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
“戚枫,你怎么不去死。”姜陵面对着他,一脸恨意。 “姜陵?”戚枫大脑空白,而后伸出手要去拽姜陵的胳膊,像他以前做过的那样“你过来。” 那人却一下子躲了过去,脸庞在白日照耀下模糊不清。 “姜陵,回来,别让我说第二遍。”戚枫平静地说道。 “不会回来了。”姜陵诡异地笑了“你这辈子都见不到我了。” 戚枫像是被戳到心口的野兽,忽然盛怒,朝着姜陵扑过去,粗暴的动作几乎要将他撕碎。 “你他妈算什么东西,还敢躲着我,咱俩睡了能么多次,你肚子里说不定都有我的种,不对,不对,说不定是祝羽阑的野种,他都不要你,你能跑到哪去?少自作聪明……” 被他压在身下的姜陵消失了。 …… 戚枫再一次惊醒了。 他慢慢品味着这个梦,有些后悔,这次梦里的姜陵对他温和多了,明明可以和他多相处一会儿,但即使是梦里自己也控制不住。 距离他上次见到姜陵,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他一直在找姜陵,根据他对姜陵家现在情况的了解,姜陵应该还在本市内,戚枫着三个月几乎天天逃课出去,找遍了整个城市,一点儿姜陵的痕迹都没找到。 在他的强烈要求下,他换了班,他不想看见祝羽阑这张惹人生厌的虚伪面孔,倘若不是祝羽阑身份特殊,戚枫必然要找人把他打成残废。 只是听说祝羽阑下个学习便要辞职,戚枫也不知道他要整什么幺蛾子。这人消失在他眼前,也好,免得他一看见他的脸就生气。 两个月前,他找累了,放弃过一段时间,一想到姜陵就强迫自己训练,只有去跑道上流汗,他才能获得短暂的遗忘。晚上是一定要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不然就会睡不着,姜陵哭过的脸浮现在眼前,眼圈红红的,质问自己问什么不去救他。 到后来,喝酒也不管用了,喝醉了还会做梦,梦里还是姜陵,有时候是春梦,洁白修长的大腿并在一起,那个濡湿的女xue在他裤子上蹭来蹭去,醒来后戚枫就会发现自己梦遗。 有时候确是像刚才那个噩梦一样,姜陵要离开,他便扑打上去。 有时候他会觉得姜陵已经死了,变成恶鬼,让他不得安宁。 他做到了,戚枫现在每一天都很难受,医生说他的心理问题加重了,他的母亲以泪洗面,戚枫感知不到她的忧愁,也感受不到戚父的恨铁不成钢。 医生曾经说过他的病有所缓解,是什么时候来着? 是姜陵来他家的那一天。 那一天他们zuoai,自己在姜陵身上留下个永远也消不去的烟疤,事后他把人搂在怀里,摸着姜陵的蝴蝶骨,心中涌上怪异的满足感。 寒冬到了,外面飘着雪,他自诩身强体壮,也不得不裹上长到脚踝的羽绒服。 温室里暖洋洋的,还盛开着艳丽的花,他走进去,有人给他打招呼,他知道应该做出反应,于是便面无表情地回应。 他知道他妈正提心吊胆地从二楼阳台看着他,也许他会以为自己心情好了许多,甚至都主动过来赏花。 碗大的花恣意盛开,戚枫独自走进僻静无人处,很快有人听到花盆落地的声音。 “小少爷这是......” “心情不好吧,估计是砸了几盆花,夫人嘱咐过,随着少爷砸就行。” ...... 戚枫倒在丛花之中,修枝剪的刃口上沾了血,血迹蜿蜒,浸湿了泥土。 后来有人抱着他痛苦,他不想醒,他的手臂上留了数个伤疤,只是这次的最深最重。 姜陵,终于能摆脱你了。 但真的好痛苦。 ....... 他醒了,怔怔地看着白到刺眼的天花板。 有人打了他一巴掌,有人抱着他哭。 为什么要把他救回来,他在心里平静地责怪。 “小枫。”女声呜咽着“别这样,答应mama,别再这样了,你好好的,等你高考完,mama把他找回来好不好......” 那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戚枫的眼睛亮起来了。 他跟姜陵说过,他要考B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