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邓娟一直害怕这件事被张小宝发现,可是等真的这一刻到来时,她又觉得有一瞬间的如负释重。 从被张广第一次强jian后,她就已经有了轻生的念头,可每次看到张小宝对她的好,又让她侥幸的认为能一直瞒下去,贪恋那点温暖。 可张广一次又一次的强jian她,像一把刀一样狠狠地扎进她的血rou里,就连她的公公张华也是个禽兽。 她强忍着泪水,为自己所受的屈辱而不甘。 张小宝看着邓娟沉默地垂下眼帘,以为是她不想把那人说出来,藏在袖子下的手紧握成拳,再次厉声问道:“那人是谁?” 面对张小宝的质问,如果一开始只有张广那个禽兽话,她会毫不容易地说出来,可是现在…… 她犹豫了,如果张小宝知道自己被他的亲爹和亲哥强jian的话,他该有多痛苦,这两人虽然是畜生,可都是他最亲近的人。 对张小宝来说没有什么是比自己的媳妇被自己的亲爹和亲哥强jian来的更残忍了。 她选择沉默是因为这是她唯一能替张小宝做的一件事了。 她已经没有脸去面对张小宝了,她已经脏的彻彻底底了。就让那两个畜生在张小宝心里还是敬仰的父兄吧。 “我们和离吧,”邓娟缓慢又艰涩道:“或者你也可以选择休了我。” “邓娟!” 这是第一次张小宝连名带姓的叫她。 邓娟因为他的这声暴呵吓了一跳,她抬起头看向张小宝,第一次因为张小宝的眼神而目光缩了缩,她攥紧拳头,静静地看着张小宝,可眼里布满了恐慌,她强装镇定道:“对不起,其实我心早有所属,骗了你。” 张小宝听到她的话,面容扭曲,他猛地站了起来,椅子划过地板发出刺耳声音,他吼道:“那孩子怎么解释?” “孩子?”邓娟下意识地摸上了肚子。 “你现在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了。”他停顿了一下,又自嘲道:“我算了一下时间,这孩子应该是我带你回来后没多久就怀上的,如果不是我没有碰你,这个孩子你是不是也打算一直瞒着我?” 张小宝的话对她来说简直是一个晴天霹雳。 她居然怀了张广的孩子,她从被张广强jian后,就偷偷喝了避子药的。 可为什么还会怀上? “我、我不知道……”邓娟脸色大变,说话都有些发颤。 张小宝微微弯下腰,低头注视着邓娟,看着她眼睛里流露出的恐惧,他压下心软,问道:“阿娟,你不是自愿的对不对?是那个人强迫了你,告诉我是不是?” 他始终不相信邓娟心里住着别的男人,更不愿意相信她会自愿和别的男人通jian。 邓娟因为知道自己怀孕了以后就慌了神,她可以独自去死,可为什么在她已经做出了选择后,告诉她,她已经怀孕了这件事?她眼眶通红地看着张小宝,脸色惨白地低声抽泣。 她就算是死了,也会死的很冤,为自己所受的遭遇感到不甘,感到委屈,感到绝望,还有肚子里的孩子,他是无辜的,而那两个侵犯她的畜生还能独善其身的活着,她怎能不恨?她的这一生已经被这两个畜生给毁了。 张小宝没有安慰她,而是双手撑在邓娟的肩膀上,郑重道:“阿娟,相信我,我一定会为你做主的,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邓娟听到他的话哭的更加厉害起来,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一脸委屈地埋在张小宝的胸口上哭的撕心裂肺。 张小宝没有催促她,等她哭的差不多了,才把人推开了些,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泪,压下胸口的怒气道:“我知你受委屈了。” “委屈”两个字让邓娟眼眶红的更厉害了,她看着张小宝,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把张广和张华强jian她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她哽咽道:“就是你带我到主屋吃饭的那晚被张广糟蹋的……后来每次他总会趁你不在就来强迫我……就连……就连你爹也……” 她越说身体抖的越厉害,瘦弱的身躯好像随时会倒下一样。 张小宝从一脸震惊到冷漠。 “够了!”张小宝冷声打断她的话。 邓娟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张小宝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父亲和兄长不是这样的人,不要编排这些话来诬陷他们。”? “诬陷?”邓娟重复了一句,“你觉得我是在编故事造谣他们?” 张小宝道:“我想听真话。” 邓娟情绪激动道:“你口口声声说相信我,可到头来却说我在诬陷强迫我的人,就因为他们是你的父兄,你不愿意相信他们是畜生,才觉得我是在造谣他们强迫我事情?” 闻言,张小宝脸色发白,脾气也跟着上来了,他怒道:“院子就那么点大,如果真的是我父兄强迫了你的话,为什么在当时不出声?