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5
10.在遇见白梦之前,我一直觉得我最爱的是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御姐,作为一个比钢铁还硬的直男,根本不存在什么性取向为男。我和白梦虽然经常黏在一起,但是我们之间绝对是特别纯粹的兄弟情,同喝一杯水,同睡一张床,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也被周围的女孩子开过玩笑,甚至还嗑我俩的cp。本人表示,宁折不弯!! 结果最后,嗐,果然没有人可以逃过真香定律! 11.开学的第一天可以称得上我十八年来最尴尬的一天。 上午,两个不熟的人同处一个空间,在简单的问候之后没了下文,达成了一种诡异的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的默契。 我从c市到城,从南方到了北方,饮食、文化、生活方式等等,这里的一切对我而言都是陌生的,甚至是空气。 想着要和眼前的人一起生活四年,提前熟悉一下基本情况,了解一下对方的喜恶,很有必要。于是,我攥紧手机,鼓起勇气向面前的酷哥搭话,“白梦,你是本地人吗?” “嗯” “挺好啊,放假回家方便。” “嗯” 简短到不能再简短的回答让我尴尬得头皮发麻,我吸了一口气,努力保持原样问,“那你今天是一个人来的?” 酷哥就是酷哥,说话方式都那么酷。不过,酷哥!多说两个字好不好!你这样这天会怎么聊下去啊!! “嗯” 果然是预期中的一个字回答。完了,这天没法聊了。 “噢” 跟酷哥说话是一种考验。 求求了,希望我的另外两个室友不要是网上社牛线下社恐的类型!不然我会被闷死的! 下午我问白梦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饭,意料之中的得到了否定回答。不由感叹,和酷哥做朋友真的好难啊! 在此之后,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交流了。 晚上,黑暗中,两块手机屏幕散发着幽幽的光,两个人各玩各的,沉默如胶般充满了整个寝室。 寝室十一点准时熄灯,我躺在床上在群里和朋友们聊新学校。 等消息的空隙,我歪头看了一眼对面床铺,手机是横着拿的,手指不断在屏幕上移动着,应该是在打游戏,戴着耳机,安安静静的玩。 原来酷哥也打游戏。 我仔细看了会儿,是时下热门的游戏之一——和平精英。 游戏应该是男生之间拉近关系的一大利器,我打开了和平精英的图标,看着列表里新增的头像,悬在预约上的手指迟迟没有落下。 手机屏幕的光线下,看不清白梦脸上的表情,感觉他更加不好接近,而且想起白天里短短几句话的交流,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退出游戏。 唉,算了,来日方长,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我和朋友互道晚安之后,放下手机,强迫自己睡觉。 12.我自认178的身高在南方不算矮,可没想到h城男生人均180居然是真的。 在室友的衬托下,我显得又矮又小。 有一段时间,我天天喝牛奶,出去打篮球,身高却不给面子的稳稳停在178。 我问过那个195的室友,是不是只有小时候经常喝牛奶才能长那么高。 他很认真的想了想说,不是,可能是基因优势吧。 OK,fine.我真的不羡慕,一点儿也不! 后来我和白梦在一起后,也问过他这个问题。 他把我从沙发上拉起来,用抱小孩子的方式抱到他手臂上坐着,措不及防的视线升高,我伸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下去。 “这个高度怎么样?这样你就比我高了。”他顿了顿,“下次我抱着你,面对面还是背对着我?”他的另一只手在我腰上暗示性的揉了揉。 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我羞愤地揪了一把他的头发,“我看你是荤过了头!!” 喂?110吗?我举报这里有人搞黄色! 13.什么时候喜欢上白梦的呢,我也记不太清了。太久了,我和他认识十二年,相恋十年。 我只记得我的目光在白梦身上停留的越来越久,渐渐地,我的生活处处都有他的参与。 我开始越来越在意他的目光,他的想法,他的一言一行,每一次的肢体触碰都会让我心跳加速,怕白梦被发现我的不正常,又贪恋这点儿隐秘的愉悦。 白梦在学校很受欢迎,走在路上经常有女孩子来要微信,偶尔也会有大胆的男孩子。 我摸不清楚他的性取向,某一天晚上借着酒劲问了。 “不知道,我没有喜欢过人,更没有谈过恋爱。”说完,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怕被他发现小心思,匆忙移开了视线,脑子晕晕乎乎的,凭着一分理智清醒地控制自己的行为。 我去!酷哥居然还是纯情小男生! 第二天酒醒后,得亏我喝酒不断片儿,还记得昨晚上发生了什么,琢磨了半天,没想明白他看我那个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越琢磨越觉得白梦可能知道我喜欢他,而且他也对我有意思。 我把这事儿跟朋友讲了,他笑到打嗝才停了下来,抖着肩膀说:“兄弟,世界十大错觉之一,就是他喜欢我。” 送了个大白眼给我的便宜军师当这次失败的爱情指导报酬。 嘲笑完我,便宜军师又开始出馊主意,怂恿我去把话说清楚。 便宜军师太坑人了,讹了我一顿饭,还不干实事儿。 开玩笑,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把话摊开说,要是他也有那个意思,正好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要是没有,这份兄弟情也算是到头了,说不定还会被他厌恶。 嗐,现在这样就挺好了的,以朋友的身份陪在他身边就很好了。 14.生活没什么变化,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着。 变故在情人节发生了。 …… 耳鸣,人们的交谈声,还有由远及近的尖锐的救护车鸣笛声,混杂着冲击我脆弱的耳膜。 我忍受着剧痛转了一下脖子,鲜艳的红玫瑰残破不堪的躺在路上,大量鲜血源源不断地从身下大幅蔓延开,深色西服大概已经被彻底浸透了。 完了完了完了,这是我攒了好久的钱才买的一件高定西服,本来打算穿着它去告白的,不知道干洗店能不能洗掉血迹。 还有今天我谋划许久的局,白梦不会傻傻的一直在餐厅等着吧? 我觉得我此刻的脑袋里面仿佛有根棍子猛地捅穿了颅骨,恶意地翻搅着我的脑浆,视野被扭曲成无数密集的白色光斑,剧烈的疼痛已经让我的意识出现了涣散。 15.我猛地坐起来,刚刚从梦里挣扎出来,满头都是汗。梦里的疼痛像是被一起带了出来,坐了没几秒钟,便浑身酸软。 漆黑的室内,在这极静的室内,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我的头又开始痛了,我忘了这是这周第几次了,我好难受,头就像要炸了一样。 我好像忘了一些事情,是什么? 罢了,有白梦呢,他会提醒我。 对了,白梦去哪儿了,快抱抱我,抱抱就好了,抱抱就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