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你要是敢碰他,我就掀了你的绛红楼
渥霜不禁恶狠狠地两手相击说道:“您终于想起来了。” 莫琅:“那你怎么凭借一条梅花络子就认出了我。” 渥霜苦笑道:“虽然您不论出战,还是平时,都不轻易露出真容,但是你身上有个看起来非常寻常,但却对你来说是一个漏洞的梅花络子,跟你交战的时候,我见过,后来被您俘虏之后,我在醒来的间隙,也在您的腰间看到过那条梅花络子。” 听着渥霜的话语,莫琅内心早已是如千层风浪翻卷,原来那个人就算出征也一直带着那条梅花络子。 莫琅不敢多说,怕自己的身份迟早穿帮,便长话短说问道:“现在我落到了你的手上,那你想怎么样?” 渥霜突然之间疯了一般近身向前,冲着莫琅说道:“你,你居然想问我怎么样?你觉得呢?我应该把你怎么样啊?你带着铁骑踏平了我的草原,灭了我全族,然后废了我的筋骨,毁了我的面容,把我丢到江湖间最肮脏的风尘地,还不忘用那个叛徒——呼延岑威胁我,能怎么办呢?谁让我放不下那个废物呢?我就这样苟延残喘着,凭借着恨意活着,变成另外一个人,为你继续卖命,我告诉你,我没有那一天不想着有天你能够落到我的手上,我要用这世间最严酷的刑罚,让你痛不欲生。” 莫琅看着眼前这个人发疯,发狂,从那个人撕心裂肺的呐喊里,莫琅能够明白那人心间那些炽热的恨意流淌。然后冷厉地对渥霜说道:“你要报仇就找我,别牵连无辜的人。” 渥霜凑近莫琅邪魅地说道:“我偏不呢?你想要保护他,我就偏要动他。” 莫琅说道:“你敢,你要是敢碰他,我就掀了你的绛红楼,把你的地底城翻过来,给你陪葬。” 渥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又恢复了平时的声线,恍若又变身成了那个绝世美人,大声恶狠狠地笑道:“那咱就走着瞧,你看看我敢不敢动他?” 之后莫琅又被渥霜的人灌了什么不知名的毒药,然后就被人带了下去,这时候孟浮生从渥霜的帐后走了出来,然后对渥霜说道:“你敢碰他,我要你不得好死。” 渥霜看着面前这个看上去有些孱弱,却又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丝王者之气的男人,好像他才应该是那个让匈奴一败涂地的陵王殿下。渥霜端详了一会儿眼前这个人,然后凑近孟浮生轻轻地说道:“那就要看你怎么做呢?对了,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刚刚那位陵王殿下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朋友,亲人,还是情人?” 孟浮生没有理会渥霜的问题,只说道:“你想怎么样,才能放过他?” 渥霜不再像之前面对莫琅一样气大仇深,好像那些怨恨又被她藏在了某个深渊,只是轻轻地说道:“放过他,也不是不可以,我只要你服下这瓶中的药,只是三个月后,你会耳聋眼瞎,无法站立,还有我要你出去之后,去修屠王城杀一个叫做孤涂的人,然后把他的王城印鉴给我带回来。对了,你只有三个月的时间,要么你们一起活着来见我,要么到时候你们俩一起死。” 深陷囹圄的孟浮生此刻犹如一只困兽,只能任人宰割。只能先应承下来,说道:“人,我会帮你杀,印鉴,也会帮你,拿回来,你什么时候放我们出去。” 渥霜转身过去说道:“我自有安排。” 孟浮生和渥霜谈完了交易之后,然后就被送回了之前被囚禁的地方。到门口的时候,被看管他的人一脚踹进了囚牢。孟浮生一个趔趄,摔进了莫琅的怀里,孟浮生委委屈屈地说道:“小良子,这他妈是什么东西,竟然敢踹老子,等老子出去了,把他们全端了。”莫琅扶了他一把,然后说道:“你别吵吵了,等我们能先出去再说吧。”孟浮生也不知抽了哪根筋却说道:“小良子,我倒是情愿一直待在这里。” 莫琅拍了一把孟浮生的脑袋说道:“你说什么呢?不想出去了,是吧,想我跟你一起死在这儿,是吧。” 孟浮生突然一把紧紧地抱住了莫琅,凑近他的耳边,鼻息紧促地说道:“阿衍,别这么说,我怎么样都行,生也好,死也罢,我只要,只要,你好,你,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待在我身边,等我们出去了,我们一起去凉州吧。听说在凉州的晚上,架着火炉,吃着炭烤羊rou,朝着满月井许愿,就能在满月井里看到心爱的人,然后就能一起白头到老了。” 莫琅听着身边的人在自己的耳边不停地呢喃耳语,轻轻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孟浮生把自己的头埋进莫琅的颈项间摇头道:“没事,就是想跟你待在一起的时间,多一点儿。” 莫琅任由身旁的人在自己的颈项间蹭着,然后轻轻地说道:“好,到时候我们出去了,就去凉州,一起吃炭烤羊rou,在满月井的旁边许愿,到时候,我要看着满月井里浮现出你的样子,然后我们一起白头到老,好不好?” 孟浮生依旧把头埋在莫琅的颈项间轻轻地蹭着他,活像一只小狐狸,然后说道:“嗯,好。”莫琅心中还是有些疑惑问道:“浮生,霜姑娘跟你说了什么?到底想怎么样才能让咱们出去?” “对了,真是的,只顾着想你了,都忘了跟你说正事,霜姑娘用咱俩的性命威胁我,让我们去休屠王城帮她拿到王城印鉴。”孟浮生舒了一口气说道。 “休屠王城的印鉴,这不是传说中能够调动草原兵力的兵符吗?”莫琅问道。 “嗯,对,霜姑娘的身份应该跟匈奴王庭脱不了关系。”孟浮生回道。 “嗯,先不管她了,咱们出去了,先去休屠王城拿到印鉴再说。”莫琅回道。 “阿琅,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只是这前面的路......”孟浮生紧紧拥住莫琅停停顿顿地说道。 “傻瓜,不管这前面的路到底是什么,荆棘满林也好,迷雾丛生也罢,只要你在前面走着,我就永远跟着你,知道吗?”莫琅任由身后的人蹭着自己,不紧不慢地轻轻说道。 两个人就这么说着话,说着说着便睡去了,虽然星月不语,凉夜无声,但是他们的心事谁又能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