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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3

    独自一人在家的滋味确实不好受,在训练基地里好歹有那么多兄弟姐妹陪我玩耍,现在空下来倒是不知道干什么好了。

    我像小兽巡视自己的领地般逛遍了整个家里,发现摔得稀碎的不只有客厅,连父亲的书房也没有幸免。

    父亲的破坏力真够惊人的,我硬撑着脖子的疼痛还有身体上因为训练摔出来的伤,硬是花了好几个小时才给父亲将书房恢复了原貌。

    替父亲整理书桌的时候文件夹里飞出来一张A4纸,顺着我的动作竟是飘到了书柜底下,我趴在地上身体紧紧贴着地面,将手伸进那道极小的缝隙摸索了好一会儿才将那张调皮的A4纸揪了出来。

    真是让我一通好找。

    我原以为纸上打印的是动辄让父亲出入成百上千万的大单子,仔细端详了才发现压根不是。

    纸上只被父亲寥寥写上了几个字──康健疗养康复中心,就再也没有其他。

    就这?就这?我辛辛苦苦扒拉出来的东西就这?

    不过看在父亲的字那么好看的份上我勉为其难将它归到了原位。

    我满意的看着被我收拾得井井有条的书房,心里油然升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满足感。

    我仔细打量着这个房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东西,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刚刚被我收进垃圾袋里破碎的玻璃碎、瓷器片和因受到外力凹陷得不成样子的金属制品,默默退到客厅又给林祈去了个电话。

    林祈说是父亲的助理,但我觉得他更像是我的生活助理,私人的那种。

    电话没过多久就被接通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先朝着听筒“嘿嘿”地笑了两声才开始跟他讲我的诉求。

    他似乎是当着父亲的面儿接的电话,因为他那边传来了父亲如大提琴般低沉又富有吸引力的声音。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林祈哥,我爸他今天在公司还好吧?”

    电话那头的林祈像是轻笑了声,“杜总今天好得很,心情貌似也不错。”

    我自认为自己从来都是一个会聊天的人,既然他抛出了话题我没有不顺着往下聊的理由,“那你知道我爸前段时间那么生气是因为什么吗?是不是李觅阿姨跟他吵架惹他不高兴了?”

    林祈咳嗽了两下,“杜总的私事我不方便过问。”又是这副一问三不知的模样。

    我的私事你不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吗?!怎么到父亲那里就是不便过问了?

    双标,林祈真是大写的双标。

    挂电话之前我还要求林祈不要来得这么快,我刚收拾完书房累的很,需要休息。

    我挂断电话将鞋子一蹬就直直往父亲房间跑去,一下子没把握好整个人直直倒进了父亲柔软的被窝里。

    这是我第一次躺上父亲的床,被子上面还有专属于父亲的独特味道。我像只小狗仔细的闻了闻被子,又跪行着趴到枕头上嗅了嗅,还好,没有属于其他人的味道,看来父亲暂时还没带人回来过。

    我不死心的想要再确认一番,拉开父亲的衣橱一看,右边清一色挂着他的西服,左边是平常在家里穿的丝质睡衣、浴袍还有家居服。

    很好,没有女人的衣服。

    我将自己重重的摔回父亲的床上,在上面肆意的翻滚着,最后扯起被角将自己卷成一条蚕蛹,闻着熟悉的味道竟是睡了过去。

    我是被一阵门铃声闹醒的,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林祈提着个保温壶站在门口,后面还乌乌泱泱跟了好多个人,手上都抬着捧着我点名要的东西。

    我侧过身子让他们进了去,林祈将保温壶放到桌上盯着人将东西归置好后叮嘱我:“杜总吩咐我给你带的海鲜粥,少爷记得趁热吃。现在天气炎热,杜总让少爷带咋家里不要乱跑,他下班后就回来。”

    在林祈准备带上门出去的时候我叫住了他,“林祈哥,你真的不知道爸爸和李觅阿姨之间发生什么了吗?”

    林祈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这恐怕只有杜总自己知道了。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我给了林祈一记飞眼,让他快走快走。

    午饭过后我百无聊赖坐在沙发上看动物世界打发时间,电话铃声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的。

    我欢天喜地的将电话接了起来,听筒那头却是陆弈景的声音:“小君君想我了没啊?电话接的这么快,以为是你爸给你打电话呢?”

    我在电话这头对着空气努了努嘴,“要你管!你是怎么知道我家电话的?”

    “上次在体育馆里我问田叔要的,你说你都要上高中了你爸怎么还没给你买个手机。”

    “我不需要手机,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可这陆弈景就只顾着自说自话,不断的给我讲着手机有多好,最后他的一句话提醒了我,“要是你出了点什么事情总不能像以前一样等在花坛边让你爸来找你吧?”

    好像有点道理,我被陆弈景说服了,今晚我就跟父亲申请买个手机。

    晚上父亲是跟李觅一起回家的,似乎还一起去逛了趟超市,提着满满当当两大袋东西。

    我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盯着在玄关处换鞋的李觅,不得不说在很多男人的心中她都是一个理想的人生伴侣。

    有完美的皮囊,温柔知性,还有自己独立的思考和判断,又有一份自己热爱的工作,让人想不通的是她为什么非要横插进来趟这家族集团间的浑水。

    我放下手中的平板飞奔过去给了父亲一个拥抱,旁若无人似的说了句“爸爸你回来啦!”

