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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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龙傲天那日晕过去后,路仁甲已有两天没再见过他了。 这两日里,路仁甲一直待在房间里,如往常一样,房外有人把守,他一步也不能出去。 起初路仁甲还提心吊胆的担心他几拳把他们的盟主打得呕出血来了会遭人报复,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他把人家头头给打了,其他小弟能不找他算账吗? 可一日过去了,除了日常给他送饭伺候的婢女有来过外,其他人,他连个影儿都没见过。于是便也慢慢放下心,开始回想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路仁甲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这一切的一切,都太不对劲了! 照先前龙傲天所告诉他的,他的身份就是跟他同一条村出来的、并且最后为救他而壮烈牺牲的好兄弟好哥们儿而已,可拜托!有谁做兄弟哥们儿的会像他们这样……上床的! 尽管路仁甲此刻回想,能清楚感觉到龙傲天同平时不太一样,甚至是有些疯狂不理智的,可那也不能算做是他对他下手的原因啊! 更何况,龙傲天脸上那深情款款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难道……难道龙傲天之前骗了他,他们根本不是什么兄弟,而是,一对情侣?! 这个念头瞬时把路仁甲雷的不轻,福尔摩斯说过,把所有的可能排除后,剩下的那个有多不可置信都是真相。 可这个真相,路仁甲宁愿还是不知道的好。 路仁甲被心中这个猜测弄得心神不安,起身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转了一圈又一圈,除了那个令人惊诧的猜测之外,隐约更令他不安的是那些忽而飘闪过的,不属于他的记忆。 不论怎么说,他本来就不是这里的人,也不管原先这个路仁甲和龙傲天到底什么关系,总之都与他无关。路仁甲暗自做了个决定,他要去找龙傲天,去跟他说清楚他不是“路仁甲”这件事。 …… …… 李为之打起帘子,迈着沉稳的脚步来到床边,将手中那碗药递到了龙傲天手中。 这药方熬好,手指隔着轻薄的白瓷碗面还能清楚感觉到微微灼热的温度,看着那黑黝黝的药汁,龙傲天没什么表情的一口饮尽。紧接着,李为之又拿过一碗清水和盆盂叫龙傲天漱了口,停歇了会儿,龙傲天方道:“他那边怎么样了?”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路仁甲。 李为之心神领会,恭敬答道:“一切安好,并无大碍。” 龙傲天点了点头,却是默然,没再说什么。 李为之抬头望了他一望,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开口说道:“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几日来那位陆公子一直吵着说要来见您。”李为之躬了躬身子,道:“因盟主曾有令轻易不得让陆公子踏出房门半步,便一直没让陆公子出门,只是初时还好,这几日却是越闹越凶……我等怕伤着了他,并不敢动手,只是这样下去,恐怕要拦不住了。” 龙傲天听了,略一勾唇,微微笑了,低声似乎自言自语的说:“有力气闹,可见他是真的好了。” 李为之听得一头雾水,“盟主,这……?” 他在等他示下。他们虽然有众多看守,却也知道那房里的陆公子是盟主的贵人,并不敢真正动手,但像这样一天天任由他闹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看守门外的兵卫不堪其扰,已经不止一次向他抱怨了,李为之没法儿,只好今天过来请示龙傲天。 龙傲天略略思忖,他原本不想这么快对路仁甲下手的,也从没想过事情会极速发展到这地步,以他对路仁甲的了解,在发生这事之后他要见他,一定是要急着向他摊牌了。 龙傲天手指扣了扣床沿,其实他最初想的很简单,就是把路仁甲永远关在这盟主堂里,一辈子留在他身边,哪里也去不了。可是事情没那么简单,路仁甲是个人,活生生的人,他没理由会甘愿永远锁在一间房子里,如同笼中之鸟般被人囚禁着的,当然龙傲天也有各种手段可以做到这样,可是这样做直接带来的后果就是,路仁甲会恨他。 龙傲天对路仁甲执着至此,不惜陪伴身边守候十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接受最后路仁甲要恨他的这个结果。