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毕竟你瞧这些年,那人何曾有一日安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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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魏思昭于熙宁元年四月初八即皇帝位,拜内阁大学士沈含章为相,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谢平霖没去凑登基大典的热闹。 他趁魏思昭他们都不在,于合璧宫中挑选了几个软弱顺眼的小太监,谢平霖使唤着人家去膳房端了各色点心与时鲜,又哄着人开了内府库门,搜罗了几样别致精巧的小玩意儿。 他一整天惫懒在后宫里,吃吃喝喝,作威作福,前朝魏思昭带领着文武百官祭天祀地朝宗社,全程劳神又费力,两厢对照,堂堂天子竟远远比不上他自在。 谢平霖吃醉了甜酒便睡大觉,懒洋洋躺在池边的凉榻上,魏思昭回宫时他正做梦呢,一张沾了糖霜的小嘴吧唧着,报菜名似地、念叨玉露团子樱桃脆,杏仁酥山笋rou夹儿…… 魏思昭将厚重的衮冕都脱了,只着里面一件轻便单薄的赤罗衣,他站在凉榻一旁叉腰垂首盯着谢平霖看,胸膛几个起伏,好半天才把那一股子从昨晚就燃起的邪火给压下去。 他等他的奏章等了一整夜,谢平霖却遣人将相印给他送回来。 难道要你说出个苦衷就那么难?还是说、你是真心地要给我做脔宠? 魏思昭一时间困顿在那里没了主意。 谢平霖左手里捏一只象牙丝编的蝈蝈笼,右手却在领口那儿胡乱地摸着抓挠着,夜风乍起,那一身雪白的衣袍被吹散开,缭乱得像层叠繁复的芍药瓣儿。 最后一缕霞光落在他身上,将他飘摇的衣摆染上了一层朦胧堂皇的金红色,腰间青碧一条带子系得松垮,长长的、缀了宝珠的一头垂进池塘里,丝绢摆动生招摇,青荇似的,引逗得满池圆胖锦鲤围成一团,争先恐后地啄食拉扯…… 魏思昭揉了揉眉心叹口气,嗔怪着:“你还有半点儿规矩么?” 他探身下去将那条划水的带子挑起来,动作间,牵扯到谢平霖的衣袍又敞开了点儿,魏思昭一眼瞥见他腰链上的宝石正闪着光—— “就这么睡着,不怕着凉么?” 魏思昭抬手拍拍他脸颊,不算温柔,甚至用了些力,可谢平霖却偏偏贴上来,连蝈蝈笼子也丢开了,谢平霖抓住魏思昭的手掌往脸蛋上蹭,含糊地咕哝:“你回来啦,好久啊……” “好久啊”,尾音勾得那么软,像是真的,在想念他。 魏思昭把蹭到手背上的糖霜掸掉了,挥挥手让侍从取一件斗篷来,他抱起谢平霖软绵绵的上身拥进怀里,抚着他半散的发髻,温柔絮絮如私语:“别装睡了。” 魏思昭说:“你逍遥了一天还能比我累?” 然而谢平霖闭着眼睛不答话,只一味装聋作哑酣睡着,魏思昭亲亲他额头又戳一戳脸,一日疲惫倾倒温柔乡,不知不觉,自己也困了。 他用斗篷包裹住谢平霖,抱起这娇憨的爱人往寝殿走,一直把谢平霖送到了床上吹了蜡烛,魏思昭重新走回到院子里,已然是变了副脸色,叫人不敢看。 他捡起那只象牙丝笼子问周赋园:“查出少了什么了吗?” “陛下圣明。” 周赋园转身招了招手,一个内府的宫人走上前,他捧着名目册子指给魏思昭看,甄词酌句地回禀道:“确实是少了样稀罕物,是一串由西域进贡的琉璃珠,不过,想来是谢公子随手扔哪儿了……” “哼,随手扔了……?”魏思昭轻轻哼出一声笑,“你倒是挺会替他开脱。” 他语气里尽是帝王的威压与凶厉,把个宫人吓得直接在卵石小径上跪倒了,他抖着身子哆嗦了半天也没说出话,魏思昭盯着他沉吟了一小会儿,用二十板子发落了他。 他转过头又问周赋园:“他使唤的人呢?抓到了吗?” “方才在宫门那儿拦下个小太监,此刻正跪在外面等着传召呢。” “搜他的身,”魏思昭眉心跳着突突地疼,阴沉着脸色下命令,“给朕把那串珠子找出来。今天乏了不审了,把人丢到慎刑司里熬一晚,叫庆玉跟着,务必让他明天吐得痛快些。” “那谢公子今晚……?” 周赋园从袖中掏出截绳索来,在手中抻了两下试探着问,魏思昭瞄着他那副有些“凶恶”的模样瘪了瘪嘴,东拉西扯、开始找借口: “……周叔,总不能让朕登基第一晚,卧榻旁空无一人吧?” 周赋园摇首皱眉作沉吟状:“也不是不能给您安排别的人……” …… 魏思昭头疼却揉了一把脸,一双郁沉的眼睛也泛了血丝,他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骂了谢平霖上万遍,最后,魏思昭硬生生挤出一个笑: “周叔放心,今晚先让他安心睡……明天,明天朕按着宫规亲自教训他。” 是夜玉蟾跃东山。 祁庆玉打完一顿鞭子甩了甩手,心里边闷着,总也想不透彻。 他蹙着眉转向周赋园:“师傅,殿下是如何得知那jian贼的伎俩、派您拿人的?” “如何得知……”周赋园用手炉熨贴着伤腿也猜想道:“或许殿下是习惯吧?” “毕竟你瞧这些年,那人何曾有一日安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