    父亲顺势托起了我的屁股将我搂入怀里上下掂了掂,突然失重吓得我赶紧搂住了父亲的脖子。

    父亲的温热的气息就在耳边,富有磁性的声音伴随着酥酥麻麻的感觉像藤蔓似的向内缠绕,将我的心脏也紧绞起来,“宝贝是不是训练太累了?好像变轻了。”

    我羞涩的埋进父亲的肩窝里,轻声哼哼了句:“那爸爸天天给我做饭吃。”

    我听见父亲在我上方爽朗地笑了。

    我微微侧过头抬眼瞄着站在父亲身旁的李觅,温和有礼的说了句:“李觅阿姨好。”

    李觅含羞低头抿了抿唇,抬手将落在脸侧的卷发拨到耳后,真是一副闭月羞花的美人模样。

    父亲拍了拍我的屁股,“好了,爸爸去换身衣服做饭。”

    我顺着父亲的身体依依不舍的滑了下来,摩擦过父亲身下那团鼓鼓囊囊的软rou的时候让我心里吃了一惊,随后漫上来的是一阵阵的羞耻和面红耳赤。

    父亲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只有我与李觅坐在沙发上四目相对面面相觑,她刚一开口说话就被我打断了,“李觅阿姨,我不知道你和爸爸前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惹得爸爸心情很不好,但是我希望你作为爸爸的女朋友,可以多照顾他的情绪。”

    李觅不羞也不恼,手托着下巴用勺子不停搅动着杯里的咖啡,“叮叮”两声将勺子放在杯托上端起杯子优雅的喝了一口,“看你的样子应该知道关于你父亲的事情了吧?”

    我不可置否,接着她又说,“想必你也知道小时候我接近你是为了什么,你知道的,我是心理医生,当初你是我的病人,现在你的父亲是我的病人。”她莞尔一笑,“当然,还是我的男朋友。”

    李觅一双眼睛上下不停打量着我,似乎要将我看个体无完肤。

    她捂着嘴巴轻笑了两声,放下咖啡对我道:“你好好思考,我去给你父亲打下手。”

    父亲向来做事效率极快,有了帮手更是事半功倍,很快四菜一汤就被端上了饭桌,落座的时候让我有一种一家三口吃团圆饭的错觉。

    我方才仔细观察了父亲与李觅很久,他们在私下相处的时候也没有过分的身体接触,是因为我在刻意为之还是他们的相处模式本就如此,我无从考究。

    饭后李觅主动揽下洗碗的活计,在我与父亲的家里她倒是显得比我更像是主人。

    我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里的节目,耳朵早已飞到离我不远处的书房里去了──半个小时前父亲与李觅就进去了,还悄悄把门也反锁了,要不是书房里没有床,我都要怀疑他们要当着我这个未成年的面前zuoai。

    我到厨房中到倒了两杯水,装模作样端到了书房前隔着门想要偷听,可无奈家里的隔音实在是太好了,我什么也没听到。

    我只能轻轻敲了两下门,朝里头说:“爸爸,我给你们倒了水,我能进去吗?”

    “不用了,爸爸和李觅阿姨马上就出来。”

    我耷拉下脑袋,讪讪地将杯子放到茶几上赌气似的抱着抱枕窝在沙发里,果然没过多久他们就出来了。

    我在他们身上上下左右好好打量了一番,确认过没有欢爱过的痕迹提着的一颗心才落下来。

    我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提醒父亲,“爸爸,时间不早了李觅阿姨也该回家了吧?”

    父亲思忖片刻,看看我又看看李觅说:“确实很晚了,刚刚我喝了酒,不方便送你回去,不如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吧。”

    我眼睁睁看着李觅暧昧地向父亲抛了一个媚眼,嘴角微勾,“好啊。”

    干涩的眼睛盈满泪水,将掉不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堪堪落下之时父亲一把搂过了我,“今晚你睡思君的房间,思君和我一起睡。”

    欸?

    等等……我是听错了吗?

    我胡乱揉搓了几下眼睛,将眼底那点红都尽数驱赶了去,颤颤巍巍抓上父亲的手,“爸爸,你说什么?”

    父亲温暖的掌心落在了我的脸侧,细细抚摸着,“你跟我睡,怎么?不愿意?”

    “没有!”我拉着父亲的手托着拽着把人扯回房间,还不忘回头朝李觅说了句,“李觅阿姨晚安,做个好梦!”

    直到躺上父亲的床我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我闭着眼睛将自己完全埋进了被窝里,感受到身边柔软的床铺陷下去了一块,是父亲洗完澡回来了。

    父亲一把掀开了我蒙着的被子,像是新婚丈夫掀开妻子的盖头般,将我从被子里捞了出来,父亲上身没有穿衣服,优美流畅的肌rou线条上还滴着水,一时之间竟让我忘记了呼吸。

    “躲在被子里做什么?宝贝是鸵鸟吗,那么喜欢把头埋起来。”

    “我才不是……”

    父亲拍了拍床,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过来,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我静静地一寸一寸挪动着身体,离父亲咫尺距离的时候被父亲一把拉了过去,他用手臂穿过我的脖颈搂住了我的肩膀,使我的脸紧紧贴合在他的肩上。

    体温通过相触的皮肤源源不断注入我的身体,是父亲给予我的一切滋养了我,此刻我的心跳快得像是要把我对父亲贪婪的爱与欲望都剖露在他面前,而我愿意为父亲奉上我的一切。

    我的手抚上了父亲胸前的那道长疤,在凹凸不平的表面不停摩挲,我像是只调皮的兔子被父亲抓住了手按在他的心头。

    父亲低下头亲了亲我的发顶:“睡觉,不乱动了。晚安宝贝。”

    我埋在父亲肩窝里撒娇般糯糯的轻哼了句:“晚安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