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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被带走了

    “咳咳,”

    牧季宸的手扶着破碎的冰棺吐出来一口血,他的肩膀因为剧烈的动作渗出血来。

    那枪上面带着特殊的咒,直接穿透了他的锁骨,伤口没有办法愈合,所以才更加疼痛。

    原本他的体质就偏弱这一伤就更加要命,牧季宸的嘴唇煞白,开始了哆嗦,他的手撑着冰棺,在上面落下血手印,却又被贪婪的吸收。

    墨胤不知道在修炼些什么,都没有见过他从屋子中走出来,只是牧季宸也知道自己在他的心中只是蝼蚁,他也并不会在意自己的死活。

    “主人,尧柒煞找您”

    靠近牧季宸的男人站得笔直,只是几乎将全身的皮肤都包裹,只有脸上面具露出的些许地方可以看出他皮肤没有血色的苍白。

    “让他等着,”

    有吐出一口血带着沫子,不用想就知道他上门的原因,肯定是为了那个宝贝儿子,重要的东西被张岫朗捡到,那才是真正让他当时有些没有理智的原因。

    不过既然东西都已经失去了那么那小子能不能存活也依旧要依靠牧季宸,他也不敢怎样。

    只能说是同命不同人,那小子明明和自己都是一样的体质却能够被照料,还不是凭借那副身体,不过被尧柒煞那样的人喜欢总归算是另外一种不幸。

    牧季宸的手终于恢复了些力气,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他的手指摸着伤口,将头偏向一边,还没来得及用力,就触觉有些粗粝的手给握住。

    “好的,主人这件事就让我来吧,”

    他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沙哑,所以不得不压着声音,在耳边才显得悦耳一些。

    牧季宸却只是将自己手的放下,显得有些厌恶,但对于这个男人有些无可奈何,他现在的所有都是因为有他。

    男人将手上的手套摘下,白皙的手指在光下却显得有些透明,指节分明的手指显得格外纤细,只是也能够看出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人。

    他对于牧季宸的伤有些心疼,所以一下不敢直接触碰上去,生怕让男人更加痛苦。

    只是牧季宸又看不得他这样的做派,这副神情的模样又不知道是做给谁看,若是之前怕是真的会沉溺,但是他现在清醒的知道自己只是为了活着,更加高级的活着。

    只能说尧家的人都能够装作这样虚假的深情,自己眼前的男人是,尧柒煞是,就连那个跟在张岫朗身边的男人也是,都是如此令人作呕。

    不过或许是他早就想到了这回事,那颗珠子也被串联在香囊的穗上,当时想着要不就让这件所有人都希望促成的事情无法成功,要不就连带着其他的秘密也一起全都透露给张岫朗。

    他是一个很不一样的人,两人见面也只有那么几次,却次次都能得到惊喜,若两人不是敌人,应该也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只是有些可惜……

    “唔,别磨蹭,”

    握着男人的手腕,他的手指也就这么猝不及防钻入了伤口之中,牧季宸的表情也变得狰狞,拖得越久,自己暴露的可能性也越大。

    聂家的人有时候行事显得有些狡诈,牧季宸大致知道能够被自己轻易带回家,那么这子弹必然也有些其他特殊的功效,比如,定位。

    轻叹一声,男人也不在犹豫,手指一勾,边将那子弹给勾出来,然后黑雾将子弹包裹消散在空中,他就是在牧季宸身后保护他的人。

    “唔,咳咳,”

    吐出一口血,将男人原本白色的面具沾染上血色,显得更加骇人。

    “主人,你需要疗伤,”

    这个提议让牧季宸的手瞬间抓紧,他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只是为了自己的身体和自己的伟业也必须要忍耐,所以任由男人的动作。

    将自己的面罩给解开,男人的面容犹如世间最独树一帜的雪山白莲,只是眼中带上些热切,他如同花瓣般的唇想要吻上牧季宸,却被躲开。

    “别做多余的事情,尧潼楚!”

    声音中带着些警告,伸手抓住他垂落的长发,没有任何的余力,只是男人像是没有感受到头皮的痛觉,抿嘴透露出些失落来。

    将人抱起,他知道牧季宸有多么在乎这个冰棺,所以将人压在上面。

    “你……”

    用自己的唇封住了牧季宸接下来要说的话,即使被激烈反抗,他只是真的想要男人明白,他对他的爱而已。

    因为牧隗的关系,张岫朗也没有什么心思开店了,他又请了几个可以交替在店里值班的人,只是有空下去晃两下,张岫朗在给男人熬药。

    看着在砂锅之中翻滚冒泡的黑褐色的药,连带着一些小小的药渣一起翻滚,眼神没有聚光,下意识摸着自己的裤腿,丝滑的触感有些上瘾。

    尧褚好像家里面出了什么事情,那天没有来得及看的电话和信息都是他的,真有些在玩章回制游戏的感觉。

    手一下就摸到了自己包里面,微微隆起,所以张岫朗将放在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是那个香囊,至于上面的那颗特殊的珠子也已经被张岫朗取下来交给了林淼,连带着之前的一起。

    只是现在也才三颗距离八颗还有许久,然后将香囊拿开,里面是看不懂的东西,一缕头发,上面用古文写着一段,找张岫朗的推测应该是一个人的生辰八字。

    【810415】

    费永电脑的提示在这个时候在脑海中浮现,只是再也没有办法知道这数字是什么意思。

    男人死了,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就已经不治身亡,他的身上没有一块好rou,甚至股缝也撕裂开,那是被粗壮的异物直接插入的结果,就像是他之前强加在其他孩子身上的痛苦一般。

    只是他短命也很突然,就聂兴戈同事的转述,在他最后快要死亡之前,想要从喉咙之中说出些什么,却只是从喉管之中翻涌出血沫,然后他的眼睛突然瞪大,带着惊恐和遗憾失去。

    “所以这到底是属于谁呢?”

