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礼物

    窗外的景色开始往上移动，摩天轮已经过了最顶点，霍霆云却没有放开白楼羽，而是再一次伸手从白楼羽的衣服下摆摸了上去，这一次他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一下子就碰到了rutou，白楼羽发出甜美的呻吟。

    “嗯……等等……”

    霍霆云停了下来，白楼羽起身去开了大灯，包间顿时明亮了起来。

    “怎么了？”

    白楼羽拿起放在一旁的背包，小心地放在地上，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一个还蛮大的盒子。

    “情人节礼物。”白楼羽把盒子放到桌子上，“本来打算等到家里再给你的……但是我忍不住了。”

    霍霆云闻言发现自己失策了。

    “我的礼物放在家里，”霍霆云不太高兴，“现在没办法给你。”

    “没关系，你打开看看吧。”白楼羽用那羞涩的目光撒娇般软软地催促着，“快点看看吧……霆云。”

    霍霆云便小心翼翼地解开彩带——到时候还要绑回去的——打开盒子，他知道里面一定会是很直白或者热情的内容，因为还没有打开白楼羽的耳朵就红透了。可就像是第一次zuoai时白楼羽再羞耻也要直勾勾地看着霍霆云是怎么给他做扩张一样，因为想知道霍霆云的反应，所以再不好意思白楼羽也要看着霍霆云。

    霍霆云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放了六个小盒子，盒子内部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按序号打开”。每个小盒子用的包装纸都不一样，全部都贴了淡雅的白色浅红边心形便利贴，写着序号。

    霍霆云拿起第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本巴掌大小的本子、一支用完墨水的短短的黑色圆珠笔、两颗金沙巧克力球，还有一张纸，上面写着“打开看看吧”。

    霍霆云依言打开来看。

    「这是中学时原本打算用来写情书的纸，后来一直放在柜子里没有动过。笔和本子是中学时的杰作，写完一个本子的名字，刚好用完了一支笔的墨水。

    那个时候的情人节我仿照金沙巧克力做了颗巧克力，然后重新包装回来，想当做买的偷偷送给你，到时候就一口咬定你帮过我，这是回礼，没什么特别的意思，随便去商店买的，不过最后没有送出去。选金沙是因为包装纸包回去方便，里面这两颗是最近做的。

    我喜欢你，霍霆云。

    ——你的变态（划掉）小变态」

    大概是考虑到霍霆云看到白楼羽自称变态会不高兴，还改了个调侃意味比较重的说法。

    还有五个盒子。

    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的霍霆云不由得屏住呼吸。

    第二个盒子里面有一个圆形mp3，一袋巧克力小饼干，一张纸。

    「高中的时候还蛮辛苦的，又整天幻想着有个人来保护自己，想着有个人来爱。因为初中的事情我对家人和朋友都很失望，所以寄希望于爱人身上，但其实我也没有主动去争取，因为我害怕，而且也觉得自己配不上。不过动脑子想想还是可以的，难受的时候我就偷偷跑出去，到隔壁的烂尾楼，打开录音笔对着录音笔诉苦、撒娇、埋怨，就当有了个爱人。

    那支录音笔在我的母亲把我的东西扔出去之后找不回来了，不过所有音频我都有备份，之后还找了个新的录音笔录下来。高中毕业那年我就决定不再做这件事情了，但是录音笔以后还要用，所以我咬咬牙买了个mp3，把所有录音文件放进去。

    那个时候的情人节，我看到有校花送你巧克力饼干，看起来蛮好吃的，不过你拒绝了。我自己做了一点，味道还可以，就是不知道和那个相比味道怎么样。

    我喜欢你，霍霆云。

    ——你的总是爱胡思乱想的白楼羽。」

    第三个盒子里面有一朵完全发黄的纸玫瑰，三朵洁白的纸花，一小罐铁盒德芙巧克力小巧粒，一张纸，一条宽纸条。

    「纸玫瑰里折在里面的那一页写了被我缠上对不起，其实我真的喜欢你。在你说了很恶心的那天之前，其实我也察觉到你好像越来越烦躁了，所以我就在犹豫要不要和你说实话，还是让你保留着这个印象下去——毕竟讨厌的人肯定能记很久的。那几天我都在袋子里装着这朵花，想着就装作开玩笑地塞给你然后说里面有我的心意，你打不打开来看听天由命，但我觉得你几乎不可能打开，因为一般人不会想到这一点。就和之前一样，我既想让你发现，又害怕让你知道。不过还没有给出去就没机会了，所以这朵花也就这么留了下来。

    那三朵是新折的，里面的话很rou麻……咳咳，你自己拆开来看吧。

    那年情人节的时候我买了一罐德芙巧克力铁盒小巧粒，因为可以用相对便宜的价格买到比较多又比较纯的巧克力，一颗颗吃下去好像自己受到了好多巧克力的感觉，而且这些巧克力都是一个罐子里的，我就当是一个人给的了。

    吃完以后，我就告诉自己，彻底放弃了吧。

    我喜欢你，霍霆云。

    ——你那有点自暴自弃的白楼羽」

    第四个盒子里是一罐装满了星星的玻璃木塞瓶，几块散装的酒心巧克力，一张纸。

    「和你再见面以后，我又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又想折纸玫瑰，想了想觉得玫瑰太轻浮了，路过那种小礼品店的时候我看到了那种十五块一个的装满了星星的许愿瓶，一拍大腿想就是那个了。

