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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会

    应该说不愧是第一军,餐厅也是极简大气的设计和布局。桌椅分布分散开,既不显得拥挤,又能最大程度将空间利用。

    “怎么样,第一军的环境?”蓝迪恩费拉开椅子,十分绅士的等待阮唐落座。

    “嗯……”阮唐看着蓝迪恩费挑选的小单间,朴素没什么花哨,也是符合军队的过分整洁。“……有一点意外。”

    蜜糖色的眼睛倒影着蓝迪恩费,让高大的将军下意识的抚摸胸口军服下的项链,似乎这样就能让他镇定下来一般。

    精致的餐点快速整齐的摆上桌,一时间让这个过分极简主义的房间多了几分奢华。

    “军营也有这种……”阮唐用银叉叉起一炙烤的鲜嫩却只有一口量的rou排,上面还有装饰的金箔细碎。

    “……‘华而不实’的食物呢?”

    的确不符合军雌们不拘小节的狂野形象,要知道大多数军雌的食量可以匹敌十倍同级别的雄虫,所以面前的这些食物就显得格外“有目的”。

    “这算是对军雌的福利吧。”蓝迪恩费温和的笑笑,脸上曾经的锋芒早就化为温柔小意看着面前的雄虫,手上到还是一瞬不停的分割开食物。

    “嗯,大多这类餐厅还是比较昂贵的,很多军雌不能负担得起和雄虫见面的机会。”当然蓝迪恩费不是那类穷苦虫,他娴熟的使用七八副刀叉,又把食物一点点放在阮唐盘子里。

    自始至终,军雌都是游刃有余的,他落落大方的给阮唐布菜,丝毫不卑微,更不怯懦,反而像是老夫老妻的关爱,润物细无声的展现出来。

    阮唐看自己盘子里的菜,一只维持在不多不少的高度,甚至还贴心的分门别类,对面的军雌更是一门心思投入投喂大业,战场上紧握刀枪的大手作起这些细致活也毫不逊色。

    “尝尝这个,黎维远海的特产。”蓝迪恩费把一角蓝紫色的鱼rou切好,盘子推给阮唐。

    说实话,这块鱼rou有着晶莹剔透的深蓝,像是凝炼的海洋,蓝的发紫,更像是一块宝石。但对于食物,着实是太过稀奇的颜色。

    阮唐看看盘子里的rou,同时也感觉自己差不多吃饱了。再看看蓝迪恩费,墨绿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这种眼神不含丝毫压迫,只是为了快速搜寻阮唐多看过两眼的食物。

    为了方便寻找食物,蓝迪恩费稍稍地下些头,这样他只需要转动眼球就可以挑选阮唐可能感兴趣的东西。而这样稍稍低头的样子,却显得军雌的绿眼睛圆润起来,专注的样子更想一只无害而忠心的大型宠物。

    “你……不怕我拒绝?”银叉被轻轻握在手里,细长的食指指尖来回摩擦尾部过平整的侧边。

    蓝迪恩费分割食物的手骤然一紧,他当然能听出来阮唐不是在说食物。

    “要是因为可能的失败就不去尝试,我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将军没有放下手中的动作,一切都像是吃饭间的闲谈。那种担忧暗恋者会拒绝自己的雌虫,呵,不过是被淘汰的垃圾而已。

