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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小徒弟看了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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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寅躺在易游寝殿的大床上,他眼前的半空中悬着一柄长剑,剑身古朴而锈迹斑斑,剑刃却是锃亮的。

    那剑上透着掩饰不住的杀意,血色的冷光下血腥气息重得彷如实质。但正是这份血腥的杀意,隔绝了月光带来的潮汐灵力,护佑着这里,让失去了内丹的虎妖得以从疯狂的发情期中解脱。

    而剑的主人显然是坐在床头、用个说得上暧昧的距离贴着宿寅的那位帝尊。

    斩业帝尊低着头,纤长的睫毛敛着赤瞳,帝尊没有一丝瑕疵的面容放大了呈在宿寅面前,近得宿寅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这个距离只是一瞬,在宿寅反应过来之前,他眼前的那一扇睫毛颤了下,属于帝尊身上那个带着点血气的冷香瞬间拉开了距离。

    虎妖这才找回自己的呼吸,随之而来的,是灭顶的羞耻和无措。

    刃心……斩业帝尊怎么会……

    虎妖抓紧了身下的床单,那是个干涸的、带着点黏腻的触感,他有些肿痛的股间也是一塌糊涂。

    斩业是什么时候来的?他……看到了多少?

    这其实不是个问题,宿寅身上披着一件玄色的外袍,上面的绣工巧夺天工,显然是一件顶级法衣,而坐在床头的斩业帝尊……恰好没穿外袍。

    他是被易游硬生生cao晕过去的,这会儿他身上一丝不挂,满身黏腻的体液和爱痕,那件外袍罩上来之前是什么情形,已经不用多想。

    虎妖的死死地咬住唇,他甚至不敢去看那位尊贵的帝尊大人一眼,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躲起来。

    和易游糊里糊涂的搞在一起,上了床,被反复当做玩物cao弄……已经足够糟糕,为什么还要……被刃心看到。

    这位帝尊大人……他刚才说“逐曦先带他回去”……那不是阿晨也……

    斩业帝尊仍旧坐在床头看着他,宿寅即使不回头也能感觉到那视线——好像刚才那个暧昧的距离只是巧合或者幻觉,这位执掌上界杀伐的帝尊大人正平淡地、没有任何审视的地看着他下界的师尊和爱人,就像是对一个陌生人。

    宿寅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只呼吸都用掉了他全部的力气。

    但他什么都做不了,他也不该这样扭捏作态。对斩业帝尊来讲……对帝尊们来说,虎妖早就是个陌生人了,现在或许还是勾引他弟弟的玩物婊子。

    宿寅逼着自己抬起头,撑起身体,他身上那件外袍因为这个动作滑落了一点。

    虎妖看到斩业帝尊那双冷肃的红眸落在他的肩颈和胸口——宿寅的脑子里瞬间炸了一下,易游不知从哪儿找的……乳夹……他的rutou现在红肿破皮挂着血痂,耸起的苍白乳rou上满是少年人啃出来的吻痕,与其说是个散仙,连下界的娼妓也不如……

    要怎么办?难道像女人一样用衣服遮住身体,做出那样娇羞的姿态吗?那也只是……徒增笑柄吧。而更糟糕的是……这样难堪至极的场面下,被斩业帝尊那平静无波的眼神看着,他的身体竟然不由自主地有了反应,xue口缩紧,脚趾扣紧了那濡湿的被单。

    幸好,斩业帝尊的视线只是从那里扫过,很快就移开。他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是嘴角的弧度微妙地往下耷拉了一点点。

    刃心不高兴又不想说、不好说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宿寅再熟悉不过,下意识就要张嘴去哄,下一秒又悻悻地闭上。

    他算什么呢?他就是现在惹了帝尊不高兴的那个小虫子,拿什么立场去劝解?

