板仿佛是他前世情人。顾风生在成年后格外优越的侧脸在这个时期已经初现端倪,眉骨到鼻骨的线条流畅且漂亮,衬衫扣得不是很走心,从纪云起的角度能看见大片的肌肤和一小段漂亮的锁骨,一段红绳隐于衣料下,不知道挂着的是什么。 他目光不自觉地看向对方书包,那上面果然空空如也。 是那块玉吗...... 顾家二少爷不缺钱,应该不至于在脖子上挂这么一块普普通通的玉。他胡思乱想了一会,才强迫自己把精神集中到讲台上。 就算坐在旁边,纪云起不开口他就不会主动说话,就算找他要东西也只会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课间就塞耳机低着头,要么趴在桌子上休息。 他有心想做点什么,耳边却又回忆起他那句平静的、没什么感情起伏变化的“我不是同性恋。” 先逃避的是他,于是他也开始装鸵鸟,有空就泡画室,水平提没提高不知道,反正老何是找他谈了次话。 他前两次小测成绩有点掉下来了,不多,没到搬出a班的程度,不过老何还是提醒他,艺术生后期集训时间会更长,他如果两边兼顾会非常辛苦。 老何确实是为他考虑,也没有让他一定回普通班,只是让他好好想想取舍,如果可以他也希望纪云起文化分越高越好。 “我保证,这次我一定能考好。” “行,那去吧。” 谈完话出来,大家在搬桌子,他们的座位每周都会变动,尽量照顾到每一个视力不太好的同学。他过去的时候顾风生已经搬到了他的位置上,而他的桌子已经往右边挪了一排。 “谢了。” 顾风生点点头,又把耳机带上了。 好烦。 他差点想揪着顾风生领子喊你理我一下会死吗,但这样很像蒋婕女士周末在家看的某些电视剧,她一边批评俗套一边嗑瓜子,纪云起问她俗你还看啊。 “我就是个俗人啊,俗人和俗人看对眼,不然怎么会有你啊儿子。智者不入爱河哎。” 连带着把他爹一块损了,纪云起表示甘拜下风。 他低头在课桌里找了一下,没看到那封惯例的威胁信。 对方终于消停了? 如果对方的目的是让他离开实验班,那他的目的可能确实快达成了。 但纪云起是个有点反骨的人,别人让他不要做什么他就偏要做。反正期中考就在下周,他至少在那之前是不会走的。 严许雯忽然回头,问顾风生: “顾神,你现在不用上课了,怎么还在这啊。” 问得好,我也想知道。 纪云起停下笔,悄悄竖起耳朵。 顾风生摘了耳机,却没立刻说话,等了好一会,纪云起都开始看了三遍题干了,才听见他说: “放松。”语焉不详,没指代具体的人和事,听起来像学习使我快乐。 纪云起对他的学霸发言服气了,却听严许雯道: “也是哦,医院应该挺闷的,”严家和顾家关系不错,严许雯大概知道一些顾风生的情况,“不要担心,你mama一定会好的。” “嗯,多谢。” “是不是下周要走了。” “嗯。” “那我去送你吧。” “那会你在考语文,”顾风生笑了一下,“考不好也不要赖我身上。” 严许雯吐了吐舌头,回头跟纪云起告状: “你管管顾神。” 被点名的人一愣,好一会才抬头,茫然又抓狂的样子:“......什么?我刚在算题没听。” 纪云起感觉心跳快了一点,想趁着严许雯创造的机会和顾风生多说两句,对方却已经低头了。 原本是想问反正你最近没事,晚上去不去我那。 上古卷轴我卡关了,你还有好几本书留在我房间,给你买的一箱豆奶没人喝,我喝了一盒甜死鬼了。你买的薯片除了番茄味我都吃光了,留了一包虾片,你的两件外套被凯撒当成窝睡了,上面都是毛。 全都没说出口。 就这么互相别扭着到了周末,德海高三学生没有周末,周六周日主课正常上课。纪云起周四那天起没再收到威胁信和断掉的红绳,感觉是个好兆头,感觉这次期中考能考得好一点。 他数学是短板,之前天天抓着顾风生给他讲题,最近没人给他讲了只能问别人。然而老麻烦别人也不好,他只好借了别人的卷子琢磨,有时候半节课才看懂一题,效率极其低下。 顾风生明天就走了,今天也没来学校。他的课桌上堆了很多的试卷,纪云起帮他都收了放进课桌里。