    阮唐先愣了一下,随即就觉得自己的问题很可笑。失败这种东西能让蓝迪恩费被打倒吗?这话应该由那些垫脚石来说比较可信。

    “这是什么口味的?”叉起色泽艳丽的鱼rou,阮唐并没有吃下,而是放在唇边转动叉子,浅笑着询问,果不其然看见蓝迪恩费略显焦急的神情。

    “嗯……刚入口是有些辛辣……”蓝迪恩费看出小雄虫的“不怀好意”,无辜的神情下是一丝狡黠。

    “但是,之后是绵密香甜的,很好吃 只是口感有些复杂。”蓝迪恩费有些紧张,他生怕阮唐觉得自己的追求别有图谋,但更怕自己错失良机让其他雌虫得逞。

    “赛卡喜欢,比较……不同寻常的食物吗?”军雌想了想,把“猎奇”两个字咽下去,就算是那食物比喻自己,他也不太想在阮唐面前这样形容自己。

    “我?”阮唐挑挑眉,怎么会听不出蓝迪恩费的试探,但他本身也终究不会走一条“符合常理”的路。

    “我对食物的接受度很高。”一口咬下鱼rou,从未体验过的味觉冲击让阮唐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蓝迪恩费口中的“有些”是在是谦虚,辛辣仿佛火焰般席卷口腔,带来的灼烧感牵动痛觉。但还没等阮唐拿起酒杯缓解,口中忽然产生浓郁的冰凉感觉,仿佛薄荷叶的温和。等阮唐注意到时,这种深海鱼独特的软香绵密的风味彻底遍布每根神经,带着令人上瘾的甘甜。

    “是很独特。”阮唐把一小块鱼rou咽下,特殊的肌rou纤维划过食道,留下回味。

    “那,赛卡喜欢吗?”蓝迪恩费还是忍不住询问。

    “不讨厌。”阮唐给了模棱两可的答案,但依旧让蓝迪恩费疯狂跳动的虫核缓缓平静。

    “不讨厌就好,说不定多试试就更喜欢了呢。”蓝迪恩费最会干的事就是抓住时机往上爬,任何时候都是他展现自己雌虫力的舞台。

    “黎维深海鱼很难寻找,要是赛卡想吃一定要告诉我。”将军稍稍抬高下巴轻咬两腮,让自己的脸部线条更硬朗一些。

    “第一军有黎维远海的驻扎部队,赛卡还可以体验一下抓捕过程。”

    阮唐眨眨眼,他可算听明白了是蓝迪恩费再向自己展示自己的财力和实力,就好像自然界中的雄鸟执着于挥摆艳丽的羽毛和复杂解释的鸟巢,来吸引伴侣。

    总之,一顿饭下来也算是宾主尽欢了,“宾”还好,依旧维持淡淡的笑意。“主”就过分激动了,虽然还能看出阮唐的疏离,但这已经让蓝迪恩费的心愿实现了大半。

    比如交换号码——

    比如私下约饭——

    良好的开端就是完美结束的预告,蓝迪恩费脸上的喜悦让阮唐一度以为自己是不是失了忆忘记了到底答应了他什么过分的请求。

    以至于等到大将军亲自把心上人送到小别墅的外围栅栏还依依不舍又面露红光,让前来接应,或者说至始至终留在门口等待的麦谢尔心底一慌,但他已经习惯于隐藏自己的一切情绪,只能狼狈的垂下眼睑。

    “傻兮兮的。”阮唐进了屋子,无意识的一回头看见窗外因为看见自己突然激动的蓝迪恩费,下意识笑骂一句。

    麦谢尔端着咖啡的身影微不可查的一颤,当然没被阮唐察觉,可他自己却知道自己真的快忍不住了。

    那样亲近的口气,是麦谢尔奢求又不敢多想的,他甚至不敢在梦里编织阮唐,生怕亵渎他的无瑕的神,但现在,神也有了特殊对待的雌虫了?

    麦谢尔觉得自己的虫核像是出了什么故障一般,如同一个叽叽嘎嘎难以运转的机械,难以运送身体所需要的能量,更让他猛地产生一种被抛弃的孤独感觉。

    像是下坠的恐惧,他一哆嗦缓过神。

    “干什么呢?”麦谢尔的假象时间已经持续许久,只是多年来的肌rou记忆让他依旧侍奉阮唐的日常活动,但现在,这只雌虫半跪在浴室地上帮他擦拭脚上的水珠。

    可这次,麦谢尔僵直的身体没有动弹,双眼失神的不知道聚焦在哪里,知道阮唐的训问让他一下回神。

    冷白的皮肤被热气熏的微粉,淡青色的血管在脚背上浮现颜色,大手托着脚底,让软白的毛巾擦拭沾去水分。但现在,抬起脚掌,脚跟抵着他的掌心,向前伸去。果然麦谢尔下意识的顺从,直直把它送到自己胸前。