    倒是斩业帝尊先开口了,他音色凛冽,不再有刃心声音里那一丝隐约的稚气,更多了些冷意和肃杀:“……界隙出了点问题,逐曦先带易游回去了。”

    他这是在解释之前说的话。宿寅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斩业为什么要和他一个普通散仙解释这一句,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于是空荡的寝殿之间有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只有那柄灵剑带起的细微风声昭示着时间的流动。

    宿寅低下头,那两团冷白色上嵌着红晕和青紫、yin靡不堪的乳rou就撞进视线里。

    在斩业眼里他该是如何一副下贱yin荡的样子,即使想想,宿寅都觉得或许他应当叫那劫雷劈死才是。

    幸好,斩业帝尊已经不是他的刃心了。

    只是,脑子里想着“幸好”,但宿寅胸口却翻涌得更汹,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冲撞着他,却无处发泄。

    他闭上眼睛,强行冷静了一下,然后尝试着开口。

    “.......帝尊”

    “......你”

    好似是约好的一样,他和斩业帝尊几乎是同时开口,两个人都只叫了一下,就意识到对方也要说话,于是双双停下。

    宿寅不得不再次抬起头来,硬着头皮和斩业帝尊对视。

    如果有选择,虎妖一定不会多看斩业帝尊一眼,这位帝尊大人实在是太像刃心了。刃心天生剑骨,剑心通明心思澄净,从练气到筑基丝毫不费功夫;那崖低深渊下,他为了让师徒三人早些脱困,修炼起来几乎是不眠不休,到成丹的时候,也不过是十六岁的少年人。

    成丹之后,除非刻意重塑,仙体便几乎不再成长;是以宿刃心登顶万剑山尊位的时候,也仍旧是这样的少年身形。习惯了那收敛锋芒的少年剑尊,宿寅也偷偷想象过小徒弟成年的样子,但也只是想象罢了。

    帝尊大人此时正微微抿着唇,等着宿寅开口。

    曾经的万剑山剑尊宿刃心脸上的最后那点圆润的幼态也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冷冽的轮廓。剑尊大人的睫毛还是很长,和发色一样的银白色,趁着他那双血色的红眸,明明是掌管杀伐的上界第一战力、竟然有种动人心魄的妖异。

    他的唇色极淡,薄薄的唇角的弧度向下得比方才又多了一点点。宿寅想,那多半是被他的丑态气到,有囿于修养不好斥责。

    是他脏了帝尊大人的眼。

    宿寅这样想着,他是自责的、羞愧的,但与此同时,他胸口那股说不出的气愈发膨胀起来。

    虎妖忍不住想,说好了让我快点,说好了不让你等;丹是为你碎的、这身体被调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你小子也没比阿晨嘬得少;说忘就忘、失约的人明明是这位帝尊大人,凭什么却是他在这里,被这样看着?

    这样委屈的想法在胸口转了一圈,直气的虎妖眼圈发涩,但下一秒,就只剩下长长的一个叹气。

    虎妖比谁都明白,他的刃心是不会失约的。

    假如眼前的帝尊是宿刃心,少年剑尊绝不会坐在床头看着他醒来,看着他满身的痕迹沉默。虎妖一定会被扔进池子里从里到外洗得干干净净的,然后被一言不发的剑尊殿下扔进洞府,等着他去和易游打个天翻地覆回来,再沉默地,用他特有的、那种要哭不哭的眼神盯着,直到虎妖主动服软保证再也不会发生了。

    宿刃心只是......真的不在了。

    当斩业帝尊真正这么坐在他面前,冷硬的、无动于衷地、带着点怒火沉默地安坐在被易游凌辱了个透的虎妖面前的时候,这个概念前所未有的清晰而真实,在虎妖胸口豁开一个淌血的空洞,随便一股风吹过,就撕心裂肺地疼起来。

    宿寅眼睛又酸又疼,鼻腔也像是被灌进了海水一样难受,但被残忍的现实踩在脚下,难过到了极致,他竟然反倒能够平静地开口。

    “帝尊殿下,如果您没有别的事情要交代,我想先去洗......”

    !!

    突然爆发的危机感让宿寅本能地战栗,他下意识地去抓自己的本命剑,但尚未突破那突然爆出来的危险灵力的阻隔,那危机感就连带着那满是血腥杀意的灵力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屋子被凶煞般的剑气撕扯得七零八落的器物装饰。

    “.......抱歉。”斩业帝尊的声音依旧冷静而平稳,没什么情绪,“我灵力有损,会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