他明知道这个人不会再回来了,却固执地做着这么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好像这样顾风生就和平常一样坐在他旁边,桌上一尘不染,随时会转头问他: “食堂还是小炒?” 晚自习三节课他在美术教室,远远感觉高三楼栋好像很闹腾,平时徐快快早过去骂人了,今天却还是闹哄哄的。 他皱了皱眉,手上沾了一块红色的颜料,他搓了一下,更像血了。 有人在美术教室里忽然说了一声: “班主任让我们先回班级......卧槽有人偷期中考试的试卷?” “谁啊胆子这么大。” 忽然有人看向纪云起在的方向,金娜很敏感,抬头看向那个男生,后者便扭头回去。 “......应该不会吧。”有人窃窃私语。 门口班长来喊纪云起,他便随手把画板颜料一收,不紧不慢回了实验班。 班长是个爱cao心的,他看纪云起一副淡定的样子,忍不住问他: “纪哥,那个,你是不是有块玉?之前在找的,严许雯给我们看了照片说是你和顾神的定情信物。” “什么定情信物,”他皱起眉,“不要乱说。” “好消息是,玉找到了。” 纪云起想起美术教室其他人的视线,“坏消息呢?” “有人去文印档案室偷试卷,玉就是那里找到的。” “然后......”班长欲言又止,“丢的那份试卷,在你的书包里找到了。” 路上班长跟他大概说了经过,放学吃饭到晚自习开始前这段时间,徐快快去文印室锁门,听见里面好像有声音,感觉不太对,推门进去看了看,发现原本放在密封袋里的试卷被人拆开了。 那人是从窗户里逃走的,匆忙间掉了块玉在地上。 本来,老师是不会记得这种小物件的,但先前严许雯很热心地要帮纪云起找丢的平安扣,贴了照片在公告栏,徐快快有点印象,一下子记起来这玉似乎是纪云起的。文印室没有监控,德海学生非富即贵,闹着要隐私,最后只有在校门口、实验室、机房装了监控保证基本安全。 本来玉丢了,这并不能说明嫌疑犯就是纪云起。晚自习第一节课,徐快快通知所有班级检查,纪云起人在画室,书包却在班里,班长和学委刚想帮忙把包放到将台前,那份丢失的卷子却就在众目睽睽下掉了出来。 徐快快本来就因为最近纪云起惹出来的事情有点多很不爽,当场就变了脸色,虽然老何说这不一定就是纪云起做的,但这话意思是,有人栽赃陷害的话,每一个学生就都成了嫌疑犯,性质甚至更恶劣。 偏偏这几天因为和顾风生有点不痛快,纪云起晚饭都出去一个人吃,没什么人能证明他那段时间在干什么。 班长还跟他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和学委擅自动了你东西。” 纪云起摆摆手,“跟你们没关系。” 进了办公室老何老罗徐快快都在,他们班现在的语文老师也在,是个快退休的小老头,捧着个茶杯笑眯眯的: “小纪过来啦。” 小老头很喜欢纪云起,他冲几个老师打了招呼,才跟徐快快道: “不是我做的。” 徐快快绷着脸:“那卷子为什么在你书包里?” “我不知道。” “我没做过。” 他心情不太好,说话语气有点冲,说话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他那张脸一旦不笑,就有种桀骜的气质。他跟顾风生呆久了,不自觉染上了一点他的冷淡,高瘦的少年站在那,眼帘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手却不自觉捏得很紧,手上青筋毕现。 徐快快迟疑了一会,“如果有人证呢?” 几个老师表情不一,语文老师拉了张椅子过来,纪云起这会倒是恢复了平时笑嘻嘻的样子,主动帮他搬了过来。他拍拍纪云起肩膀,“再去搬一张,都坐着聊吧。” 过了一会,有人敲敲门,声音有点耳熟: “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