况且路仁甲现在是失忆了,何时恢复记忆还未可知,如果有朝一日他恢复了记忆,记起过往种种,以及……以及离开这个世界的方法,届时,龙傲天恐怕还要再受二次离别之苦。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路仁甲不走的呢? 关于这点,龙傲天还没有十分的确定的想法。不过现下路仁甲要见他,他是不能避而不见的,而一些问题,虽然很难圆场,却也只能迎难而上了。 这么一番思索,龙傲天内心已经有了决定,便同李为之说道:“我会过去见他的。” 李为之应答了一声,又有些担忧道:“大夫说盟主气脉紊乱,又受有外伤,需得静养些时日,不若还是由属下接陆公子来见您吧?” 龙傲天摆了摆手,“无妨。” …… 路仁甲泄气的一屁股坐在板凳上,灌了一口茶水,气喘吁吁的瞪着一双绿豆眼,狠狠盯着前面那两扇紧闭的木门,仿佛只要他这样做,就能吧木门给看穿一个洞来似的。 真是气死他了! 这些天来他无数次的跟门外那些杵得像木头人的守卫说他要出去要叫他们的盟主,可愣是没有一个人把他的话放心上,全当成了耳旁风,没人听他的。 想硬闯出去吧,敌多我寡,又冲不出去,想喊吧,喊破喉咙了也没人理,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弄得他现在是一肚子的火气没处撒! 强抢民女的事听多了,强抢民男的事可是头一回见,还刚好的砸在了他自己身上! “妈的!”路仁甲忍不住爆了一句粗,一拍大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大声朝门外喊道:“他妈的你们再不放老子出去,信不信老子就一头撞死横梁上给你们看!!!” 好吧,他这会儿是破罐子破摔,开始以死相逼了。 虽然说是以死相逼,实则也不过是路仁甲一时气不过口不择言罢了,这里头虽多有撒泼之嫌,但总好过愣坐在这儿吧。 路仁甲以为自己这么一说之后,门外头的人多少都会有点反应,没想到过去一分钟了,除了屋子外头飞鸟砸翅的鸣叫之外,别的动静竟是一点儿没有了。 路仁甲气得喉头一哽,又加大了声音喊,“我真撞死在这儿了!” “……” “老子说到做到!三、二、一!我真撞了……” 路仁甲话还没说完,这时,突然有人推门而入,外头强烈的光线往屋子里头一照,整间屋子霎时就亮堂了起来,路仁甲眼睛被光线刺了一刺,一时有些看不清来的人是谁,可依稀又觉得很是熟悉。 直到那人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说道:“听说你要一头撞死在横梁上?” 路仁甲瞬时打了一个激灵,使劲儿的眨了眨眼睛,这才终于把面前的人看清了,只见得来人长身玉立,身着轻绸宽袍,面容俊秀,端的是位温润如玉的公子。 这人不是龙傲天又是谁? 路仁甲一下子愣住了。他一直嚷着吵着要去见龙傲天,可这会儿人自主站到了他面前,他反而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就像被人捏住了喉咙的鸭子一般,他霎时有种动弹不得的尴尬感。 “怎么不说话了?”龙傲天笑了笑,慢步走到他面前,站定。 路仁甲面色涨得发红,两只眼睛也瞪得浑圆。人都来到面前了,他还是哽着一句话都吐不出。 龙傲天看着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微不可闻的,“身体好些了么?” 他这一问,仿佛打通了路仁甲的任督二脉似的,路仁甲激动的一下从位置上蹦起,声量不可抑制的放大说:“你、你来做什么!” 话一说出口,路仁甲就被自己蠢哭了。不是他吵着要见人家吗?怎么现在人自己过来了,他还要多余的问一句人家过来做什么? 真想自己扇自己两嘴巴! 龙傲天说:“我想来看看你。” 这一下路仁甲又激动了,激动的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连连往后倒退了两大步,可他忘了他身后是张结实的红木桌,这一倒退腰就撞上了桌沿。 这桌子是方形的,好死不死,他的腰恰好戳中那角尖儿上,路仁甲当即痛得低呼了声,龙傲天见了,忙要伸手扶住他,可手还没挨到,就被路仁甲一把挥开了。 路仁甲揉着老腰,低声嘟囔说:“妈的,老子一看见你就没好事!” 龙傲天沉默着看他,没有说话。 ……又来了,那种自以为深沉的眼神。 两目相对,路仁甲头一个败下阵来,他不自在的转过了头,像临阵脱逃的败将躲避龙傲天的目光。 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路仁甲见的最多的就是这样的眼神。不论哪一次,他都不能很好的适应。 沉默的氛围渐渐涌了上来,沉浸在这样的气氛里,路仁甲几乎都要忘了他要见龙傲天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