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埃尔维斯被文森特撵了出去，白华的病房清静得略显寂寞。好在文森特一直陪着白华。

    “你们兄弟的感情真好。”白华轻声说，“我想我meimei了。”

    “白苏在我大哥家里，大哥有两个儿子，和你meimei年龄相仿，他们很合得来。说起我大哥，埃尔维斯确实没说错，我总被大哥收拾，”文森特突然凑近白华耳边，有一点狡黠地对他耳语：“挨收拾久了，我也从他那里偷学了一些教训坏小孩的手段。”

    白华脸色渐渐红了起来，他有些羞赧地缩进被子里，只露出眼睛安静地看着文森特。片刻的平和让白华短暂忘却了他经历过的苦难，白华喜欢这样的日子，白华喜欢文森特。

    文森特也喜欢白华。

    害羞染红了白华的脸，让这张苍白的面孔有了几分生机，文森特怜爱不已，“身后还疼吗？”

    “好多了。”

    “我看看。”

    文森特小心地褪下白华的病号服裤子，男孩久不见阳光的皮肤被迫暴露于他的视线下，在蓝白条布料的衬托下，看起来是如此单薄无依。文森特将目光寻向自己想看的地方，浮在臀rou表面的桃红竟然成了白华生病以来难得见到的动人姿色。

    “你不会让我受伤，我相信你。”

    文森特看到了白华说这句话时眼里的眷恋中藏不住略有病态的讨好。文森特有点心疼，他记忆里的白华不是这样，可那记忆中坚韧倔强的白华现在遍体鳞伤。文森特不是凶手，他只是诸多因素中最小的一环，而就是这一环，只是因为文森特辜负了白华的信任。

    文森特愧疚且心疼。

    他不知道自己能为白华做什么，只敢轻轻抚摸那块他亲手掌掴出来的粉红。白华驯顺地享受照顾，配合着塌腰抬臀。文森特习惯了白华提供给他便利，想也不想地放长目光。顺着他自己的手，文森特见到了白华纤细的腰肢。

    文森特不受控制地用掌心划过白华的身体，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暧昧地抚摸过这个他深爱的男孩。他一直想将白华占为己有，他这自私贪婪的念头在他遇见白华那天就种进了他的心里。文森特对白华说过数不清多少次的“我爱你”，可那些都都随着声音最终消散在空气里，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文森特突然觉得自己好自私，他不想让他的爱轻飘飘的消失。他的指尖在他失神的片刻划过白华的皮肤，神不知鬼不觉溜向两腿间的缝隙。

    文森特没想入侵进去，他发誓他真的只是想摸摸他心爱的白华。

    “文森特。”

    白华轻声的呼唤惊醒了他，文森特惶恐地想拿走自己的手。

    “你想要我吗？”

    文森特愣住：“白华？”

    “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不用在乎我。你随便对我发泄，我的身体你随意使用，如果你腻了，就扔掉我吧，我不会恨你的。你对我已经够好了，接下来，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恨你。”

    “白华你在说什么！”文森特觉得浑身的血都在上涌，他从未如此愤怒，“你为什么要如此轻贱自己！”

    “我本来就轻贱，我本来就什么都不是。”

    “啪！”

    白华料到文森特会揍他，但他没料到男人怒不可遏地揍了他屁股之后还会亲他。文森特平时也会亲他，但那时他动作温柔，浅尝辄止，内敛地压抑着自己，全然不如此时暴躁。

    文森特发了狠，他扼住白华的脖子，强迫他接受他的侵略。白华自然不拒绝，喘息着接纳男人。文森特占领了白华的口腔，他的舌尖划过白华的唇齿，霸道地向主人宣布他这个外来入侵者是有怎样的权力占领这里。他掌控白华的呼吸，逼迫男孩将自己的命运寄托于他的手腕，又慈悲地让他顺畅呼吸。白华想起还有人也掐过他的脖子，他们当时想杀掉他。

    文森特不一样，文森特和那些欺负过他的人完全不一样。他不会用力，也不想让他窒息。男人温暖的手覆盖在白华的咽喉之上，似乎连吸进的空气都有了温度。

    “白华啊，你凭什么认为这个世界没有人喜欢你呢？”

    对啊，凭什么啊？他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文森特最喜欢他了吗。他到底在干什么啊，沉浸在别人丢给他的痛苦里无法自拔，真蠢，真的！白华说不出话，他张张嘴，所有的言语都滞在喉咙。

    “对不起……”白华努力地从嘴里跳出几个字，他被文森特温暖的喉咙，哽咽得酸痛。文森特把白华揽起来搂在怀里，他没指望他的白华能说什么，这些就足够了。文森特忘了白华有伤在身，他像任性的小男孩一样紧紧抱着白华不肯松手，文森特崩溃一般咆哮，他的声音完全变了调，不仅刺耳还有些哑。他在哭，哽咽得浑身颤抖：“补偿我。你要告诉我，你要说你也是真心喜欢我！我不许你说我不爱听的东西，我不许你这样对你自己！”

    白华立刻点头，毛茸茸的脑袋反复摩蹭文森特的脖颈。文森特亲吻他，用他的舌头摩擦他的上颚。白华不再像先前一样，他逐渐开始在文森特的带动下与他交吻。来自本能和灵魂的作用让白华开始沦陷其中，他第一次真正享受文森特给他的爱。白华开始适应男人的节奏，主动与他交吻。

    “我的小狼崽。”白华睁开眼睛视自己上方的人，他褐色的眼眸里有文森特许久未见的波光粼粼。

    “答应我别伤害自己了。”

    “我答应你，我再也不会了。”

    白华同意让文森特掌控自己的一切，他已然意识到自己似乎病得很严重，而这个男人将是他的良医。

    白华会好好治病的，他承诺了文森特，他一定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