    用脚尖点点发呆的雌虫,阮唐没多想,但对于麦谢尔,那是要写进纸质化日记的存在。要知道这年头,这种日记可只有一小部分大贵族才挥霍的起。

    即使隔着衬衫,麦谢尔也觉得像踩在自己心里。似乎之前纠结的痛苦全都不复存在,只剩下面前披着浴袍等待自己下一步动作的主人。

    “主人。”即使短促,这句话也有也沙哑,但还好,阮唐没有发觉。

    麦谢尔也不在乱想些什么,直到给阮唐在卧室垫好枕头,调好灯光。

    “。”阮唐一开口,麦谢尔就能准确的执行。

    拉开床边的“窗帘”,一排排书籍映入眼帘,密密麻麻的排放却没有一点分门别类的标签,但偏偏麦谢尔就能迅速找出来。

    把书递给阮唐,麦谢尔依旧没有离开,这样的异常终于让阮唐意识到自己的乖狗今天有些不对劲。而这样的麦谢尔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上一次大概还是他们磨合不足导致的雌虫忏悔的跪在地上求他不要抛弃自己。

    抛不抛弃的阮唐也不好说,真到那一步他当然不会心软,但现在,显然麦谢尔的利用价值还很多。而现在雌虫可怜巴巴的等待样子像极了一只被主人冷落的大狗。

    “噗噗。”阮唐拍拍蓬松的被子,果不其然收到一枚渴望灼热又胆怯的目光。

    但麦谢尔终究太过了解他的主人,他清楚阮唐是没有第二次的耐心的。于是,这只大狗缓缓跪趴着,把脑袋放在刚刚阮唐拍打过的地方。

    修剪过的发顶蓬松而顺滑,阮唐摸了摸,确实像一把狗毛。尤其麦谢尔还时不时抬起下巴,拿高挺的鼻梁乖巧的蹭蹭掌心,灼热的呼吸在指缝传递。

    高大的雌虫跪坐在地上,宽厚的脊背在不挺拔,前倾的把头伸到另一只手下,完全一副献祭的神情,显得色情又和睦。

    等到阮唐看完今天的内容,发现麦谢尔像是睡着了,闭着眼睛呼吸绵长。可等他刚一合上书,明锐感官的雌虫就猛地醒来,眼中似乎没有丝毫的睡意。

    “主人。”麦谢尔下意识的叫了一声,显得有些迷茫,他刚刚确实睡着了,毕竟没有雌虫能在和自己经历过第一次觉醒的雄虫身边不放空心神。

    当他意识到时,自己已经把书放回书架,连灯都已经关好。

    漆黑一片中,麦谢尔本能觉得自己可能错过什么,呆愣的站在原地。

    “又怎么了?”雄虫的夜视能力不如雌虫,但也不影响阮唐感知到床边这么大一块的存在。

    麦谢尔哑然,半晌磕磕绊绊开口。

    “主人……我能留在这一晚吗……”

    寂静在黑暗展开,阮唐确实没想到一只木讷的麦谢尔会说这种话。即使他清楚雌虫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嗯。”久的让麦谢尔觉得过了一个帝国历,天籁的声音终于传来。

    他不敢前进一步,就这么原地蜷缩成一团,但也足够,足够让他喜出望外,足够让他喜极而泣。

    “上来。”麦谢尔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幸好他一抬头就看见床上隐隐约约的身影,在脚的位置勾了勾。

    可以说麦谢尔一步就跨到床脚,但上床的动作却很轻微。他没有挤进被子,把多余的杯子掖进阮唐脚下,躺在床面上。

    高热的体温不会让麦谢尔寒冷,反而因为感知到阮唐的呼吸愈发灼热,直到——

    被子包裹的脚踢了他的小腹,丝毫不疼,只有绵软,但足矣让麦谢尔瞬间安静下来。尤其是方才控制不住的急促呼吸亦或喷张的血液,打了镇定剂一样瞬间冷却。

    麦谢尔悄悄靠近刚刚踢过自己的脚,抱在怀里,隔着被子轻轻吻了一下,终于闭上眼睛。

    我的主人,我好像让您多看看我啊。

    可禁锢您是我的罪,我只愿卑微的哀求,

    哀求您的慷慨。