如果不是因为大夫诊断出你怀有身孕了,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阿娟,别在说胡话了,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 张小宝心里觉得自己应该偏向邓娟的,可他接受不了自己的父亲和大哥强jian了邓娟的事实,他觉得一定是邓娟不想让他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所以才故意怎么说的,自己的父亲和兄长是什么样的人他还是了解的,反倒是邓娟,他们已经结发为夫妻却还隐瞒自己的身世和来历。 张小宝的不信任对邓娟的打击很大,她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敢把这件事说出口,她以为张小宝会帮她做主,替她申冤,可到头来,对方却不相信她。 邓娟心如死灰地看着张小宝道:“我所说的话句句属实。” 从那天过后,邓娟被张小宝关在屋子里不让她出去,而不知道是谁散播了谣言,说邓娟是青楼里一身sao的狐狸精跑出来勾引男人一事在西河村传开来了。 张小宝从主屋里端着饭菜准备去给邓娟送过去,却被杨春花叫住了。 “我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到?她一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你还要她干什么?这事若是被你爹知道,指不定连你也被赶出去。” 张小宝眼底藏着一抹异样,他冷冷道:“这事我自有分寸,无需阿娘cao心。” “什么叫不用我cao心?你从小到大哪样不是我在cao心?小宝啊,你就听娘一句劝,休了她,娘再托媒人给你找一个,像那败坏风气的狐狸精要不得啊。” 张小宝拿着托盘的手微顿了一下,眸光盯着地面,道:“我是不会休她的。” 说完没再给杨春花说话的机会,转身出去了。 张小宝走后,杨春花简直被他气的不轻,对着潘秋香又是一阵咒骂,“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把你这小贱蹄子的眼珠子抠下来?你个扫把星,害的我到现在都抱不上孙子,还不快去准备晚饭?杵在这跟块木头似的做什么?” 潘秋香被杨春花骂了之后,就匆匆钻进厨房里去了,她在这个家沉默寡言,只低头做事,存在感极低。 三月初的某一天晚上。 一直紧锁的房门在外面响起了开锁的声音。 张广和张华就怎么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邓娟一看到两人脸色就被吓得惨白,她缩在床上的一个角落里,浑身止不住地发起抖来,直勾勾地看着进来的人, “简直憋死老子了,那小子把门锁的严严实实的,还不给我们靠近,”他看向邓娟,“啧,这小脸蛋怎么瘦的都脱相了?” 张华嘿嘿笑了两声,“可不是嘛,最近下大雪都没能去逛青楼,现在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了。” 邓娟看到两人一脸色欲熏心地往她所在的方向走过来,精神高度紧张的颤抖道:“你们别、别过来,我已经告诉小宝了……再过来我就大声喊人了!” 张广三步做两步地走到床榻边,yin笑道:“喊啊,你就算喊破喉咙也没人听到。” 邓娟不相信他的话,就大喊了几声,可张小宝始终都没有出现,她开始慌了。 “还是爹你厉害,提起在他们的饭菜里面下了点药。” 邓娟闻言,气的全身发抖,情绪失控地大骂两人畜生不如。 可两人并没有理会邓娟的咒骂,再次强jian了她。 时清洛看到这里,已经恨的牙痒痒的了,都觉得这两个人渣死的太便宜了他们了。 邓娟因为怀孕的缘故下身大出血,这一幕把张广吓了一跳。 他看着躺在床上像个死人的邓娟,紧张问道:“爹,她不会死了吧?” 张华也算是个过来人,看到这里就已经有了猜测,邓娟很可能怀孕了。 “快起来穿衣服。”张华道。 “现在怎么办?”张广急匆匆地套好衣服,一脸慌乱。 张华看到屏风后有个浴桶,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就让张广把人抱进浴桶里。 那浴桶里的水早就凉透了,邓娟是被冰水活活冻死的。 而张华和张广没再管邓娟的死活,直接跑了。 也是这一刻,邓娟的执念化成了怨气,可也只是普通的邪祟。 没过多久,紧锁的房门再次被打开,时清洛以为是那两个禽兽折回来了,只是没想到进来的人却是潘秋香。 她像是来确认邓娟是不是真的死了一样,用手探了探邓娟的鼻息,发现真的没有呼吸后,她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 潘秋香把邓娟的眼睛挖了。 画面一转,时清洛就看到张家在给邓娟办丧事。 而潘秋香为邓娟穿上了大红色的衣服,画上了浓艳的妆容,仿佛在做某种仪式一样。 时清洛突然想到,好像在邓娟第一次被张广强jian的那晚,他似乎看到回廊的柱子边上有一抹身影,但是当时太气愤了,加上邓娟的眼睛里噙满泪水,他看的并不真切,也就没有深入去想,而现在他已经能确定,当时潘秋香肯定目睹了邓娟被张广强jian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