    于是我就买了专门折星星的长条纸，在上面写告白，写牢sao，写抱怨，写你的坏话，然后折成星星放进玻璃杯里，都是些无厘头的碎碎念，不看也可以。

    酒心巧克力是因为我喝醉酒之后梦到你拍着我的背安慰哭了的我，板着脸说纸巾不够。所以之后我又在家里喝酒了，可惜梦到的都是不好的事情。

    我喜欢你，霍霆云。

    ——你的白楼羽」

    第五个盒子里有一条瑞士三角巧克力，很多张照片，一张纸。

    照片是他们重逢以来的各种大小事件的发生地点，白楼羽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把那些地方都拍了一次，只是所有照片里都只有白楼羽一个人的身影。照片背后则用黑色油性笔简要记录了时间和事件，以及白楼羽当时的心情或者想法。

    「和你在一起之后我一直想着什么时候会分开，但是你那却一个个解开我的心结，让我越来越安心。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呢？

    他们说好的恋爱是能让人向上的，我觉得自己现在在谈的就是一个好的恋爱。现在的话，以后分开了，我会非常伤心，伤心得要命，我难以想象自己会多伤心，但是我绝对不会绝望，不会重新自暴自弃。

    低头一看，我拥有的东西居然已经这么多了，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两手空空的我能够得到这么多。

    三角巧克力是我吃过的巧克力里我最喜欢的一种巧克力，我一直很希望你也尝一尝，不知道你有没有吃过，要是我们都喜欢那就太好了。

    我喜欢你，霍霆云。

    ——你的伴侣

    白楼羽。」

    最后一个盒子了。

    第六个盒子拆里面有一片立体情人节贺卡，一朵玫瑰干花，一盒巧克力牛奶，一张纸。

    「情人节快乐，霍霆云。

    情人节礼物在纸板下面，是我自己织的围巾。我知道你不喜欢戴围巾，也知道已经送过一条了，可是我想要带给你温暖，想要围着你。悄悄告诉你，其实两条纯色围巾里面都加了一条没有意义但贯穿到尾的白色毛线，你懂的吧。算上前面那条，现在你已经有两条不同颜色的我织的围巾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意思就是，我希望你能整个冬天都戴上我的围巾，要洗的时候就换一条带……可以吗，霆云？

    巧克力牛奶是因为我觉得都是吃的好像有点单调，所以最后加了喝的。我试了好几款，觉得这个味道你应该会喜欢。

    因为是第一次过情人节，所以我准备得比较多。以后的话不是每次都这么隆重，所以要是收到了比较简单的礼物，别不高兴……

    我这个人很多毛病，说不定约会那天还会让你生气，但是我还是希望我们可以一直走下去。

    我爱你，霍霆云。以后也请多多指教。

    ——你的爱人

    白楼羽」

    霍霆云看向盒子，才发现他以为的盒子底其实还有一个被第六个盒子遮住的开口，他伸手插进开口，轻松地把硬纸板取了出来，看到了用袋子装起来的整齐地叠好的围巾。

    霍霆云转头去看白楼羽，白楼羽红到脖子根，睫毛都在抖，眼睛已经完全湿了。

    “怎、怎么样……？”

    白楼羽轻声问。

    “喜欢吗？”

    霍霆云把白楼羽抱到怀里，将白楼羽的脑袋往自己的胸口按。白楼羽贴着霍霆云的胸膛，听到了急促而又有力的心跳，隆隆声如雷鸣般难止息。

    这就是霍霆云的答案。

    “喜欢。”霍霆云的气息格外不稳定，“我喜欢。我很喜欢，特别喜欢。”

    过了许久霍霆云的心跳都没有平复，他像是失去了组织语言的功能，只一遍遍地重复着喜欢。白楼羽感觉到那无处安放的热情和喜悦，明明没有带主语，结合语境也该是说喜欢礼物，可白楼羽总觉得霍霆云是在说喜欢自己，越发不好意思，埋头说知道了知道了，可霍霆云还是喜欢喜欢地说个不停。

    “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每一份礼物都诚意满满，单独作为礼物都没有问题，但白楼羽很实诚地一次全部送了出去。

    “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的礼物很没有诚意。”

    “怎么会？”白楼羽摇头，“你肯定认真选了，那样的话就是有诚意的。”

    霍霆云突然起身把东西全部收拾好，那些盒子他每个打开以后都会把里面的东西收拾好放回原位然后盖上，所以现在收拾也很快。

    “霆云？”

    霍霆云一直以为欣喜若狂是夸张，可他现在懂了，他真觉得自己正在发狂，血管神经心脏脑袋要废掉，好似自己撕扯噬咬自己的xuerou，却又感觉不到一点疼痛，只有让人恐惧的兴奋。

    霍霆云抓住白楼羽的手，直接让白楼羽隔着裤子摸自己的性器，直观炽烈又原始地表达自己的感受：“我等不到回家。”

    白楼羽屏住了呼吸，霍霆云的语气已然是平时做到后面的状态，任谁都能听出那里头蓬勃的欲望，就连他的手指也因为克制而颤抖。过于浓厚的的欲求让眼睛里那本该热烈的东西浓缩出沉沉的阴鸷颜色，在黑暗中亮得惊人，又暗得吓人。

    “快疯了。”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