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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对我的好感度疑似被重置了

    许庭桢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痛,但他却能触及的唯有眼前一片黑暗。

    他想要叫出声来,无形之中好像有只手捂住了他的嘴,最后他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意识开始逐渐清醒,许庭桢也回想起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明明上一秒还在正常的开车,突然就一片白光闪过,再睁眼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倒下。

    双手离开了方向盘,车子也不受控制地撞向了一旁的花坛。

    也是撞上的那一刻,许庭桢感受到一股疼痛从头上炸开,迅速蔓延,反复回放着血泊中的自己的画面。

    幸好没伤到人,许庭桢默默叹了口气,他也看不见什么传说中的阴司鬼差来索他。

    难道他现在就是那种所谓半只脚踏进地府的人?

    回想刚才的状态,许庭桢只觉得是因为自己被傅怀宵气得犯了心脏病,虽然他平时一直很健康,但是今天傅怀宵也确实惹到他了!

    今天可是他们结婚七周年的日子诶!

    先是临时的出差不带许庭桢这个助理去,再是飞机延误改签忘记告诉许庭桢,害的他白跑一趟机场。

    最重要的是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傅怀宵还没有对七周年有任何表示。

    许庭桢身体好像进入了一个奇怪的悬浮状态,剧烈的疼痛感消失了之后他开始胡思乱想,这傅狗不会是在外面有人了吧?!

    越想越气,甚至还想起来前段时间傅怀宵遮遮掩掩地在书房里做些什么不让他知道,那时候他还觉得傅怀宵是为了给他准备惊喜。

    好了,现在是他许庭桢要给傅怀宵一个“惊喜”了,如果在这偏僻的路上没有人来救他,他马上就要死了。

    “傅怀宵…呜……”许庭桢克制不住自己开始呜咽,他开始害怕再也见不到傅怀宵,“救救我……我要死了……傅怀宵你在哪啊……”

    眼泪越聚越大,许庭桢哭得涕泗横流,要是让傅怀宵看见了,必然是心疼不已,要抱在怀里心肝似的哄上半天。

    许是上天也看他哭得太过伤心,黑暗之中传出了一道低沉的声音。

    “庭桢,别哭了。”

    是傅怀宵的声音!

    但是傅怀宵一般都不会叫他的名字。

    他嘴里都是什么宝宝老婆张口就来,等到傅怀宵直呼许庭桢名字的时候,多是傅怀宵生气的时候,许庭桢一想起来后面发生的事就会全身泛软。

    许庭桢停止了抽泣,他感受到脸上有一股温暖,像是在为他拭泪。

    伴着这股温暖,许庭桢慢慢陷入了睡眠之中。

    好冷,傅怀宵怎么不给我盖好被子啊?

    许庭桢就着冷意,缩了缩脚,脚尖却勾不到什么被子。嗯?好像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那样自如,许庭桢猛地睁开眼睛,入眼的却不是医院的LED灯。

    一个破旧的青帐拢在许庭桢的床上,身下的硬床板膈应得他腰痛。

    许庭桢想坐起来看看傅怀宵在哪,这里又是哪里,可是他现在感觉从头到脚都在酸,连坐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

    许庭桢转过头,透过朦胧的青帐外只能看到勉强可以说是古朴的家具,他用尽力气想呼唤傅怀宵,但是传到耳边就是普通的动静。

    房间内空无一人,门外却因为许庭桢这一声突然响起了脚步。

    一个身形矮小的小厮推门而入,虽走路踉跄但却能直直扑在他床边大哭道:“少爷——少爷你总算醒了,余福千盼万盼可把少爷盼醒了——”

    这是谁?他为什么哭?他干嘛叫我少爷?这是傅怀宵七周年要跟他玩什么古装py吗?

    许庭桢眯起眼睛,他现在没有力气叫这个什么余福别再哭了,只能等人哭过劲了,泪眼汪汪地看着许庭桢:“少爷刚才可是有什么吩咐?”

