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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小狗

    周末的早晨用来睡懒觉简直是天经地义,aye起床的时候蒋知一还赖在被窝里,柔软的被褥没过脸,只剩一头黑发留在外面。

    Aye知道他已经醒了,只是脸皮薄,不愿意直面他而已,就自顾自地去洗漱、换衣服,最后快出门的时候拉开一点被子说到:“周末有点事,可能明天晚上才会回来,记得不要太想我,想我就给我打电话。”

    “谁想你。”蒋知一的脸被蒙得红彤彤的,乜了一眼回去就又钻进了被窝里。

    Aye被他这种小男生作态勾得差点想打个电话推掉自己所有的工作,然后专心陪他赖一整天的床,但最后还是忍住了,临走前笑道:“你总有一天会想我的。”

    简直是做梦。蒋知一翻过身决定不再看他。

    蒋知一不知道aye哪根筋抽了,周一的晚上把他压进床里对他说“宝贝我想预支一下下周五”,周二的晚上也说“宝贝我再预支一下下下周五”,周三周四更是这样,虽然最后都没有做的成,但也把他累得够呛。

    周五的早上更是要命,陈颂进门的时候顺手将门口的快递也带了进来,收件人写的蒋知一,他没想多少 就当着陈颂的面打开了,结果是满满一箱的情趣用品。

    仅仅只是扫了一眼,蒋知一就从里面分辨出了大瓶的润滑剂、情趣内衣、震动棒等等物品,瞬间从脸红到脚。

    偏偏陈颂还在旁边关心他:“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蒋知一头一次跑得这么快,将整个纸箱塞到二楼某个不常打开的房间后才虚软着脚走下楼。

    自从上个周五一起去过花园后,事态就一直在往一个奇怪的地方偏斜,aye对他的态度突然软和了许多,虽然还是经常会暴露出强制压迫的一面,但对比一开始,明显好了许多,会从各个方面去询问蒋知一的想法。

    有花堪折直须折。不知道aye是什么时候吩咐的,家里挂满了装着鸡蛋花的香囊,花瓣有一点枯萎的黑边就会换掉,这项工作量属实有点吓人,后来就变成了只在客厅、卫生间和厨房挂上就行。

    傍晚,没等到aye回来,倒是又收到了一个纸箱。

    有了早上吃亏的经验,这次蒋知一没急着打开,直到箱子里传来尖锐急促的汪汪叫声,他才意识到里面是什么。

    一只敦实的、长得有点丑的小狗。

    小狗的身上的毛发已经被完全剃干净了,黄白的短茬下是红红的rou,头上的毛还在,像是带了个逼真的毛绒头套,刚接触到新鲜空气就扑了出来,爬进蒋知一的怀里到处乱拱。

    蒋知一被这一股冲进撞得快躺倒在地板上,小狗潮湿的舌头从手臂舔到他的脸,仿佛那上面有什么吸引他的rou腥气。

    “哎呀,小狗崽。”刘姨过来将那只狗双手举了起来。

    小狗刚刚闹腾过一阵,四只rourou的腿爪也不动了,猩红的舌头吐出来,呼哧呼哧地换气,鼻涕溅得到处都是,只有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格外生动,从蒋知一看到整个客厅。

    “看起来好像才几个月,这小脸长得,都陷了进去。”刘姨一将狗放回地上,它就立刻往蒋知一腿上爬,认主认到了这个份上。

    客厅的座机也在这时候响了起来,叮铃铃地叫个不停,刘姨手里抱着狗,只能由蒋知一去接这个电话。

    “喂。”

    “收到了吗?”电话那边风声有点大,将他的声音吹得四散,偶有阔澜掀起,aye的声音倒成了里面一声无法忽略的鸥鸣。

    “收到了,”蒋知一回头看了眼那只不安分的狗,“我不喜欢小狗,你把它送走吧。”

    那边安静了一瞬,海风通过电话灌进蒋知一的耳朵里,紧接着aye笑道:“我说的不是那只小狗,是那箱情趣用品。”

    蒋知一一想到那箱东西,脸又没出息地红了,握着听筒的手微微用力:“不知道,没收到。”

    “怎么会呢?那我叫人再送一份去。”

    “不要,”蒋知一几乎想下一秒就挂断电话,“你再送我就再扔。”

    “好吧,”aye有些失落,“那就必须收下那只小狗,我挑了很久的,还送去宠物医院检查过了,毛也剃得很干净,让你有一个适应期。”

    “那它真是不幸。”

    Aye又不说话了,他想起周六早晨蒋知一那张含羞的脸,那时候的蒋知一哪怕是顶嘴也是可爱的,他恨不得立刻就回家将这个周五再过得有声有色一点,但是等他从海域回到家,或许已经是新的一天了。

    不该只有周五才是情色被允许的日子。

    他想让蒋知一每天晚上都用他那双涣散的、婆娑的泪眼看他。

    “是不是只有把你按在床上的时候才能听见软声软气的好话?”

    aye的声音压下去了一点,蒋知一立刻就被这假装的愠怒给震住了。

    “给它起个名字吧,”aye换了个姿势背靠栏杆,“我不太会起名字。”

    “我也不会起。”给小狗起名字就像给小孩起名字一样,蒋知一觉得自己并不能但此重任,否则他会变成和aye一样随意掌控他人生命的人。

    “那就等我回去我们一块起。”

    又是一个周五,aye就肯定不会放过摆弄他的机会,蒋知一刚想认命,思忖着该不该去那个箱子里将润滑剂取出来,但aye又继续开口了。

    “今晚可能赶不回去,早点睡吧,我会从监控里看你的。”

    蒋知一舒了口气,准备挂掉电话。

    “今晚欠我的记得以后补回来,我记得那个箱子里有一只猫咪尾巴......”

    蒋知一“啪”一声挂掉了电话。

    那只巴哥犬已经被刘姨擅自起名为“汪汪”了,煤炭熏过一般的脸皱皱巴巴,眼泪水不及时擦干净就会渗进缝隙里,刘姨一边擦一边感叹:“这种狗就是爱哭鬼,而且好吃懒做,不能经冷也不能受热,需要好好伺候着。”

    蒋知一怀疑aye是在含沙射影。

    确实是挺懒的一只狗,闹过一阵后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连后腿都叉着,一点也不生分。蒋知一摸了两把头顶的软毛,帮刘姨用软垫给他搭了个小窝。

    “就在客厅睡吧。”时间不早了,蒋知一准备回房睡觉。

    一听见这话,小巴哥的四只短腿迅速支棱了起来,屁颠屁颠地跟在蒋知一身后,奈何楼梯对他来说实在太高不可攀,蒋知一已经上了二楼了,它还在楼下焦急地汪汪叫着。

    一人一狗,就这么对视着。

    “不可以上来。”

    “呜,汪!”

    ......

    “好吧,”蒋知一最先认输,走下楼将狗抱进怀里,“谁让你是爱哭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