    将香囊再次合拢,上次费永那药一半被聂兴戈带走,一半给了王大夫还没有结果,张岫朗觉得一切都是复杂的让他无法理清楚。

    “扑通扑通,”

    锅里的水最终还是扑腾出来,连带着原本的灶台都被打湿透出一股发苦的味道,而门也被人敲得震响,张岫朗有些应对不暇。

    “来了,”

    只能扯着脖子对着门外应了一声,水接触到火焰散发着不寻常的味道,开关也因为沸腾的水发着烫。

    所以指尖有些发红,才将这里的场景给控制住,张岫朗松了一口气,向没有停下来敲击的门口走去。

    将门打开就是一张盛气凌人的脸,和之前的牧季宸有些相似,只是看着更有威压,张岫朗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那男人反倒是开始逼问。

    “就是你把我儿子藏起来?”

    微眯眼眸,却不见一丝担忧只是看着张岫朗,像是在掂量他的价值。

    “不知羞的东西,勾引我儿子让他现在变成这般模样,你可满意,哼”

    将头偏向一边,他的手指微微一动,从他的身后又走出来些人,对于张岫朗也丝毫没有尊重,差点将人撞翻在地,还好他即使扶住门框。

    “叔叔,我叫你叔叔只是尊重您,我觉得我和你儿子的事情只有我们最清楚,您觉得呢?”

    “哼,”

    显然并不想卖张岫朗这个面子,牧伯彦的手化为剑,就那样攻击向张岫朗。

    向后退一个侧身躲过攻击,只是男人的攻势变得更加凌厉,似乎不给张岫朗一点厉害就不着数般。

    “满嘴谎言,我儿可是以后要继承我位置的,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和你这男人厮混到一起,”

    “得罪了,”

    张岫朗也知道要是自己不出点事,他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只是顾及到他还是牧隗的父亲。

    他的手腕一翻,手腕上的佛珠自动飞出,和剑碰在一起发出了闷声,却也只是抵御攻击。

    “耀光珠,聂家那小子还真是舍得,你居然都已经招惹了聂家小儿又何恐来勾引隗儿?还真是贪心,”

    将自己的剑收回来,那佛珠也没了目标又服帖回到张岫朗的手腕之上。

    “我,你们不能直接把他带走,”

    “怎么,留在这里给你祸害吗?你害了隗儿一次不够,你是真的想要他的命?做人不要太贪心,”

    牧伯彦抖着自己的衣服连看张岫朗一眼都觉得厌恶,明明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他的默许之下,只是结局不如他的意,倒是埋怨起受害者来。

    那些人手脚麻利,张岫朗伸手想要抓住牧隗的衣角,却被牧伯彦抓住了手腕推到在地。

    咔嚓的一声让张岫朗发出一声闷声,牧伯彦本是修炼之人,一般人承受不住那力气。

    捂住自己的手腕,那一圈依然青紫肿胀起来,他只能看着牧隗被带走,房子里也只剩下了他和另外一个女人,撑着地站起来。

    那中年女人眼中含泪,像是很难受,她的背在看见受伤的牧隗的时候就变得佝偻起来,双手捂着自己的嘴。

    “请问你……”

    那女人突然给张岫朗鞠了一躬,那决绝的模样很是震撼,张岫朗只能伸手想要将人给扶起来,但她却只是停留着,手指将眼角的泪水擦去。

    “我没有其他的,我就是希望你以后能不能离我们隗儿远一点,他不该是现在的模样,”

    或许一开始就是错的,就不该让牧隗来做这个任务,还将他自己给搭上了,所以只能握住张岫朗的手臂,请求着这让牧隗深爱的人放手。

    她也体验过爱一个,如今也走了过来,她觉得只要张岫朗表现得没有爱,自己的隗儿也会死心。

    女人的请求更加让张岫朗心疼,就连正常人家对于自己儿子是同性恋的接受度都不高,更何况是牧隗这样的身份,但是……

    “阿姨,抱歉,这是我和牧隗的事情,所以以后如何,我只想听他亲自和我说,”

    “啪,”

    对于这一巴掌张岫朗并没有躲闪,女人过长的指甲也刮过脸颊,带出血丝来。

    “好,好,你这种自私自利的人也不配在看到我的儿子,你好自为之,”

    在面对儿子这件事上,没有一个女人会退让,即使她的心因为张岫朗有些发颤,却还是有自己的固执。

    只是她的衣服被拉住,张岫朗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却还是制止了女人的动作。

    “阿姨,你可以稍微等我一下吗?”

    他变得有些慌乱,既然结果没有办法避免,将所有的药拿出来,还好她没有离开。

    “这是给牧隗的药,一天三次,三碗煮成一碗,这几天的效果还不错,医生说不能断了,所以只能拜托你了,”

    对上张岫朗恳切的眼神,女人轻叹一声,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药接过。

    “你们并不是一路人,还是好好想想,放弃吧,阿姨也是站在过来人的角度”

    听着在楼道中响起的高跟鞋敲击的声音,张岫朗也变得情绪低迷起来,他捂着自己的脸,轻叹一声,就是因为放手过一次才更知道放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