    “傅怀宵,在哪?”再开口,许庭桢的声音难掩疲色。

    余福顿了一下,似是十分惊讶,“少爷,我们尚困在这王府之中,直呼王爷名讳怕是又要惹得王爷不快。您身子才好,那还经得起王爷一番折腾啊!”后一句更是小心翼翼的用气声说。

    许庭桢翻了个眼,无意与余福多解释,“你直接叫傅怀宵过来,我直接跟他说。”

    “要同本王说什么?”

    “说你自杀后将如何畅意,免遭本王羞辱?”

    声音从余福身后传来,余福和许庭桢竟不知傅怀宵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余福连忙跪在一旁。

    傅怀宵一身黑色,衣服身上的祥云图案均是金线勾勒,更是衬得他气质华贵出众。

    虽是面容俊美,脸上的表情却是暗沉的,眼中翻覆的墨色掩盖在长长的睫毛下,教人捉摸不定。许庭桢曾经说傅怀宵要是闭上眼,单看那双狭长的眼睛还更像个女人。

    许庭桢看不见傅怀宵脸上的表情,听了他的话更疑惑了,傅怀宵到底要做什么戏?

    “你又在玩什么?我很累,不想陪你玩。”许庭桢故意板起语气,往常他一这么说话,傅怀宵必定是不会再闹他了。

    可眼前这个傅怀宵冷笑一声,一脚踹开了余福,“看不住主子的东西,滚下去。”

    许庭桢蹙起眉,看着余福连滚带爬的离开屋子。

    这傅怀宵转头将手伸进了青帐之内,他骨节分明的大掌直接抓起许庭桢的右手,将他整个人像提一只鸡一样提了起来。

    许庭桢吃痛惊呼一声,他才发现自己右手缠着绷带,经傅怀宵这么一拉,已经有丝丝的血迹渗了出来。

    “傅怀宵!你发什么疯,我伤口裂开了!”许庭桢气得气息不稳,胸脯不断起伏。

    头上的墨色长发垂至他眼前,许庭桢瞳孔微扩,他什么时候有这么长的头发了?!

    一抬头望见傅怀宵的古装,许庭桢只觉得头更痛了,他一时竟不知道这是现实还是在梦里。手上的疼痛是真实的,难道这是现实?

    就好像是里面的情节一样,穿越到某个架空王朝,可是眼前的这个人,明明长得就和他的丈夫傅怀宵一模一样,甚至连名字都是一样的!

    许庭桢受过伤的脑袋一下不能处理这么这么庞大的信息量,更何况这个傅怀宵好像还对他没有什么善意!因为下一秒——

    “伤口裂开了,觉得痛?”傅怀宵的拇指用力地摁进许庭桢受伤的腕面,“用发簪割开的时候,就不觉得痛吗?”

    许庭桢的右手努力的想要把傅怀宵的手掰开,可是这幅身躯的力量实在弱小,加上伤口被用力按压的疼痛,他已是疼得汗流浃背。

    “快,放开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傅怀宵不再按压伤口,他高大的身形投在许庭桢面前是一片无法翻越的阴影。

    傅怀宵转而用空着的右手捏上了许庭桢的下巴,用力一推将他压在了床上,许庭桢挣扎不开,更是无法开口讲话,只能听着傅怀宵说。

    “许庭桢,别装傻了。”

    “你以为以死谢罪,就能偿还本王经年因你所受全部的屈辱?”

    “没那么简单,本王劝你还是好好活着。否则,你一家人的命,在本王看来也不过是草芥罢了。”

    说完,便松了双手拂袖而去。

    许庭桢完全不理解这个人在自说自话些什么,但这个傅怀宵也是叫他许庭桢,而且还说他是自己用什么发簪割的手腕?

    许庭桢不敢多想,叫了余福拿镜子过来一看,这张脸,竟然和自己原本的脸有九分相似!

    仔细看一下,不过是更瘦更白,看起来更年轻却更没有气色些。

    许庭桢看着镜子中朦胧不清却可以看出相似的脸,不觉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